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大抵已回转重新商议对策了吧。
  那峡谷易守难攻,周围草木也已焚烧殆尽,耶律越一时也难想出对策,只要留着一班人在此堵截,其余人等便能争取逃走之机。
  事不宜迟,现下便启程吧。
  她唤来莫非,即刻拔营南下,不必再等时晟,人越少目标越小,反而更容易逃脱。
  莫非略一沉吟便下去准备,不多会儿便收拾妥当,不等抱着玄睦上马车,便听数里之外喊杀震天,荒郊野外本就传音极远,加之峡谷带了回音,更是清晰的仿佛近在耳畔。
  怎会如此?!
  耶律越没收到小呼呼的禀报吗?
  她再没心思离开,重新安下营来,央求莫非带她过去瞧瞧,莫非自然不肯,不管是为了她的安危还是为了玄睦,他都不可能将她重新带回那危险之处。
  她悄悄溜出帐篷,翻身上了马,却被它接连甩下来数次,终于还是惊动了莫非。
  莫非幽蓝的眸子望了她许久,只说了一句:“我,去。”
  可他去又有什么用?万一耶律越真有危险,她鞭长莫及啊!
  可莫非显然主意已定,将她带回帐篷交给了映夏,又加派了兵丁守在帐篷外,各处都嘱咐了,绝对不准她离开营地。
  无奈之下,她只得抱着玄睦干着急。
  远处的喊杀声始终不绝于耳,她的心也一直悬着,等人的时间总是过的极慢的,她觉得已经过了许久了,映夏却说还不到一刻钟。
  映夏劝她躺下稍作歇息,不然总这么坐着腰会受不了。
  她本不想躺,却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初孕的胎儿还是极其娇弱的,她还是小心些吧,这才抱着玄睦躺下。
  刚躺下没多大会儿,周围便起了雾,雾弥漫了整座林子,连帐内都袅袅逸逸。
  “晚儿……”
  耳畔似乎有人在唤她,声音太轻,似真似假,她张开眼,映夏不知何时出去了,整个帐篷中只剩她与玄睦。
  隔着千重万重云蒸雾绕,她恍惚看到一道人影立于帐外,一动不动。
  “谁?谁在那儿?”
  她放下怀里的玄睦,起身走了过去。
  那人始终站在账外,一动不动,可她撩开帐帘再看,帐外却空无一人,到处都是流云般的迷雾,丈余之内难以辩物。
  “晚儿……”
  那道身影又出现在迷雾中,影影绰绰。
  她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玄睦,见他眉头舒展睡得极其安稳,这才转头朝那人影走了过去。
  不知不觉走了很远,那人影一直离她数步之遥,她试着加快了步子,那人影也跟着快了,她慢下,他也慢下,她干脆停下不走了,那人也停在了原处。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回头张望一眼,到处雾蒙蒙一片,不见来路,再回头看远处,除了那影绰的人影,同样云雾缭绕,亦不见去途。
  不,不会是见鬼了吧!
  虽然系统总说这世间没有鬼神,可小呼呼这种bug都出现,谁能保证不会再有其他意外?
  再说,传统意义上来讲,她自己本身就是鬼啊!
  这么一想,她突然有些害怕,转身就往回跑,可没跑两步她又站住了,那个诡异的人影赫然就在前方几步之遥,无声无息,仿佛她再迈出一步他便会陡然出现在她近前吓她个半死。
  再回头,人影依然在眼前,左转,在眼前,右转,在眼前,无论怎么转始终都在她眼前不远处!
  怎么会这样?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晚儿……”
  那人又唤了一声。
  晚儿?会这么唤她的只有耶律越一人,可为何声音听着不像?
  “是,是你吗晨之?”
  那人不再言语,依然一动不动杵在那里。
  她咬了咬唇,仗着胆子走了过去,这次人影没有随着她的脚步移动,她越靠越近,那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那人负手而立,背着身,云雾缭绕中,只能看到他半绾的青丝随云游走,身上衣袍色泽难辨。
  白衣?
  不,像是绯袍。
  不对,分明是白衣。
  还是不对,到底是何颜色?明明绯与白相去甚远,她却辨不清眼前之人究竟穿的何色衣衫。
  “晨之?”
  她小心翼翼地轻唤一声,向前紧走了两步,探手扒住了那人肩头。
  那人转过身来,面容飘渺,只有那一双灿金的眸子,如初升的第一缕阳光,暖暖地落在她身上。
  金色的眼?
  这世间还有金色的眼?!!!
  她愕然地探手过去,不觉得怕,竟还想摸上一摸。
  那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她感觉到了那温热的触感,还有那人微笑时脸部肌理的扬起。
  金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满载缱绻,遮掩在浓雾中的唇微动,轻唤出一声。
  “丫儿……”
  丫儿?
  这次她听的清楚,是玄睦的声音!
  玄睦?!
  她猛地睁开眼!
  帆布的帐篷顶跳动着烛光,帐内浮着淡淡的草药味,她还躺在地铺上,玄睦紧贴在她胸前,头无意识地动了动,清楚地又呢喃了一声“丫儿”。
  她微吐了口气。
  是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忧心着耶律越与玄睦,难怪做了这么个怪梦。
  只是这般境况下,她怎会就这么睡着了?
  她微微起身问道:“几时了?”
  映夏守在帐门口,打了个长长呵欠道:“还早呢,才丑时一刻。”
  莫非走时子时过半,这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时辰,看来她并未睡多久,至多一刻来钟。
  头还有些昏沉,之前摔下马车的伤她并未让秦宁擦药,怀了身孕,自然不宜再用药,可也好的慢些,更觉难受。
  看了一眼怀中再度安稳下来的玄睦,她莫名想起了梦中那双金瞳,总觉的与他有些相似。
  桃花眼像玄睦,身形却像耶律越,真是怪哉。
  远处的喊杀声渐渐止歇,莫非却还未回转,她有些坐不住了,借口如厕挑帘而出,刚想偷匹马溜走,却被秦宁逮了个正着。
  “莫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我……我实在担心,想过去瞧瞧。”
  “不必忧心,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
  “即便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让时将军分心。”
  看来是走不了了。
  她纵有万般焦急,也只能再度转身回了帐篷。
  坐立不安的又过了半个时辰,哨兵一路小跑进来禀报:“门主回来了!”
  莫非回来了?!
  若不是怀里还抱着玄睦,她真想狂奔出去迎他。
  幸而莫非快马加鞭,很快便一路飞驰到帐篷前,马嘶长鸣,翻身下来马。
  然而,他并未进来,在帐篷前站了许久,直到她忍不住唤出了声,这才迈步而入。
  “秋水。”
  幽蓝的眸子望了她一眼,躲避开她的视线,脸上覆着的半张猪皮,映着跳动的烛火,斑斑驳驳,有些骇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太冷了,手出来一会儿就冻僵了,存稿好过年,存稿好过年……
  过完年这本书差不多也就完结了,下本我一定要写个甜甜甜的,这本……保证不BE!
 
 
第274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75)
  “怎样?抓, 抓到耶律越了吗?”
  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直勾勾盯在他身上。
  一定没抓到, 一定的!
  莫非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映夏, 映夏也歪头看着他,一眼不眨,“快说呀门主, 我都快急死了!”
  莫非又沉吟了片刻, 这才望着那烛火,说道:“捉到。”
  “捉到?!”这一声颇有些尖锐,映夏诧异地望了她一眼。
  她赶紧放缓了神情, 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问道:“那人呢?可是随着那些战俘一同被时晟押了过来?”
  莫非摇了摇头:“分道。”
  余小晚心头咯噔了一下,“你是说, 时晟要同咱们分道扬镳?”
  莫非颌首,“是。”
  “他要直接返京?”
  “是。”
  “那他的大军……”
  “飞鸽。”
  时晟的大军早已离开江南, 同他们相向而行, 本是想尽快会合安全些,如今只消再飞鸽传书通知一声,兵分两路, 一路驻扎原地防止异变,一路继续东上皇城便可。
  而玄睦, 照原计划, 自当西下去寻行尘, 说不得还能带玄睦入竹林, 泡一泡那洞中湖。
  时晟忙他的清君侧,玄睦忙着治伤,两不相干,这般分道扬镳才是正常。
  可,耶律越又该怎么办?
  不等她理出头绪,帐帘一挑,一人弯腰而入,高大的身形显得本就窄小的帐篷越发显得逼仄。
  时晟?!
  她愕然地望着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莫非。
  莫非脸色陡然一遍,上前扯住他就往外拉,时晟皱眉扳住了他的肩头。
  “莫门主这是作甚?”
  “出去!有话!”
  时晟瞟了一眼余小晚,又瞟了一眼她怀里的玄睦,沉声道:“有何话不能在此说?你们不都是亲如一家的吗?”
  映夏也诧异道:“就是就是,有什么不能当着我与秋水的面说,还非得出去?这都寅时三刻了,外头可冷着呢。”
  莫非不答,暗自与时晟较着劲儿,一人拽胳膊,一人扳膀子,各不相让。
  余小晚也管不得那么多,张口便问:“将军不是返京了吗?怎的又过来了?”
  难不成耶律越逃了?
  虽知不可能,若真逃了,时晟定会穷追不舍,哪还有空子过来这边,可她还是忍不住妄想。
  时晟本就以蛮力著称,一拳能打死人那种,对付莫非轻轻松松,可他并不用全力推他,只和他僵持着,转而对她道:“正是因着明日一早启程,这才过来寻你。”
  “可是有事?”
  时晟不答,转而问:“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可!”
  不是余小晚说的,是莫非抢答的。
  虽然不知莫非因何突然这般排斥时晟,余小晚还是颌首道:“可以。”
  莫非闻听,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不可!”
  莫非试图拦她,却被时晟先一步挡住。
  “不过是说两句话,莫门主不必忧心。”
  然而莫非并不肯听,还想再拦,余小晚已迈步出了帐篷。
  时晟一掌打翻莫非,出门抱起她便上了马,莫非踉跄着追出帐篷,却见余小晚巴着时晟肩头,远远地冲他挥了挥手。
  “不过说两句话,不必忧心,我去去便回。”
  时晟并未骑出太远,行到一处树下便停住,翻身下马将她抱下。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渐起的寒风灌耳,枯枝张牙舞爪。
  她出来匆忙,本只想着随便走两步说句话便好,并未披狐裘,这一阵冲风而来,早已冻得抖抖索索,如今便是停了马依然忍不住瑟瑟发抖。
  时晟蹙眉望了她一眼,咔啷咔啷解开战甲披在马鞍,腰带一除,脱下并不算厚实的玄色战袍披在她身上。
  战袍混着尘土与血腥,还带着一丝体温。
  余小晚怔住,赶紧扯掉还他,“不必,真的不必。倒是将军,回京之后必然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更要多顾惜自己才是。”
  时晟蹙眉又给她披上,“我铮铮铁汉,这点寒气不算什么。”
  余小晚还想再推辞,可转念一想,时晟一贯大男子主义,推来让去只会惹他不快,还耽误时间,自己也是真冷,何必?
  她放弃推让,拽了拽那袍子,的确暖和了不少。
  “不知将军想同我说什么?”
  时晟道:“你要去独悟峰?”
  “嗯。”
  “之后呢?”
  “寻三不救。”
  “若三不救也救不了他呢?”
  不等余小晚答,他又道:“即便能救,当日玄睦自朱国解疫毒而归,玄城都未回,直接从边关调派二十万大军便随我一同下了江南,当时内外交困,即便我不信他,可也不能轻易与他交战,就那般互相防备着一同设计抓了耶律越。
  这前后折腾下来,自他因瘟疫离开玄城,至今已近一载,他登基不过数月,无子嗣也无后妃,离开比在位时日都久,你以为玄宫如今是何样子?”
  这个不用时晟说,余小晚也猜到了。
  时晟继续道:“他这般去寻三不救,且不论需要多久能治愈,单说来回路程,快马加鞭也要半载,他又身子不便只能行马车,需要的时日便更久,届时……只怕早已朝堂更迭。”
  是,的确如此,可眼下玄睦的身子最为要紧。
  时晟见她不语,侧了侧身,将马朝她又牵了牵,她背靠大树,一面马一面他,着实挡了不少风。
  “如今大局已定,耶律越党羽不难拔除,待你们伤愈回转之时,我这厢也稳定了朝纲,届时,我可以借兵给他,助他重夺帝位,甚至亲自带兵助阵都可。”
  什么?
  余小晚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猛地抬起头,望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助他一臂之力。”
  “为何?你不恨他吗?”
  昏暗中,如夜的墨瞳冷若寒星,“恨。”
  “那你为何还?”
  “我恨他挑拨我与先帝君臣不睦,恨他设计盗走我的夜狼符,更恨他……误导我手刃了我的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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