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可她余小晚是那种会因为区区颠簸就妥协的人吗?
  好吧,她是。
  不过不是因为她怕颠,而是那臭狐狸该死的总在她耳朵边唠叨!
  “嘶!刚刚那个转弯,好像撕裂伤口了。”
  “哎呦!血好像洇出来了。”
  “呼——头怎么这么晕?忽冷忽热的,我似是又发热了。”
  余小晚:……
  要不要这么无耻啊死狐狸!
  余小晚忍了一路,最终还是败给了那最末一句发热,她示意他放慢马速,回身探了探他的额头。
  竟真的隐隐发烫。
  “停下歇息吧,今日别赶路了。”
  玄睦摇了摇头,脸上总算浮出了一丝还算真切的笑意,“方才已服过药了。”
  “正是因为服过药了,才更不该赶路,发热不能见风,会还风,更严重。”
  玄睦唇角笑意更浓了几分,“怎么?你关心我?”
  余小晚僵了一下,垂下眼帘,“你是主上,我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玄睦的笑意缓缓隐去,“秋水,我总觉得,你似是与往日有些不同。”
  余小晚回身继续抱着那带着点腥气的马脖子,面上平静无波,心中早已乱作一团。
  天呐天呐!他绝对以及肯定认出她了!她该怎么办?
  看来只能先他一步,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横竖都是在赶路,又是露宿荒郊,想来他也不能把她怎样了。
  勉强说服自己,余小晚终于鼓足了勇气,一咬牙,回头便要太白,却不想,正与玄睦赶了个凑巧。
  玄睦:“你可是在那万花楼出了什么事?”
  余小晚:“其实我是西……嗳?”
  玄武的玄字只发出了西的音,余小晚已怔住了。
  马速越来越慢,玄睦挑了挑眉尖,将那被风刮开的大氅再度往她身上拢了拢。
  “西什么?”
  “呃……咳!其实我是西……希望与莫非同骑的,毕竟主上还有伤在身,哈哈……”
  尬笑,真尬。
  “真的?”
  “真的。”
  玄睦再度斜勾唇角,笑得风华绝代,却偏偏怎么看怎么渗人,两排桃蕊般的长睫随风扑闪着,忽隐忽现着他深不见底的狐狸眼。
  “果然是与往日不同……”
  余小晚汗都快下来了,他这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啊摔!
  干脆直接承认了算了,省得这般提心吊胆,早晚神经衰弱。
  余小晚第二次升起了坦白的心思,可不等她开口,玄睦突然又道:“往日你可是与我称兄道弟甚为亲密,当日一同去沉冬,你我莫非三人抵足而眠,盖得还都是同一方被褥,怎的今日突然变得这般生分?”
  玄睦顿住,瞟了一眼余小晚还搂着的马脖子。
  余小晚懵了,真懵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身在庐山不识真面,真真儿不能怪她辨不分明,玄睦这一会儿像是认出她了,一会儿又像是没有,到底是要闹哪样嘛摔!
  其实,但凡有一丝丝希望,余小晚是真的不想与玄睦相认。
  不止是怕他的不正经,更怕再次的分别。
  玄睦其人,看似精明,却偏偏是个死脑筋,莲妃之事便可见一斑,还是少些纠葛为好。
  然而最终,余小晚还是放开了马脖子搂住了玄睦,还是倒骑着马趴在他胸前搂的,只因他说,他真的冷。
  许是玄睦的确烧的难受,这一路他的马速都不快,午时还刻意在官道旁歇息了半个时辰,虽只是喝口水啃啃干粮顺便方便方便,可余小晚已甚是知足,唯二美中不足的便是,秦钟燕不断飞来的眼刀。
  好在很快大家又上了路。
  如此接连赶了数日路,白日玄睦与她同骑,夜里玄睦又以怕冷为由,拽着她同裘而眠,若非他始终极为老实,除却非要她搂着才肯好好骑马,还有每晚都要将她的腿盘在他腰上之外再无其他逾越,她差点以为他是故意装作没认出她。
  这日又是深夜,刚下马秦钟燕便凑了过来,余小晚趁机跟擦肩而过的竿子搭上话,同他一起去捡柴。
  竿子见她过来,贼兮兮地凑到跟前,问道:“你可是与门主拌嘴了?”
  “不曾。”
  “那……可是有什么特殊任务?”
  “不曾。”
  “那你为何日夜与主上一起,可怜我还要看那小丫头的脸色。”
  他口中的小丫头自然是与他同骑的秦钟燕,余小晚离那么远都能感觉到她怨妒的眼刀,何况整日与她同骑的竿子。
 
 
第207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8)
  余小晚心思一动, 帮着竿子一块儿掰掉三砍两削的树枝,问竿子:“看你这话说的,我以往同主上不亲近吗?”
  竿子又砍了根小树杈,才道:“亲近自然也是亲近, 同骑也是有过的,不过那是任务时不得已而为之,再者,秋水姐素来只与门主同裘, 而主上更是从不与女子亲近,更别说一个被窝安寝,如今你俩这般,还真是让兄弟们惊掉了下巴。”
  竿子将柴拢到一堆, 凑到她耳边, 压低了嗓门又问:“你们这到底是为啥?要是机密任务不说也罢, 要不是,秋水姐可得跟我好好说道说道, 我都快憋死了。”
  竿子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
  余小晚转头睨了一眼不远处的玄睦, 他靠坐树下, 正与莫非说着什么,秦钟燕就候在一旁, 却没有看玄睦,而是不时往她这儿瞄一眼。
  余小晚看了看她, 又回头看了眼竿子, 心中了然。
  竿子这样的钢铁直男, 怎么可能扛得住小娇娘的拜托。
  “你猜得不错,确实有不能说的任务,不然我这般日夜跟随主上,莫非又如何忍得下?”
  竿子颌首,“说的也是,门主虽说一向大度不与人计较,可到底是个男人,哪有婆娘跟人一被窝还没半点反应的。”
  顿了下,竿子笑得贼里贼气,“说起这个,秋水姐跟门主啥时候成亲?咱们弟兄们等着喝喜酒头发都快等秃了。”
  余小晚略已沉吟,笑道:“待瘟疫过了,我们便成亲。”
  “真的!”竿子激动的差点没把怀里的柴给扔了,“门主终于开窍了,太特么不容易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余小晚对他多少也了解一些,竿子其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个直肠子,还是个重度话痨,倒是个套话的好人选。
  她故作哀伤,叹了口气,“竿子,不瞒你说,我觉得莫非并非真心想与我成亲。”
  竿子大咧咧地拍了下她的肩头,笑道:“秋水姐别瞎想,你倆从小一起睡到大,秋水姐又是为他才落下的梦魇的毛病,他怎么可能不愿与秋水姐成亲,只不过开窍晚罢了!”
  又是梦魇!
  余小晚总觉得一切的关键就在这里。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这梦魇也不全是因他而起,也怪我自己。”
  竿子俯身又捡了几根柴,安慰道:“怎么不是因他而起?若非为了救他,秋水姐又怎会险些被那老家伙给……咳!幸好秋水姐勇猛,砸碎了酒壶直接来了个割喉取了那老儿狗命,不然……”
  不愧是话痨,不用余小晚绞尽脑汁问,竿子便自顾唠叨开了。
  “当时秋水姐多大?好像十三吧?小小年纪,又是个弱女子,能有这般魄力,已是难得,可到底杀了人,落下梦魇倒是常理,没有梦魇才奇怪。”
  余小晚顺着他的话感叹,“是啊,那时才十三,这梦魇可真是折磨的我够久了。”
  竿子一拍大腿,“可不是咋的!我还记得那段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我们爷几个,天天就没睡过安生觉。”
  “你们?”
  “可不就我们吗?那时候,秋水姐成夜梦魇,每次从噩梦惊醒都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一醒来,二话不说坐起来就唤门主,那直挺挺坐在床榻的模样瘆人着呢,映夏几次都险些被秋水姐给吓死,直到现在都不敢再与秋水姐你同屋。
  秋水姐吓着映夏也便罢了,还冲到我们爷几个屋前砸门,那响动,夜半三更的,死人都得给秋水姐惊活了!”
  似是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竿子摇头啧舌。
  “秋水姐倒是只顾得门主是否安泰,却从不曾想过,深更半夜,我们爷几个睡得正酣突然被你这么惊醒,多糟心!得好半天才能缓过那个神儿来。
  还是门主仗义,怕再惊着爷几个,便干脆在你房中打了地铺,起码你醒了立时便能找到他,不用再跑去砸我们的门。
  可说到底,门主还是不如我家映夏聪慧,若非她提议门主抱着你睡,还不知你何年何月才能睡上个安稳觉。”
  映夏便是刚穿过来时给余小晚端药那女子,听竿子这语气,像是与她关系匪浅。
  余小晚附和道:“是啊,可多亏了映夏。”
  竿子随即叹道:“只可惜,有好便有孬,谁能想到秋水姐从此便赖上……啊不,是依赖,依赖上了门主,但凡门主不与你一同安寝,你便会梦魇,怎么治都治不过来。
  这次因着到万花楼做线人的事儿,你还跟门主生了场大气,说什么他忘恩负义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什么的,其实说实话,我听着都替门主冤枉。
  门主让你去万花楼,不过是想治好你的梦魇,怎可能是想摆脱你?
  主上不也说了?你俩一直腻在一起绝无法根治,须得分开些时候才行,还须得分的远远儿的,不然以门主的性子,肯定不放心追过去,最后还得陪着你睡。”
  原来霓袖竟是因着这个才去的万花楼,如此说来,当日莫非也是趁着霓袖不在才去的苍国。
  俯身将砍下的树枝拢到一处,竿子又道:“门主心里有没有你,你该最是清楚才是,他这般事事为你着想,你是不是也该替门主想想?
  门主毕竟是一派之首,咱们又是做暗杀的,再说还有主上的大业不是吗?门主不可能一直守在总坛不动地方,秋水姐忍心他每次出去办个事儿都还要时刻惦记着你睡得好不好吗?
  做任务最忌分心,万一有个闪失,当真是会丢了命的,真到了那时,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竿子还真是没让她失望,稍稍打听便什么都说了,只是余小晚依然猜不透,十三岁杀人的究竟是原主还是穿越一号?不管她是谁,她显然是心悦莫非的,那么莫非呢?
  竿子见她沉默不语,以为惹她伤心了,赶紧安慰道:“门主就是个榆木疙瘩,他当初不愿成亲并非不在意秋水姐,不过是不通男女之事罢了。他可不止对秋水姐你一人坐怀不乱,便是当日一同去花楼,他也没对哪个花娘起过心思,都是爷几个借机享乐,他个堂堂一门之主还得帮我等守夜。”
  唠叨完,竿子才惊觉说秃噜了嘴,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小声说着好话。
  “哎呦,好姐姐,你可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映夏,她好不容易才答应我等你们成亲了就嫁给我,这要让她知道,指定得反悔!”
  余小晚淡淡扫了他一眼,脸冷了下来,“你都有了映夏了还敢鬼混,真不要你了也是活该!”
  竿子真吓住了,愁眉苦脸地跟在余小晚身后,不停告饶作揖。
  “哎呦,我的姐姐呦!我对映夏的心天地可鉴!那日不过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见那花娘长的与映夏有几分相似,便……我该死,我有罪,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求您了我的好姐姐,可千万别告诉映夏。”
  余小晚一向不爱管闲事,吓唬了他一通也便松了嘴,竿子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捡柴。
  余小晚转头遥望了一眼秦钟燕,她已挤到了玄睦身侧,也不敢叨扰他,只那么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痴迷的模样,何止情深,只怕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余小晚竟有些羡慕她,能够这么不管不顾地追随在心仪人身侧,不管结果如何,都算是幸福的。
  而她……注定只能负了心仪之人,也负了心仪她之人。
  她欠耶律越的,只怕再难还清,可她欠玄睦的,或许可以……试着还了。
  微叹了口气,转眸再看莫非,他正在不远处处理刚刚猎到的野兔,火苗窜动,他的身影忽明忽暗,湛蓝的眸子认真专注,这般事事亲力亲为的性子,半点没有门主的样子,更不像魔教中人,倒像是名门正派的大侠,还是个颇为英挺俊逸的大侠,也难怪霓袖钟情于他。
  那么他呢?他对霓袖究竟是何心思?有情?无情?
  她希望他是无情的,毕竟霓袖……已经死了。
  想了想,她抬步朝着莫非而去。
  “这是要烤兔子吗?”
  莫非一听是她,手下一错,剥皮的匕首险些掉在地上。
  余小晚瞧了一眼那映着跳动篝火的刀刃,蹲在他对面,调侃道:“怎么?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吓成这样?”
  莫非低着头举着刀按着兔子,怔了一下,才接着剥皮。
  “无事。”
  “你无事,我却有事,今夜我要与你睡。”
  嚓啷!
  莫非手中的刀直接搓到了地上,没搓伤手指已是万幸。
  莫非依然没有抬头,薄唇抿了又抿,挤出一句:“不可。”
  余小晚不满道:“为何不可?”
  “主上。”
  “主上怎样?”余小晚又向他跟前凑了凑,哀怨道:“你我可是要成亲的,我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日日与主上同裘,你竟一点也不在意?你……你该不会是根本不想娶我吧?”
  余小晚不过试探一下莫非,却不想他脸色瞬间变了,握着匕首的手越攥越紧,突然抬头望向她。
  “主上,封你,为后,如何?”
  玄睦同莫非说要封她为后?
  余小晚有些愕然,难不成玄睦真的认出她了?那他为何不直言?
  还有,玄睦如此重情之人,又怎会轻易夺兄弟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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