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一想起自己居然咬了耶律越,她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阵抽痛。
  她不是个傻的,耶律越会变成今日这般,都是她害的,杀了拓跋赞也好,散布瘟疫也好,追根究底,都是她的错,她却还……咬了他。
  若他知道那小蛇是她,又该……
  罢了,横竖他已恨毒了她,再多恨一点又能怎样?
  他聪敏如斯,必然早已察觉出她是故意死得那般凄惨。
  招惹了他,背叛了他,最后偏还要那般死在他面前。
  他该有恨?
  有多痛便有多恨……
  幸而当日她用了太多离魂,灵体承受不住,耶律越到酒窖之时,她已神识不清,只记得自己抱住了他,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不必面对他的痛,也不必面对他的恨,算是,逃过一劫。
  玄睦的呼吸很快便平稳下来,清浅,绵长,是她熟悉的气息。
  她知道,他睡着了。
  想起之前他独自一人时总是辗转反侧,即便睡着也会惊醒,还说什么没有她便不能安寝,想来都是装的吧,看这会儿睡得多甜!
  可装给一条蛇看,他图的什么?
  不久之后,莫非探路回转,遍寻不到她,最终在秦钟燕的指引下才看到了玄睦紧搂着的她。
  有秦钟燕在,余小晚自然是睡不着的,可也挣脱不开玄睦,只得无奈冲莫非苦着脸摇了摇头。
  玄睦搂得这么顺手,想来莫非早已见怪不怪了吧?
  余小晚本是这么以为的,可为何莫非看她的眼神有些怪?
  莫非蹙眉望着她,又望了眼玄睦,虽然没有质疑,可也没有半点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看了他俩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到原来的树下,和衣而卧。
  秦钟燕却不淡定了,她咬了咬唇,跑去莫非近前,指了指自己的咽喉,莫非迟疑了一下,抬手帮她解了哑穴。
  “怎么?”
  他问的是,怎么会被点了穴?
  余小晚听懂了,可秦钟燕显然没懂。
  “我也不知怎么的,爷突然就发起了热,然后,然后……”秦钟燕顿住,回头张望了余小晚一眼,之后便压低了声音。
  她声音太小,风声又太吵,余小晚一个字也没听到,不过用头发丝想也知道,肯定是小喇叭广播开始了,方才发生的种种,事无巨细加夸张,必然全都进了莫非的耳朵。
  可哪又怎样?余小晚可是啃着金庸古龙的电视剧长大的,别的没记住,江湖豪杰重情重义不拘小节她记得最为清楚,玄睦都说了他们情同手足,莫非必然不会多想。
  风依然呼呼刮着,长草沙沙,树枝咯吱吱乱响,头顶的包袱皮吹得更是扑扑簌簌,旁边还有两道怨毒的视线,余小晚以为自己铁定睡不着的,却没曾想,枕着那熟悉的心跳,埋在熟悉的兰草香间,她竟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
  ……
  碧空如洗,流云絮絮,艳阳不骄,暖暖地撒在身上。
  她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奔跑着,花香淡艳,草长莺飞,身心都与这碧天草原一般,心旷神怡。
  一只杂毛兔子在长草中蹦蹦跳跳,她追着它一路进了密林。
  林中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少了暖阳,凉气逼人。
  她追着追着,追丢了兔子,却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那是……什么?
  林中浓雾渐起,云雾缭绕中,一人浑身是血,趴伏在地,一动不动。
  她蹑手蹑脚地过去,轻推了推了那人。
  没有反应。
  死了吗?
  她小心将那人推翻过来,探了探鼻息。
  死了。
  那人死透了,满身的血,莫名刺痛了她的眼。
  不,不只是眼,她的心,她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恶狼撕扯着,疼痛难忍!
  她低头扯开那人衣襟,露出赤果的胸膛,歪头望了许久。
  突然!
  她猛地咬了下去!
  刹那间,满嘴甜猩,血沫横飞,碎肉溅得到处都是!
  她如野兽一般,撕开了那人的心口,咬断了肋骨,露出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
  眼前渐渐模糊了,咸湿温热的液体不断涌出眼眶,什么都看不清楚,连那人的眉眼都……分辨不出。
  脑海中依稀响起一道声音,虚无缥缈,像是旁人的,又像是她自己。
  【既然你死了,便把心给我吧……】
  然后,她便真的……吞下了那颗心脏……
  甜猩滑腻的肉感让她作呕,却也让她心如刀割。
  你怎么能死了呢?
  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怎么……可以……
  ……
  脸上依稀有温热的手指在抚动,余小晚张开眼,正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
  “怎么哭了?”
  哭了?
  她哭了吗?
  余小晚从他怀中抽出手摸了摸脸,竟真的湿漉漉的。
  她好像做了个梦,又好像没有,张开眼的瞬间还记得那梦,可看到玄睦后,瞬间便忘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心口隐隐的痛。
  “没什么,像是做了个噩梦,却又不记得了。”
  不等玄睦回话,身后传来拨高的声音,“爷,早饭好了。”
  秦钟燕绕到玄睦身侧,递来一条冒着热气的布巾伺候他擦脸。
  玄睦接过毛巾,没擦自己,直接捂到了余小晚脸上。
  “你干什……唔!”
  玄睦一点儿也不温柔,擦桌子似的在她脸上抹了好几圈,“刮着风带着土,你竟还敢哭,看这脸上两道黑泥印儿,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
  黑泥印儿?不至于吧?她不是一直窝在他怀里的吗?怎么可能吹到风?
  再说,这里到处都是草皮高树,即便有风也挺干净的,又不是二十一世纪动不动就是沙尘暴。
  擦干净之后,将那布巾丢给秦钟燕,玄睦这才起身,顺便也把她拽了起来。
  清晨的气温还是相当低的,尤其日头还未出来,再加上风,余小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玄睦俯身将那大氅捡起,披在了她身上,一言不发地系好。
  余小晚怔了一息,赶紧拦他。
  “别,我不要紧,还是主上披着吧。”
  玄睦抬眸睨了她一眼,啪的一声脆响,拍开她阻拦的手,哪里还有半点当日对玄武小蛇的温柔,连眼神都凉飕飕的。
  “我稍后再披。”
  稍后?
  余小晚还没反应过来这稍后是几个意思,玄睦已揽着她走到了火堆旁。
  一大早的,也没有煮粥,人手一个冷馒头,一堆人围着火堆吃炖肉,无论莫非或是玄睦,都不见半点上位者姿态,一派其乐融融。
  只是……为何大家伙儿的眼神总往她身上瞟?难不成方才真粘了两道黑泥条,这会儿还没擦干净?
  余小晚抬手蹭了蹭脸,玄睦起身端着木碗招呼莫非去一旁吃,秦钟燕跟了两步便被喝止了,转了头坐在了余小晚身侧。
  她拨弄着碗里的柔,突然转头笑嘻嘻地问余小晚:“秋水姐姐能教教我吗?”
  “嗯?”余小晚正吃着,嘴里满当当,“什么?”
  秦钟燕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到,“姐姐好本事,能让爷与门主都对姐姐另眼相看,昨夜还……妹妹实在羡慕,妹妹不求多,只要爷一个就够了,求姐姐教教我吧……”
 
 
第206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7)
  余小晚怔了一下, 转头看了一眼众人,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见她转头,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 可一个个的耳朵却都是竖起来的。
  这还真是……一群八卦的江湖人!
  秦钟燕这么婊的问题,余小晚作为一个看过上千本绿JJ小说的骨灰级书虫,脑中瞬间便闪过了N条完美回怼的台词,可最终, 她一条也没用,不为旁的,只为玄睦。
  虽说这种有心计的女人留在后宫未必是好事,可能在后宫立足的又有几个是没心计的?
  好歹秦钟燕对玄睦是真心的。
  她想了想, 笑道:“我与主上、门主情同手足, 兄弟同榻也没甚稀奇, 只要钟燕妹妹待主上尽心尽力,早晚也会得主上真心相待。”
  秦钟燕闻听嫣然一笑, 笑容甜美, 几乎看不出丝毫恶意。
  “姐姐说的不错, 可也不全对,先皇后待爷也是日月可鉴, 可结果呢?妹妹不求旁的,只要能得爷青睐, 不管手足之情亦或旁的什么, 妹妹都不在乎, 还请姐姐不吝赐教。”
  提起司徒晴兰,余小晚也颇有些唏嘘,“还是那一句,真心待主上,万不可有丝毫异心,或许会慢些,可天长日久,总会入了主上的心。”
  虽然可能并非男女之情,可以玄睦的性子,绝不会亏待了真正待他好之人。
  秦钟燕又是一笑,“多谢姐姐指点,虽然姐姐不说妹妹也会如此,不过姐姐的意思妹妹已经……明白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甚毛病,可不知为何,余小晚总觉得她的话别有深意。
  容不得余小晚深思,秦钟燕又问了些旁的,大都是有关玄睦的,余小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己都被自己的白莲花感动的差点跪了。
  用罢饭,又停了片刻玄睦才与莫非一同过来,莫非面沉似水,看她的眼神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不等余小晚过去寻他,玄睦快走一步,拽着她的大氅系口便走。
  “主上?”余小晚踉跄着跟上,诧异道:“主上这是要作甚?”
  玄睦走到马前才停下,手里还拽着那大氅领子,桃花眼似笑非笑,“你说呢?”
  余小晚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
  哦,对了,之前他说过一会儿要披这大氅的,都怪那秦钟燕追着她问了大半天,她一时竟忘记了,难不成玄睦这是在暗示她还给他?
  可他有话直说不行吗?干嘛要这般弯弯绕绕?!
  还真是奸诈狡猾的死狐狸,这么点小事都要耍点心眼儿。
  她颇有些忿忿地抬手解开系带,把那暖得热烘烘的大氅塞给了他。
  北国的春到底还是有些冷,尤其是大早起,甫一脱掉,凉气逼人,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玄睦看了一眼手中的大氅,自嘲地轻笑一声,披在了自个儿身上。
  余小晚寻思也没她什么事儿了,转身想走,刚迈了半步又被他拎小鸡子似的拎着后领拎了回来。
  “我让你走了吗?”
  余小晚勉强挤出一抹笑,“主上还有何吩咐?”
  玄睦也回了她一笑,皮笑肉不笑,冲他身侧的赤焰红鬃马扬了扬下巴,“你是自己爬上去,还是让我丢上去?”
  这,这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一样的丢人!
  余小晚仰头望着玄睦,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子挨这么近她才惊觉,玄睦似乎又长高了些,这般仰头望着,脖子竟还有点酸。
  他的桃花眼载满风华,明明撩人的紧,她却心头慌得厉害,他这般言行,怎么看都像是已认出了她,除非……他与这霓袖之间还有旁的内情。
  “主上这话是……何意?我……不太明白。”
  玄睦斜勾的唇角轻佻又凉薄,他压下了身形,直勾勾地盯着她。
  “真不明白?”
  脸靠的太近,碾压了焦距最低限,余小晚下意识地向后撤了撤。
  “真……不太不明白。”
  “呵!”
  玄睦突然冷笑一声,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一阵的天旋地转,下一秒她已被丢上了马背!丢麻袋似的!
  余小晚本能地赶紧搂住了马脖子。
  这场景如此眼熟,当日时晟就是这么丢她的,没想到今时今日换了玄睦她还是这种待遇。
  余小晚突然怀念起做小蛇的悠哉自得起来。
  这年头,做人还不如做个小畜生。
  余小晚心有戚戚焉。
  抬头再看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比她还惊诧,像是搞不懂她这是怎么得罪了玄睦,唯有一人的眼神不同,便是那秦钟燕。
  她与竿子同骑,视线淬了毒般狠狠扎在她身上,与当日恨毒了她的敦贤公主是那般的相似,果然,妒忌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除了她,还有一人与众不同,不是别人,正是这肉身的未婚夫莫非,至始至终,他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这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未婚夫该有的表现。
  难不成,方才玄睦同他说了什么?
  若说玄睦察觉了她的身份,直接告知了莫非,那莫非的反应也未免太冷淡了些,毕竟她占的可是他准新娘的身子,这也就意味这他的未婚妻死了,看他待霓袖这般好,必然该伤心才是。
  若说玄睦不曾察觉她的身份,只是与莫非说了公事,那莫非为何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像是真的毫不在乎一般?
  余小晚一时还真揣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搂着马脖子还在胡思乱想,玄睦翻身上马,将她圈在手臂之间,拽住了缰绳。
  “你是自己乖乖搂着我,还是……就这般一直搂着马?”
  这么民主友好地让她选,绝壁有坑啊!
  可明知是坑,余小晚还是想挣扎挣扎。
  “我……”
  “嗯?”
  “……这样就挺好。”
  余小晚头也不敢抬,依然死死搂着马脖子。
  身后传来玄睦凉凉的笑声,“好,那你可要搂紧了。”
  这话说的,一听就是要整她的节奏啊!
  一刻钟后,玄睦用行动证明了她的智商。
  这一带官道本就崎岖,玄睦却还故意策马狂奔,一路陡转猛颠,简直要了她的亲命了,屁股颠麻了不说,好几次都险些被甩到马下,幸而玄睦的手臂一直挡着。
  余小晚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不搂住他就颠死她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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