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人也没必要友好了,毕竟他们……也和以前那些人没什么区别。她之前甚至还为了这些人稍稍收敛了性格,真是可笑啊。
“让开。”她抬着下巴颐指气使道。
原本挡住她的路的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让开了,等看到富江走过后才反应过来,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
富江沿着墙壁走,看见在墙角的一棵树下,有人正穿着鬼杀队的制服做着基础的挥刀练习,从背影看是个还算强壮的剑士,实力想必也不会差。(然而她并不知道块头越大越炮灰。)
她现在仍然是住在蝴蝶屋的,而蝴蝶屋是医疗机构,这也就意味着会出现在蝴蝶屋的基本上都是伤残,这位剑士都已经可以开始复健了,想必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样正好,早点离开蝴蝶屋,他还能多为富江做点事,免得天天相见,到最后他也被富江彻底侵蚀了心智,成为屈从于欲望的怪物。
“你也是鬼杀队的剑士吗?”她撩起了耳边长发,动作温柔,却丝毫不减自己的傲慢气质。
听到声音,剑士也停下了原本的动作,看往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的却并不是来让他休息的护理人员,而是一个美貌的黑发少女。
朴素的制式衣装都掩盖不住她姣好的身形,反倒是衬托得她容姿更出色。
蝴蝶屋里只有鬼杀队的成员和小孩,她如果不是鬼杀队的剑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剑士这样想着,也如实问了出来。
他的声音都压低了些,生怕惊扰了这个美得不真实的少女。
剑士对于她也并不是没有耳闻,他先前无意中与富江有过一面之缘,从此便一直惦念不忘,也从其他同伴的嘴中得知了他们也恋慕着的女孩——他们恨不得把她夸到天上去,而在剑士的记忆中,也唯有这么一个人配得上那些形容词,自那以后那就明白了,原来她的名字是富江。
富江,富江,她的名字真好听。
光是想到富江正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他就感觉心怦怦跳,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强烈的亢奋感和幸福感包围了他,几乎要被溺毙。
“谁准你问我问题的?”富江皱眉,有点不悦地反问道。
人在遇到态度强势的人会下意识地退缩,表现的也弱势了许多,剑士也是如此,楞楞地答道:“对,对不起……我是鬼杀队乙级队士。”
乙级?听起来似乎也还不错……在鬼杀队的等级制度中,除柱以外第二强的就是乙级了吧?
富江的脸色也变和缓了些,她是典型的‘对人下菜’的类型,在意识到这个人有利用价值后,也不介意表演一下骗骗他了,回答了他先前的问题:“我的家被鬼舞辻无惨毁了……鬼杀队的大家同情我,才得以让我有个容身之地。”
剑士适当的露出了怜惜的模样,甚至自己为她刚刚的傲慢脑补了一番‘女生独自在外不表现的坚强一点容易被欺负’的说辞,手中原本握着的刀也收进了刀鞘,“没关系,以后不会让你遭遇那些了,我……我们都会保护你。”
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但程度还不够呀。
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就直接说了出来,她有点失望道:“只是这样吗?”
剑士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见富江又紧接着倨傲地说:“你教我剑术吧,我想学。”
想学是假的,想不劳而获才是真的。
剑士实在难以抗拒自己恋慕的少女睁着大眼睛期冀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完全不是),即便完全想象不出来富江成为鬼杀队剑士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样子,他自己也并不是教人的最好人选——总归是不如培育师专业的,他却还是鬼迷心窍地点了头。
这可是富江对他的请求呀,他怎么忍心拒绝呢。
那么情景再转回几天之前——
“让我练剑还不如让她死了呢。我当然是死不成的——所以练剑这件事,也绝无可能。”富江如是说。
?她鬼舞辻富江说的话跟我川上富江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忙所以评论可能挑着回复了对不起555不过我都会认真看的!即使只是打卡撒花之类的也可以,只要知道有人看我就很高兴了!
然后!之前说好的日六一周,没打算食言,但是我找泳装皮卡丘算命说下周三V比较好(迷信.jpg),所以为了控制字数要先攒起来改成V后爆更……如果我还有命,你们猜会有多少更(笑)
请务必不要养肥!会非常影响我以后的积极性(捂脸)
第20章 血鬼群栖(二十)
说是这么说,但所谓的‘教她练剑’其实也只是她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罢了。森田——也就是剑士的名字——也许清楚,但也乐得装作不知道,毕竟他也别有用心。
既然决定了教学,他们就去准备找了教学用的木剑——蝴蝶屋毕竟是个全面的医疗机构,除了治疗也包含复健项目,所以有木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森田手把手的教学,实则心猿意马地一直在偷瞄,以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富江低垂的眼、卷翘的睫毛、侧脸优美的弧度和白嫩的脖颈——再往下的都被衣服遮住了,让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
富江对此并不是全无感觉,虽然早就对此有所预料,但在感受到他的目光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快。
啧,肤浅又乏味的男人。
如果说是练习握剑姿势都还好说,可全程都握着她的手还怎么练挥剑啊?出力的根本就不是她啊。尽管富江自己也并不是多想学剑术,对于这种甚至都懒得掩饰一下的人也有点无语。
就差在脸上刻着‘我不想教你练剑,我只想泡你’了。
“你在看什么?真让人不舒服。”她一转身就扇了他一巴掌。虽然她不介意这些,对于世俗的条条框框也根本不在乎,更重视是否能带来‘欢愉’本身,可这也不代表别人能忽视她的意见。
即便她想给人看,和人发生亲密关系,那个大前提也是‘她想’,说白了就是翻牌,懂?就这么个穷剑士,利用利用就得了,还想让她付出?呵呵。
森田被打的懵了一下,下意识的想发火,在看到富江的脸之后又平息了怒火,自认理亏,拉开了合适的距离。
才练习没多久,富江就嚷嚷着手疼,森田剑士原以为她在逃避训练,但还是选择纵容,结果一扔下木刀后,发现她的手心虽然没有被磨破皮,却是红肿不堪。
他顿时有些无措,他可从来没有见过皮肤如此娇嫩的人。
富江倒是没有因此责怪他,只是叹了口气。
“果然做不到呀……”她十分泄气地说。
富江生气的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郁闷道:“你是不是没有尽全力教我?不然我怎么达不到你那么厉害的程度。”这句明贬暗褒的话实则还是在捧森田剑士。
森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想说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多么厉害的人,但又怕这句话反而伤害到她——毕竟这个剑士虽然自身在鬼杀队的水准的确只能说是中上,在战斗力负五的富江面前却称得上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了。他只得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而富江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她看着森田,却紧抿着嘴一声不吭,闪烁的眼睛就像是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与苦闷,只待人来宽慰。
森田剑士看到她这幅样子就心疼,上前安慰道:“没事,富江……小姐,只要我会就足够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天知道他多想直接喊她的名字‘富江’,可他们毕竟才没有相识多久,这样不合礼节。
如果……如果能和富江小姐更亲密一点……
富江微微侧过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声道:“不行呀,我要成为柱,我一定要成为柱才行,我有必须要做到的事情,而那是只有成为柱才能有机会完成的。”
她的语气十分坚定又不容反驳,鬼杀队剑士都为此愣神。
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远大志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志向太过于不着边际而感到困惑,就像是哪天你看到隔壁家流着鼻涕泡的小孩认真的说自己将来要当天皇一样,你可能不仅不会当回事,反而只会感慨小孩子真会做梦然后完全不抱期望地鼓励一通。
森田剑士就是这样做的,他伸出手拍了拍富江的头顶,微笑道:“富江小姐只要努力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柔软的发带来的触感还让他有所留恋,他窃喜的同时也装作自己只是做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即便他再迷恋富江,也不认为富江真的能做到那种地步,先不说他根本看不出来富江在剑术上的天赋(虽然也是因为他根本没在认真教),毅力也不够,皮肤还过于娇嫩,不知道要练多久才能练出茧子。
……他也不忍心让富江滑嫩的手上出现那样的老茧。
富江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猛地站了起来,表现的与刚刚温婉的姿态是完全相反的激动:“我没有开玩笑!我必须成为柱!”她的面容狰狞,甚至还激动到破音,吓了森田一跳。
这种表现可不是装出来的了,她只要一想起来自己受过的侮辱,心中就会产生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能够克制住分裂就已经是她尽最大努力平复情绪的结果了。
另一方面她也是因为森田冒昧的行为感到不快,谁给他的资格摸她的头?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
森田剑士面露难色:“可是……”
富江没心情再跟他周旋下去了,站起身之后明明比剑士矮上一大截,昂着下巴的模样却还是有种居高临下瞧不起人的感觉,她冷冷地问:“你是爱着我的吧?”
“啊,啊?”森田有点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那么大的身型表现出娇羞的一面着实有点辣眼睛,但富江连他色眯眯的样子都看过了,也不怕这点辣眼睛了,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森田剑士感觉到了她的认真,也十分凝重地说:“是的!我……爱慕富江小姐您,希望您可以考虑一下我。”
尽管这种爱的程度还不够,但只要再加加码就差不多了。她想。
同时她忍着恶心和不耐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的极近,森田甚至能看清富江的每一根乌黑纤长的睫毛,和眼角下那点魔性的泪痣。
“富,富江小姐?!”森田剑士的呼吸有点不稳,慌乱的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这是他们第一次的正式见面,进度会不会太快了点?……虽然他很乐意就是了。
“我想成为柱……你能帮帮我吗?”富江渴求地看着他,森田剑士甚至能感觉到富江说话时的灼热吐息,激得他那一片皮肤都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可以,可以,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森田剑士克制不住地一直看着富江深邃的眼,仿佛要被这个黑洞吸进去了一般,“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你做到。”
直到这里就不单单是魅惑的问题了,而是心理暗示。
“要杀了十二鬼月才能成为柱吧?可是我杀不掉……你会帮我的对吧?”富江说:“你必须帮我。毕竟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剑士了。”
森田被她一夸,心里也膨胀得很,只觉得十二鬼月都不算什么,他现在甚至可以立刻去单挑鬼舞辻无惨。
如果他的脑袋还是清醒的,就会知道这根本就是个送命题,可偏偏他现在脑袋就像是进入醉酒状态一样,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要努力地讨好富江。
富江也知道森田估计水平就一般,远不及柱,虽然她不介意多迷惑几个,总有一个实力会强点,但那无异于大海捞针,既浪费她的时间,把人送过去给鬼塞牙缝也会增强他们的实力,实在是得不偿失。
所以她早就准备了自己的必杀技。
“你只要把这管血注射到鬼的体内……算了,无论用什么办法让他摄入,直接吃掉最好,就算完成任务了。”富江面不改色地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空针管,吸了自己一管血——她也不知道自己扎的是动脉还是静脉,总归对她是没什么影响的,反正很快就会痊愈——然后将其递给了森田。
“完不成你也就不用见我了。”她表情冷漠地说。
只不过到时候你回不回的来就不一定了……要么就是顺利的被鬼吃掉,要么就是侥幸活下来后被转化之后的新‘富江’杀掉……当然,也有第三条路,那就是被那个新‘富江’留下来做仆人。
总归这个讨人嫌的家伙是跟她没关系了,富江想想就觉得愉快,她今天忍耐了一整天,可不就是为了计划能够完满实施嘛。
这家伙水平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完不成吧?她想。只要找到十二鬼月,然后过去送个人头被鬼连人带她的血一起吃掉就好啦。
只是一管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它想要完全长成一个新的‘富江’需要经历的成长期是十分漫长的,富江不相信那么久的时间都不够剑士找到十二鬼月。
即便是被转化的新‘富江’,对她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威胁,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那些假货……是永远斗不过她这个真货的。
……包括绘水户那个丑陋的变异鬼。
可恶,应该鬼舞辻无惨在那个时候也转化了绘水户才会发生变异吧?一想到绘水户这个讨厌的小孩身上居然真的流着她和鬼舞辻无惨的血,富江就恶心的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等到了时机,这两个家伙都别想活,她一定要请他们晒晒太阳、喝紫藤花茶——在大太阳下泡洒了紫藤花花瓣的温泉就更好了。她恨恨地想。
“好的,我一定会去做,我明天就出发。”鬼杀队剑士连连保证道:“只要是富江的希望,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达成。”
“那就好。”富江满足地笑了,揉了揉刚刚握了粗糙木刀而不太舒服的手心,又伸了个懒腰。
她斜睨他一眼,理直气壮的丝毫没有用完就丢的心虚感:“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别再呆在这里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