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的声音也很急，万万没想到今晚因为一个预告能出这么大事。
“你别担心，我来处理。”赵琳道。
顾朝夕道：“我直接发微博吧。”
赵琳只思索了两秒便否定了她这个提议：“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不行，我们要是现在就发声更能被贴上炒作的标签，而且脏水会全部一边倒地泼到你身上，我联系一下吴越那边，最好是能一起发声。”
“……好吧。”顾朝夕说：“热搜是怎么回事？”
赵琳道：“还真不是买的，自然爬上去的。”
挂了之后，顾朝夕才跟前来询问怎么回事的林初薇解释了两句当时节目录制时的情况。
林初薇好歹也算半个圈内人，对于各类节目惯常最会的剪辑手段自然了解，不过她注意到的却还有另一件事。
她发了张图过来：【说真的，以我专业人士的角度看，这张照片拍的确实不错，很有故事感，看着就能脑补出一场偶像剧。】
顾朝夕点开看了眼，正是被人拍到的那张吴越摸她头发的照片。
她记得当时吴越虽然动作突然，但也只是在她头发上停留了一两秒，但被拍到的画面，就像是真的持续了好一会儿的摸头杀。
加上吴越脸上含情脉脉的眼神，画面就更暧昧了。
顾朝夕编辑了个句号回了过去。
林初薇不死心道：【不知道某位江姓人士看没看见，你说，我要不要跟他分享一下这张绝美图呢？】
顾朝夕：“……”
说起江洲暮，微信没有，电话也没有。
是没看见还是别的原因？
顾朝夕点进他微信，想了会，选了个Emjoi中的粉色樱花。
点击发送。
刚发出去一秒，又立刻飞速点击撤回。
然后她就亲眼看着对话框上方的星星备注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江洲暮：【看到了。】
顾朝夕没理，见想要的目的已经达成，直接问：【你今晚怎么不理我？】
江洲暮回：【在看微博。】
顾朝夕：“……”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慢慢打字：【在看什么？】
江洲暮说：【一些新闻。】
顾朝夕：【噢】
江洲暮补充道：【娱乐新闻。】
“……”
顾朝夕觉得需要科普一下，她道：【娱乐八卦大部分都是假的。】
江洲暮没立刻回复。
顾朝夕又说：【录节目的时候那个魔术没在台本里，我也不知道吴越会选我做搭档，后期的剪辑处理更加不是我的意愿，甚至节目组从来没有透露过要炒作CP的倾向。那句诗……只是巧合。】
她一桩一件地逐一解释：【《窗外》杀青的那天，他是忽然做的那个动作，我躲闪不及，但的确不是网上所说的“摸头杀”。】
【江洲暮，我的工作性质，很多时候都要接受来自屏幕对面评判，好的坏的都有。绯闻这种事情，哪怕我竭力避免，也会因为一张照片中巧合的错位被误解，看图说话，发展成各类解读，以前的时候我总觉得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怎么想我都无所谓，我也不在乎。】
【但现在好像不这样认为了，因为看到那些东西我会觉得好烦，更加不想让你也看见。】
江洲暮给周霄吩咐完事情，回头才发现顾朝夕竟发过来这么多。
他一字一句地看过去，其实哪怕不用顾朝夕解释，这些事情他也知道的。
光是想象顾朝夕捧着手机表情认真地一字字敲下这些话，他的心就软成一团。
江洲暮拨了视频通话，两人接通。
他开口道：“你不用解释我也知道的。”
顾朝夕抿抿唇角小声说：“我怕你不知道嘛。”
她看着江洲暮身上的衬衫，领带已经有些歪掉了，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他习惯戴的那款。
“还在工作？”顾朝夕问，时间已经不早了。
江洲暮摘了眼睛，两指在眼镜鼻托放置的位置揉了揉，“刚结束。”
“累不累啊？”顾朝夕蹙着眉问。
“还好。”
“你怎么老是加班？”顾朝夕回忆了下，：“你们家公司老板也要这么辛苦吗？”
江洲暮不由弯了弯嘴角：“偶尔而已，今天……是在处理网上的舆论。”
顾朝夕顿了下：“我的事？”
“嗯。”
类似的事情，江洲暮之前干过好多回，但却是第一次对顾朝夕淡然直白地说明。
“吴越是易天的人，去年年底易天就已经并入集团下了，处理起来不是很难。”江洲暮说：“吴越方澄清声明过个几分钟应该就能出来，你什么也不用做，交给我。”
顾朝夕温声道了句：“好。”
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的确很不赖。
江洲暮目光停在她素净的脸上：“洗漱完了？”
鼻尖和耳垂都是粉嫩嫩的颜色，像是三四月开满枝头的桃花。
江洲暮看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嗯。”顾朝夕手机放在床头，双手撑在下巴处，看了眼时间，心里计算着，“明天晚上有个时尚晚宴要参加，但估计□□点就能结束。”
“嗯。”
“今天我去试了一部很喜欢的戏，故事也很精彩，但我不确定能不能拿下。”
“没关系，尽力就好。”
“江洲暮。”
“我在 ”
“等我们都有空了，我想回趟临市。”
“好。”
“江洲暮。”
“嗯？”
顾朝夕数着数：“3，2——”
她身体跪在床上，退后几步，在手机屏幕上刚好能将她整个人都框进去时停住。
“1。”
时针滑到零点。
她眼中盈着满满的笑意，双臂弯曲举过头顶，指尖相抵，比划出一个圆满好看的心形。
顾朝夕声音清亮：“生日快乐呀江洲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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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江洲暮定定地看着屏幕里的人,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顾朝夕这样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了呢。
早就不复少年的他们，在命运和时间的轮回里被蹉跎、被戏弄, 可这一刻, 亲眼看见顾朝夕笑着跟他说这句话，江洲暮仿佛又看见了从前那个灿烂如斯的顾朝夕, 总会想法设法逗他开心的顾朝夕，发生过的一切都可以与之和解。
顾朝夕比完心, 才又趴下来盯着手机。
“明晚我工作完去找你好不好？”顾朝夕轻声说：“给你过生日呀。”
江洲暮声音发涩, 低低应道：“好。”
-
第二天醒来，如江洲暮所说, 顾朝夕果然看见了吴越方的澄清声明。
工作室的微博昨晚夜里凌晨紧急发送的, 严肃声明吴越与顾朝夕只是普通合作同事关系, 现实中也仅仅是朋友。
底下的粉丝也都在步伐一致地控评。
略微扫了几眼, 顾朝夕便没再看了，要用到的原材料和工具都到了，她要去做蛋糕了, 自然不想让这些事情占用时间。
虽然那天上午满打满算也只学了两三小时，但顾朝夕好歹将各个步骤都熟记于心。
林初薇来文清苑找她时，已经快中午。
顾朝夕双手上都沾了面粉，半曲着用手臂使力才转动门把手。
林初薇看见她第一眼, 惊异道：“你干嘛呢？”
顾朝夕还没来得及照镜子, 只回答道：“做蛋糕。”
林初薇伸手蹭了蹭她脸上不小心沾到的面粉，吹一声口哨：“呦，不得了。”
她娴熟地走进顾朝夕住进这房子就没用过的厨房, 望着里面的场景，感慨地问：“你家厨房准备改造成垃圾站？”
顾朝夕面无表情道：“我只用了烤箱。”
“只用烤箱就能做成这样，你厉害。”林初薇拍拍手，鼓掌道：“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能看见你进厨房这地方。”
她四处瞧了瞧，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疑惑道：“做出来的成果呢？怎么只有一股淡淡的烤焦味？”
顾朝夕指了指地上的垃圾桶：“第一次做的烤坏了。”
林初薇低头，见垃圾桶里果然有一块乌漆墨黑分辨不出本来面目的玩意。
“这是……？”
顾朝夕：“蛋糕啊。”
林初薇：“你可真是个中华小当家。”
顾朝夕懒得计较，烤箱“叮”一声，她立刻带上手套忐忑地去查看第二次结果。
林初薇也凑过来，一脸的期待。
“没有烧焦的味道。”顾朝夕边往出拿边说：“这次是成功了吧？”
林初薇跟着附和：“甚至闻起来好像还有点蛋糕的甜香。”
顾朝夕小心翼翼地把模具取下来，掀起外层的油纸一角看了眼：“好像……是成功了……”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还要与时间赛跑，终于完成底层的海绵蛋糕。
顾朝夕舒出一口气，看了看时间。
“下午还有事？”
“嗯。”顾朝夕边用打蛋器准备鲜奶油边说：“晚上有个时尚晚宴，下午就得准备妆发了。”
林初薇靠在中岛台的大理石桌面边，“那你这时间可真够赶的。”
顾朝夕说：“我没有厨艺这种天赋点，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完成。”
“那你还做，买一个也可以吧。”林初薇想了想：“你家江洲暮应该也不介意。”
顾朝夕抬头，语气认真：“那不一样。”
“我要给他一个惊喜。”顾朝夕道。
林初薇：“……行。”
等奶油层完全平整地铺好在下面的蛋糕上，顾朝夕没累，在一旁看着的林初薇都没多少耐心了。
“我以后肯定不干这种事。”
顾朝夕正在思考在上面写什么字，闻言只轻描淡写地看了林初薇一眼，说：“你以前干过不少。”
林初薇：“……”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她眨眨眼转移话题：“忽然想起来件事，我有个小问题想问问你。”
顾朝夕低头用巧克力酱写字，闻言只道：“你说。”
“陆离是很缺钱吗？”林初薇道。
“不清楚。”
林初薇托着下巴，“你们不都一起合作好几次了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顾朝夕抬了头，若有所思：“你打听陆离干什么？”
“我……”林初薇支吾了片刻，才道：“就，随便问问啊。上次去看秀，遇到了，我那不是想着当时在剧组喝醉了给人添麻烦了么，就想去后台找他亲自感谢一下，没想到听到一些流言蜚语……”
至于是内容具体是什么，林初薇只简单跟顾朝夕说了几句。
顾朝夕听完后道：“我不是很清楚，陆离在剧组话很少，也不会主动聊天，缺不缺钱这种事……他之前好像说拍戏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别的就不知道了。”
“混口饭吃？”林初薇问。
“嗯，他是这么说的。”
林初薇起身凑过来，站在顾朝夕身边，刚好看到她在蛋糕上写的字，“啧”了一声，“你在江洲暮面前也太嗲了点，这要是被网友看到，肯定觉得你被夺舍了。”
顾朝夕装听不见。
林初薇又道：“陆离签的哪家公司？”
顾朝夕抬眸：“干脆我把他微信推给你，你自己去问。”
林初薇连忙摆手：“那倒不必，我就随便问问。”
-
冬冬和赵琳来接顾朝夕时，已经下午，时间上稍微紧张，林初薇也不再打扰，顾朝夕将准备好的礼物全部摆好，蛋糕先放进冰箱。
赵琳也实在没想到自家艺人都这个时间点了还在家里鼓捣蛋糕。
“妆发时间都要来不及，你居然在家里准备这些？”赵琳插着腰想不通道。
顾朝夕不慌不忙地换鞋：“一个时尚晚宴而已。”
赵琳道：“别放松，因为和吴越的绯闻，今天估计记者都要盯着你了，还有啊，还有不少吴越粉丝情绪激动，去了现场别和吴越有交流，安排的位置我也和主办方沟通过了，你和汤嘉坐。”
“好。”
“原本安排好的今天要穿的礼服和另一个女明星撞了，是我一个在时尚圈的朋友偷偷告诉我的，所以临时给你换了件，前几年才火的国风设计品牌，是件旗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