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媚宠春娇——李诗情
时间:2020-04-12 09:26:02

  胤禛垂眸,慢条斯理的捻了捻指尖,悠悠问道:“你想她嫁给爷?”
  “三媒六聘,十里红妆。”
  这些话砸在春娇身上,她雪白的贝齿咬了咬嫣红的唇瓣,说出口的话却格外无情:“我原本就无意,更别提要拿别的姑娘一生来填。”
  她的情是情,别人的人生自然也是人生。
  胤禛看着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方才浮起的愉悦感终究是退散了。
  他掰正春娇的身子,示意她看向自己,皱眉问:“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为什么对爷这么抵触。”
  是的抵触,他早就明白,他想要的事天长地久,而春娇要的不过是一晌贪欢。
  所以她能说走就走,不见丝毫悲伤之色。
  就连现在,对方关注的重点,也不见她之前说的那些,更多的是麻烦上身的苦恼。
  心口酸酸涩涩的,他一时忍不住捂住胸口,双手握拳又松开,转身背对她,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春娇被他这么一问,瞬间有些茫然,她在别扭什么,她和胤禛之间横亘着三百多年的时光,她在别扭什么,那些话她说都不想说出口,因为没有人会理解。
  “我没有别扭,只是我要的,你给不了。”她平静万分的开口。
  胤禛听到她这话,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绞尽脑汁,既要做的隐秘,又得在上位者面前把事给办了,真真打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如此为难的时候。
  思虑过重,生生瘦了好几斤,袍子穿到身上空荡荡的钻风。
  迫不及待的来寻她,她依旧如初,对着他甜言蜜语脉脉含情,可若是触及她,便要将他推远。
  “爷连正妻之位都许了,你怎知别的爷给不了。”胤禛皱了皱眉,狐疑的看向她:“想做皇后?”
  这倒也能理解了,进了太子的后院,确实比他后院看起来更有可能一些。
  春娇一噎,顿时哭笑不得:“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生同裘死同棺,身边再无旁人,名分上也不行。”她一字一顿的说着。
  她在为难他。
  她不光不相信三百年时光,她还不相信男人,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爱。
  所有故事的开始总是究极温柔的,但最后结局皆是破碎。
  她合该一生孤苦,孑然一身。
  将所有甜蜜的外皮揭下,内里就是这般如同枯骨,腐烂不堪。
  胤禛安静的看着她,半晌才轻叹了一口气,抱着她坐在软榻上,看着袅袅香烟出神,半晌才回神,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捻了捻,看着那唇瓣鲜艳欲滴,微微翘起的唇角像是在邀吻,他终究没耐住,辗转吸允。
  “娇娇呀。”他低声轻叹,捂着她的眼,这才开口:“你的心,爷懂。”
  都是泥地里开出的花,再怎么不堪,也得挣扎求生,抖落这一身污泥,谁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春娇想说他不懂,还未开口,就又被他堵住了。
  只被亲的一口气上不来,她才呜呜的推他,就听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响起:“爷身边的女人,双十之数都不止。”
  看她瞪圆了眼睛,桃花眼不复娇媚,煞气尽显,胤禛慢条斯理道:“可爷一个都没碰,只你撩拨几句,便没忍住,你当爷随便,还是什么?”
  春娇没说话,但是眼神明明白白透露出你随便的意思。
  胤禛揉了揉眉心,在心里默念,自己选的人,一向如此,莫要计较,做好心理建设,这才又开口:“爷不是随便的人,除了对你情愫渐深,别无解释。”
  他是男人,说起这个来,还是有些羞涩难言,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偏偏耳根子红透,说话也变得慢吞吞的。
  春娇歪头:“啊哈?”
  胤禛羞恼:“爷心系于你,身边女人无数,就碰了你一个,还当如何?”
  他在皇城里头长大,对自己的特权摸的很通透,像是女人这一块,他那几个兄弟虽然明面上没有福晋,但暗地里谁没几个格格了,偏他没有,都说他毛都没长齐,还没开窍。
  任是谁都没想到,他不光开窍了,孩子都有了,比他们都早。
  想到这个,胤禛诡异的有些自豪。
  作者有话要说:  春娇:恕我直言,我还想跑。
  四四:呵呵,不可能。
 
 
第68章 
  “哦。”她慢吞吞的应了一声。
  胤禛不明所以, 他说了这么多,对方仍旧油盐不进, 登时有些焦躁,他在原地踱步, 心口积的那口气都快散了, 看向春娇那依旧明媚的双眸, 他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就听春娇自言自语道:“如此么。”
  胤禛松开拳头, 他眸光冷厉:“今儿不答应也罢, 不答应也好,这皇四子府,你是进定了。”
  强取豪夺也成, 左右人是他的就好。
  春娇怔然抬眸,歪了歪头:“啊哈?”看向胤禛受伤的双眸, 她轻笑了笑,踮起脚在他唇畔亲了一口, 含笑开口:“我应了啊。”
  在这个社会,对方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不管往后如何, 她都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
  胤禛呆了呆,想想她方才那冷冷淡淡的哦字, 头一次觉得自己察言观色的功夫还不到家。
  这般胡思乱想着,嘴角的笑容到底耐不住,勾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咳。”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再去看春娇, 莫名有一种羞涩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圣旨年底就该下了,明年冬日就该成婚了。
  原本他提成成婚,心里是没有感觉的,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将要做他皇四子府的主母,顶多就是多了个管事的罢了。
  现下想到要和春娇成亲,他心里头就冒出愉悦的泡泡来。
  看着胤禛笑的开怀,春娇仍旧面无表情,看着她这样,他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收了,低声问:“怎么了?”
  难道嫁给他不开心?
  他心中一时猜测纷纷,难道她心中有白月光,却爱而不得,最后只能跟他在一起,所以就连成婚,也不见丝毫喜色。
  春娇磨了磨后槽牙,怏怏趴在床上,见他这般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在他下颌上恶狠狠啃了一口,低声道:“但凡女子成婚,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还好说,若是赌输了,这后半生就砸进去了。”
  她回眸认真看向胤禛,轻声问:“您会让我输吗?”
  胤禛一时怔住,他从未考虑过,对于女子来说,成婚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下如同醐醍灌顶,心里彻底明白。
  俗话说对症下药,只要知道在她心中症结所在,这就好下药了。
  比方才还要开心,胤禛直接笑开了,将她往怀里一搂,轻声道:“爷辛辛苦苦的做这些,冒这么大的风险,可不是为了你赌输的。”
  这事若是被揭开了,一个欺君之罪是少不了的。
  “爷的后半生,何尝不是赌。”
  他轻笑。
  可为了她,他愿意赌。
  春娇抿了抿唇,也跟着轻笑出声:“两个赌徒。”
  说过这个事,他说稳了便是稳了,春娇不再提这茬,她纠结道:“明年才成婚,这糖糖怎么办。”
  “糖糖么?”胤禛沉吟,他轻笑:“直接就放在你名下。”
  春娇惊了:“就放在我名下,那旁人不都知道是婚前生的。”这放在这时候,岂不是要捅马蜂窝。
  胤禛怔了怔:“作为庶长子记在你名下。”
  他这么说,春娇眼神更加惊诧了,听他解释一番,只觉得三观被颠覆。
  现下还好些,融入汉人习俗了,对于这方面还注重了些,再加上当今注重汉学,为了笼络汉臣,对于汉人习俗有融合。
  放在三十年前,皇太极时期,他后宫里头,寡妇着实不少,好几个大福晋都是林丹汗那继承来的。
  就是现在也不少。
  “要了面子,就不能要里子。”胤禛抹了一把脸,他看向春娇,轻声道:“还有一种方法,直接公开。”
  纵然知道都是她,胤禛仍旧有些不愿,他垂眸解释:“爷不愿意。”
  说几句便说几句,他嫡亲的孩子,如何舍得。
  春娇瞅了他一眼,乐了:“被你截胡那一家,知道你往人家姑娘头上按罪名么?”
  胤禛也笑了:“失去皇四子外家身份对他们来说,可比一点不好听的话严重多了。”
  春娇其实不太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以她来说,她做了这样的事,定然入不了皇家,但是瞧着胤禛的样子,确实不像大事。
  “怎么还可以这样,那不管谁先勾引你们几个皇子,只要本事足够,那福晋之位,岂不是板上钉钉?”她一脸天真的问。
  这话顺利把胤禛给气笑了,当他们是什么了。
  春娇不管,直接在他唇畔亲了一口,小小声的嘟囔:“左右若是不成,我跑了就得。”
  胤禛轻飘飘的斜睨她一眼,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自打这次将她捉回来之后,她是破罐子破摔,一点都不掩饰自己想要溜的心思了。
  胤禛将她搂到怀里,认真道:“你若走了,爷会伤心。”
  春娇哑声,无言以对,半晌才听到他又低声道:“你舍不得,对么?”
  “嗯。”
  舍不得。
  才怪。
  她面无表情的想。
  她越是不开心,他心里就愈加平静,这代表着她已经接受了,所以才会难受。
  垂眸用大拇指揉着她嫣红的唇瓣,胤禛勾起单边唇角,低声道:“娇娇,你只能是爷的。”
  他整日练剑步库,这手着实算不上细腻,磨在娇嫩的唇瓣上,微微的刺。
  “唔。”似是用手不过瘾,胤禛索性直接亲了上来。
  春娇闭上眼睛,无人知她此时忐忑,她很久之前就说过,若有一天她嫁给某人,那定然是爱对方入骨。
  而嫁给胤禛,等于把自己的命交到对方手上。
  这样操作,看似□□无缝,实则处处是破绽,但凡出任何问题,糖糖无事,四郎无事,李氏春娇必死。
  莫让我输呀,四郎。
  似是感受她的忐忑,胤禛将她又搂紧了些,低声道:“你放心。”
  他这一年,没有闲着,一直都在努力,有更多的话语权,能够自己做主一些事情。
  “等着爷回来。”胤禛在她唇角亲了亲,转身就走了。
  跟她说的轻巧,有一环他却没有说,这些必须是阳谋,糊弄百姓可以,糊弄皇阿玛不可。
  春娇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胤禛打从这走之后,直接就进宫了。
  乾清宫一如往常,最是庄严肃穆。
  康熙帝穿着常服,正闲闲的翻着请安折子,瞧着心情不错,眉眼间尽是柔和。
  见胤禛求见,还跟梁九功打趣:“这孩子,近些日子长大不少,着实令朕省心。”
  等见了人,先是问了可曾吃用过,最近功课差事如何,父子俩叙话,一时倒挺和谐的。
  等闲话过后,也不见胤禛说什么,康熙眯了眯眼睛,轻声问:“怎的了?”孩子长大了,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胤禛一掀袍角,跪在地上,认真道:“儿臣欲求娶乌拉那拉氏,望皇阿玛恩准。”
  一听是这个,康熙反而笑了:“哟,老四想媳妇儿了,想成婚了。”前头也就老大已经成婚了,太子和老三还在等着呢,他怎么突然窜出来要成婚。
  胤禛抿了抿嘴,面对皇阿玛的打趣,仍是一脸严肃。
  康熙脸上的笑也就收了,他将手中的奏折掷在桌上,看着跪在地上仍脊背挺直的老四,一时间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却见对方俯身拜了拜,轻声开口:“乌拉那拉氏身患恶疾,余生不长。”说起这个,康熙皱了皱眉:“换一个便是。”
  胤禛语速极快,却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儿臣心系前正白旗统领李书颜之女,现育有一子糖糖,不忍她如浮萍飘零……”胤禛顶着康熙如火炬一样的目光,额角的冷汗都下来了。
  “你待如何。”康熙冷声问。
  眉目间怒火凝聚,面沉似水。
  胤禛跪在地上,他趴伏在地,不再说成婚的事,而是说起自己来。
  “儿臣当初抱着糖糖软乎乎的身子,就在想,都是当阿玛,皇阿玛顶天立地,为儿臣们撑起一片天,而儿臣尤不满足,有了安稳,又想着皇阿玛能多爱一点,若是得不到您赞赏慈爱的目光,便心下难安,恨不得您抱抱儿臣才是。”
  康熙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多大的人了,还想抱抱。
  看着他神色缓和下来,胤禛垂眸,接着说道:“养儿方知父母恩,儿臣就想着,也能像皇阿玛一样威武,给糖糖撑起他那一片天。”
  这些话,显然是不足以打动康熙的,这些儿女情长,在漫长的帝王时光中,早已被消耗殆尽。
  他看着听胤禛,等着他图穷匕见。
  “儿臣想着,以乌拉那拉氏之名,迎娶李氏。”他顶着满背的冷汗,终究是说出来了。
  “砰。”茶盏落地的声音刺耳极了。
  康熙冷笑:“偷梁换柱,移花接木,那女子倒是个有本事的,哄着你来哄朕?”
  不等胤禛说什么,他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拖出去,仗三十。”
  梁九功心里一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敢求饶,只安静的跪着,眼角余光看着侍卫将四阿哥架着出去,心里头急的不行。
  康熙反而笑了:“臭小子。”
  乾清宫复又安静起来,厚重的龙涎香袅袅而燃,画出静旖的弧度。
  李书颜的女儿。
  康熙的心中,在心中默默盘算,李书颜的门生遍布天下,以江南居多,他原本是一个联络文人的枢纽,谁知道半道上折了,可后边派的人,谁都没他成功,能够在短短时间内,获取那么多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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