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不然你以为我当如何做?就这么放了好手好脚的他?”
  余小晚不敢再挣扎,玄睦靠的实在是太近了,别说挣扎,就是轿子稍微颠簸一点,他的唇就会挨上她,她拼命扭头躲避,还是不可避免被他不时蹭过耳际。
  “你放了他,我保证他不会再与你们为难。”
  “你凭什么保证?”
  “我……我带着他归隐山林,保证不问世事。”
  耳畔的呼吸滞了瞬间,玄睦低笑一声,“你的任务不做了?”
  “做,可是我会去寻他。”
  低笑变苦笑,“你对他还真是情根深种,你答应了即便转世也不会不认我,可分明就在我身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装傻,可他……便是什么也不做,你也会想着他惦记着他,还主动去寻……”
  余小晚心中酸涩,避开他的视线,沉默不语。
  玄睦不甘心地突然扭过她的脸,低头狠狠一吻!
  “唔!”
  不等余小晚恼怒咬他,他已飞速撤开了唇,松了她的手腕,再度埋首在她颈窝。
  “当日是我骗了你伤了你,是我自作孽,如今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认了,别动,我不会再轻薄你,便让我就这么靠着同你说会儿话。”
  余小晚向来吃软不吃硬,尤其玄睦还特别擅长装可怜。
  她垂眸望着他,这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的长睫鼻尖,还有那妖冶的唇角,半年不见,他清减了不少,侧脸趴在她颈窝,越发显得他的下颌线条明显。
  长睫眨动了一下,依然带着几分少年的纤细。
  “你也看到了,便是我信得过你,苍国也不可能让我将完好无损的耶律越带走的。更何况,你当真不了解耶律越,他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时晟,更不会放弃一统天下的野心。”
  余小晚收回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我会看住他,什么都不准他做。”
  “你如何看?任务暂且放一放,待他老死之后再继续?”
  玄睦并不知一年时限,余小晚本想解释,却还是闭了嘴。
  便让他先误会着吧,现在解释反而更添乱。
  “只要你能将他完好无损的放了,我保证他绝不会再出现在你们任何人面前。”
  玄睦笑了,笑得浑身微颤,“是说,你要与他一同隐居,这辈子谁也不见,连我……也不打算再见了?”
  “如此你们才能放心,不是吗?”
  耶律越会听她的吧?会的吧?
  搂在她腰际的手陡然收紧,玄睦埋头,许久才挤出一句:“放心?呵呵,你这骗子……”
  “当日说了喜欢我,骗我的……”
  “答应了以身相许,骗我的……”
  “答应我不管转世到何处都不会不认我,也是骗我的……”
  “你这骗子,答应我的,一件都没做到……”
  他一句一顿,控诉着她的负心无情。
  她明明知道并非他说的那般,喜欢他也好,以身相许也好,包括不会不认他,都是他自己强加给她的,可听到他带着浓浓悲凉的沙哑嗓音,她还是忍不住一阵心酸。
  玄睦……
  抱歉……
  或许真如你所说,正是因着当年你骗了我伤了我,身心疲惫之际遇见了温暖的耶律越,才会变成如今这般局面……
  我想,当年的我,确实是喜欢过你的……
  只是这份喜欢,刚刚萌芽便被扼杀……
  玄睦俯在她肩头,许久都没再言语,软轿一路将他们抬到了驿站,并未再回忠勇王府。
  她下了轿,他却翻身上了马。
  “我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一事。”
  余小晚仰头望着他,北风穿过他半绾的青丝,飘摇过他的唇角眉梢,与那烈焰般的火红大氅纠纠缠缠。
  他又道:“无论你在何处,都要让我知道。”
  余小晚心中涩然,微微颌首,“我答应你。”
  玄睦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恢复了一贯轻佻的模样,他斜唇一笑,桃花异瞳妖冶无双。
  “若再敢食言,便是翻遍天下,我也定会寻到你,然后将你锁起来,便是你如何哭求也不放开,你可记住了!”
  又在计划他永远狠不下心的惩罚吓唬她……
  余小晚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我记住了。”
  玄睦探手摸了摸她的脸,最后深深望了她一眼,“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这句话莫名的耳熟,不久之前耶律越方才同她说过,之后,他便再也不曾回来……
  可耶律越当时是危急时刻,她心悸在所难免,玄睦如今却是大局已定,为何她也会这般心神不宁?
 
 
第256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57)
  要不要喊住他,问清楚了再放他走?
  不等她思虑周详, 那边行了没几步的玄睦突然又调转马头折了回来。
  “有件事险些忘了。”
  这一调头, 倒是冲淡了不少她的心悸, “何事?”
  玄睦并未下马,自马背遥遥伸过手来,掌心向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唤我。”
  余小晚怔了一下, 瞬间了然,抬指在他掌心描下两字。
  【渊儿。】
  玄睦心满意足,慵懒一笑,血眸生晕, 玉面含春,“今晚我想吃排骨面,欠了我这么许久, 也该还了吧?”
  余小晚也回他一笑, “好, 还你!你这是去哪儿?何时能回?”
  “去忠勇王府, 说服了时望归一切都好办。”
  余小晚放下心来, 时晟虽刚愎自用,可到底大局为重,必然不会为了她区区一女子陷苍国于危难, 玄睦又生得三寸不烂之舌, 想来也能说服他。
  目送玄睦离开, 余小晚这才进了驿站。
  时候还早,她在厢房等了半晌,总觉得心神不宁,干脆直接去了火房,挑了几根不错的肋骨,着伙夫剁成小块,不慌不忙的炖上,守着灶火不时添把柴。
  一锅排骨炖了足足一下午,直到暮色四合还闷在火上未曾起锅,一切准备就绪,只待玄睦归来,下了面便成了。
  然而天色越来越晚,玄睦却始终未归,余小晚出了火房没回厢房,款步到了驿站门前翘首以待。
  今日可是祭灶,驿站虽不算家,可总算是个落脚之处,总好过祭在旁人家,照理说,便是入宫面圣,新帝也该提醒他速回驿站的,他怎的还不回来?
  是压根就没说服时晟,此刻还在忠勇王吗?
  那耶律越今夜能躲过一劫吗?
  余小晚不敢细想,越想越心焦,几日前下的大雪,如今雪化路滑,踩得到处都是泥泞,早已辨不出原本纯白雪色,驿站门前已算是清扫的极为干净了,可她徘徊了不大会儿,狐裘边缘依然蹭的一片污浊。
  “冷,回。”
  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不必回头,余小晚已然知晓来人是莫非。
  莫非是前两日才到的皇城,他并未随玄睦一同宫变,而是半路改道去杀灭族仇人——大苍先皇国舅爷,也就是原副本女主的亲爹。
  此人老奸巨猾,苍帝中万蚁噬心丹一事只有贴身太监知晓,他并不知晓,却看出了时局不对,左右思量之后,自请离京去青州当知府暂避风头。
  莫非本还不晓得他是灭族仇人,是女主乔莘儿无意间提起当年之事,几处小细节引起了玄睦注意,在玄睦的提醒下,莫非这才亲自去往青州调查,很快便查明真相。
  原来当年莫非族人被安排的石山表面是挖石城建,实则却是他偷挖铁矿卖给朱国,当年苍帝隐有察觉,乔国舅怕事发,这才一夜之间斩了千余条人命。
  寻了多年的仇人终于揭晓,莫非一刻也等不及,夜半入府,斩杀了乔国舅及其所有至亲。
  虽说冤有头债有主,乔国舅的家人是无辜的,可余小晚身为一个外人,体会不到莫非灭族之恨,自然也无权指责他的心狠手辣,况且人已死了,再多说也是无益。
  她并未问莫非乔莘儿如何了,莫非一贯面冷心热,必然不忍杀她,大抵早已与她分道扬镳。
  至于太后与新帝,他们虽也同乔国舅有血缘关系,可古时女子出嫁从夫,太后已不是乔氏,而是苍乔氏,不算乔家人,新帝就更不算了,乔家人基本已死绝,莫非也算是大仇得报。
  莫非见她不语,上前一步到她身侧,又沉声说了遍:“冷,回。”
  余小晚转眸望向他,嫣然一笑,雪化天寒,稍一开口便哈气氤氲。
  “我再等等。”
  天已彻底黑透,从华灯初上到万家灯火,玄睦始终未归,余小晚舍不得浪费积分,并未用四季如春,全靠狐裘御寒,等了这么许久,身子已然凉透,她也越发焦急。
  莫非沉吟了片刻,差了门人去忠勇王府探一探。
  门人策马而去,不过两刻便回转禀报,玄睦与时晟后半晌便入了宫,至今未归。
  既已早早入宫,为何这般久了还没消息?
  余小晚越发的有些不安,在门廊之下踱来踱去,夜风渐起,刮在脸上刺得生疼。
  莫非是来护她的,自然不能穿的太多,寒风之下一言不发地又陪她等了许久,赶也赶不走。
  莫非望了望灰蒙蒙地天,“饭。”
  “我不饿。”
  “冷,饭,等。”
  “我真的不饿。”
  莫非的性闷,她都说了数遍了,本以为他不会再多言,却不想,他上前一步挡住她眺望的视线,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冷,饭,等。”
  天冷,用了饭再等。
  余小晚抬眸望着他幽蓝的眸子,眸中藏着几丝努力遮掩的温情。
  是对莫秋水的?还是对她的?
  不管怎么说,她占了他不是亲人却情同亲人的莫秋水的肉身,总觉得有些亏欠。
  再看他单薄的衣衫,想了想,她微微颌首,“那便先……用些热饭吧。”
  忧心着耶律越与玄睦,她哪儿有什么胃口,回了厢房,丫鬟布上饭菜,她按下莫非陪她一起用,刚喝了两口热汤,便听外面一阵骚乱。
  “天!那是什么?”
  “皇宫走水了!”
  “这雪还未化完,怎会走水?!”
  余小晚与莫非对视一眼,立时放下筷子闪身出去。
  甫一出门,迎头便见远处映天通红,一刻钟前分明还什么都没有的,像是突然一撮而起,烈焰熊熊,浓烟滚滚,正是皇宫方向!
  莫非攥紧了拳头,几个门人围拢过来,皆是焦急之色。
  “主上还在宫中,这可如何是好?”
  莫非眉心紧锁,睨了一眼余小晚,“你们,去探!”
  众人诧然,“门主不去?”
  余小晚赶紧道:“不必管我,你们去!”
  莫非摇了摇头,冲那几个门人喝令:“速去!”
  门人得令迅速离去,莫非摸出怀中信号弹,点上,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光尾,咻的一声,窜入云霄。
  城外驻扎着玄睦的八千精兵,随时准备破城而入。
  余小晚心急如焚,想了想,拽住了莫非衣角。
  “带我上去,这边太低,瞧不清到底是哪宫着了火。”
  莫非二话不说,俯身将她抱起,脚下轻点,跃上房顶。
  远处的火势越烧越旺,滚滚浓烟隔这么远仿佛都能闻到呛鼻的味道,火光映亮了半个皇城,看那方向,似乎是养心殿。
  养心殿可是皇上的寝殿,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着火?
  余小晚疑惑不解,却又觉得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记忆里,她仿佛总是在看火。
  上官锦时,驿站大火,玄睦并未受伤,还趁机住进将军府。
  玄武时,避暑山庄大火,玄睦入狱,受了些皮肉之苦。
  依然是玄武之时,天牢大火,玄睦被穿琵琶骨,险些命丧火海。
  似乎每次大火都与玄睦有关,且一次比一次……凶险。
  如今,又是大火。
  莫非轻功了得,余小晚想让他亲自进宫探一探,可他是玄睦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而他一向对玄睦唯命是从,只怕磨破嘴皮子他也不会去。
  眼下该怎么办?
  让她继续苦等她做不到,看来只能……
  “放我下去,我想睡会儿。”
  方才怎么劝都不肯回房,这会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却说要休息?
  莫非垂眸望了她一眼,没有多言,抱着她跃下屋顶,将她送入房中。
  帮她遮好床幔,他并未离开,转身坐到一旁太师椅上,脊背挺直,一言不发。
  余小晚知他是在恪尽职守,也没多言,立时点了离魂飞身而出。
  做了阿飘无所顾忌,她一路横冲直撞,直冲火光飞去。
  飞得越近,火光越发冲天,依稀还能听到呜咽的哭声,那哭声越是靠近越是震耳欲聋。
  失火了不是应该吵闹着担水救火吗?怎会都是哭声?
  难不成……
  一入宫墙,乌压压一片,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御林军,他们一个个面朝着不远处的养心殿,或跪或站,全都痛哭不止。
  一人哭并不明显,可成千上万御林军混杂着宫女太监一同嚎啕大哭,场面何其壮观!难怪数里之外都能听到震耳哭声。
  这些本该守卫皇上的御林军,一个个望着那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半天英勇不见,只会哭天抹泪,近万名御林军竟无一人上前救火!
  烈焰焚烧着巍峨殿宇,阖宫上下,全都在痛哭失声,那画面说不出的诡异,仿佛这并非意外走水,而是他们在为至亲之人行火葬之礼。
  余小晚心头惊惧,赫然发现,越是靠近养心殿,御林军越是悲痛,甚至站都站不住,全都跪趴在地,唯有一人立于殿前,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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