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四季如春:控温道具,可以时刻保持体温在最舒适的阈值区间, 有效时长24小时, 兑换积分1000。】
  什么?
  1000?!
  心凝形释那么好用才500, 为毛调节□□温却要1000?
  余小晚有心想找那辣鸡系统理论理论,可竹园将近, 她也没了那心思,赶紧兑换了个四季如春先吞了。
  还别说,这道具真管用, 一键使用, 方才冻彻骨髓的痛苦立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那只是灵体感受, 肉身依然不住打着冷战, 就如同心凝形释一样, 只能让灵体舒适,却阻碍不了肉身的伤害。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虽说感觉不到冷了,可这一身厚重的湿衣比之干爽时沉了不止数倍, 黏在身上还有碍行动, 余小晚滴滴答答水鬼一样, 洒了一路的水痕, 终于拖着沉重的脚步到了竹园前。
  竹园院门尚未拴上, 余小晚推门而入,远远便见廊外挂着飘摇的廊灯,厢房之中烛火跳动,纸窗上摇曳着一道熟悉到让她瞬间便想落泪的身影。
  耶律越伏案执卷,专心研读,根本不曾察觉院中动静。
  小厮正在小灶房收拾,倒是反应的快,听见门响擦了擦手便跑了出来。
  “采琴姐姐?这么晚了怎的还得空过来?公主睡下了吗?”
  小厮声音洪亮,纸窗上的执卷人影顿了一下,转头朝房门方向张望了一眼,却并未起身,更未出来。
  余小晚无声轻叹,挑着纸灯边走边道:“我是奉了公主之命,请侯爷过去。”
  不开声还好,这一开声,抖抖索索的,小厮立时便察觉了不妥,只是廊灯飘渺,余小晚手中纸灯也十分恍惚,他并看不真切,直到余小晚又行了两步近了些,他这才看清,赶紧上前虚扶了一下,惊诧出声。
  “我的姐姐呀!你这是怎的了?怎的满身都湿淋淋的?这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怎不换了衣裳再来?”
  余小晚勉强挤出一抹笑,回道:“不妨事的,公主要我速速过来请侯爷,待会儿再换便好。”
  说话间,便听屋中传来了脚步声,再抬头,原本稳坐如钟的耶律越不知何时竟已到了房门口,白衣扶风,眉宇微蹙,眸光沉沉地望着她。
  寒夜之中,她发髻微散,浑身湿透,赤着的脚缩在裙下,不走路倒察觉不了,可那湿衣湿发还在不住的滴着水滴,浓白的雾气萦绕在她口鼻之间,不必开口,嘴唇已是哆嗦的,打眼一看便觉可怜的紧。
  “一身湿衣,成何体统?”
  耶律越只扫了一眼,立时回屋取了件大氅出来,明明她就在他身前不足两步之近,他却不直接给她,而是递给了一旁的小厮。
  “给她披上。”
  小厮接过便要上前给她披,余小晚赶紧错身躲开。
  不是她故作矫情,而是时晟扔给她的大锅尚未卸掉,她如何敢在这当口披上耶律越的大氅。
  虽说今日当着时晟的面,公主处处都在袒护着她,可耶律越为她不顾性命束手就擒,公主怎可能不怀疑?
  不过是家丑不可外扬,关起门来再算账罢了!
  其实当日林中她这般做时,已想好了如何应对公主,可偏偏那日大殿之上,时晟秉公回禀,言语简洁,只道追至密林将她二人抓回,其余并未详述,根本不曾提及此事,她也就没能及时辩白清楚。
  后来回府之后,她倒也有机会继续找公主主动解释,可又觉得时晟不是那多嘴之人,不会专程跑来同公主说这些无用余话,思来想去,也就没自找这麻烦。
  却不想,今日时晟竟一反常态拿她来挑拨离间!
  时晟如此作为,究竟是对她不满,还是针对公主,抑或是想一箭双雕?
  余小晚一时不好论断,总之对时晟提着千万分的小心总不会错。
  眼下,敦贤公主显然已经疑心她与耶律越的关系,若她再披了耶律越的大氅,岂不是更坐实了她在耶律越眼中的不同?
  说不定公主此番就是故意让她湿衣而来,试探他们的。
  思来想去,这大氅无论如何也不能披!
  余小晚抖着冻僵的身子,勉强福了福,谢道:“多谢侯爷美意,奴婢回去便能更衣,实在不必再污了侯爷的大氅。”
  耶律越本已不再看她,听她如是说,又转眸扫了一眼她抖抖索索的凄楚模样,袖中拳头握了又握,最终诉出的却是淡淡的一句。
  “随你。”
  说罢,不再迟疑,抬步便朝院门而去。
  余小晚挑着纸灯赶紧跟上,可她湿衣缠身,又冻脚赤足,哪里有他行得快。
  耶律越却也不等她,一路疾走,直到走到岔路拐角,眼看就要拐错路了,余小晚才急声喊道:“侯爷且慢,不是去公主院中!”
  耶律越顿住了脚,并不回头,只淡淡道:“那去何处?”
  “去……后院温泉池畔。”
  耶律越一怔,终于回了头。
  “哪儿?”
  “温,温泉……公主在温泉候着侯爷。”
  余小晚哆哆嗦嗦地追至他近前,明明不想抖的,可夜风料峭,稍稍一吹这没用的身子就抖成一团,连声音都跟着电音似的颤颤战战,纸灯摇曳下,她那颤战的身形越发显得凄惨可怜。
  琥瞳复杂的驿动了一下,耶律越再度握紧了宽袖中的手。
  “为何约去……那处?”
  余小晚有些犹豫,这话可不好答。
  假使她顾左右而言他,不说实话,耶律越这样的小正经,到之后才发觉是如此有违伦常的鸳鸯同浴之约,该是如何的惊骇羞愤?
  若他气她将他诓去,一怒之下当着公主的面拂袖离开,公主颜面无存且不说,只怕也绝不会轻饶了她!
  可若他强颜留下,又该是何等的尴尬难堪坐立不安身心备受煎熬?
  而假使她实话实说,直言公主约他品酒同浴,耶律越又会如何?必然是愤而离去,压根就不可能踏进温泉半步,她又该如何与公主交代?
  她费尽千辛才走到今日这一步,耶律越也因此被她伤透了心,若时机尚未成熟她便被公主记恨早早赐死,那之前耶律越受的苦岂不是都白受了?
  不过眨眼之间,余小晚心中已千回百转,横竖不能功亏一篑,那便只能避重就轻。
  “公主邀侯爷是……想请侯爷一同品尝葡萄美酒。”
  耶律越听罢,也不多言,蹙眉转身,继续朝着公主院落迈步。
  余小晚一怔,紧追两步再度喊道:“侯爷!公主真不在院中!”
  “我知道。”
  “那侯爷还?”
  “不回院子你如何更衣?不更衣又如何能伺候得好公主?”
  耶律越声音淡漠,却句句在理,余小晚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那,那也需等奴婢送侯爷见了公主才可。”
  “等你换好再送不迟,若就这般受风着凉,公主身边便少了个趁手的下人,也是不便。”
  说罢,耶律越抬步又要往前走,余小晚一咬唇,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子。
  “侯爷,公主有令,要奴婢即刻请侯爷过去,侯爷就别为难奴婢了。”
  耶律越抬了抬手臂,想甩掉她的手,试了几次无果,干脆放弃。
  “公主一向温良纯善,定不会让你湿衣伺候,你速去速回便好。”
  温良纯善?
  是,没错,公主的确温良纯善,可自古情关难过,面对情敌,任何女人都是不理智的,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圣宠不倦还手握重权的当朝第一公主!
  一旦被公主视为眼中钉,死无葬身之地不可怕,可怕的是等不到公主与耶律越大婚那日便尸骨无存!
  若真如此,之前耶律越受过的苦,还有她所有的努力岂不都全白费了?
  无论如何,公主来时已交代过她,要请过耶律越再去更衣,她自是不能往枪口上撞。
  主意已定,她勉强屈了屈冻僵的膝头,带着几分哀求道:“就当奴婢求侯爷了,与其在这里争辩,不如早早见了公主,奴婢也好快些回转更衣。”
  耶律越背对着她僵持了数息,突然抬手扯掉她拽着他的手,转身朝着后院温泉而去。
  余小晚望了一眼那扯开的手,顾不得伤感,赶紧挑着纸灯跟上。
  耶律越也不知怎的,一路朗步而行,走得特别急,赶路似的,很快便到了后院月牙门前。
  他并未急行入内,而是顿住脚,抬眸望了一眼门楣之上四个朱漆的大字——月影泉盈。
  淡色的唇微微动了动,“当日……”
  余小晚抖抖颤颤地刚刚追上来,疑惑地抬眸随着他望了一眼。
  “什么?”
  耶律越没再言语,也不看她,只自嘲地摇了摇头,抬步入院。
  一入院便是一纵的琼树林,不到花开时节,满枝不过青葱嫩叶,却被碎石小路两旁的落地宫灯映照的颇有几分春情。
  这次他走的很慢,甚至有些迟疑,不似方才的投胎直赶,余小晚总算勉强跟上了他的步伐。
  余小晚斟酌了一下,低声提醒道:“侯爷,公主今日饮了些酒,似是有些醉了,您……多担待。”
  言下之意,等下不管你看到什么,哪怕公主赤果果的在泉中招呼你,你也千万别太受惊吓,此次不同上次,你已是准驸马,若再转身跑掉,公主颜面何存?
  耶律越也不知听懂她的话外音没,脚步倒是缓了几分。
  “公主醉了?”
  “有些。”
  话音未落,耶律越突然住了脚。
  “那我便不叨扰了,你转告公主,让她早些歇息吧。”
  说罢,转身便回。
  余小晚一惊,虽想过耶律越会迟疑,却没想到提醒太过,直接就把他给吓退了!
  她伸手便想拦他,却不想耶律越早有防备,直接绕开了她的手臂踩进一旁林中,也不再上那蜿蜒小路,直接穿林而过,直朝院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偷懒了~嗯……
  我要攒足精神,下个月日万日六~
  自己给自己打气!
 
 
第121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49)
  枯叶沙沙, 踩踏声越来越远,余小晚紧步追赶,怕公主听到,也不敢大声, 只敢小声唤着。
  “侯爷,侯爷!”
  耶律越走的很急,本就腿长步大不易追赶, 偏余小晚又湿衣缠身,这便更追不上了!
  眼看着他就要出了琼林离开后院,余小晚心急如焚,急病乱投医, 心一横, 不管不顾地朝前猛趴过去!
  轰咚!
  枯叶携着尘土扬起,略有些呛人,虽不疼, 可听动静也晓得, 这一下摔得绝对不轻。
  余小晚趴在地上滞了好一会儿,不见耶律越过来,只得挣扎着爬坐起来, 望着步履虽缓了一些却始终不曾回头的耶律越,她咬了咬唇, 凄凄楚楚地唤了声。
  “侯爷……”
  那白衣扶风如云似雾般的身影, 终于暂且停步。
  耶律越回眸, 身形巍然不动, 只遥遥地望着她,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声音淡漠疏离,不带半点情绪。
  “春泥松软,湿衣厚重,摔了也无妨。”
  话是实话,余小晚又有心凝形释顶着,更是半点痛感没有,可这般冷言冷语,还是让她心头有些酸涩。
  夜寒风冷,她一身湿衣狼狈追赶,甚至还摔跌在地,若是以往,耶律越定会焦急万分,可如今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果然是……恨极了她……
  余小晚突然有些鼻酸,忍了又忍,方才忍下。
  他如何待她都无妨,只是眼下他还不能走!
  他若走了,公主一怒之下寻个由头处置了她,一切便都前功尽弃了。
  借着纸灯飘渺的烛火,她瞟了一眼赤着的双足,这一路急追而来,没有痛觉便也不知小心,冻脆的脚底被碎石枯枝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她竟也毫无所觉,鲜血混着黑泥草皮,不止污了脚,还沾染到裙摆少许,打眼一望,猩红斑驳,颇有几分触目惊心之感。
  眼看着耶律越已再度迈开步子打算继续离开,余小晚顾不得再犹豫,扶着脚踝嘶嘶抽气。
  “好痛!我的脚……”
  刚迈了两步的脚,又顿住了,耶律越并未回身,甚至连头都没回,只站在原处,背身遥遥问道:“崴到了?”
  声音依然凉凉的,似是有些不信。
  既不信,何必再问,其实他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对吧?
  方才被丢弃时隐隐刺痛的心,眨眼间竟又雀跃了起来,余小晚真恨自己的没出息!
  “不是崴到,是脚底疼,我,我没穿绣鞋。”
  “没穿鞋?”耶律越的声音瞬间更凉了几分,“好端端的为何不穿?别说刚掉的。”
  竟还是不信她。
  果然是被骗太多,再难信任。
  余小晚垂眸,捂着脚,莫名就红了眼眶,脚自然是不疼,可心却……还是不够听话。
  她脑子一热,连侯爷都不喊了,一连串赌气的话冲口而出。
  “罢了,你若想走便走吧!横竖我也没法子跟公主交差,我便坐这儿不走了!待血止些,我再去找公主请罪!届时要打要罚,随公主处置!”
  这话不知哪处动摇了耶律越,他略略迟疑了片刻,不仅没拂袖而去,竟转身折返回来。
  “我看看。”
  俯身蹲下,挑近纸灯,耶律越仔细查看了下她的脚底,又寻了一圈四围。
  “你的绣鞋呢?”
  “没穿。”
  耶律越蹙眉,小心地捏掉扎进她伤口的那几根明显的细碎断枝,寻了一圈没寻到合适的物件,干脆撩起衣摆,直接用干净的里衣衣角帮她轻轻蘸掉血污,嘴里还不忘问她。
  “好端端的为何不穿?还有你这一身……”顿了下,他忍了一路,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你这一身湿衣,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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