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忽里顺手在他脸上揉了揉,大惊小怪说:“哟,你这张脸皮,比老树皮还粗,殿下当然不认得啦。”随后,他又笑道:“认不认得你有什么关系,认得阿郎就行啦。”
吉贞骤然止步,见龙兴寺外,温泌自马上一跃而下,乌靴踩着白雪,慢慢往山上走来。
她悄然驻足,温泌脸一偏过来,愣了一下,大步流星,先是疾走,后来开始飞奔。冲到面前,他一把将吉贞抱了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子,欢快的笑声震落了枝头的碎雪:“吉贞。”他叫她的名字,见吉贞眼下泪痕犹在,他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死了吧?”
他的手臂是坚实有力的,胸膛是温热的。吉贞被他紧紧揽在怀里,才意识到这是个真实的,完好无损的人。她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在温泌怀里挣扎不动,她咬着贝齿,一掌就往他脸上扇去。
温泌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却没有呵斥,停了一会,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说:“好,骗你是我错了,你打我吧。”
吉贞泪眼朦胧,手扬了半晌,却垂下来,停落在他的胸前。
温泌重新把吉贞拥入怀中,在她鬓边轻吻,犹笑道:“不是整天骂我去死吗?以为我死了,你又哭什么?”
吉贞扑哧一笑,啐他道:“你死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温泌忍不住手在她小腹抚了抚,心满意足地叹气,“真好啊。我的一生,何其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 祝所有的读者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