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这声音很轻,几不可闻,若非离得极近,余小晚根本听不真切。
  等等!
  离得近?!
  余小晚顾不得多想,又是一阵的蹬踹踢打。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
  稍倾。
  叩叩叩!
  头顶响起指节轻敲棺材板的声音。
  余小晚激动了,赶紧踢啊踹啊,各种挣扎制造声响。
  随即又是一阵的天摇地晃,棺材似乎被捣腾下来,随即整个棺壁颤了颤!
  咯吱吱——
  棺材盖……开了。
  刺目的阳光瞬间倾泻,恍得她下意识地转开了脸。
  “玄武!你,你……你活过来了?!”
  熟悉的沙哑嗓音带着明显的惊喜,不等她琢磨出“玄武”两字是何意,又是一阵的天旋地转,她被一双温热的手捧了出来,直接凑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前。
  桃花眼,熠熠生辉,远山眉,淡墨浅扫,挺翘的鼻梁,丰润的唇,即便风尘仆仆依然幼滑如白瓷般的脸。
  这不是玄狐狸还能是谁?
  只是……这脸也忒大了些,她仰着脖子瞅了半天,居然只能徘徊在他脸上这一亩三分地儿,脖子呢,身子呢,手……呃……
  他的手怎在她身下?还有,眼前这翠绿绿泛着鳞光的是什么鬼东西?
  嘶嘶——嘶嘶——
  好奇怪的声音,之前便察觉了,可当时太黑,并未寻到是何处发出的,如今再听,怎的这般近?
  “玄武?可还有哪里不适?”
  玄武?
  余小晚终于开始正视这个名字。
  玄武不是那条万恶的竹叶青吗?他为何唤她玄武?
  她试图抬起胳膊推开他越凑越近的脸。
  抬……抬不起来……
  那就用脚踹!
  哗啦哗啦!
  谁能告诉她,那细长翠绿的东西干嘛跟着她一起动?
  不要!不要!不要!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余小晚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低头看向自己。
  只一眼。
  下一秒,她两眼一翻……
  晕了。
  ……
  再醒来时,是在一处厢房,屋内空空荡荡,仅她一人卧在枕边。
  是的,卧,而且是盘的像一坨翔一样的卧。
  余小晚花费了足足半个时辰,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穿成一条竹叶青这个事实。
  她费力得爬下床榻,扭来扭去,扭来扭去,终于在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极致的水蛇腰之后,攀上了对面那张桌案,趴在了铜镜前。
  铜镜昏黄,照的并不算清晰,可那三角蛇头,猩红蛇眼却依然看的一清二楚。
  细长的蛇信吞吐着,虽早有心理准备,可余小晚还是吓得无声惊叫!
  啊!!!!
  她不要当蛇啊!!!!!
  她一张嘴,镜中的它自然也跟着长了嘴,那森森的蛇牙,那惊悚的大嘴!
  好大,好近,好阔怕!
  余小晚眼前一黑……
  又晕过去了。
  她不信,她一定是在做梦,她坚决不信!
  【宿主:系统你个辣鸡!!!给姐滚粗来!!!(*`皿*)】
  【系统:?】
  【宿主:有没有搞错?蛇?为毛让我穿成一条蛇?!这还怎么完成任务?!(╯‵□′)╯︵┻━┻】
  【系统:为弥补蛇身的不足,系统特别赋予你被动技能,千里眼与顺风耳。】
  【宿主:纳尼?】
  【系统:你可以不必受制于蛇身的视觉与听力,直接使用灵体的视觉与听力。】
  【宿主: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蛇!!!】
  【系统:如果宿主依然觉得不满意,可以选择跳过这个副本。】
  上个副本那么艰难最后都忍下来了,怎么可能轻易浪费掉这唯一的一次失败机会!
  【宿主:系统你个辣鸡!!卧槽尼!我屮艸芔茻!!!凸(艹皿艹 )】
  信息刚发过去不到一秒。
  余小晚只觉灵体陡然一颤!
  【系统:电击惩罚已结束,下次请牢记文明用语。】
  余小晚不想说话,浑身麻的连神识都抬不起来。
  【系统:温馨提示,灵体与肉身彻底融合之前,智商会受肉身不同程度影响,现在你是蛇身,请努力保持你所剩不多的脑细胞,加速肉身适应,over。】
  智商会受肉身影响?
  难怪当初刚穿到采琴身上时,又是粗心的忘了身上有伤直接下地给耶律越开门,又是意气用事不理玄狐狸,还每天懒散的只想做只米虫。
  幸而后来慢慢适应,好了许多。
  那如今她穿成蛇,岂不是智商更受影响?
  做人时尚且斗不过玄狐狸,做了蛇……
  余小晚突然打了个激灵。
  欧买嘎!!!
  她之前哄了玄睦,说要还他情的,她现在这样子,怎么还?用这一身绿油油的皮给他做皮带吗?
  不仅骗了他不说,还占了他爱宠的蛇身,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剁了她,重新给他爱宠入棺下葬?
  天呐天呐天呐!
  眼下该怎么办?
  门外依稀传来了脚步声,余小晚一惊,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先从案几上爬了下来,刚爬到底,房门吱呀而开,绯袍迈入,回手又关了门。
  “呵!你这小畜生,刚捡了条命,怎的又来回乱跑。”
  绯袍扬过,玄睦迈腿到了近前,俯身冲她递来一只手。
  余小晚看了看那白玉修长的手指,又看了看他。
  几个意思?
  他要干嘛?
  玄睦微挑了下眉尖。
  “上来啊?毒发后遗症吗?怎的这般愣头愣脑?”
  上去?
  余小晚瞅了瞅那手,扭了扭蛇身爬了过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他手上,接着扭啊扭啊扭,再把自己扭成一坨麻花翔,盘在了他的掌心。
  刚盘好。
  啪嗒。
  尾巴掉了。
  这真不能怪她,玄睦的手即便再大也不可能装的下整条蛇,何况他还在青春期,手跟时晟还差着一圈呢。
  她努力抬起蛇尾,想重新盘上去,刚一用力,眼前整个倾斜了!
  天天天!救命!!要掉下去了!!!
  余小晚吓的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想闭眼,可……蛇没有眼睑,闭不上啊摔!
  眼看着一切都转了个方向,身体直线下坠,这一摔在所难免,余小晚赶紧飞快的调取心凝形释。
  还未来得及点使用,身下陡然一软。
  玄睦探手将她接住,双手捧起,将她捧到了桌旁。
  “啧!你这小畜生,脑袋还晕着乱跑什么?可是饿晕的?”
  将她小心地放在桌上,不等她适应这天旋地转,一块手撕的烧鸡带皮递到了她嘴边。
  嘶嘶——
  好香啊……
  这蛇也不知死了多久了,这会儿还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本能的张嘴咬住了烧鸡,晃着蛇头左撕右拧,终于撕下来一块儿。
  还是有点大,没关系,嚼一嚼,嚼一嚼……
  嘶!
  咬到舌头了……
  天!
  药丸!
  她会不会被自己给毒死?!!!
  怎么办怎么办?
  都怪她以前生物没好好念,也不晓得蛇牙什么时候会射|出毒素,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她这一咬到底有没有事?她……
  蛇眼一转,正对上一双好整以暇的桃花眼。
  玄睦单手托腮,斜在桌旁,玄色眼罩不知何时摘掉了,妖冶的桃花血瞳,潋滟着波光,当真如那鸽子血般,美的清透耀眼。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那眼神怎么有点怪怪的?
  她现在可是蛇,是蛇!他不会这么快就发觉不对了吧?
  不,不可能。
  余小晚已在方才照镜子时下了个郑重的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然……
  玄狐狸整人,不,是整蛇的招数,她发誓她绝对一丁点都不想了解,一个不好,说不定小命真交代在他手里了。
  她僵硬地望着玄睦那似笑非笑的脸,想起嘴里还叼着块肉,还未适应肉身的可怜脑细胞拼命运转着,这才想起蛇是直接吞食物的。
  好吧,她吞。
  吞,吞,吞……
  居然没噎死她,蛇的构造还真是神奇。
  玄睦挑了挑眉梢,又主动撕下一块儿递到她唇边。
  “今日的你,似是有些不同。”
  “……”
  别在她吞食物的时候说啊!想噎死她啊摔!
  艰难地吃完了大半只烧鸡,肚子是饱了,可半点滋味没尝出来,还被玄狐狸盯得几次都险些噎死,不过才刚刚开始的蛇生,余小晚已有了森森的担忧。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扑棱棱——扑棱棱——
  窗外响起拍翅声。
  听这动静,绝对不可能是小呼呼那种小翅膀能拍的出来的。
  玄睦弹了一下她的蛇脑瓜,起身行到窗前,探手推开,一只灰不溜秋的信鸽径直飞了进来。
  玄睦熟练的取下信鸽腿上的卷筒,抽出纸卷,旋身坐回桌旁。
  余小晚好奇地勾着脑袋瞧。
  玄睦竟真的侧了侧纸条,让她看的仔细些。
  “时晟私闯公主府,打伤多人,甚至还伤及公主,被关入大牢,交由大理寺审理。呵,这般蠢人居然也能察觉出采琴不妥,也是奇了,我还道他打死都不会相信。”
  余小晚奇怪地抬眸扫了玄睦一眼,她才觉得奇了,字条上根本没提采琴半个字,他怎的立时便联想到了她?
  玄睦转眸睨了她一眼,抬指搔了搔她滑溜溜的下颌,唇角斜斜勾起,只一角,笑得又痞又邪,端得是不像个好人,当日她是有多瞎!才会以为他是只纯良的小白兔!
  “前两日得的消息说,采琴坠崖而亡,我却不信,她绝非那般蠢人,即便死也不可能那般麻烦的专程跑去跳崖,跳池上吊吞毒|药,哪个不行?非要摔的自己面目全非?如今可不就来了证据?她若真跳了崖,时晟还跑去公主府闹什么?”
  他分析的好有道理……
  余小晚立时来了精神。
  这般说来,他还不晓得她已死了,那她岂不是安全了?
  玄睦摸出个火折子抖开,将那字条移上焚了,青烟袅袅,恍惚着玄睦白瓷般的面容。
  唇角的笑意渐渐隐去,他的目光也冷了许多。
  “她虽未跳崖,可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只可惜公主府守备森严,好容易买通的小厮还被耶律越那厮给清出了府门,如今也不知她如何了。玄武你说,她若死了,当真会来找我吗?”
  呃……
  跟一条蛇唠里唠叨这么多,你确定你脑子没问题吗玄狐狸?
  难不成你幼时还是个孤僻儿童,习惯了对着宠物或是玩偶之类的自言自语?
  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
  玄睦歪了歪脑袋,带着几分孩子气,余小晚竟也跟着歪了歪脑袋,搞不懂他一直盯着她干嘛?
  “玄武?”
  嘶嘶——
  “今日的你……果然有些奇怪。”
  !!!!!
  他,他他他,不会发现了吧!
  余小晚汗都出来了,如果蛇能流汗的话。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她脑中已飞速划过玄狐狸得知真相后上演的七七四十九,不,九九八十一道整蛇新玩法!
  玄狐狸托着光洁的下巴,探指划拉了两下她的小尾巴。
  “平日我问你什么,好歹你还晓得摇摇尾巴答我,今日怎的痴傻了一般?莫不是那毒还未彻底肃清?”
  对对对!是毒未肃清,绝不是因着它换了芯子。
  余小晚赶紧摇了摇尾巴。
  玄狐狸轻笑一声,背着窗外渐沉的夕阳,妖冶的桃花异瞳,明珠生晕,幼滑的侧脸,美玉荧光,就连那斜勾的唇角都水色潋滟,论起男色倾国,当真是非他莫属。
  “看你这次中毒,似是呆笨了许多,罢了,只要命在,笨些也无妨。”
  说着,他取了桌上的眼罩抬手系好,再度冲她伸过手来。
  “上来吧,带你出去透透气。”
  眼看着余小晚扭啊扭啊,又打算在他掌心盘麻花,玄睦抬手弹了一下她的下巴颏。
  “让你顺着我的手臂上来,不是让你盘麻绳!”
  余小晚吐了吐蛇信,幸好他说的是麻绳,不是一坨翔。
  余小晚这次学聪明了,回想了一下当日玄武似是从玄睦袖子里爬出来的,再目测了一下他的手臂,宽袖里尚有里袖,若直接顺着爬绝对滑下来,只能缠着手臂一圈一圈上。
  好,开始!
  她探头钻进袖筒,一路扭啊缠啊,这辈子加上辈子身子都没有这么柔软过,水蛇腰绕了N圈,终于成功攀上了他的肩头。
  身子缠在他手臂上,有宽袖当着,蛇脑袋刚好搁在他肩头,又有他半绾的青丝遮着,若不细看,不易察觉。
  余小晚长舒了一口气。
  一个字,爽!
  两个字,舒坦!
  三个字,视野好!
  果然还是人的身高视物比较舒服。
  来,玄睦,走起!
  旁人骑马她骑人,虽然退化成了小畜生,可待遇还是不错滴。
  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骑人……
  嗯……
  灵肉尚未彻底融合,脑细胞明显有些不够用的余小晚决定暂且不想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骑”着玄睦出去遛弯儿。
  一出客栈,余小晚立时便察觉出了此处与大苍的不同,最明显的便是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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