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大苍男子大多以灰白黑靛青土六色为主,女子则鲜艳一些,皇亲贵胄自然不限于此。
  而此处虽也以六色为主,可明显绯色居多,玄睦这一身绯袍在苍国可算是比较醒目了,在此处虽也醒目,可也是因着他气度不凡而醒目,并非因这绯袍。
  放眼望去,人群中绯色攒动,深浅不一,夹杂在各色衣料中,自成一景。
  此处该不会是崇尚绯色的……玄国?
  玄睦回国了?
  正揣测之际,却见玄睦穿过人群,走街串巷,不久便停到了一处楼前。
  余小晚仰头张望了一眼。
  只一眼。
  蛇眼瞬间一片灿亮!
  万花楼!
  这么低俗艳|情不入流的名字,一看就是青楼啊!
  玄睦你果然懂我,穿越两次都不曾踏足这穿越旅程必选景点之一的青楼,确实是她顿足捶胸的遗憾。
  看不出来,玄睦小小年纪,貌似刚满十八,这就逛起青楼来了。
  果然是后生可畏,人不可貌相,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爽|死在花姑娘的裙裾下,前浪拍死在老鸨的板床上……
  难怪他撩妹技巧那么高超,无论深宅贵妇,亦或名门小丫鬟,全都手到擒来,原来他早已是游遍花丛的个中老手!
  若是采琴本尊,绝对会着了他的道的。
  这厢还在胡思乱想着,那厢楼门大开,龟公挑着竹竿出来点门楼上的招客灯笼,一见玄睦,赶紧施礼。
  “呦!九爷,您可是许久没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玄睦笑盈盈的,抬步便往里走,刚入大厅,迎面又来一浓妆艳抹的老鸨。
  老鸨一见他,立时两眼放光,满脸堆笑,甩着帕子就过来了。
  “哎呦喂,这不是九爷嘛!您这些日子不来,可想死咱们霓袖姑娘了,快快快,院里请!”
  一边引着玄睦向内院走去,老鸨还不忘冲楼上甩着帕子吆喝道:“姑娘们,都快着些吧,开门迎客咯!”
  余小晚缩在玄睦肩头,隐在青丝之间,红丢丢的蛇眼左瞅瞅右瞄瞄,真心感叹,不过是个小小青楼,巴掌大的地界,亭台楼榭,池花山石,样样不缺,旁的不说,单望着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听那池边水漏啪嗒,还有楼上姑娘们隐约的嬉笑声,以及不知谁弹唱的艳|情小曲儿,已有了十足的风花雪月的韵味。
  老鸨送至小院深处一处厢房,笃笃敲了下门。
  “霓袖,九爷来看你来了。”
  片刻之后,便听里面莲步轻移,房门悄然而开。
  门尚未开,香气已然扑鼻,不是那种廉价香粉的味道,而是清水出芙蓉,淡香自来之。
  余小晚感叹之际,那女子已半掩门扉,露了半张俏脸。
  当真是水眸盈盈,桃腮含春,半点朱唇,勾人心魂。
  美人一笑,未语先羞。
  “九爷来了,小女子,有礼了。”
  礼罢,微一侧身,让出半扇门扉,邀人入内也邀的含羞带怯。
  余小晚眼都看直了。
  这般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态,果然是风情之至,茯苓也好,敦贤公主也好,简直拍马不及。
  玄睦微一颌首,自怀中掏了银票也不看,随意塞在那老鸨手中,这才迈步而入,唇角斜勾的浅笑直到落座都尚未止歇。
  老鸨笑逐颜开,揣了银票走了,美人却还驻足门前张望着。
  玄睦轻挑眉尖,自顾倒了杯茶,懒懒笑道:“别瞅了,今日只我一人过来。”
  美人这才微垂肩膀掩上门,带着几抹轻愁坐在了桌旁。
  “九爷。”
  连声音都恹恹的。
  玄睦抿了口茶,扫了一眼霓袖,唇角的笑意渐渐散去。
  “情不显于人前,绪不为人知,当初教导的,你可都忘了?”
 
 
第149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2)
  霓袖微微一僵,再抬眸时, 已然一扫恹恹, 美目顾盼,未语先羞。
  “九爷教训的是, 让小女子为九爷弹首曲子赔罪可好?”
  玄睦颌首, 翘着二郎腿, 阖上眼,手中茶盏并不放下, 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他脚尖轻晃,不时跟着轻哼一声, 原本落下的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依然只一侧,这般狎|妓听曲儿的自得模样, 还真无愧流痞的登徒子典范。
  同样的艳|情小曲儿, 不同的人唱果然大不相同, 霓袖的婉转浅唱,每一处绕音都仿佛带着轻羽,搔得人心痒难耐,不, 搔的蛇心痒难耐。
  怎么就能这么好听呢?
  余小晚自认就算再转几世也唱不出这般余音绕梁的曲调来。
  正自惭形秽着, 便听门外传来叩门声, 随即龟公端着酒菜过来, 满脸带笑地给布了满桌。
  “九爷, 慢用。”
  玄睦眼都不睁,随手摸了块碎银抛了出去,依然几近陶醉地阖眼听着小曲儿,脚尖颤啊颤的,颤的余小晚眼花。
  龟公笑逐颜开捡了银子走了。
  待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小院尽头,玄睦这才收了脚,放了腿,张开眼,唇角的痞笑也消散殆尽。
  “小曲儿也听够了,过来陪爷喝酒。”
  霓袖喏了声,放下琵琶过来,翘着兰花指先斟了杯酒递了过去,过手之际,这才压低了嗓音道:“近日往来商队多了许多,还有许多押镖的,月前曾有镖师过来听曲儿,出手阔绰,绝非普通镖师能及。”
  玄睦接过酒杯,轻抿一口,水啧出声。
  “这万花楼的酒倒也越来越甘醇了,还有呢?”
  霓裳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捏在手中,做样子。
  “岁前,兵部侍郎梁大人的管事私吞府银,被梁大人责打三十杖赶出家门,自玄城到此赁了个院子,名曰养伤,可其间曾多次唤楼里姑娘过去唱曲儿解闷儿,我端了几次架子便也去了,看他气色极好,夜驭双女,端不像是责打了三十杖之人,顶多十杖也便足了。”
  玄睦冷笑一声,抬指抿了抿泛着冷光的杯口。
  “梁文喆,老三的亲信,看来这次老头儿的病,是真的了。”
  霓裳顿了下,刚想再说,便听外面隐约传来吵扰声。
  “这位爷,您留步,霓袖姑娘已有客了!”
  “爷万里迢迢来次大玄,不让头牌伺候如何可以?哪个客?爷顺便也拜会拜会。”
  “哎!爷,爷!您留步欸爷!”
  玄睦微微蹙眉,再度翘起了二郎腿,霓裳也立时亲昵地朝玄睦靠了靠。
  “九爷,霓袖敬您一杯。”
  叮!
  酒杯轻碰,清脆悦耳,跳动的烛火下,美人盈盈一笑,眸如荧光,唇如涂朱,委实招人喜欢。
  门外那人也是个蛮横之徒,不等老鸨敲门先探问探问,上手便推开了门。
  烛火立时窜跳了一下,险些灭了。
  霓袖立时便朝玄睦身后躲了躲,玄睦也转眸望去,瞟了一眼来人,又瞟向他身后急得满头大汗的老鸨,脸沉了下去。
  “赵妈妈这是何意?莫不是嫌爷给的银子不够?”
  老鸨眼神游移了一下,一撩帕子,满脸堆笑挤了进来。
  “哎呦喂,看您说的哪儿的话!九爷过来,就是不给银子也得紧着您先啊!这不是……这位爷远从南朱而来,一路舟车劳顿也甚是辛苦,听闻……霓袖才貌双全,便想来拜会拜会,我已说了霓袖今日归了九爷,可这位爷说,即是同道中人,也算有缘,便想与九爷共进一杯,也算不负了这万里知音。”
  “知音?”
  玄睦微微转眸,再度扫向门口来人。
  来人一袭青衫,长身玉立,青丝高束,剑眉入鬓,若非腰坠价值千金的羊脂玉牌,发簪有市无价的紫金卷云簪,倒不像个高门贵胄富家子弟,反而颇有几分飒爽英姿,少年英侠之概。
  他上前一步,未语先笑,自怀中摸出了照身帖,冲着玄睦便是一个拱手。
  “九爷!幸会幸会。在下南朱柳家庄少庄主柳逸风,今日走商途经贵宝地,本是想一睹佳人芳姿,不曾想得遇同赏佳人的知音,也算是有缘,相信九爷定不会嫌商不入流,将在下赶了出去。”
  “柳家庄?”
  玄睦微眯了眯眼,接过那照身帖瞧了瞧,又递还回去。
  “倒是听说过,人称,南朱第一庄。”
  “哪里哪里,不过是世人抬举,虚名罢了。”
  柳逸风客气了两句,径直走到桌旁,问也不问,撩摆坐下,又冲后摆了两下手。
  “来来来,给爷也来双筷子来个酒杯。”
  老鸨偷瞄了一眼玄睦,见他并未动怒,这才应了一声,捣了两下身后的龟公,龟公赶紧小跑着取了酒杯筷子送上。
  老鸨又在门口立了会儿,贼溜溜的目光在那柳逸风身上溜了数圈,不见他有丝毫回身给银子的迹象,这才撇了撇嘴,一甩帕子,关好房门离开。
  柳逸风兀自斟了杯酒,不敬玄睦,先敬向了霓袖。
  “如此美人,自当先敬为上,相信九爷定不会怪我,来,美人,在下先干为敬。”
  说着,一仰头,喉结微动,一饮而尽。
  霓袖长睫垂下,执杯晏晏一笑,“敬柳爷。”
  说罢,掩袖饮下。
  柳逸风这才再度斟上一杯酒,连同玄睦的半杯也一并续满。
  “来,在下也敬九爷一杯。”
  说着便要仰头饮下,却被玄睦一把抓住了手腕。
  柳逸风一怔,转眸望向玄睦,黑瞳漆亮,带着一丝不解。
  “九爷这是……”
  玄睦抬手夺过他手中酒杯,凑到鼻下轻嗅了一下,斜勾唇角,懒懒笑道:“既是知己,杯酒如何足矣?不若,开坛畅饮,不醉不归。”
  柳逸风看了眼玄睦夺走的酒杯,笑道:“好,既是九爷相请,自当奉陪到底。”
  霓袖见状,微微福了福,赶紧差了龟公搬来数坛子酒。
  玄睦随手拎起一坛,拍开酒封,朝柳逸风微向前一送。
  “少庄主,请。”
  柳逸风迟疑了一下,接过。
  玄睦又拍开一坛,拎起便灌了一气儿。
  咕咚,咕咚!
  酒液散出少许,溅了那么一滴到余小晚油绿绿的蛇头。
  余小晚吐着蛇信朝后缩了缩,真心为玄睦的无耻……点999+个赞!
  玄睦的酒量她可是见识过的,当日在端亲王府,不过陪她说话的工夫,他左一坛右一坛,不知灌下去多少,却丝毫不显醉意,顶多眼角微红罢了,如今灌倒一个外来的,肯定不在话下。
  尤其是……
  方才余小晚可是看的清楚,玄睦拍开酒封的瞬间,不知投了个什么进去,动作之快,眨眼便过。
  她是灵体视觉,十分敏锐,且又是玄睦视角,否则,以玄睦那般巧妙快速的投|药手法,她决计察觉不到。
  与玄睦拼酒,又是加了料的烈酒,这来历不明之人,怕是药丸。
  果不出所料,不过半坛子酒,那柳逸风已有些坐不稳了,双颊陀红,左摇右晃,不过堪堪又喝了几口,便醉得坐都坐不住,只能勉强撑着胳膊半趴在桌上,怀里还抱着那酒坛子,嚷着“喝!继续喝”。
  玄睦瞟了他一眼,并未停,直咕咚咚灌完了整坛子酒,这才丢下空坛,任它骨碌碌一路滚到墙角,探手推了推他。
  “柳兄?你醉了。”
  “嗝!我,我没醉……”
  玄睦垂眸,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观那细皮嫩肉的模样,想来也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倒真像是个富家子弟,只是,到底是不是柳家庄少庄主,尚不好说。
  玄睦一个旋身,坐到了柳逸风旁边,一手勾着他的膀子,一手探进他的怀里,嘴上还不忘套着话。
  “柳兄刻意赶来寻我,究竟……有何要事?”
  柳逸风醉醺醺嘟囔道:“倒,嗝……倒也没甚事,不过,不过想结交一番罢了。”
  “哦?结交?柳兄认得我?”
  在他怀中一阵摸索,很快便摸出一个钱袋。
  玄睦招了招手,霓袖立时端了烛台过来,照得更明亮些。
  钱袋绣得极为精致,前有锦鲤招各路通财,后有长柳打奸邪小鬼,那钱袋口外翻的边角,还绣着个龙飞凤舞的“柳”字。
  柳家庄的家徽便是这长柳打鬼,说是打鬼,其实不过是扬起的一根柳条,如长鞭狂舞一般,摆了个打鬼的架势罢了。
  柳逸风勉强支起一点脑袋,迷迷糊糊睁开眼,笑得有些傻气。
  “在下,嗝……在下如何会不认得你,你是玄九皇子,玄睦玄临渊啊。”
  玄睦挑眉,离他更近了几分,肩头扛着他摇晃的身形,钱袋绕到他身后,悄悄打了开来。
  “哦?出了玄城,这世间几乎无人识得我玄临渊,为何少庄主竟能一眼认出,还刻意寻来?”
  钱袋里是几锭银子,还有两枚小印。
  一枚柳家庄小货通印,一枚柳逸风本人私印。
  玄睦细细辨过,又掏出银子看了看锭底的官戳,这才又悉数放回。
  玄睦不知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他虽醉得神志不清,却还能有问有答。
  “怎,怎可能是……嗝!一眼认出,我,我在此处久候数日了,只等九殿下途经。”
  “哦?为何等我?”
  玄睦探手放回钱袋,将他摆趴在桌上,这才旋身回了方才的位置。
  “在下,素闻九殿下……嗝!喜好杯中之物,喜好风花雪月,更好赏玩,嗝,赏玩美人,与在下志趣相投,便,便想结交。”
  这一番说辞,若是不醉时说来,言辞恳切些,还有几分可信,可如此醉态之下说出,倒真跟背台词似的,着实让人发笑。
  玄睦斜唇轻笑一声,执起酒壶自斟自饮,一旁的美人霓袖倒是无人问津,着实有些暴殄天物。
  “好啊,我这般不受待见的失宠皇子,竟能得南朱第一庄诚心相交,实在是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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