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嫁给残疾王爷之后——一月红
时间:2020-04-09 09:31:58

  这样,有垫有盖,他今晚就会舒服多了。
  看着床,她真想睡进被子里,孤男寡女,又不太好意思。
  犹豫间,他比了一下床边的空位,哑声命令道,“上来。”
  她也不想睡地板,而且,今晚比昨晚冷多了,要是冻病了就麻烦了。
  机灵地翻身上床,与他盖在同一个被窝里。
  才一米一宽的床板,她再小心地与他隔着距离,还是几乎挨着他。
  好累……她疲惫地很快睡着了。睡前,只希望萧夜衡不要发烧。
  萧夜衡本来就是用最大的意志力强撑着,等她回来。
  见她平安地躺在自己身侧,他的意识很快陷入黑暗。
  后半夜,颜水心被一声痛苦的申吟声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一看,是旁边睡的萧夜衡发出的。
  他紧蹙着眉头,牙齿咬得死紧,整个人是昏睡的状态,在梦呓。
  她清楚,是他的伤口太痛了。
  清醒时的他仿若不知痛觉,连她割他的肉,他都未曾吭过一声。
  现下,昏睡中的他,却是最真实的反应。
  她抬手抚上他的额头,好烫。
  他发烧了!
  虽然没有温度计,估计他起码烧到了四十度。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丁点用草捆叶包着的药泥。
  这是她先前给杂役赵柄看病,悄悄偷的一点退烧药,只有拇指大小的一点。
  不敢拿多,怕被发现。
  拆开树叶包,她单手捏住他的下腭,迫他开张嘴,将药泥倒进他嘴里。
  “吞下去。”她出声。
  他仍然没有吞咽的动作。
  颜水心知道没有水,肯定咽不下去。
  她走到牢栏的粗柱前,看着那二个用空的碗,其中一个装水的瓷碗里还有半口水。
  端到他旁边,再次捏住他的下腭,灌进他嘴里。
  原以为他这回会把药吞下去,或许是药太苦,他竟然有丝反胃,下意识就要将药混着水吐出来。
  颜水心惊了。
  刚才他吃的药与半口饮水,都是相当珍贵的,怎能让他吐出来
  不得已,她只好嘴对着他的嘴封了上去。
  舌头顶开他的齿关,强迫他吞药。
  这药可真特么的苦!
  比吃黄连还苦多了。
  颜水心皱了眉头,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路过……
  萧夜衡吐不出来,只得被强逼着咽了苦浓的药。
  可是,苦味过后,是一道软软的极甜,干洌、幽芬……
  他下意识地吮着不放,想要更多、更多……
  颜水心想推开他,却被他圈在怀里,狠狠地吻了个够。
  如果能减轻他伤口的疼痛,她还是愿意的。
  她也不挣扎了,直到一会儿之后,他似乎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坏王爷,昏着还吃老娘豆腐。”她恨恨地瞪了他的睡容一眼,走到墙边,揭开稻草,下面放着肚兜做的布巾与一个竹筒。
  她将竹筒塞子拔掉,倒出里面仅余的一些酒,将布巾沾个半湿,走回床边,将湿了酒的布折叠成小长方条敷在他额头上。
  打了个呵欠,她真的累惨了。
  白天做那么多杂活,晚上还割他的肉,真的吃不消。
  想不睡觉守着他,也是有心无力。
  转念一想,如果她没有一个好的身体,累病了,那谁照顾他呢?
  这么一想,她心安理得地上床,躺在他身边,睡大觉。
  第二天,牢外的天空阴沉沉的,没什么光线射进靠近墙顶的气窗,囚室里即使是白天,也非常昏暗。
  萧夜衡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感觉怀中搂着一副柔若无骨的娇躯,低首一看,是颜水心如八爪鱼一般攀着自己睡。
  独眸凝视着她的侧颜,虽然她一脸的痘,却难掩轮廓的秀美绝伦。
  他敢肯定,如果她脸上的痘治好,一定分外美丽。
  她就像一块璞玉,医术过人,温柔体贴,让他惊讶与惊喜并存。
  可惜,这牢中,美丽只会被更多人摧残,还是丑点好。
  一股温暖的动容逐渐在胸腔中冉冉升起,他甚至觉得,这毫无人性的残忍囚牢,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因为……有她。
  为免打扰她的睡眠,他一动不动地维持着拥着她的姿势。
  “啊,又死人了!”一道尖锐的女声响彻大牢,在长长的牢道徘徊,各间囚室都听到声响了。
  颜水心也不例外,争开了眼睛。
  “太恐怖了,我不要住这里,我不要!”那尖锐的女声慌乱不已。
  颜水心觉得她的声音很耳熟,竟然是原书的女主夏初雪。
  “一大早,鬼吼鬼叫个什么劲!”几名狱卒咒骂声传来。
  “差爷,她死的好恐怖,七窍流血……你们行行好,给我换间囚牢吧。”夏初雪一副恳求的语气。
  “哪间牢房不死人?”狱卒不奈烦的声音,“要不是你跟牢头有点‘交情’,看老子不煽你!”
  夏初雪是骇得安静了。
  “他娘的,怎么死的是女囚。这回,又少了一个可以玩的乐子。”两名狱卒骂骂咧咧地抬着尸体往牢外的方向越去越远。
  颜水心睁着眼睛,安静地躺在萧夜衡怀里,懒得动。
  被窝里可暖和了。
  反正狱卒出牢的方向不是这边,她多躺一下也没什么。
  一抬首,发现萧夜衡竟然是醒着的,她霍地直起身,“王爷,您……”
  “别叫王爷,牢里没那么多规矩。”萧夜衡嗓音有几分暗哑。
  她疑惑,笑眯眯地问,“那叫你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加个书架哦,如果可以,作者专栏也收藏一下吧。阿红前几天申请签约失败了,隔一周继续申签。不管通过与否,我都不会弃坑,好好码字。你们的支持,是我创作的动力。爱你们,么么
 
 
第15章 王爷也有三急
  轻柔的语气,如羽毛般轻拂过他冷硬如冰的心房,他觉得一颗心都似乎要软得化开了,面上却丝毫不显,“随你。”
  “夫君。”她甜甜地喊了一声。
  他整个人一僵,内心激动得似沸水外溢,声音却冷冰,“你真拿我当成你的夫婿?”
  颜水心循循善诱,一脸坚定,“哪怕你不甘心被狱卒押着与我成亲,咱俩终归是叩过皇天厚土、拜过天地的。只要你不写休书,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太需要扣个他妻子的名份了,这样,将来她被活埋的可能性就小多了。
  为了活命,别说叫他老公了,叫他爷爷也行。
  萧夜衡还来不及反应,她却先一步伸手抚上他的额头,随即轻嘘了一口气,“还好你的烧退了。”
  复又探上他手腕的脉博,她静默了几秒,有些欣慰地道,“你的腿伤在好转,不会死了!”
  开心地主动搂紧他。
  萧夜衡抬起胳膊,犹豫着想回拥住她,她却先一步下了床。
  “我得去干粗活了。”她言罢,稍理了一下头发,便往外走。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远去的背影,迟迟收不回视线。
  手上拿起掉落在床上的方巾,这是她昨夜给他退烧敷额头的。
  细瞧着这细致的料子,上头绣着白梅花,也不知她是打哪儿弄来的?
  他珍惜地将方巾收进怀里。
  颜水心去了没一会儿,就一手拎着一桶水,一手拎着簸箕回了牢房。
  萧夜衡看到她折返,眼神一亮。
  极力掩饰内心愉悦的情绪。
  颜水心伸长脖子朝着牢房长长的夹道看一眼,没发现人过来之后,她从簸箕里掏出一个树叶捆着的饭团递给他,“你的早饭。”
  萧夜衡摇首,“不需要的。”这牢里的犯人都没有早膳吃,自是清楚是她偷的。
  “要。”她坚定地说,“如果你不吃,就白费我冒偷的风险了。”
  他沉默地接过,冷凝无波的眼眸中划过一缕愧疚。
  连累她了。
  “还有这个。”她再从簸箕里拿了一根长十来公分、筷子粗的树条递给他,“米饭团边上有点盐,沾了,可以漱口。”
  见他情绪不佳,她暧昧地冲他眨眨眼,“昨晚……你很激烈地吻我,记得吧?刷了牙,吻着更舒服。”
  萧夜衡瞬间爆红了一张半残的面孔。以前他也曾用饮水做过牙洁的,是以嘴里没有异味。
  昨晚后半夜虽然烧得迷迷糊糊,却依稀记得,她喂完他吃药之后,吻了他……
  有些兴奋,她怎么老喜欢吻他呢?
  颜水心很满意自己的话对他造成的效果,不然这家货,有时候露出歉疚的眼神,让她也挺难受的。
  “我觉得干些洒扫的粗活挺好的。”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可以给你弄点吃味甜的,弄点必须品。”
  “以后,还是别冒险了。”他语气里充满着担忧,“万一被发现……”
  心里也明白,若非她偷偷尽心照顾他,他此刻怕是早已经死了。
  “好,我尽量争取光明正大。”颜水心琢磨着,“今天应该可以明正言顺,要到属于你的那份伙食了。”
  这些天,靠着她偷吃饭,把她的那份伙食让给他,可太吊着个心了。
  萧夜衡吃了米饭团裹腹,确实舒服多了。
  颜水心拎着水桶,把牢栏边的二个空碗盛满水,一个递给他饮几口。另一个碗的水让他漱口。
  至于她自己,则在牢外杂物房后的井边洗漱过了。
  萧夜衡也不矫情,含了一口水,颜水心就拿了恭桶过来,揭开盖子,让他往里面吐。
  她盯着他,见他安静地坐在床上,盯着大树叶上余的那点盐。
  “要怎么漱口?”他不解。在安王府,他向来有专用的牙粉,与特制的洁刷。用盐……未曾试过。
  她指了指那截十来公分的小枝条,“咬烂一头,沾上盐,当牙刷用。”
  他依言。
  洁牙之后,含水吐掉,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颜水心盖上恭桶,想端走。
  “那个……”萧夜衡面上浮起不好意思的情绪。
  她不解,“怎么了?”
  “我想……”他动了动唇,终是涩于开口。
  “你伤口疼?”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残肢上。
  “不是。”他低首瞧了腰下一眼。
  她立即就明白了,“原来王爷想拉屎。”
  将桶的盖子再次拿开。
  萧夜衡嘴角一抽,简直有一种想晕过去的冲动。
  颜水心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不好意思,人有三急,急屎急尿急屁。没有才是不正常。改天我放屁的时候,你别笑我就行啦。”
  萧夜衡被她逗得笑出了声。
  看着她阳光灿烂的笑颜,不禁晃了眼。
  他坐在床沿,手撑着床板,单脚下地。
  颜水心掺扶着他坐在恭桶上。
  然后盯着他。
  萧夜衡羞窘地别开脸,“别看。”
  “好嘞。”她迅速打扫囚牢里的卫生,真不偷看。
  萧夜衡却知道方才她服侍他洗漱,已经耽误了些时辰,不便再让她回避,以免影响她洒扫。
  她将恭桶拿回囚牢之后,之前都是趁她不在,他费尽了力气,才坐恭桶上解决的。
  现下,实在是憋不住了。
  想到他再丢脸,再狼狈的样子,她都见过了。
  也不差这么一回。
  于是,颜水心听到了一串流畅的哗啦啦水声,潺潺流淌,声响都比普通人文雅多了。
  不愧是受过皇家教育的王爷,拉粪都不一样。
  萧夜衡解完了大小便,颜水心体贴地给他递来了几根硬的稻草,“王爷,要我帮你擦屁股吗”
  这里的囚犯可没什么纸用。
  连用柴枝都奢侈,只能用稻草了。
  萧夜衡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螃蟹,实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她似乎并不以为然,莫非是他矫情了?
  他接过稻草,努力维持着镇定的嗓音,“我自己可以。”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等他擦完,将装垃圾的簸箕递到他跟前装、为了屁屁牺牲了的稻草。
  萧夜衡深深觉得,本王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颜水心扶他躺回木板床,迅速做完洒扫的活计,工具放回杂物间,出门,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空气很沉闷,估计会下雨。
  “那得在下雨前赶紧把柴劈了。”她飞快地跑去厨房外头的院子,劈了一大堆柴。
  几颗雨飘飘荡荡落在了身上。
  她想回牢里避雨,从后院的门进,路过厨房时,正好碰到牢头孙成带着两名狱卒进来。
  她只得恭敬地站在一旁,低着头,“差爷。”
  孙成的眼神透过敞开的厨门,扫了眼后院劈的柴,目光凌厉地落到她身上,“你倒是勤快。”
  “能给机会让小的出牢门透口气儿,小的感激,自当勤快些。”颜水心装着柔顺地说。
  孙成面色泰冰地开口,“你先前弄的抗过敏药,我吃了之后,确实红疹退了。想要些什么奖赏说吧。”
  颜水心小心翼翼地进言,“能否让萧夜衡也得到正常的伙食?”
  萧夜衡之前不被允许得到饭食,对于狱卒来说是一点小事,估计也没人记得他多少天没吃饭了。
  但再偷偷的把她的饭让给他,会被发现的。
  孙成挑了下锋利的眉毛,“老子还以为你会求着搬离五九十监室。没想到是这个。那残废用什么收买你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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