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想来她必然不在宫中,不然早已过来寻你, 或许她现下是某个深宅大院的大家闺秀,也或者是丫鬟之类,一时不得空寻你, 不如……你去找找?】
  “我找?如何找?”
  余小晚猩红的蛇眼微一游移, 又书下几字。
  【月圆之夜。】
  玄睦闭上眼,微叹了口气。
  “也只能如此了。”
  看这架势, 完全没有怀疑她的意思, 余小晚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即日起, 她可得打足十二分的精神,绝不能露馅了。
  月光如霜,淡淡地撒在他的脸上,他微阖双目, 又躺了许久, 这才起身回房。
  余小晚蜿蜒在地, 慢悠悠跟在他身后, 到底比不上他腿长步子大, 玄睦进屋时,她还在外廊,玄睦行至桌旁坐下,她的蛇脑袋不过才刚探进门框。
  玄睦拿起桌上剩下的小半只烤鸭,也不吃,意兴阑珊地重新用荷叶包好,正缠着草绳,视线突然顿住了。
  他看了看桌面儿,又转眸望了一眼刚爬进门槛的余小晚,桃花异瞳微眯了眯。
  “玄武……”
  清浅拉长的音调,听着有些……怪怪的。
  余小晚滞了一下,扬起蛇头摆了摆尾巴。
  嘶嘶——
  干嘛?
  玄睦撩摆坐下,双腿交叠,单手托腮斜在了桌旁,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了点桌面儿。
  “你方才写的,明日你想如何?”
  翠绿绿的蛇头歪了歪,看似面无表情地蛇脸之下,是余小晚揪头发狂奔的崩溃!
  天了个噜啊!
  根据剧情描述,玄武蛇与玄睦从来都是寸步不离,她这主动提出分开,太可疑了有木有!
  等等!莫慌!
  她记得她方才不过才写了四个字。
  轻吁了口气,余小晚在玄睦目不转睛地盯视下,左扭右扭,顺着桌腿一圈圈爬上桌子,咬过碳笔补完了后面的字。
  【我明日想吃烧鹅。】
  完美。
  细腻的指尖点了点那最后的“烧鹅”二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字一眼。
  “你想吃烧鹅?”
  余小晚点了点头。
  “还有吗?”
  余小晚想了想,蛇是肉食动物,且味觉也不太灵敏,其实烧鹅也好烧鸡也好,哪怕是烤鸭,对她来说都差不多,实在也没什么想吃的了,便摇了摇头。
  “真没了?”
  逆着跳动的烛火,玄睦的神情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到那美丽的桃花眸中驿动的狡黠流光。
  余小晚突然升起一种必须谨慎回答不然一定会死的很惨的诡异错觉!
  这竹叶青难不成还有什么特殊喜好?
  她得好好想想!
  吃的,吃的……
  对了!
  余小晚陡然想起了玄睦当日在吝城说过的话。
  【你的身子才刚好些,待回了家再让你喝个够。】
  这话听似没什么,可明显昭告了一条信息——这竹叶青,嗜酒!
  自打回了玄城,玄睦每日睡前都会喝上半坛子酒,大约是为了压制体内虚寒,最初也会让她喝,可她只喝了一口便败退了,那酒太烈了,一口下肚,整个人,不,整条蛇都快烧起来了,也不知穿越一号怎么会好这一口。
  她不愿再喝,玄睦只当她身子尚未恢复,便也没有多说。
  可算算日子,这都回来十多日了,她的身子早恢复了个彻底,怎么可能还不想喝?
  余小晚不敢迟疑,盘旋着下了桌子,径直爬到了墙边酒坛跟前,回头望向玄睦。
  嘶嘶——
  玄睦盯着她望了许久,这才起身过来,也不搬酒坛,俯身蹲下,就地拍开了酒封。
  “今日准你喝个痛快。”
  喝个痛快?
  穿越一号到底有多大酒量?喝多少才是正常?难不成要直接灌醉自己?
  想起这烈酒烧胃的滋味,余小晚欲哭无泪。
  话说回来,玄睦再如何聪慧过人,也不至于立时便怀疑到她身上吧?好歹她可是条蛇,是蛇啊!
  不管他怀没怀疑。余小晚都必须将这嗜酒的人设,不,蛇设,坚定的走下去。
  玄睦还蹲在一边,歪头望着她,形容说不出的轻佻,唇角竟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怎么不喝?喝啊?待你喝够了,剩下的半坛子归我。”
  嘶嘶——
  喝就喝!有什么大不了的!
  余小晚壮士断腕一般,爬上泛着冷光的酱釉酒坛,盘在坛口,俯首汲酒。
  好辣!
  好难喝!
  明明都是酒,桃花酿、桂花酿还有紫藤花酿,分明那么甘醇爽口的,怎的这酒这么难以下咽?!
  幸而蛇没有表情肌,余小晚喝得再怎么痛苦玄睦也看不出来。
  好撑……
  好晕……
  好难受……
  怎么才喝了这么点儿就不行了?撑死也才一碗有余。
  听玄睦那口气,它怎么也得喝个半坛子的,这还差的远呢。
  再喝,继续喝,拼命喝!
  嗓子要烧起来了!
  好难受……
  不行了不行了……
  咕咚!
  一个不稳,余小晚一头栽进了酒坛!
  依稀间仿佛听到玄睦的调笑声,忽远忽近。
  “你这是作甚?打算直接献身泡了蛇酒给我喝?”
  身子一轻,一双温热的手将她捞出,棉巾覆上,擦掉身上说不清究竟是烫还是冰的酒渍,余小晚摇摇晃晃抬起头来。
  嗝!
  两个玄睦……
  不对,三个……
  “你醉了。”
  玄睦的声音仿佛响在天边,那唇角斜勾的笑意也晃来晃去,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恍惚间,仿佛又听他说了句什么,她竖着耳朵拼命去听也没能听清。
  他说了什么?
  什么……
  ……
  吱吱喳喳——
  好吵。
  噹——噹——
  远传依稀有浑厚的钟声响起。
  点卯钟……
  点卯!
  余小晚一个激灵,醒了。
  窗外天清云朗,艳阳高照,几缕暖光透过格子窗落在床头,无声无息晒在她身上,暖了她半截蛇身。
  这时辰,怎么看也不可能是点卯钟,分明是下朝钟。
  玄睦居然丢下她一人,独自去上朝了!
  是因为她喝醉了吗?
  说起来,这宿醉的感觉真不好受,头疼的要死。
  余小晚想都没想,先兑换了个心凝形释用上,立时神清气爽。
  想不到玄睦这厮对这宠物蛇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比对人好的多的多。
  不只是宿醉了舍不得喊醒,平日里也是好的让余小晚咋舌。
  譬如说,无论何时何地,但凡两人同时用饭,他都是以她为先,她吃饱喝足了,他才吃她剩下的残羹剩饭,还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再譬如说,他会对她这条蛇说抱歉,哪怕是极小的事,这可是上官锦,包括采琴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难怪穿越一号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若让她选,荒郊野外独自求生,或是玄睦形影不离的宠物蛇,她也会选后者。
  一边胡思乱想着,她爬下床榻,朝外而去。
  长生正在院中给他开垦的那一小片菜地浇水,见她出来,擦了擦汗喊道:“稍等我半刻,我浇完最后一点,喂你吃早饭。”
  余小晚远远地摇了摇蛇头,径直朝着院门而去。
  一路顺着排水孔横穿宫墙而出,刚钻出最后一个孔洞,便见一袭绯袍自玄武门闪出,玄睦脚步轻快地径直朝着闹市而去。
  余小晚向后缩了缩,尽量躲在砖缝后面,又等了片刻,这才见司徒长陵与几位老臣相携而出,身旁竟还跟着八皇子玄擎。
  出了玄武门,司徒长陵上了久候的软轿,一摇一晃率先离开,八皇子也上了软轿,却是跟着兵部尚书一起离开。
  余小晚不敢迟疑,紧爬几步,追上司徒长陵的软轿。
  这一路跟的真叫一个惊心动魄。
  满大街的人,到处都是攒动的腿脚,余小晚怕被人发现,一路叼着一串草根,遮不住蛇身,好歹遮住最为显眼的蛇头。
  即便如此,依然好几次险些被人发现,蛇胆都快吓爆之时,总算是到了司徒府大门。
  顺着府墙绕了一圈,寻到个排水口,钻进去。
  司徒府很大,尤其对她这条区区小蛇而言。
  待她终于摸到司徒晴兰的院子时,午时已过,正是各院午睡安歇的时候。
  余小晚小心翼翼地爬进厢房,外室坐着个守门的丫鬟,正趴在桌上打瞌睡,余小晚悄无声息便潜入了内室。
  一入内室,淡香扑鼻,细细辨别,竟是兰草香,与玄睦身上的味道十分相近。
  不愧是官配啊!
  别人夫妻相,他们夫妻香。
  余小晚扭啊扭啊,扭上一旁的梳妆台,上面摆着司徒晴兰午睡前方才取下的簪花步摇。
  余小晚先瞟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美人,床幔摇曳,美人聘婷,侧卧的身姿高低起伏,即便盖着薄被依然美不胜收。
  好腰啊,够细,当真是盈盈一握,即便是玄睦这般阅女无数者,大抵也会心动吧。
  认清了女主的脸,余小晚这才从那几件首饰中选了一支白玉兰花簪,叼起来便走。
  来时不认路,随着轿子东拐西拐,回时却容易的多。
  待余小晚穿墙越洞赶回小院时,时辰还尚早。
  将那兰花簪藏好,又吃了些东西,美美睡了一觉,玄睦才踏着晚霞信步而归。
  余小晚一直谨慎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一如往昔,并没有丝毫不妥,一颗蛇心总算放回了肚子。
  只要不曾怀疑她便好。
  此后又过了几日,余小晚趁玄睦带着柳逸风乘花船游湖之机,独留岸上,又偷偷去了趟司徒府,这次叼走的是司徒晴兰的绣帕。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到我想死……
 
 
第154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7)
  十五越来越近,又过了数日。
  是夜。
  月黑风高, 万籁俱寂。
  玄睦照例睡前灌了半坛子烈酒, 斜身躺在榻上安寝,淡淡的酒香混着兰草香在这暗夜之中幽幽浮动, 沁醇醉人。
  余小晚没睡, 瞪着猩红的蛇眼, 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
  他脸朝她侧身而卧,薄薄的眼皮透着几根浅淡的毛细血管, 遮住了那双撩人心魂的桃花异瞳,独剩纤长微翘的瞳睫,蝶翼一般无声铺落。
  他睡得很熟, 呼吸绵长, 除却不断起伏的胸口,再无半点动静。
  余小晚悄悄抽了抽玄睦手中握着的尾巴尖。
  他的手立时下意识地收紧。
  等了片刻, 待他稍稍松了些, 她再度抽了抽, 他本能地又收紧了手指。
  如此三番,余小晚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终于从玄睦手中解救出了可怜的小尾巴。
  不等她松口气,手中空空的玄睦便蹙起了眉心,下意识地又摸了过来。
  余小晚一惊, 赶紧躲到一边。
  左躲右闪, 前仰后倒, 最后还是把他叠在一旁的绯带金绦塞进他手心, 他才勉强停了摸索。
  余小晚没敢马上爬走, 又细细盯了他片刻,待他跳动的睫尖平稳下来,确定他不会再摸索着寻她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
  说起来,真是奇了怪了,刚穿过来时,玄睦虽说也是摸着她冰凉的鳞片才睡得安稳,可待他睡着之后,她挪开身子他并不会摸索追找,近些日子却不大一样,只要她稍稍一动,他便跟着蹙眉,还非得握着她的尾巴才能睡得安稳,这般古怪睡癖,若以后没了她,他可怎么办?
  余小晚爬到门口,又回头望了他一眼,月华如霜,轻洒榻畔,他隐在床幔暗影之中,呼吸依旧绵长,握着绯带金绦的手袒在霜色下,手指半蜷,似握非握。
  若是睡得不安稳,他的手通常会收得很紧,这般才是安睡的迹象。
  余小晚放下心来,不敢耽搁,趁着月黑风高,一路蜿蜒爬过,再度来到司徒府。
  这次她专程叼来一小包蜂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蘸上蜜,在司徒晴兰床榻边上细细描下几字。
  【惊鸿一瞥菩提寺,夙世姻缘一线牵。】
  她只蘸了薄薄的一层蜜,不多,想来不会被人察觉。
  做完一切,她匆匆返回宫中,悄无声息地回房,玄睦还在床榻安睡,连睡姿都没有丝毫变化。
  她松了口气,爬回床榻,盘好睡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尾巴不知何时竟又跑回了玄睦手中……
  当日夜里,余小晚如法炮制,再度潜入司徒府。
  这次她蘸着蜂蜜书的是……
  【一见兰花簪,矜持自当转身躲;二见兰花帕,自重必该掩面遮;三见玉郎面,谈笑自若情缘得。】
  如此,便差不多了。
  六月十五,岁去半载,正值年中,是一年一度上香祈福的好日子,一大早便是热浪扑面,盛夏之味愈浓,却丝毫挡不住诸人拜佛祈福的热情。
  玄睦顶着初升的骄阳下了朝,一如往昔,先那些个朝堂老臣一步,第一个跨出了玄武门,却未去茶楼、酒楼、赌坊、书舍之类,也未去花街柳巷,而是径直去了仙客来。
  柳逸风早已候在店中,两人拎着包好的牛肉、花生米,还有两坛子酒,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赶车的,是那一脸诚恳相的小厮柳随风。
  柳随风一扬马鞭,骏马哒哒而行,很快便随着人潮出了玄城大门。
  城外官道,车来人往,到处都是刚忙完赶着去上香的人,间或还有赶早上香已经返回的马车。
  玄睦与柳逸风此时前往,算不得晚,却也绝称不上早,可两人却毫不在意,推杯换盏啃牛肉撂花生米,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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