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侍卫过来歪头瞧了瞧,见他脸上确实有血迹,额头布巾也沁着血,摆了摆手。
  “行了,进去吧。”
  “多谢官爷。”
  余小晚松了口气,牵着小毛驴赶紧往里走,刚走两步,就听驴背依稀传来一声低哼。
  就这一声,头皮都快炸了!
  眼角余光瞥见守城侍卫看了过来,眉心拧着。
  她勉强稳住心慌,赶紧回身,上去搂住朱钰,边走边急声唤道:“夫人!你可是醒了?可吓死为夫了!有没有好些?为夫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朱钰又哼了几声,都被她的大嗓门遮掩了过去,身后还有旁人等着进城,守门侍卫只瞟了他们一眼,并未多加在意。
  她不敢松懈,大声叨念着关心之语,匆忙入城。
  刚跨进城门,那厮颤了颤长睫,浑浑噩噩张开了眼。
  “小福子,水……”
  她赶紧揪下水葫芦塞进他嘴里。
  “呸!”只喝了一口,他丫的就吐了,张口便骂,“拉出去砍了!敢让本宫喝凉……唔!”
  余小晚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额滴神呐!
  他以为他是豌豆上的王子?都亡命天涯了,还介意什么凉水热水?!
  这才刚进城门没多远儿,照他这么吵闹下去,万一让守门的听见了,可真就玩完了!
  “唔!哦!”
  朱钰已睁开了眼,还未完全清醒,只本能地挣扎着,好在他身子虚弱,力气不大,余小晚勉强拖着他到了一处无人胡同。
  “昨夜你被人追杀倒在路旁,可是我救的你,你再大声嚷嚷引来了官差,连我都要受你连累!”
  朱钰瞪着溜圆的鹿眼,原本的呲眉瞪目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恐惧。
  余小晚费了老鼻子劲儿按着他捂着嘴,喘着气道:“我松手了,你可不能再喊了。”
  他点点头。
  她这才松了手,靠着青墙歇口气。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你?”
  朱钰勉强从驴背坐直身形,一阵头摇身晃,险些栽下,赶紧又趴了下去。
  “你……你看见有人追杀本宫了?本宫逃走之时,分明没人察觉的。”
  余小晚点了点头,“看见了,幸好我将你藏入草丛,不然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朱钰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本,本宫是东宫太子!大朱未来皇帝!本宫命令你保护本宫!将来本宫荣登大宝,定封你做丞相!”
  余小晚正在忽闪着袖子解热,这一听,好悬没喷笑。
  这朱钰怕不是傻了吧?逃亡在外,不说隐瞒身份,居然还这般大明大亮招摇,也不怕她报官抓了他。
  果然是被宠坏了。
  她轻吁了口气,道:“你若真是太子,那就赶紧的从我毛驴上下来,朝廷的人我可惹不起。”
  朱钰大抵是作威作福惯了,一听她竟不肯,抱着驴脖子呲眉瞪目张口就嚎:“大胆贱民!看本宫做了皇帝,第一个先砍了你!”
  余小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那也得等你做了皇帝再说,还不知猴年马月有没有哪一天呢!昨晚追杀你之人却是凶悍的很,我现在保你,指不定明日就没了脑袋。”
  “你!”朱钰起气得两眼通红,“本宫现在就抽死你!抽死你!”
  他下意识朝腰间摸去,摸了半天才想起已没了马鞭,这才伸胳膊打来。
  余小晚稍一撤身躲开,啧舌道:“天呐天呐!都说当今太子跋扈骄纵草菅人命,看来都是真的,为了小命着想,我还是赶紧的报官捉了你吧。”
  她作势要走,朱钰瞬间吓白了小脸。
  “别,别去!我不抽你也就是了。”
  有所畏惧就好,若是无畏无惧死都不怕,那倒不好办了。
  余小晚回身,“你当真是当朝太子?”
  “如假包换!”
  余小晚转身就走,“草民命薄,惹不起朝廷,我还是报官吧。”
  朱钰一个不稳,扑通一声摔下驴背,“别,别去!本宫会被杀掉!”
  余小晚再度回身,“你到底是不是当朝太子?”
  “当然是!本宫何故骗你?”
  “再见!”
  “别!别走!”
  余小晚三度回身,再问:“你是太子?”
  “本宫是……”刚说了三个字,噎住了,榆木疙瘩终于开了窍,“……开玩笑的,本宫怎么可能是太子……”
  “本宫?”
  “我……我!”小朱钰几乎要咬碎满口银牙。
  余小晚这才折返回来,搀扶他重新上了驴,“我可有言在先,想让我护你可以,你得听我的,”
  “好……听你的……”
  本就娇生惯养,这又有伤在身,还摔了一下,这会子朱钰已是头晕眼花,天大的暴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什么太子本宫的,这般胡言乱语以后万不得再提。”
  “好好……”
  “嗓门也要收一收,细一点,柔一点,现在起,你便是我的贱内,要唤我夫君,记住了吗?”
  “好好……什么?!”朱钰陡然抬起头,“你让我扮女子?!不要!本宫……”
  余小晚一瞪眼,他赶紧换了自称,“我乃堂堂大丈夫,如何能自贱做女子?!”
  余小晚指了指他身上,他垂眸看了一眼,绫罗锦裙,纤腰丰|胸……
  她几乎听到了他头顶血液涌动的湍急声。
  眼看他就要暴走,她赶紧威胁,“不听话就报官!”
  额角跳起的薄筋猛然鼓动了一下,瞬间消去,朱钰憋得小脸通红。
  余小晚轻咳一声,又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扮做女装,有甚了得?”
  朱钰气哼哼看向她,憋出一句:“你为何不扮?”
  “又不是我逃命,你爱扮不扮,下驴!”
  粗暴地拽了拽缰绳,好悬没把他甩下驴。
  “虎落平阳被犬欺……”朱钰悲愤的扬起小脸,“大丈夫不拘小节!扮女子就扮女子,有甚了得!”
  余小晚越看越觉得他年岁小,“你几岁?”
  “十三。”
  十三?!
  这么说来,当日在上官府飞扬跋扈之时,他其实才十一。
  这么小,三观尚未稳定,说不得还能拯救一下,毕竟是男主嘛。
  余小晚又是一阵恐吓,许是他近些日子在宫中被晋王吓得不轻,除了最初嚣张了些,之后便再没了气焰,还算听话。
  带着他买了最廉价的胭脂水粉,随便涂涂抹抹,画了个最老气横秋的妆容,看上去好歹与她这二十好几的酸秀才相称了些。
  也幸而朱钰还小,喉结什么的并不明显,这般捯饬下来,还真成了个已婚小娇娘,丝毫看不出不妥,余小晚甚是满意。
  买了些干粮蓄满水葫芦,又添置了些粗布罗裙换下纱罗,余小晚并未逗留,拖着那死活要去酒楼好生吃喝的朱小太子,匆忙离开了小城。
  追兵随时可能过来,逃得越远越安全。
  有了朱钰作陪,不必拘泥单骑,添置了个最简易的板车,驴拉着,过城穿镇,日夜兼程,两人接连跑了五日五夜。
 
 
第292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13)
  最初五日虽赶路辛苦, 却也安心, 并未有任何追兵, 到了第六日便不太平了。
  幸而两人伪装天衣无缝,作为一个现代女, 化妆技术本身就跟古人不是一个层次,化妆前后对比差别相机都分辨不出,何况那些追兵是拿着单线条画像寻人。
  再加之折流技术高超,连喉结都给她伪装的有, 尤其是那改变嗓音的药丸,吃一粒保十日,折流给了她十五粒,温水送服变男声, 麦门冬元参汤送服变女声,两人伪装夫妻比真夫妻都逼真。
  唯一的漏洞就是她的肚子。
  不过宽大的书生袍遮挡着,倒也不甚明显,即便有人察觉,也可以假称患了大肚子病,那是吸血虫引发的疾病,古时卫生各项都不达标,得这种病也并非什么稀奇事。
  有了这般完美的伪装, 即便朱钰胆子小, 几次面临盘查吓得发抖, 都被她以小妇人没见过世面胆子小为由, 轻易就搪塞过去。
  一路有惊无险, 余小晚专挑官道走,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从古至今都是至理名言。
  朱钰在接受了数次追兵盘查,十数次守门侍卫盘查之后,终于成功将胆量升了三级,起码不会看见个穿官服的就吓得两腿打颤。
  晋王已登基昭告天下,对外宣称东宫太子身子虚弱主动让贤,而捉拿朱钰的罪名却是……奸|杀罪!
  这完全在情理之中,朱钰是太子,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大肆抓拿,只能将他当做旁人,再扣上个采花贼罪名,并且采的还是朝廷命官之女,如此一来,天颜震怒派兵捉拿便合情合理。
  余小晚还曾拿这罪名调侃朱钰。
  “小小年纪便采花,糟蹋了人家姑娘不说,还要杀掉,啧啧……”
  朱钰气得脸红脖子粗,“休得胡说!本……我若想要,谁人不巴巴送上门来,还用这般费事?!何况,比起女子我倒更喜欢斗蛐蛐儿!”
  余小晚轻嗤,“玩物丧志,不学无术,还挺骄傲,可笑可笑。”
  “你!敢侮辱我!我要砍了你!”
  “切!都让人篡了位了还好意思咋呼。”
  余小晚连挖苦带教育了他一路,他梗着脖子同她争辩,平日里从未有人敢与他顶嘴,他的撕逼水平可想而知,不过三言两语就被余小晚堵得差点吐血。
  余小晚才不惯着他,嘴上不留情,下手更不留情,能指使他干活就绝不自己动手,无论倒水捡柴赶驴车,亦或喂驴添灯油浆洗衣衫,通通使唤他去。
  养尊处优的太子爷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何况十三岁正是叛逆期。
  某日露宿郊外,夜半醒来,太子爷不见了,还拐走了唯一的交通工具小毛驴。
  余小晚打了个呵欠,毫不在意。
  连出门必须带盘缠这点常识都不晓得,看他能撑过几日。
  果不其然,过了两日到了小城,刚进城就听说有名外来女子吃霸王餐被掌柜的扭送到县衙,县太爷还算公正,将那女子的小毛驴判给了掌柜的,又罚女子十下掌心,赶出了城。
  余小晚淡定的重新买了头更精壮些的小毛驴,之前的板车丢在路上没拉来,盛夏雨水多,她又添置了带车顶的板车防雨,驴拉着得儿驾!安安稳稳出了城。
  出城没多远,就见朱钰被个放羊的羊倌儿拦了道,那羊倌儿五大三粗,满脸猥|琐,言语挑逗不说,还动手动脚,朱钰气恼至极,又骂又打,可在那羊倌儿眼里,挠痒痒似的,反而更撩得邪火直窜,勒着他的脖子就往不远处小树林拽。
  余小晚慢慢悠悠打他们身边路过,斜着眼瞅着,那羊倌儿恶狠狠道:“少管闲事,滚犊子!”
  朱钰这才看见她,眼前一亮,赶紧唤她。
  余小晚冷哼一声,“以后还敢跑吗?”
  朱钰咬了咬唇,没吭声。
  这羊倌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若发现他是男的,打他一顿事小,万一再报官暴露了,那他可就真真儿玩完了。
  余小晚稳住心神,慢悠悠又道:“说句‘夫君我错了’,我便不与你计较。”
  他俩虽扮着夫妻,可朱钰还真从未唤过她夫君,这般紧要关头,憋得眼圈都红了,他居然还是硬着脖子不肯服软。
  “还不认错?不认错拉倒,我可走了。”
  余小晚作势要走,朱钰这才真有些怕了,勉强挤出一句蚊子哼哼。
  “我……我……错了。”
  虽然还是没唤夫君,不过能承认错误已是极大的进步。
  余小晚懒洋洋下了车,也不理那呲眉瞪目的羊倌儿,自顾道:“你说你这婆娘,好好的日子不过,闹什么闹?!我这才刚报了官寻你,还塞了半吊钱给差老爷,这就自个儿寻到了你,钱不白花了吗?”
  羊倌儿一听报了官了,脸色已有些不对,余小晚瞟了他一眼,“这是我家婆娘,赶紧的给我松手。”
  “你说是你婆娘便是?我还说是我家的呢!”
  若不是打不过他,余小晚才懒得跟他啰嗦,抖开包袱,翻出几件粗布衣裙抖开。
  “可看到了?我堂堂大丈夫包袱里怎会有女子衣裙?”
  羊倌儿还有些迟疑,男人一旦起了色|心,就像猫儿沾了腥,如何肯轻易吐出到嘴的鱼儿。
  余小晚也不强求,瞟了一眼四围啃草的羊群。
  “若你当真这般看中这婆娘,让给你也无妨,你把这群羊给我,咱们立个字据。”
  十多头羊在普通百姓眼里可是不菲的家产,基本就是全部家底儿了,倾家荡产换个残花败柳,怎么想都不划算!
  看这羊倌儿膘肥体壮的,又有这么多羊,肯定不至于讨不起媳妇儿,有人给他传宗接代,那就更没必要换了。
  果然,一提钱,再多的邪火也得消没了。
  羊倌儿呸了口唾沫,猛地将怀里的朱钰丢了出去:“趿拉了多少年的破烂鞋,一头羊都未必值,还想换老子十六头!滚犊子!”
  余小晚啧啧摇头,上前拽起腿软脚软的太子爷,上手就拍了他脑壳一下。
  “早知道就等他撕了你的襦裙再出来,还能讹他两头羊!”
  “呸!娘稀皮的想的美!”羊倌儿又啐了一口,这才赶着羊走了。
  余小晚拽着朱钰,推上了马车,两天不见,他明显憔悴了许多,她没急着赶路,沾湿了布巾给他擦了脸,重新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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