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这几日没有好好进食,瘦了不少,但肌肤依然吹弹可破一般,孟锐手上都不敢用力。生怕他一用力就会将她弄痛。
但女孩子的眼泪水这事,不是你擦一擦就能没的。甚至因为伤心的时候你对她越好她就会觉得越委屈。那越委屈起来,眼泪水不得掉的越多,越凶啊?
于是这会儿薛清宁的眼泪水就不是断了线的珠子,简直都快赶上暴雨时屋檐下连成线的雨帘了,任凭孟锐如何的擦,下一刻她的眼泪水立刻又会涌出来。
最后孟锐也是没有法子了,只得放弃给她擦眼泪水这件事,心疼又无奈的问着:“宁宁,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忽然就不高兴了,又忽然就哭了?
而且姑娘家怎么一哭起来就这么多的眼泪水啊?真是惹不起,惹不起。
薛清宁实在是伤心,也觉得自己实在委屈。
平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这才知道,可是这个人竟然亲过其他的女人。甚至他很可能已经有了其他的女人。
哭的自己的一颗心好像都在抽抽,哪里还顾得上脸皮薄不薄的事啊?上气不接下气的就问着:“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还亲,亲过她?”
☆、第182章 重议婚期
孟锐听了她的话,那个震惊啊,一双眼都睁大了。
不过等问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话之后,他就不是震惊,而是觉得好笑了。
真的,他家宁宁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这事她到底是怎么会联想到这方面来的啊?而且想着想着自己就当真了起来。
但是纵然孟锐再想笑,可看着现在薛清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心中依然舍不得。
舍不得那就得哄啊。
双臂环着她的腰身,忙说道:“我怎么会有其他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我都懒怠跟其他女人说话的。就是我在家里,我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小厮和侍卫,从没有一个丫鬟。至于其他京中的姑娘,她们哪一个能比得上你?自打见了你,我压根正眼都没有瞧过她们一眼。”
顿了顿,还急忙又加了一句:“没见过你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们一眼。”
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了。
薛清宁目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那你怎么,怎么,”
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问出来。
但她也知道,这件事要是不弄清楚,她心里始终会有一根刺。所以最后咬了咬唇,她闭上双眼,还是问了出来。
“那你怎么那么会亲啊。”
问出来这句话她只觉一张脸就跟火烧似的发烫,胸腔里的一颗心更是砰砰的跳个不停。
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听到孟锐的回答。踌躇了片刻,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双眼悄悄的睁开一条缝。
就看到孟锐正笑的伸手扶着马车壁。看他那架势,纵然现在在拼命的忍着没有发出笑声,但也好像下一刻就会笑的闭过气去一样。
薛清宁原本就害羞,这会儿见孟锐还笑成这个样子,一张脸简直红的就跟要滴血一般。
于是她挣扎着就要从孟锐的腿上下去。
孟锐一见她急了,立马手上用力,又将她捞了回去,按坐在自己腿上。
又忙解释着:“我刚刚之所以笑呢,是因为,因为……”
因为实在觉得太好笑了。以前也没见薛清宁这么会联想的啊。
不过见薛清宁一张小脸紧绷着,他这话哪里还敢说出来。
但又确实觉得薛清宁可爱。而且也明白过来,薛清宁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她在吃醋。
以往这小姑娘虽然也任她亲,任她抱,但始终一团孩子气,心中对他只怕也并没有多少男女之情,更多的只是习惯和依赖,但是现在她却只是因为想着他可能有其他的女人,可能亲过其他的女人就醋成这个样子。
这岂不就说明薛清宁现在对他是男女之情?
想到这里,孟锐心潮澎湃。觉得刚刚还笑的自己简直该打。
再看薛清宁哭的小脸上都是泪痕,春日经过雨的桃花一般,既惹人怜惜,却也让人觉得教以往更加的妍丽。
心中一动,俯身过去就亲吻她白皙柔嫩的脸颊。且那亲吻也渐渐的向下,终于落在了她如同樱花一样的娇嫩双唇上。
至于薛清宁想要推拒他的双手,早被他单手握住扣在身后,让她动弹不得分毫。
一吻过后,他额间抵着薛清宁的额间,眉眼间全都是浓的化都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你说我会亲,可是这般,嗯?”
声音喑哑。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语调轻微上扬。
薛清宁就感觉心尖上如同有一根羽毛轻轻的刷过,心里犯着一股奇特的酥痒。
于是一张脸很不争气的又红了个透底,哪里还能说话?双唇轻抿,目光乱瞟,就是不敢看孟锐。
孟锐却不肯轻易的放过她。一边不停的轻啄着她嫣红潋滟的双唇,一边含笑温柔说道:“傻子,不是我会亲,是因为我亲的人是你啊。对着自己的爱人,有很多事自然是无师自通的,你明不明白?”
老实说薛清宁不大明白,不过她还是相信了孟锐接下来的承诺。
孟锐承诺她的是,这辈子都只会有她一个妻子,绝不会对其他女人多看一眼,更加不会同那些权宦公子一般纳妾。
孟锐会纳妾这件事薛清宁以前从来没有去想过,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但是现在只是听到孟锐提起这两个字她就开始不高兴起来。
就气鼓鼓的说道:“你真的记得今日对我的承诺便最好。若不然往后你纳妾了,我便同你和离。大不了到时我再嫁个其他的男人。”
“你敢!”
一语未了,已经被孟锐张口在她的脸颊上咬了一口。恶狠狠的模样,“除了我,你敢嫁其他的男人试试。”
薛清宁才不怕他,怒瞪着还了回去。
孟锐对她没有法子。骂是不可能骂的,连凶她一下都舍不得,只能亲了亲刚刚才被他咬过的地方,笑着无奈的叹息:“小醋坛子。”
薛清宁面上一红。
醋坛子什么的,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外号。不过孟锐这样叫她的时候语气实在宠溺,她发现自己非但不讨厌,反倒还有些儿喜欢……
先前薛清宁昏迷了好些时候,先是坐马车然后换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离京城有多远,这会儿启程回京,才知道原来离京城已经这么远了啊。
他们路上也没有怎么歇息,着急赶路。因为薛清宁在家中被人掳走的这件事肯定不能对外界张扬,所以对外,甚至对薛清宁的生父薛博明说的都只是薛清宁去城外庵中礼佛,暂住几日。
一路上晓行夜宿的,三日之后到了京城。孟锐因为不放心,将薛清宁送到荣昌府门口,看着她走进大门才罢。
然后不但交代薛元青要警醒些,可千万别再发生这样的事之外,还特地留了自己的两个侍卫守在薛清宁院外。
做完这些他才转身回去。
不过一回到家,就被孟明达和孟夫人叫过去,问他:“你这几日做什么去了,怎么伺候你的小厮说你几日未着家?家中的侍卫也被你抽走了好些。”
孟锐肯定不能实话实说啊。就扯了个谎:“前几日上头命我到外地去捉拿一个很重要的犯人。却又说不能大张旗鼓的,要静悄悄的,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这几日我不是干这事去了么。”
说着,伸手在桌上的果盘里面拿了一只柑橘剥开吃起来。
孟夫人显然不信:“什么重要的犯人,竟要让你这个神策军的中尉亲自去捉拿?而且你去之前不能叫个人对我们说一声?不知道我跟你父亲这几日在家中担心?”
孟锐正待要解释,孟明达却先冲孟夫人说起来:“都说了不能大张旗鼓,难道还要事先张扬的谁都知道?而且他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去哪之前都要先跟你说一声?”
孟明达对孟锐这话倒是没有半点怀疑的。一来他知道朝中有些事确实见不得光,只能暗中进行;二来,孟锐是他儿子嘛,他很相信自己儿子的。
于是只对孟锐说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再多带点侍卫在身边。”
儿子安全了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孟锐清脆的答应了一声。
孟夫人在旁边看着他们父子两个一唱一和的,给气的啊。起身站起来摔袖子就要走。
却被孟锐开口给叫住了。
孟夫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没好气的问他:“我一个深宅大院中的妇人,什么事都不懂,你叫我做什么?”
明明是对孟锐说话,目光却瞟着孟明达。
孟明达哪里能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轻咳了一声,低头拿茶杯,不敢看她。
孟锐笑嘻嘻的,将手中没吃完的,已经剥好的柑橘往孟夫人的手里塞。
一边塞还一边说道:“娘,爹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啊,来,吃橘子。”
孟夫人就算一开始再气,但看着孟锐现在这个讨好的样子那也气不起来了。
忍着笑,故意板着一张脸问他:“无事献殷勤!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孟锐就说道:“看娘你这话说的,儿子孝顺娘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我给娘你递个橘子就是无事献殷勤了?”
说着,话锋一转:“娘,你看,我和宁宁的婚事您能不能提前给办了啊?”
面上是讨好的笑,活脱脱一副狗腿的样。
孟明达原本在一旁好好的喝水,听到这话没有忍住。只听得噗的一声,口中的水悉数喷了出来。
对上孟夫人转头怒视的目光,他立马低头做摆弄茶杯的模样。
孟夫人便没有再理他,目光转而上下打量孟锐,面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想以往都是我跟在你后面催你结婚,你还百般的推托,现在倒好,定了亲事不说,还跑我这要提前完婚了?”
孟锐也笑:“儿子这不是不想爹娘为儿子的终身大事操心,早点成家早点让您二老放心嘛。”
孟夫人笑着呸了一声:“别跟我说这漂亮话!我看你就是着急跟宁宁在一起。”
孟锐心想您这可真是说对了,我现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就将宁宁娶回家,跟她朝夕相对啊。
就腆着脸继续求孟夫人成全。
到后来孟明达也看不下去了,帮着他说话:“你看以前你催着他成亲,现在他主动要早点成亲你还不肯。就早点让他完婚得了,反正婚礼需要的东西咱们也都置办的差不多了。”
唯一的儿子要成亲,虽然婚期离着现在还有几个月的功夫,但孟夫人早就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现在倒确实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孟锐一听,那简直恨不得明日就让他和薛清宁完婚才好,更加的恳求个不停了。
孟夫人实在被他磨的没有法子。而且内心深处也确实想要孟锐早点完婚。他年纪也不小了,是早就该成婚了。
于是一张脸绷了一会儿,在孟锐不停的恳求下,也终于松了口:“你急成这个样子有什么用?那也得看人薛家是什么意思啊。这样,明日我遣个人去薛家探探口风再说罢。”
孟锐却是等不及了,立逼着让孟夫人现在就遣人去薛家。最后孟夫人拗不过他,只得命人去将当初两家定婚时的媒人请来。
一边还问孟锐:“你想什么时候跟宁宁完婚?”
说个具体的日子,才好让人去谈嘛。
孟锐心里默默的盘算了一会。
婚姻之事毕竟是人生大事,一辈子才有一次,断然马虎不得。而且他也想要给薛清宁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也不能太仓促,还是要些时间准备的。
现在已经是三月中下旬了,算算日子……
“那就四月六日,爹娘以为如何?”
孟明达,孟夫人:……
现在离着四月六日可就只有将将半个月的光景,儿子你这到底是急成什么样了啊?
孟夫人待要反对,但孟明达已经先她开口说道:“那就四月六日。”
得,他们父子两个人都将这事拍板了,没她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