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欸?”余小晚收起羞怯,愕然道:“这如何可以?且不说我身分低贱,单一个来历不明又如何能进柳家大门?”
  老夫人颇有商者之风,豪爽道:“门第都是做给旁人看的,我老婆子只要曾孙子!”
  自然,老夫人所谓的孙媳不可能是正妻,即便再想要孙子,也不可能让一个绣娘做主母,传出去可是要笑掉大牙的,不过,做个偏房倒也无碍,
  虽只是偏房,可在门当户对观念严重的古代,这也绝对是高抬了她。
  余小晚假意推辞了下,便羞答答的磕头应承了下来。
  告别了老夫人,回头找莫非,他正杵在绣架前,瞪着眼睛发呆,一见她来赶紧站了起来,如蒙大赦。
  管事的倒也不曾察觉异样,等着他们收拾了简单的包袱,便带着去了内院。
  老夫人急着抱曾孙,挑了个最近的好日子,直接便做主抬她进了门。
  正妻未娶,不可能大肆张扬娶偏房,可好歹也是独苗苗第一次抬人,总得稍微像点样子,喜字洞房花烛什么的一样都没少,庄子里的人也都过来吃喜酒,只是没有大宴四方也没有拜堂罢了。
  有玄狐狸算计,一切顺利的基本不用她操心,连她扛着大肚子顶着假左手都没让任何人察觉。
  洞房花烛夜,龙凤喜烛兹兹烧着,柳逸风酩酊大醉,她独靠床头,想起同耶律越成婚那日,心头隐隐发涩。
  吸了吸鼻子,擦掉溢出眼眶的几抹泪痕,她不禁自嘲。
  余小晚啊余小晚,你可是傻了?这又不是真成亲,有什么好难过的?这样都要哭一哭,以后还怎么做任务?
  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可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咔啷!
  脑海突然响起提示音,扰乱了她的情绪。
  翻开任务栏看了眼。
  【《庄主的冷面俏护卫》支线任务(一):以柳家庄绣娘身份嫁给柳逸风。任务完成标准:①成亲;√②洞房花烛夜必须与柳逸风呆在婚房整夜。√】
  【任务已完成,奖励积分300000,总积分-8000000。】
  终于完成了这副本最难的一步。
  转头望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柳逸风,微叹了口气,她又翻出耶律越的任务瞧了瞧。
  之前显示【已失败】的SSS任务,如今已恢复了进行中,她记得最后一次查看是在耶律越追上她之前,当时黑化值已涨到了92,现下也不知多少了,若是降了,说明他信了她,去了竹林,若是没降……那便是不信她,也没去竹林。
  可惜她没有积分,不能查看。
  可不管他去没去竹林,她都是要去寻他的。
  第二日一早,割破手指染了白帕,糊弄过丫鬟婆子,随着宿醉头痛的柳逸风给公婆老祖宗敬茶,一路上柳随风都沉默不语,看那眼底的黑眼圈也知,必然是一夜无眠。
  敬完茶,又按规矩忙了点旁的,待终于闲暇,柳逸风拽着柳随风没了影,她借口随处逛逛,同莫非一起偷摸去了玄睦的偏院。
  本是不想去的,可想到婚宴之上玄睦明显的强颜欢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果不其然,还未进门映夏便忧心忡忡道玄睦一夜梦魇,刚睡着便惊醒,还出了满身的冷汗,至今都是恹恹的,大病一场似的,问了折流,折流只道是心病,他也爱莫能助。
  余小晚并未立时进去,隔着门缝望了望他,他半阖着眸子,似睡非睡,神色颇有些委顿,全然没有平日在她面前的神采飞扬。
  手按在门板上,她却又迟疑了。
  便是今日进去瞧了他又能如何?她总归是要走的,不止是离开几日做任务,是要去寻耶律越,一别数载,甚至是……再无相见之日。
  与其到那时再难分难舍,早些适应也是好的。
  忧心而来,怅然而归,终究还是没进去同他说上一句话。
  提心吊胆做了几日新媳妇儿,生怕大肚子假手被人察觉,贴身丫鬟什么的一概不要,只拿莫非当挡箭牌,倒也相安无事。
  柳逸风早在婚宴当日便中了折流的七日倒,七日之内那处都站不起来,也完全不必担心被他怎样,事实上,他似乎也没那心思,每日早出晚归同柳随风忙着庄里的事,回来便是倒头便睡。
  算了算日子,折流为玄睦接脉已有二十余日了,最多再七八日,若再拿不到药墨,一切都白费了。
  没时间再装乖,余小晚先是以茶水烫、桌子有灰没打扫干净,等等为由,欺负了几个下人,又在家宴上故意挑三拣四,顶着全家人不满的视线将一盘柳逸风最喜吃的菜倒在了地上。
  【《庄主的冷面俏护卫》支线任务(二):达成恃宠而骄成就。任务完成标准:①家宴上无理取闹不少于一次;√②欺负下人不少于三次。√】
  【任务完成,奖励积分300000,总积分-7700000。】
  之后的任务都很顺利,无杀门人伪装成流窜逃犯打伤柳随风,柳逸风亲手照料,余小晚吃醋,责令丫鬟掌掴柳随风,之后便是下毒,一切完全按照剧情走,只不过加快了许多,柳随风前脚刚受伤,后脚柳逸风就中了毒。
 
 
第289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10)
  这毒可是折流骄傲之作, 群医束手无策, 连托脸面请来的太医都摇头没辙。
  顺理成章的, 药墨被取了出来,余小晚哭哭啼啼要亲自熬药, 老太太准了,她趁机将药墨塞给莫非,再转给折流。
  连喝了数日药,柳逸风始终不见好转, 眼看着便要咽气了,柳随风不负众望,套了车便带着他走了。
  此去独悟峰路途遥远,玄睦提前两日让门人先行一步, 守在去往独悟峰的路口,只待他们过去时,将解药下在茶水中便可。
  至此,柳逸风的任务便只剩【独悟峰风雪诉真情】与【死于官府之手】了。
  玄睦的身份庄主老太太自然也都知晓了,他是晋王的“贵客”,自然不敢怠慢,便是排查毒害少庄主的凶犯也不敢排查他的人。
  自然,也没人怀疑余小晚。
  一切暂时相安无事。
  玄睦的续脉也到了紧要关头, 余小晚偷偷去探望过几次, 却一次都未进去。
  她叮嘱了映夏不要告诉玄睦, 可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没有说。
  她只知道筋脉全部续接完成之后, 玄睦的手便能动了, 左腿也能稍稍蜷缩,又用了几日药墨,他便能自己翻身了。
  药墨用尽的最后一日,她又去了偏院,这次连院门都没进,只在门外悄悄地望着。
  折流正搀扶着他在院中走动,斜阳透过紫藤花架斑驳在他们身上,映艳了他的绯衣,却映不暖他不带一丝笑意的面容。
  明明已经可以走动了,为何还要这般愁眉不展?
  映夏捧着几件干净衣物过来,一见她来,喜上眉梢,刚想开口,却被她捂住了嘴。
  她示意映夏到了一旁拐角,这才将手中食盒交给她。
  “这个,稍后给主上。”
  “你怎么不自己给?”
  “我不是说了吗?我现下可是这庄上唯一的少姨娘,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还是少落人话柄为好。”
  映夏依然不能理解,“你所言的确在理,可既已走到门口,也不差这两步,你不知主上这些日子有多惦着你,白日闷闷不乐,漏夜辗转反侧,同他说话也多都不理,也就折流能哄得他说上两句。”
  余小晚垂目,神色微黯,“他只是……一时不能适应,日久便好。”
  映夏有些茫然,还想再劝,她又开口说了最后一句。
  “照顾好主上。”
  目送她离开,映夏这才回身进了小院,先把浆洗干净的衣袍放进屋里,这才打开那食盒看了一眼。
  “爷,秋水给您送了面。”
  玄睦身形一滞,抬眸望来,“她来过?”
  映夏摇头,“不,不是,是她院里的丫鬟送来的,她是少姨娘,尤其少庄主又出了事,实在不方便过来。”
  玄睦脸色稍霁,这才靠着折流勉强挪进了厢房。
  未时未尽,刚用罢午膳,腹中尚有饱感,可他还是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掉那还带着温热的排骨面。
  面吃得稳速有序,脑中思绪却一团乱麻,东一句西一句,仿佛无数小人在脑中交战。
  那傻蛇只是单纯的来还面,兑现这拖欠了多年的承诺,并无任何深意。
  她还记得欠他的这一碗排骨面,他该知足的。
  便是她心中之人不是他,只要能留在她身侧,足矣。
  心悦一人,能拥入怀中切肤缠绵自然是好,能独属于自己自然更好,可若不能……那便退一步,换一种方式,只要能日日陪在她身侧,她笑他也笑,她哭他便逗她笑,只少了那亲吻相拥同塌而眠,其实与两情相悦也没甚区别。
  这些话,他同她说过数次,相信她定然记得,定不会连这么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容下。
  一碗面见了底,好不好吃,他根本没有品出,舌尖是麻的,咽喉是麻的,四肢百骸都是麻的,就连心……似乎都麻木的没有一丝感觉。
  还有最后一口汤,他端起,刚要喝下,映夏随手打开了食盒下层。
  “这是什么?”映夏诧然。
  拿出来一看,是个缝得奇丑无比的偶人。
  映夏笑道:“这一看便是秋水的手笔,跟主上榻上那个一模一样。”
  端着面碗的手几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他并未看那偶人,仰头,一饮而尽,放下碗,干干净净,当真是连一滴汤汁都未曾留下。
  扶着桌子起身,他一言不发夺过那偶人,踉跄着朝内室挪去,几次身形不稳险些摔倒,映夏扶他,被推开,折流扶他,也被推开,本是搀扶着都走不大好的他,硬生生自己进了内室。
  砰!
  门重重摔上。
  他靠着门板,勉强支撑着身子,这才低头看着手中偶人。
  墨汁点睛,胭脂涂唇,蛇爬般的针脚,的的确确是她的手笔。
  翻过那人偶,后背果然有个外翻的接口,他费尽全力撕扯,筋脉刚成,没什么力气,抖得还厉害,无论怎么扯都扯不开。
  腿也渐渐有些发抖,他滑坐地上,干脆上嘴咬,连咬带扯,总算扯开了口。
  喘了口气,甩了甩还不甚管用的手,他这才费力的将那口撕得更大了些,掏出塞得满当当的棉絮,一缕布条缠在里面,展开细看,正是血染的八字,绣娘的八字。
  绣娘的……
  呵……
  呵呵……
  一滴清透的眼泪滑落,啪嗒一声,落在那布帛之上,瞬间晕染开来,暗色水痕模糊了那猩红字迹。
  这些日子以来的避而不见,这突然送来的排骨面,还有……这替身偶人……
  事实已在眼前,他还如何继续自欺欺人?
  排骨面……
  这时候还他……
  是想说从今往后,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了是吗?
  她欠他的都还完了,她再无牵挂,所以才走得这般决绝,连最后一面都不肯施舍?
  啪嗒啪嗒——
  布帛之上,水痕不断晕染,他死死揪着它,眼前模糊一片,手抖着,手臂也抖着,仿佛整个人都在抖着,却根本不知道究竟是筋脉刚成不能自控在抖,亦或是……旁的因由。
  傻蛇……
  你就这么走了,当真是傻……
  我可是堂堂大玄皇帝,便是玄国内乱,我依然手握二十万兵将,有我为你做后盾,你的任务总能快些完成。
  你真傻,真的是傻……
  我又不求你回报我什么,你真傻!
  呲啦!
  手中布帛陡然撕裂!
  他攥得太紧,紧得指尖掐入皮肉,血丝沁出,单薄的布帛又如何承受的住。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甚至都不曾来同他告个别!
  那夜耍赖索来的一夜执手,难道竟是永别吗?
  不!
  他猛地站起身来,不知哪儿来的气力,打开门,踉跄着冲映夏喝道:“追!把她给我追回来!”
  映夏一怔,“什么?追谁?”
  “莫秋水!”
  映夏与折流还有刚刚进来的凤一曲面面相觑,“这……这是何意?她这会子怕是已经回了少庄主的院子,再追定是来不及了。”
  “不是去那里追,是去……”
  “去哪儿?”
  玄睦突然噤了声,空怔地望着门外斜阳夕照,鸟儿拍打着翅膀吱喳飞过,清风穿堂而来,仿佛还带着淡淡的紫藤花香。
  他拽着门框,陡然沉沉坠地,映夏惊呼一声,几人赶紧过来,却见他低笑着,青丝凌乱,妖冶的异色瞳仿佛浸在血水之中,红的可怕!
  “罢了,我一贯都是顺着你的,想走,便走吧。”
  几人搀扶他起来,还未转身,院门一响,莫非一袭丫鬟装扮莲步而入,掩好门,这才恢复了男子的大步而行。
  玄睦瞬间眼前一亮,挣扎着朝他行了两步,“她呢?”
  莫非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支珊瑚海棠钗递了过去。
  “她,要,我还。”
  她借口要他还她一支海棠钗,将他诓去皇城,再回来时,已不见了她的踪迹。
  玄睦苦笑一声,靠着折流才勉强站稳,仰头望了望晴空万里,许久才沙哑吩咐。
  “她定是要回苍国,你去寻她,不到万不得已,莫让她察觉,小心护着她。”
  莫非得令,转身要走,玄睦又唤住了他。
  “多派几人先查明踪迹,你晚会儿再去。”
  随后又侧身冲折流虚虚一拜,“还要再劳烦神医,帮他……易容。”
  ……
  出了柳家庄,余小晚随便找了个草窝换上穷酸书生的粗布衣袍,原本的绫罗锦裙连同珠花金钗一同包好背在身后。
  又等了半晌,折流终于姗姗来迟。
  “你这人,只会给我添麻烦!”
  折流顶着莫非的脸,这般口齿伶俐,还真有些违和。
  余小晚知他随性惯了,不过就是牢骚一句,也不在意,盘腿坐在地上,腰板笔挺,仰着脸,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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