何婧英回过头来看萧练诡异的表情,说道:“兄弟,放开点。”
萧练:“……”
在何婧英怀里那姑娘轻轻在何婧英脸上亲了一下之后,萧练终于忍无可忍,“砰”地一掌拍在桌上。
周围的姑娘都吓了一跳,连老鸨都走了过来:“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萧练极不自然地看了看何婧英身旁那几个姑娘,说道:“不好看,换!”
老鸨一愣,将坐在何婧英身上的姑娘扯了过来:“公子是京城来的吧?这位可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姑娘,红鸾。”
萧练不悦道:“太老,换!”
那红鸾何曾听过人说自己老,当即就红了眼睛。老鸨只好拍拍红鸾让她先下去。说着又牵过来一个姑娘,那姑娘小小的身板,一张脸稚气未脱。老鸨说道:“这是我们这里年龄最小的。”
萧练眉头一跳:“这还未成年吧?”
老鸨尴尬地笑笑,赶紧也让这个姑娘下去了。说着又牵过来一位,冷若冰霜的美人。老鸨还未开口,萧练赶紧摆手道:“打住,这位苦大仇深的给谁看呢?我又没欠她钱。”
那位冰霜美人没等老鸨赶她,眼睛一红自己就下去了。
老鸨满脸的无奈:“公子,我们这的姑娘是襄阳,不是,是整个雍州质量最好的了。这个个你都不喜欢……”
萧练颇有深意地看着老鸨:“我喜欢,年轻的。”特意在“年轻”二字上加重了字眼。
老鸨幡然醒悟:“哦,公子是喜欢这个呢!”赶紧又挥手叫了一个过来,说道:“这个虽然不是雏儿了,但也算年轻的。”
那女子头埋得低低地。
萧练问道:“这是多久来的啊?”
老鸨答道:“四个月前。”
萧练疑惑道:“四个月?这也算年轻的?”
老鸨四下看了看说道:“公子,你也知道,调教也需要时间的。这调教好了,总还要养好了才能出来见客……”
萧练嘴角斜斜挑起:“我喜欢那种没有调教好的,有没有近两个月来的?”
老鸨为难地左右看了看:“这……”
萧练“啪”地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老鸨见钱眼开,将钱立刻收到袖中,说道:“倒是有两个是这才来的。不过要是公子听他们说了什么,可别当真……这……”
萧练又拿出一锭银子:“自然不会。你好生安排便是。”
老鸨热情地说道:“那二位暂且等着,我稍后就将两位姑娘送来。”
老鸨说送来,真是说得客气了。因为这两位姑娘是被装在被子里绑来的。老鸨还殷勤地端了两壶酒来,一盏金壶,一盏银壶。老鸨将那银壶拿出放在桌上交代道:“两位公子,若是这两个姑娘不听话,二位别客气,喂她们喝下这银壶里的酒就好。”
那被装在被子里的姑娘面露惊恐,整个人挣扎起来,发出“呜呜”地吼叫。
老鸨啪地一个耳光甩在那姑娘的脸上:“吼什么吼,没规矩,早晚有这一天的!”
另一位姑娘浑身颤抖,眼中的泪水簌簌落下,当真是可怜。
老鸨说罢作势又要打。
何婧英皱眉喝道:“你要是把她们打残了,我们玩什么?”
老鸨这才住了手说道:“都是小贱蹄子,待会儿要是惹得公子不开心了,公子动手打便是。”
何婧英试探道:“就是打残了也没事?”
老鸨神秘地一笑:“公子只管玩开心就行,剩下的奴家自会处理。”
何婧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下去吧。”
打残了都没事,这两位想必也不是正经途径弄来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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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山蛮
何婧英盯着萧练问道:“你上还是我上?”
往日里生龙活虎的萧练看着何婧英跃跃欲试的模样竟然怂了,客气道:“你上,你上。”
何婧英上前,先将两个女子嘴上的布条扯了下来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两名女子,一个怒视着何婧英,一个几欲落下泪来。但都是咬着嘴唇不肯说自己的名字。
“不说是吧?好!”何婧英学着萧练的模样,一边嘴角斜斜挑起,笑容轻佻,看上去竟是得到了萧练八分真传的样子。何婧英将裹着两名女子的被子掀开一角。又威胁似的把银壶拿在手里,那名软弱些的女子当下就落下泪来伤心地哭了起来。连那名倔强地都涨红了脸,眼中噙了泪。
那稍软弱的女子哭道:“隐姐姐,怎么办?怎么办?”
那倔强的女子怒道:“哭什么!大不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何婧英戳了戳那女子露出的香肩:“同归于尽?说得容易,你手都拿不出来。”
何婧英轻轻一笑,蹲在那软弱女子的身前:“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不许说!”那倔强女子喝道。
何婧英根本不给那软弱女子犹豫的机会,将她的被子又掀开了一小段。那女子尖叫着往角落里躲去:“我说!我说!我叫苗山荷,她叫刘隐舟!”
刘隐舟见自己的名字被叫破,方才一直忍着的泪,不争气落了下来。
萧练问道:“你可是刘兴祖的妹妹?”
刘隐舟眼中一丝戒备闪过,答道:“不是!你认错了!”
萧练又道:“刘兴祖死了。”
刘隐舟一愣,茫然地看着萧练:“你说什么?”
萧练又重复了一遍:“刘兴祖死了,魏雷生也死了。”
刘隐舟崩溃了:“不可能!不可能!”
何婧英面露哀戚,将绑着刘隐舟的绳子松开,拿了两件外袍来:“你们两个先穿上吧。”说罢与萧练背过了身去。
待二人穿好衣服,苗兰荷将面若死灰的刘隐舟扶在凳子上坐好。
何婧英柔声问道:“隐舟,你哥哥拜托我们来找你。”虽然不是实话,但相信刘兴祖也是希望她们能将刘隐舟找到的。“你们为何会被抓到妓乐坊来。”
刘隐舟还沉浸在伤心中,无法回答,苗兰荷就替她答了:“我们是被卖到这里来的?”
何婧英:“卖到这里的?”刘隐舟明明是自己逃跑了,为何又被卖到了这里?
苗兰荷看看刘隐舟说道:“两位公子可听说过这里山蛮肆掠的事情?”
何婧英点点头:“听闻雍州山蛮横行,但不是已经被镇压过了吗?”
苗兰荷讥讽地一笑:“镇压什么?那些根本不是什么山蛮!根本是官府的人!”
何婧英心中一动:“你是说这里的山蛮与官府勾结?”
苗兰荷点点头:“我原本是住在城郊山上的。那日方才下山就被几个人捉了去。那些人虽然是山蛮的穿着,但说话我却听出来,是城里人。公子们一定知道的,我们住在山上的人对那些山里的植物和野果都有特定的叫法,他们要不是不知道,要不就是城里面的叫法。我被捉到一个山洞里,在那里和隐姐姐遇到的。”
刘隐舟这时方才回过神来,看着何婧英问道:“我如何信你?”
何婧英淡淡地回道:“你无需信我,说不说在你。可是你要知道,我若是想害你,现在就可杀了你。”
“好。”刘隐舟点点头道:“那日,魏雷生被抓了之后,我心知不妙,就想去城外躲几日。与荷儿一样,刚出城没多久就被人抓去了山洞。那些守卫称我们为北奴,说我们是逃北者,我们怎么辩解他们都不听。后来我从两个侍卫的对话中才得知,他们每个月都要抓够三十个人。哪里还管得到来历,无论是这附近穷人家的,还是落单的,不管南人北人他们都敢抓。这些人里有的卖到北魏去,有的割了舌头卖到南方给人当奴隶。我们就被卖到了妓院来。”
若只是包庇山蛮,还可说是失察之罪,但若是与山蛮勾结,那就另当别论了。
萧练问道:“你们可还找得到那个山洞。”
单有一个证人就想要定下萧子懋的罪,当然是不够的。
刘隐舟抬头看着萧练,眼中隐隐有光:“你们要去那山洞?”
何婧英点点头,柔声道:“隐舟,你想为你哥哥和魏雷生报仇吗?”
那方才已如死灰般的眼眸忽然就活了过来,眼中有一小簇火苗在跳动。刘隐舟斩钉截铁地答道:“想!”
苗山荷听到刘隐舟要回到那山洞去,面露恐惧之色,拽了拽了刘隐舟的衣袖:“隐姐姐!”
何婧英写了一封手书放到苗山荷的手里:“待会儿我们一同出去,你拿着这封信去城南的同福酒馆里找一个叫马澄的人。他会为你安排好。”
苗山荷无奈,只好接过手书,与刘隐舟告别。
二人正欲待着刘隐舟离开妓乐坊,门忽然被敲响了。
萧练打开门一看,两个大胡子如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大孟尴尬地挠着脑袋笑道:“那个,打扰王爷雅兴了啊。”
萧练疑惑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颜小刀说:“我们问的淳儿。淳儿说王妃出门时穿的男装。我们就猜到这里了。”
萧练一脸无奈,这两位果然是京兆府衙与大理寺的精锐。
大孟尴尬地摆手道:“实在不是我们这个时候故意要来扫王爷的雅兴。实在是我们查到一件事情,着实有些紧急。”
萧练问道:“怎么了?”
颜小刀说:“我们查到刘兴祖还有个妹妹。但是灭门时她没有在刘府,所以逃脱了。”
刘隐舟一听“灭门”二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萧练:“……”
何婧英:“……”
城外是一圈绵延不绝的丘陵。这里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山林里植被茂密,就是在白日里,那阳光都像是被树顶拦住一样,根本洒不到地面上,地下缭绕着长年不绝的雾气。如今冬日的夜里,这山林更显得寒冷,月亮挂在天上,欲出不出,在树影的遮蔽下更显得模糊。
刘隐舟在树林里寻了一圈,指了指前方:“应该是从这里上去。我们从山里下来时,是被蒙着眼睛的。但是我们经过了一个土地庙。那带我们走的车夫或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害怕,看到土地庙都要去拜一拜。在经过土地庙前,车是一路向下的,所以我们从这向上走,应该没错。”
五人沿着山路一路向上走,果然在前方看到些火光。那火光隐匿在一处山坳里,若不是夜间火光明显,在白日里那处山坳是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