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重生)——凝鹊
时间:2020-04-05 08:51:17

  她隐隐觉得晋王在有意隐瞒,她是不想再多出旁的事端,但是两人这般遮遮掩掩的瞒着,让她心里觉得很是不舒服。
  玉瑶脸上的情绪,有点点僵,一张容光丽色的脸儿像是挂着一张不怎么开心的面具。
  左右淮阳郡这边儿两天内是走不了了,只在客栈里憋着生气倒不如出去溜溜腿赏赏淮阳郡的风景。
  淮阳郡多奇石,尤其是南氏收藏的那块定华石。
  南氏性喜卖弄,整日开放府邸让文人骚客进门欣赏定华石,还专门在定华石的后面设立了一面白墙,但凡有些名声才气的就请他们到后宅饮酒题词。
  玉瑶带着紫檀在街上走了很久,这才到了南氏定华石的地方。
  南氏府门口,围着很多人,有商贾也有些秀才,外府门内院站着层层把守着的小厮,虽说不是什么王府深宅,却围满了观赏定华石的人,跟人山人海也差不了许多。
  南氏的管家抬眼打量玉瑶,见她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容色明媚娇艳,便知道不是王公贵族的新妇便是大家族里的贵女。
  南氏管家态度极为殷勤的朝着玉瑶走过去道:“您这边儿请,若是排起这等长队来,指不定什么时候才看到呢。”
  南氏是个心思多的,看到那些身份地位高的,便专门在左侧的抄手游廊里修建了一条小路,不用排长队,可以直接抄近路去赏奇石。
  玉瑶道了谢便随着管家进去了,初初倒也没对那定华石抱多大期望,毕竟就是块石头,便是珍奇能珍奇到哪里去。
  不想真正见到却是别一番不同,那石头极为高大,但是又兼具秀气,整块儿石头的造型像是一朵山茶花,中间有很多镂空,花瓣棱棱。
  玉瑶伸手触碰那块奇石,水粉色的襦裙在镂空里,隐隐绰绰的,真像是蝶入花心,那些有才气的文人骚客见到这种美人奇石的景象,一个个磨拳擦踵的到一旁的白墙上题诗。
  珍珠见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忙过玉瑶道:“王妃,我们快些走吧,人越发的多了。”
  紫檀挽着玉瑶的手,朝着珍珠笑道:“还不是我家小姐好看?”
  珍珠侧头看向玉瑶,只见她一双盈盈妙目,似笑非笑,的确是潇洒飘逸,容光映人。
  “走吧。”玉瑶站在奇石一旁,转身朝着珍珠说了一句,便带着人走了。
  只剩下那些回头正要添两笔润色的文人,唏嘘叹息。
  不知走了多久,日头渐渐西斜,橙色的夕阳光透过稀稀疏疏的树枝,照进了客栈的木窗上。
  玉瑶刚进门,突然听得坐在一侧翻看折子的晋王,道:“清蒸鲫鱼,已经剔了刺。”
  他今日一直忙着,就想着空出下午和明日的时间来陪着她去看看淮阳郡的烟花。
  他说起清蒸鲫鱼这话,显然是正在等她。
  玉瑶见他这幅模样,心里的气儿早就消散了,等了她这般时间,要是旁的人怕是早就心烦了,可是晋王这个小可爱却是实实在在的宝藏少年,等不到她也不心焦,而是坐在她房里静静地翻看奏折来派遣时光。
  晋王看到玉瑶口嫌体正直的傲娇小模样,不由勾唇浅浅一笑。
  “忙完了上午的事,就可空出一整天时间来。”晋王合上手里的折子,抬起眼睛看了玉瑶一眼。
  他不善长解释,也从不替任何人解释,如今跟玉瑶解释起来,难免就带着几分生涩。
  倚着门的玉瑶听了他的话,顿时忍不住笑出声,“王爷要是真心想跟妾解释,就好好的解释,只说前面一句,妾可是不懂。”
  若是不熟悉晋王的性情,自然是不懂的,可是玉瑶却觉得晋王很是可乐。
  一个不擅长也不乐意解释的男人,破天荒地解释起来。
  即便是解释的不怎么好,也是有这么一份心意在的。
  所以尽管当初是赌气,可是此刻心里的火气是片刻不存了。
  “不懂?”晋王揉了揉玉瑶的头发,“本王是说……”
  “王爷不必说了,妾懂。”玉瑶昂起下头,柔顺地一笑。
  晋王见她颊边红晕,娇滴滴又花容月貌的样子,不由心动,手指微微摩挲,随后一伸手,将她纤腰箍着,揽入怀中。
  “妾不想看什么淮阳郡烟花,妾相看淮阳郡民间艺人的冰灯。”玉瑶眼睛一亮,窝在他的怀里,手指捻着他的一缕长发,声音清脆娇柔地说道。
  “嗯,都依你。”晋王一张美如冠玉的脸看向玉瑶,满是宠溺。
  上元年间,宣帝巡幸淮阳郡,淮阳郡前郡守为了讨宣帝开心,便在淮阳郡布置了一番,着人雕了许多精巧的冰灯。
  后来这冰灯就成了淮阳郡的一大特色,雕刻匠人也一代一代的传承下了手艺来。
  现在的冰灯能镶嵌在淮阳郡的山石之中,精妙又不失特色,跟周遭的景物浑然一体。
  若是赶上白雪,透过镂空的石头看冰灯,就有种玉树琼枝的美感,让人觉得像是置身在天上宫阙一般。
  这次年初出行,少了在府里的喜庆热闹,但是和晋王一起去赏赏冰灯,倒也有种清静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今天双更呦,
 
 
第51章 
  这次出行本就是为了放松心情, 再者冰灯就是在沿路道边,为了看到更多巧夺天工的冰灯, 玉瑶和晋王没有乘马车, 而是骑马。
  而紫檀和珍珠两人则一早乘了马车,在钟西楼换乘马车时跟玉瑶两人汇合。
  从客栈到赏冰灯的静安庙还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而她们乘着马车走的时间刚好与玉瑶汇合的时间差不多。
  玉瑶下了马, 静安寺那里是已经围满了看冰灯的人。
  一时间,冰灯与剪纸还有些带着灯谜的纸灯在两旁的柳树上挂的满满当当的,冰灯和纸灯下面垂挂着的流苏更是争奇斗艳, 处处显示着民间艺人们彼此在才艺上一争高低的心思。
  静安寺东面的扎起的高台上,一些舞姬已经穿好了水袖, 咿咿呀呀地表演。
  玉瑶眸子噙着淡淡笑意, 仰首侧头看着晋王, 晋王目光望着前方,睫毛纤长一眨一眨的=。
  玉瑶顺着晋王的目光望去, 只见舞台后面小小的烟火闪烁在高空, 在黑沉的夜空中, 如繁星般照亮半空。
  周遭的人看着那些烟火, 眼中立刻多了几分神采,一个个的伸手指着半空的烟火连连称赞,“冰灯节上最出彩的卢王府的烟花,便是京中宫里的烟花也比不上。”
  “果然十里不同风景……真是有趣。”玉瑶忍不着心里的欢喜,慢慢走上前,从晋王腰上请解下装银子的荷包, 口中喃喃,“王爷,妾去买些肉脯,一会子冰灯全部点上烛火,一边吃着肉脯一边赏灯才有趣……”
  晋王见她这般开心,不由点了点头,随后朝着身后的珍珠看了一眼,冷声道:“小心照顾王妃。”
  “是。”珍珠忙小步跟了上去,到了玉瑶跟前时,低低道:“王爷可真疼您。”
  玉瑶听她说得诚恳,脸儿上微微一红,眉眼里带着一抹如星子般的光泽,道:“你这嘴跟着紫檀那丫头,也学得碎了。”
  珍珠毕竟是个稳重的人儿,见玉瑶脸上泛上红霞,也便不再说话,只是脸儿上却欢欢喜喜的。
  舞台上的锣鼓作响,嗡嗡的好一阵子。
  出了演舞台,到了石灰桥,往南一转,就有许多铺子,一排排的,摆着炙鹿肉脯、蜜汁雀舌,还有些鳝鱼包子、黎冻鱼头、素签纱糖、冰雪冷元子。
  玉瑶从南逛到北,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东西。
  正到了卢王府的后院处,忽然见两个守门的小厮已经熟睡了,旁边的茶壶东倒西歪,在旁边看着烟花的小厮也困恹恹的。
  卢王生性奢侈,每年到了初五这天都会放上两个时辰的烟花。
  卢王和后宅妻妾在庭院里赏烟花,这些小厮彻夜的守着却是容易玩忽职守的。
  珍珠朝着玉瑶道:“太后最不喜卢王的奢侈,先前不知,如今倒是真的奢侈,烟花这等东西,一放两个时辰,就连宫里都没有这般……”
  玉瑶淡淡一笑,“卢王守着淮阳郡,富可敌国,不遭些才真会被……”话还未说完,忽然紫千红的烟花散开来,猎猎作响,好像带着火花的渔网一般,猛地撒向了玉瑶。
  玉瑶侧身躲闪,只是少量的烟火星子却落在了玉瑶的袖上,玉瑶皱眉觉得自己手臂上火辣辣的疼。
  珍珠看到那些烟花星子忙拼死护着玉瑶,用力将玉瑶推到一旁。
  这次一推,玉瑶躲开了了,只是珍珠却被掉落的那颗烟火星子给烫伤了。
  因着是小腿上,不方便在外查看,也是怕玉瑶担心了去,这才忍着没出声。
  两人走在冰灯中,看着用各式各样的冰灯,不由驻足,尤其是看到那些在晶莹的冰晶中发着朦胧光芒的蜡烛,更是忘记了刚刚被灼伤的疼。
  这次有个专门捯饬着卖冰雪的小商贩,拿着雕刀精细的雕着一朵莲花,玉瑶站在小摊贩前,极为感兴趣。
  “可以雕。”一声清冷但是宠溺的声音传来。
  玉瑶转头,见晋王负手而立,一双浅浅的眸子中带着对她无尽的娇惯。
  玉瑶开心的点点头,接过匠人手里的刻刀,亲手用冰雕了一朵梅花,用蓝色的墨水倒入那镂空的梅花之中,就见梅花一朵朵忽隐忽现,还有几分缭绕的冰雪气萦绕着。
  玉瑶将那雕好的梅花冰灯放进一旁的黄花梨木的盒子里,随后交给了珍珠,转身就要走。
  那小商贩忙跑过来,拦住玉瑶道:“姑娘,还未给……”
  银子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见晋王已经将银子付了。
  小商贩笑呵呵的接过银子,心道:这姑娘是个好命的,出行不用带银子,带着那个俊雅逼人的男人,比带着钱袋子还管用。
  待他们回到客栈时, 客栈的掌柜已经备好了沐浴用的水。
  玉瑶从木桶里出来,脸儿上被热水熏出的红晕还带着,身上一股子淡淡的香气,她玩的有些累了,便穿着晋王的一件深衣。
  因着晋王身材高大,玉瑶穿着他的衣裳,领口微微有些敞着,脖颈间的肌肤白皙的裸露在空气中。
  紫檀和珍珠忙着在小厨房收拾从街上买来的肉脯和海棠干果,想着用海棠和银耳放到砂锅里,在加冰糖炖一锅甜汤。
  等玉瑶沐浴完,刚好就可以吃了。
  只是玉瑶梳洗完毕后,并未回房,而是朝着晋王处理政事的东厢房去了。
  晋王早已经洗漱完毕,长发微微束在脑后,穿着一身月白色金丝暗纹长袍,端坐在酸枝木椅上看书。
  玉瑶靠在一侧的插屏风旁,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见他看的认真,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玉瑶便主动走过去,坐到了晋王身边。
  晋王放下手里的狼毫笔,随后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
  他就是这般,一看到好的书,就读的很是入迷。
  “……”玉瑶蹙着眉头,一道冰冷的眼光直直扫在晋王身上,众人都说晋王把她看做手心至宝,可是她如今倒是觉得他这个男人是把书看做至宝的。
  玉瑶咬住下唇,一双澄澈似水的眸子里闪着点点光华,还瞟了晋王一眼,确定晋王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索性胡闹的一把拉过他手旁的砚台。
  故意端在他耳边,胡闹地一下下的磨着墨。
  这砚台是云南一隐士送给晋王的,砚台通身柔滑如肌,纹理细腻,在砚台的边缘精致地雕刻忍冬花纹,层层叠叠,雕功极为精湛。
  这块砚台,晋王很喜欢,用的也顺手,所以每次出门都会带着。
  玉瑶拿在手上重重的研墨,手指不小心碰到砚台的四壁,只听得低低沉沉的响声,光听声音就知道是砚台中的极品,
  玉瑶心情不错的重重研墨,越是贵重他反映的速度才越快。
  只见晋王心平气和的合上书,待看到玉瑶拿着他那块砚台胡闹重重研墨时,不由闷哼一声,眼疾手快地要夺过来。
  玉瑶要躲,手里的墨砚却失手滚落,晋王见那砚台几乎要砸到她的额头,毫不犹豫的伸手将那墨砚朝外侧一拍。
  砚台滚落在地,将地上重重磕出个了一个小坑。
  玉瑶小脸苍白,眸子里懵懵的,而晋王那月白色的长袍上已经被浓墨侵染了一大团乌渍。
  晋王是个极为爱干净的男人,身上从来都是纤尘不染的,如今这一袖子的黑墨……
  玉瑶讪讪地抬眼看晋王,只见他一双清冷端严的眸子静静看着她。
  玉瑶深吸了一口气,小手讨好地拉了拉他的袖,正要赔罪却被他狠狠地拦腰抱起,径直按压在身后的花鸟屏风上。
  他目光沉沉,浅色的眸子带着浓浓的威严与愠怒,但是整个脸却因为生气更加俊雅逼人。
  “阿令,本王该如何罚你?”晋王声音淡淡,神色肃然。
  “王爷这般俊极无俦,自然是不罚……”话还未说完,唇上就一抹冰凉,紧接着半个身子一轻,唇齿间像是有微凉的雪细细密密地落下……
  她方才穿着他的衣裳进门就拨动了他的心弦,只是他自幼接受礼仪教化,过往的礼节不允许他这般在读书时胡闹,这才忍住,努力克制的读书。
  不想这小东西又是胡闹又是在他心爱的砚台上折腾的,折腾的他五脏六腑都气的冒火。
  可是看到那方砚台落下,他还是忍不住抱紧了她。
  天下万事万物都不及她。
  “王爷……你……你不看书了吗?”玉瑶喘气儿不匀,领口也敞得的更大了些,她闪躲推拒着晋王。
  此时这个氛围,真保不齐会擦枪走火,她还未做好准备。
  “即使如此,为何撩拨?”晋王沉沉地盯着她,语气很是坚定不容置疑。
  “妾错了~妾再也不了~”玉瑶圈住他的脖颈,娇喘细细的是连声求饶。
  晋王捏住她的手,斜眼看她,见她眼波妩媚,眸底三分娇羞,七分讨饶娇怯,心里便一软。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还是往后微微退了一步,一双修长的指轻轻给她合上已经快要滑落到腰间的里衣。
  待回了房,珍珠端上已经熬好的海棠银耳甜汤,看到玉瑶白嫩脖颈上的红痕,识趣的将一件披风取过来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玉瑶小口喝着甜汤,半晌伸手去拿方桌对面的那本子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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