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婧英眼看盆子砸下,伸手就要挡,身后的萧练却一个没站稳,向前一扑,两人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侃侃错过砸下来的盆子。
独眼怪人嘿嘿一笑:“有意思。”随后轻轻一转,那盆子忽然变得无比巨大,变成了一张金属的渔网。原来那盆子原本就是一张金属渔网,由机关栓紧之后就成了个盆子大小的金器。“小老儿这渔网还没有网不到的鱼!”
白头翁吹胡子瞪眼的看着独眼怪人,气得直跺脚:“鬼卿你跑来干什么!这人是我先看上的!”
鬼卿嘿嘿一笑,用他那破锣嗓子开口说道:“谁先捉到就是谁的!”
何婧英被萧练拽得东倒西歪,好几次都差点被白头翁和鬼卿拿住。
何婧英气得牙痒痒,有萧练这样的拖油瓶跟着,真是死都死得不好看!
白头翁虽然赤手空拳,但每次白头翁一出手何婧英都觉得那掌上带起的风都刮得脸生疼。
何婧英咬咬牙,虽然心知自己不敌这二人,但是放手一搏总比坐以待毙的好。何婧英伸手去拿腰间的佩剑。可那原本挂着佩剑的位置竟然空空如也。何婧英脑袋“轰”地一声,整个人就僵住了。
那个挨千刀的萧碎碎!躲在自己背后不说,还把自己的佩剑抽走了!
就在何婧英愣神的一瞬间,鬼卿手中的渔网已经铺天盖地的向两人罩来。
说时迟那时快,萧练从何婧英的背后冲出,剑尖轻轻一挑就将渔网挑向白头翁。白头翁骂道:“他奶奶的鬼卿,把你这破网子收起来!”
鬼卿也叫骂道:“你要是敢弄坏了我的网子,我让你赔!”
鬼卿叫骂间,萧练的剑尖亦直指鬼卿而来。
鬼卿疾疾向后退去,可还是不免肩头被萧练挑破了一个口子。“臭小子,有两下子啊!”
何婧英也没想到,萧练居然还有这一手,一时也是看得呆了。
萧练击退鬼卿之后,赶紧退回到何婧英身边,拉着何婧英就像巷子另外一头跑去。
“媳妇儿被我帅傻了吧,下次我再打给你看啊。今天我们先回去了。”
还没跑出几步,那个老阿婆出现在了巷子口,笑意盈盈地看着萧练与何婧英:“两位公子这么着急?不算个命再走?”
萧练这才发现,那老阿婆虽然拄着拐杖,但是走路竟然一点声音也无。她手里那根拐杖恐怕也不是走路用的了。
萧练依旧是那张笑得什么都不在乎的脸,但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可以绕过老阿婆。萧练嘴上镇定道:“不用不用,本公子天生富贵相,命好得很,就不劳您老操这份心了。”萧练一边说一边脚底抹油,拉着何婧英绕过老阿婆就跑。
那老阿婆“嘿嘿”一笑道:“老婆子我倒要看看,你这命有多富贵。”拐杖在地上一杵,飞快地追了过来。
白头翁一见老阿婆也来抢人,更加生气了,跳着脚道:“你个狗曰的光知母,不在家里呆着玩你那几块破骨头,也跑来跟我抢人玩!”
那被唤作光知母的老阿婆怒骂道:“什么狗曰的!我是你老婆!你个狗东西!”
白头翁啐了一口在地上:“只要抢我东西,老子谁都不认,你是我娘我也不认。”说罢手一伸竟然向何婧英抓了来。
这白头翁着实不讲道理,方才还嚷嚷着要抓萧练,这中途一转手竟向何婧英袭来。
何婧英被白头翁逼得连连后退。
这些个神经病真是扎了堆了,下回再要出门一定要记得查个黄历!
眼看白头翁的手就要伸到自己身前,忽然一根拐杖挡在了白头翁面胳膊前。白头翁那手正好抓在拐杖上。
竟是光知母想先一步抢到人,和白头翁撞在了一起。
白头翁看到那拐杖破口大骂:“光知母你个狗娘养的!”
光知母怒骂道:“我是你娘养的!自己手短还怪别人了。”
趁白头翁与光知母吵架的空档,萧练与何婧英赶紧转身就跑。刚跑出几步,后面就一阵劲风袭来。萧练回头一看,竟然是鬼卿追了上来。说“追”还有些不恰当,鬼卿根本没使出全力,戏耍似地跟在萧练身后,在巷子中间一左一右地踏步而行。
光知母和白头翁同时骂道:“鬼卿!你给我让开。左蹦右跳的堵着路干什么!”
鬼卿嘿嘿一笑:“人是我的,你们抓不到。”
鬼卿说话时,胸腔总跟有个破洞一样。何婧英不由地头皮有些发麻。两人的马拴在鱼市外面,虽然离得不远,但眼前这情形,两人有没有命跑出这万人窟还两说。
第十四章 奸细
光知母和白头翁同时喝到:“给奶奶(爷爷)让路!”两人一人踩着鬼卿的头,一人踩着鬼卿的肩,从鬼卿身后跃了出来。
鬼卿伸手一抓,正好抓住了光知母的脚踝。白头翁快了光知母一步,没让鬼卿抓着。白头翁像个三岁孩童般一边拍手一边笑着:“抓不着,抓不着。”
有这三个疯子在后面追着,萧练和何婧英也顾不得路了,只好往七弯八拐的巷子深处跑去。没跑出几步就发现自己竟然迷了路。
萧练和何婧英跑进一个小院子,那院子颇有些破败,应当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不过后院还留下了个铺满灰尘的大水缸。萧练和何婧英赶紧躲进水缸里大气都不敢出。
三个疯子追到小院子门口。白头翁骂道:“让你们玩,看吧,人都跟丢了,你说怎么办,东南西北往哪个方向走?”
光知母指了指:“往北走。”
白头翁吹着胡子生气道:“你说往北就往北?我偏要往南!”说罢朝着南方跑了出去。
鬼卿嘿嘿一笑:“看谁先找到。”说罢纵身一跃竟是往东面去了。
光知母柱了柱拐杖暗骂一句:“哼,两个老东西。”往北追了出去。
萧练和何婧英听到三人离去,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水缸很小,刚能容下两人,何婧英整个人蜷在萧练怀中。萧练被挤得呼吸有点困难:“媳妇儿,你……你别乱动啊……”
何婧英道:“痞子,你好像剑法还不错。”
何婧英一说话吹得萧练脖子痒痒的。萧练努力将头向后靠了靠,说道:“我以前是专业运动员,学击剑的。”
“运动员?击剑?”
萧练解释道:“啊,就是一种剑,和你这把有点不一样。我用的是重剑。比你这把重点。运动员呢就是平时训练,去参加比赛,赢了我们就可以拿奖,拿奖金,就是赏赐。”
何婧英似懂非懂的问:“那你拿过很多奖吗?”
萧练想了想说:“也不算特别多。就拿了五个。”话是轻描淡写的,但声音里总是不免带了三分自豪。萧练是目前唯一个代表中国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拿了男子重剑个人冠军的人,还带领中国少年重剑团队拿了世锦赛的季军。
何婧英又问道:“那你干嘛刚才躲我后面?”
萧练:“你那剑鞘太紧,我半天没拔出来。”
“……”何婧英对萧练会使剑这事有了新的认识。
两人刚想从水缸中爬出。忽听得水缸外一阵轻响。二人赶紧又蹲了回去,屏住呼吸。
两个脚步声走到靠近水缸的地方停下了。
一粗嗓子的男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安全吗?”这男人说话间虽然用的汉语,但是发音却不清晰,一听便知是外族人。
另一嗓音尖细的男人回道:“放心吧,官府都不敢来这。”
萧练何婧英二人对视一眼。水缸上有条干裂的缝隙。何婧英努力挤了挤,挪了个角度,天色有些暗了,透过缝隙看不清两人,只隐隐约约看见一双黑色的皂靴。靴子底比平常的靴子要厚些,鞋后跟哪里还有一个小小的云纹图案。
这人是宫里来的?
胡人又问道:“看清楚了吗?”
尖细嗓音的男人答道:“看清楚了,那石头城里的确在秘密建造战车和兵器。”
穿着宫中皂靴的人,正是这个尖细嗓音的男人。好像是个小太监。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胡人又问道:“数量有多少?”
小太监顿了顿,说道:“足以踏平平城。”
胡人声音沉了沉:“地图带来了吗?”
小太监说道:“这就是石头城的地图,上面标注的三个地方就是兵器库,就是这几个位置。这几处的火石的也埋好了,只要一点火星子,整个石头城就成火海了。”
何婧英与萧练只在咫尺之间,但二人都屏住呼吸无法交流。萧练虽然不知那奸细嗓音人是个小太监。但从二人的谈话中也得知是遇见卖国贼了。
若是被这两人发现,杀人灭口都是小事,只怕尸体都会被剁碎了喂狗。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有的人就是有这样的特殊体质。萧练就是这样一个人。
萧练只是想了想狗,狗便来了。
一只小土狗不知怎么跳进了院子。对着水缸就汪汪地叫起来。
胡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朝水缸走来。
萧练和何婧英二人透过缝隙看着那人一步一步离水缸越来越近。额头上的冷汗都滴下来了。
萧练盘算着如何能逃得出去。
一、有人来救他们。呵呵。这怎么可能。下一个。
二,先发制人。不知道这胡人什么来路,武力值是多少。他若是一个人倒还有信心能冲出去。但是带着何婧英,那就难说了。何况这人还有同伙。
三,吓死他。二人出得缸去,猛地吓他一吓,趁他呆住的那几秒,赶紧跑。这个还有戏。萧练的小眼神对着何婧英百转千回地抛了好几个。但何婧英是半分没明白萧练的意思。只好作罢。
四,束手就擒。这就要赌来人是否是穷凶极恶之徒了。若不是凶狠到阎罗王都怕那种,多半抓到他们还会问上两句。倒是也许有转机。
萧练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发制人好了。这样至少在何婧英面前还能逞个英雄。
萧练正准备暴起。救兵就来了。
鬼卿那破了个洞的漏风嗓音一瞬间就到了近处:“我看不是北,也不是南,那两个小子就藏在这里!”只听得鬼卿顿了顿,又问了句:“咦,你们是谁?”
那胡人看着小太监道:“这人是你带来的?”
小太监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怎么可能!”
那胡人阴冷地一笑:“你们汉人果然狡诈!”说罢不由分说,一刀就贯穿了小太监的胸膛。
“你……”。小太监一个你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倒在了地上。
那胡人杀了小太监,将地图揣到怀里,带血的刀尖向前一指:“你们是一起的?”
第十五章 阴谋
鬼卿“嘿嘿”一笑:“有意思。”双手向前一送,那盆就飞了出去。
胡人正要举刀格挡,那盆却瞬间变成一张渔网,兜头就像胡人罩了下去。那胡人被渔网罩了个严实,恨道:“奸诈的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