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那人依然低着头,未动,求情的赶紧推了推他,“大殿仁慈,还不快谢恩接了。”
  连催了两遍,那人才缓缓露出揣在怀中的左手,那手隐约有些发黑,尤其手心手背,掌心也有极深的掐痕。
  余小晚不露声色,将那号条放入他掌心,这才将剩余的一个个发了下去。
  “好了,所有人,包括昏迷者,从一号起,排队随我来。”
  先去了二十人,驻守殿门的一看是西夷大皇子,自然不敢阻拦,不管怎么说,如今这还是西夷地盘。
  那二十人虽虚弱,可宽衣解带还勉强可以,哆哆嗦嗦脱去衣衫跳进泉池,一个个舒畅喟叹,真是如登仙界。
  看了看泉池,居然比印象中大,再容个二十人也不成问题,而这殿中有蒸汽氤氲,也比西殿暖和许多。
  这可真是天助她也。
  重回西殿,她指挥剩余诸人,精神好些的驾着昏迷的一同排队过去。
  过了耶律月寝殿便是偏殿,刚转过拐角,殿门突然打开,时晟大步而出。
  众人赶紧止步,抱拳冲时晟行礼。
  “忘归,等下!”
  耶律月追出大殿,像是没看见他们似的,自背后搂住了他。
  “为何突然生气?可是我口拙说错了什么?”
  冷峻的面容隐约有些松动,时晟回身道:“只是天色已晚,想让你早些歇息。”
  耶律月顺势靠进他怀里,娇嗔:“那你陪我,我一人总觉得有些怕。”
  “这……”时晟明显有些迟疑。
  “我真的怕,怕那贼人突然跑出来,这些年我日日被他强迫,早已心如死灰,若非还惦念着你,只怕早已撑不下去。”
  时晟看了一眼勾肩搭背的伤兵,揽着耶律月问道:“这是要去何处?”
  余小晚上前一步笑道:“我是看他们受不得冻,想着春泉池刚好可用,正想带过去。”
  时晟颌首,“大殿有心了。”
  “忘归……”耶律月不满被无视,嘟唇拽了拽他的袍角。
  墨瞳微凝,终还是揽着她朝殿内走去。
  余小晚突然喊道:“将军留步!”
  时晟回头。
  她道:“耶律越一日抓不到,大伙都无法安心,我想稍后出城迎一迎母后,早一步问清他可能藏匿之处,便能早一刻抓到贼人,大家也都能睡个安稳觉。”
  时晟颌首,“如此也好,稍后让高德送你出城。”
  余小晚松了口气,还未等道别,耶律月已迫不及待拉着他进了殿,殿门吱呀呀合上,依稀传出娇语。
  “忘归可还是在气我嫁了那贼人?我也不想的,实在是他给我下了蛊,我才不得不……”
  众人走过殿门,耶律月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余小晚回头张望了一眼耶律越,他垂头敛目,看不出缠情的心痛如绞,也看不出丝毫情绪变化。
  他果然意志过人,那缠情心痛她可是尝过的,莫说这般若无其事的行走,便是什么都不做,都能让她痛得恨不得撞墙而亡。
  到了西殿,让他们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余小晚指了下耶律越与赵元。
  “你们两个,可会驾雪橇?”
  赵元明显愣了一下,赶紧道:“回大殿,会。”
  “那好,随我去接母后。”
  赵元喜不自胜,赶紧称是。
  领着两人去寻高德,高德还守在耶律月殿门前。
  “带两人?”高德看了眼她身后。
  雪橇不大,容纳三人是有些吃力的。
  余小晚笑道:“雪地天然陷阱可不少,若真有个万一,起码一人拉橇一人推,总不至于让我迷失雪原。”
  高德不疑有他,转身领路,刚迈出半步,便听殿内传来一声一声不堪入耳的孟浪之语。
  是耶律月与时晟!
  余小晚一怔,下意识转头看向耶律越。
  沾雪的长睫明显颤了下,耶律越瞬间气息不稳,脚下踉跄。
  高德蹙眉望来,余小晚赶紧拍了他一下,笑着帮他掩饰。
  “还是个雏儿呢!不过听了这么三言两句,就受不了了?哈哈,该是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吧?”
  赵元赶紧赔笑道:“我们这些小兵,个个家里都穷,哪娶得起媳妇?只盼这次大胜而归,能讨上个婆娘,婆娘孩子热炕头,这一世也足矣。”
  赵元是刻意压后了嗓音说的,加之层层叠叠的包布,一时还真听不出他是谁。
  高德并未怀疑,转身带着他们离开,走出去数步还能听见娇喘连连。
  有高德带路,自然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宫门,坐上豪华雪橇,比普通雪橇多了挡风雪的四壁棚顶,总算好过许多。
  看着紧挨着她的耶律越,她斟酌了下言辞,刚想认亲!
  噗!
  腰侧突然一凉!
  识海中伤害承受值疯狂下跌!
  她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腰。
  血,好多血……
  “晨……”
  梆!
  赵元突然回身,迎头给了她一拳!
  刹那间,天旋地转。
  那始终低垂的长睫终于抬了起来,琥珀色的眸子血丝累列,直勾勾瞪向她,眸底翻涌着涛天巨浪!阴森诡异!愤然憎怒!
  噗的一下拔出匕首,沾血的刀尖泛着寒光,再度朝她狠狠扎来!
  伤口的痛远不及此刻的心痛,那她爱到心痛的面容渐渐恍惚……
  晨之啊……
  晨之……
 
 
第325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47)
  唔……
  好痛……
  头痛, 浑身痛,简直没有一处好受地方。
  她习惯性眼也不睁,赶紧兑换了个心凝形释先用了,瞬间神清气爽。
  有金手指就是好, 不然这任务做的也太遭罪了。
  不痛了,脑子也清醒许多。
  她想起被耶律越捅了,还不止一刀!
  那她岂不是又换肉身了?
  不对,沐十一的副本还没完成, 支线任务失败倒没什么,顶多扣积分,可主线完成不了,世界就崩塌了!
  所以……她还没死?
  睁开酸涩的眼, 穹顶壁画, 床幔摇曳, 耳边隐约有女子的啜泣声。
  转眸望去,一狐裘绒帽的妇人靠坐床边, 徐娘半老, 泪湿沾巾, 见她醒来,立时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
  “叽里咕噜, 咕噜叽里。”
  又是夷语!听不懂啊摔!
  她打量了一眼四围,倒是熟悉的紧, 皇宫大殿。
  再看这妇人, 猜也知道, 必然是西夷王后,耶律蛟他们兄妹的亲娘。
  她张了张嘴,与其听不懂夷语费脑子解释,干脆捂头道:“头痛,一听夷语叽哩哇啦的,便头痛难忍。”
  妇人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怎会如此?”
  她还算上道,直接改了中原话。
  她继续捂头,“我也不知,只是……头好痛,嘶!头痛的要死。”
  “可怜的儿。”
  王后赶紧唤了医者过来,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才知晓,她还真是命大,耶律越捅了她两刀丢进了雪堆,前脚刚走,后脚王后便来了,浮雪本已埋了她,幸得雪橇犬鼻子灵敏,发现了她,这才得救。
  余小晚颇有些感慨万千,真是同人不同命,那小太监周显随随便便睡个觉都能冻死,这耶律蛟却是命大的很,这般连捅带冻居然还能睁开眼。
  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她仰头闭了闭眼,唇角的笑意渐渐苦涩。
  耶律越亲手捅了她,亲手……
  他要杀的是耶律蛟?还是她?
  她分不清楚。
  当日耶律蛟那般陷害他,他都能顾念手足之情放他一马,如今她顶着耶律蛟的名头,费尽心机将他救出,他为何反倒捅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看来……他已认出了她,他要杀的,就是她余小晚……
  呵呵……
  行尘大师的预言终于要应验了吗?
  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便是……只能活一个。
  他恨毒了她,终于不再心慈手软,终于……舍得杀掉了……
  这样也好,真的,这样也好。
  与其痛苦的爱着,不如歇斯底里的恨。
  恨我吧晨之,反正你我……注定不会有结果……
  深吸了口气,隐去眼角隐约的泪痕,这会儿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对她来说,不过一个闭眼睁眼的工夫,实际她已昏睡了整整三日,时晟专程过来问她,究竟是谁伤了她?
  她斟酌道:“是耶律越的人,他们大抵是想进城救他,刚好撞见我们,那两个小兵被杀,我受了重伤拼命逃走,昏死在雪窝。”
  她说的言简意赅,时晟还想细问,她赶紧捂头称头痛。
  这种事越详细越容易有漏洞,她可不打算再多说一个字。
  不管怎样,这般更确信了耶律越还在城中,甚至是皇宫,时晟加大力度大肆搜寻,王后也绞尽脑汁推测耶律越可能藏身之处,完全看不出她竟是耶律越亲娘。
  耶律越寻着,其他事宜也不能停下,三国聚首,各个都不消停。
  朱国原本还好,可如今硬生生分了三王,分时容易,再合可就难了,这会子谁也没心思操心旁的,只想速速结束战斗回国争权。
  苍国也是一团乱麻,耶律越一党还把持着朝政,新帝又年幼,这几番新帝变先皇,着实动摇了皇权,得赶紧回去以防旁系动了歪心思。
  至于西夷,如今几乎捏在了时晟手中,时晟碍于联军时的同盟约定,并未趁机吞并西夷,而是立为臣国,保留了皇权。
  只是立谁为西夷王,却是极有讲究的。
  耶律蛟为人粗莽,却也有几分智谋,起码比起老三老四老五他们来说聪慧的多,于时晟而言,绝不是易操控之人,第一个排除的便是他。
  照理来说,她是绝对坐不上皇位的,可耐不住耶律月想让她坐。
  不得不说,耶律月还真是好手段,铁骨真真儿给她化成了绕指柔,也不知那枕头风怎么吹的,竟硬生生说服了时晟,让她做了西夷王。
  耶律月自然不会这般好心为旁人做嫁衣,不过是怕她揭穿她,坏了她的大事,眼下这会儿不管谁做西夷王于她都无甚差别,她要的是一统天下!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怕是要碎了。
  余小晚仗着心凝形释不怕痛,亲自带着重伤求见时晟,彼时,时晟正在耶律月寝殿用饭。
  “既来了,便一同用饭吧。”
  她求之不得,赶紧落座。
  “将军,关于立王一事,我有话要说。”
  “哦?”墨瞳抬起,睨了她一眼,“但说无妨。”
  耶律月也看向了她,她苦笑一声,叹息道:“将军有所不知,近些年发生了这许多事,我深觉疲惫,有心想重振西夷为民造福,可实在有心无力,思来想去,不如禅位于旁人,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时晟给耶律月夹了菜,“禅位?禅给谁?”
  “胞妹,耶律月。”
  耶律月接了他的菜,刚要吃,滞了一下,依然淡定地继续吃。
  余小晚再度叹息,“胞妹耶律月虽是一介女流,可心思细腻,又兼爱天下,若她做了王,倒是可以为民谋福祉,比之那不成器的几个弟弟强了许多。”
  “耶律月?”不提耶律月还好,一提耶律月,时晟瞬间沉了脸,“区区女流,如何称王?!”
  区区女流不假,耶律月假扮薛姨娘误导他害死上官锦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结。
  余小晚早料到他会如此说,啧啧道:“帝王之才无分男女,月牙儿也是极有……”
  “够了!”时晟陡然冷目,“若你当真不想做王,那便让三殿来做,正巧还未昭告天下,来得及。”
  “可我们兄弟几个,都不及月牙儿,她……”
  啪!
  时晟猛地拍下筷子,脸色沉如锅底,“女子不可干政,何况称王,不必再说。”
  “可……”
  余小晚偷瞄了一眼耶律月,她依然无波无澜,倒是沉得住气,可眉眼间明显冷了许多。
  她就不信,这句女子不可干政,戳不进她的心窝。
  余小晚又举了西夷女皇的例子,又夸了许久耶律月,直到时晟强忍怒气下了逐客令,这才摇头叹息着离开。
  第二日晨起,重伤不能议事的余小晚,再度去了耶律月寝殿。
  等了许久,耶律月才姗姗起身,娇美面容带着明显疲态,呵欠连连。
  “说吧,哥哥这是又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你登基为皇。”
  耶律月轻笑一声,“这又是为何?”
  “自然是为保命。”
  “保命?”梳妆的耶律月顿了下,转头看向她,“这是何意?”
  “为兄之意,做人最要紧的是知晓自个儿几斤几两,为兄无甚才能,巫族秘术半点儿不会,文不成武不就,比起老三老四老五他们倒是强那么些,可比之你与耶律越,却是差了许多。”
  撩袍坐到耶律月身侧,她接着道:“如今耶律越行踪不明,正是在咱们大杜萨宫丢的,若迟迟捉不到,你们又撤兵各自回国,届时,为兄岂不是日日要为这项上人头担忧,生怕那贼人突然蹦出来要了为兄的性命?”
  耶律月轻嗤一声,“总会捉到的,哥哥不必担忧。”
  “为兄怎能不担忧?便是抓到他咔嚓砍了,为兄又能做几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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