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秒。
“海瑟薇儿,你在干什么?!”质问语气除去恼怒还有一丝丝的熟络。
老师,你看,生活又变得没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或者是后天入V,入V当天三更,提起祝大美妞们七夕快乐。
☆、征服者之歌【一更】
老师,你看, 生活又变得没意思了。
真的是特别没意思, 要知道会这样,她应该听金佳丽的建议,让犹他颂香的两位得力助手来处理这件事。
扬起的嘴角收回, 苏深雪垂下眼帘。
海瑟家的孩子比苏家孩子更早认识犹他家的孩子。
哇哇落地时, 犹他颂香和海瑟薇儿就被送到西班牙, 初见, 她三岁他四岁,在西班牙王室圣诞舞会上,她穿公主裙,他穿燕尾服。
巧得是,苏深雪首次见到犹他颂香,他也是穿着燕尾服。
新年舞会,犹他家孩子是舞会年纪最小的表演嘉宾,当天, 他表演的钢琴曲目为《天鹅》, 她在台下,手被管家牵着。
在犹他颂香质问的语气下, 签名笔从苏深雪手里滚落,想从沙发离开,但因长期蹲着腿发麻,一个踉跄,整个身体往犹他颂香身上扑。
耳畔传来——
“海瑟家的孩子就喜欢干幼稚事情。”
犹他颂香说得没错, 海瑟薇儿最爱干幼稚事了。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他问。
苏深雪一动也不动维持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她想,这也许和她现在没什么力气有关,今天,不,已经是昨天了。
昨天她五点就起床,新年最后一天,她要干的事情太多了。
“也好……不说话也好,海瑟薇儿一开口就骂人,这太让人头疼了,”他喃喃自语着,“薇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和犹他颂轻相比,犹他颂香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谁都记不住,谁都记不了,这是能力问题,你懂吗?”
“如果还听不懂的话,更简单的说法是,他没在乎过谁,他可以对谁都好,但他没能力一辈子对一个人维持好感,不是他不想去努力,而是……而是他天生缺乏那种天份。”
他说话语气很轻很轻,但是,她就是听得明明白白,问她听到这话的感觉是?
“海瑟薇儿真是空长了一双大眼睛的笨妞,按说眼睛大看人应该比较清楚。”这是苏深雪的想法,偶尔,她都替海瑟薇儿觉得冤,那么聪明那么漂亮的一个人。
“即使是糖豆薇儿……我也记不住,所以……”顿了顿,犹他颂香继续说,“你别再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糖豆薇儿可是戈兰男孩们票选出来最想一起到海边散步的女孩。”
糖豆薇儿是犹他颂香儿时对海瑟薇儿的昵称,西班牙有一样甜品叫糖豆,当你连着吃上十几颗时,肯定会有一颗粘在你的嘴角。
海瑟家的孩子小时候总爱粘着犹他家孩子,故而,她成为了他眼中黏糊糊的豆子。
就像犹他颂香所说,十八岁的海瑟薇儿可是戈兰男孩们票选出来最想一起到海边散步的女孩。
不过,现在不是为海瑟薇儿惋惜的时候,她的眼帘都重得掀不开了。
苏深雪没花多少力气就挣开犹他颂香的手,但她似乎高兴得太早,体能精神上的负荷让她直腰时眼前发黑,在一片眩晕中再次栽倒在犹他颂香怀里,这回——
犹他颂香以一个格斗式的站肩技,扣住她的腰,左转回拉,一个翻身,把她牢牢压制在身下。
俨然,他这是把她当成袭击他的不法分子,戈兰首相的格斗术是可以亮相赛场的级别。
那在她身上乱窜一通的手也应该是出于一种本能吧,第一时间把敌人制服了,第二时间就是快速检查敌人身上是否携带致命武器。
犹他家长子闹酒疯方式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好吧,很快,他就会知道,她身上没什么致命武器,苏深雪祈祷时间快点过去,要知道,她可不是什么想袭击首相的不法分子,不仅不是,她还是他的妻子。
也就只有这个男人才会把妻子当成不法分子吧。
事与愿违。
犹他颂香没有快速完成搜身,而且,搜查她身上是否携带致命武器的手移动越来越缓慢了,一直到……嗯,找的落点很不错来着,不错到她很想给他几脚。
目前苏深雪能动的就只有手了,她只找到沙发靠垫,有总比没有好,她要用这个靠垫闷住犹他颂香的脸,制造他的呼吸困难,从而逼迫他拿开手。
没等靠垫捂上犹他颂香的脸,犹他颂香的手已经离开。
苏深雪大大呼出一口气。
犹他颂香在看她,眼神专注极了。
本想去推他的手不停使唤缩回。
这下知道了吧,她不是什么不法分子。
还有……混蛋,你现在眼里看到的是谁。
金佳丽,海瑟薇儿,接下来是谁?
不听使唤地,苏深雪一颗心砰砰跳开,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脑子晕乎乎的,想起前天那位身兼联合国气象大使叫芭芭拉的女星,她真是太美了,连续几年为全球男性票选的最佳情人模板,不仅美丽且有个性,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听到她把赞美她的男人们打击得体无完肤的新闻。
就是这样的女人却在个人社交网上晒出联合国大楼门口她和犹他颂香相谈甚欢的图片。
这也是犹他颂香首次在私人场合和一名年轻女性有所关联。
她是相信他的。
但芭芭拉最危险的不是美,而是她的个性,要知道,犹他家长子是一个好胜心强的人。
眼巴巴看着他。
金佳丽,海瑟薇儿,接下来应该轮到苏深雪了吧。
可,要是不是呢?
“深雪。”薄如蝉翼的声线打在她脸上,笃定,笃信。
没有松下一口气,没有庆幸,什么都没有,苏深雪眼角湿润。
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苏深雪变成这样了?
这样很不好,戈兰女王这个称谓已经夺走苏深雪很多很多。
让她继续坚持地是,夜深人静,苏深雪就会跑出来,以苏深雪的模样,手一挥,巨龙破窗而入;巨龙来了,巫师怎么少不了?牧师一手拿着圣经一手拿着十字架念念有词;小矮人喋喋不休昭示存在感;驱魔师为了装酷把魔法棒当成烟斗;谁说没有格林童话,她就是格林童话里森林之王。
再这样下去,犹他家长子会像那顶美丽的玫瑰皇冠一样,夺走她仅剩下的。
到最后,苏深雪什么都没有了,存在这个世界的,是戈兰女王,是首相夫人。
好了,没把她当成是芭芭拉还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天都快亮了。
苏深雪小心翼翼移动身体,企图逃离犹他颂香的框固,但没成功,不仅没成功还被他压了个结结实实,他上她下,一丝缝隙也没有,他脸埋于她鬓角处,在低低笑着。
酒鬼,苏深雪有气无力叫了一声“颂香。”
毫无反应,伴随着笑声,他落于她颈部处几缕碎发蹭得她有点痒。
这人笑完了没有,还有,他到底在笑什么?她问他在笑什么?他没回应,继续笑。“你觉得我很可笑吗?”她继续问。
“苏深雪。”
挣扎也懒了,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
“二零一一年,秋,犹他家长子和苏家长女在戈兰首都鹅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参加这场婚礼的嘉宾有一千四百零六人,现场观礼人数达到两万六千三百五十二人,这两万六千三百五十二人覆盖了澳大利亚、印度、英国、法国、意大利等等等五十一个国家,全球有一亿以上的人通过电视,互联网观看了这场婚礼,这场婚礼为戈兰创造了一亿两千美元的经济值。”口齿清晰,一一道着。
就像媒体们所说,戈兰首相是一名数据狂人。
只是,这人到底是真喝醉还是假喝醉。
像听到她心声,犹他颂香说:“深雪,我没喝醉。”
三根手指伸到他面前:“这是几?”
“别晃。”
还说没醉,她手可没晃。
刚刚犹他颂香扯出连串的数字让苏深雪眼皮更重,不管了,她力气不及他,反正沙发也很柔软,她就地睡上几个钟头应该没问题,至于犹他颂香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中枢神经马上接受这个讯息,眼睛一闭上,睡意就四面八方覆盖过来。
“深雪。”
烦死了,干嘛一直叫她,如果他第一次叫出地是“苏深雪”而不是“金佳丽”她也不至于这么烦,过分地是第二次还不是她。
怎么想,这都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继续闭着眼睛。
“苏深雪!”
这声苏深雪俨然是首相先生在命令其手下的语气。
苏深雪得承认,象征至高无上荣誉的玫瑰皇冠还不足以抵消犹他颂香在她成长过程中造成的阴影。
明说吧,苏家长女就是一名投机分子,而且,还是具有很强忍耐力的投机分子。
很久以前,她就晓得了和犹他颂香做朋友是最有力的筹码。
而且,她卑鄙得很。
苏家长女的卑鄙就在于她能把很多事情做得不落痕迹。
比如,她包里随时随地放着雨伞,是大号雨伞,那把雨伞使得她在忽如其来的大雨中和犹他颂香有了独处机会,而海瑟薇儿永远是等着管家给她送伞。
那种挚友送温暖时刻更是比比皆是,做此类事件苏深雪可以说是自成一派:比方说犹他颂香在A区和朋友聚会,她就在和他隔一条街的B区逛,一百次赶巧个一两次目的就达到了;好比那次,犹他颂香和他几个朋友遇到一群初到城里的混混,两派人马打了起来,她是他的女性朋友中第一个赶到的,给他处理伤口的人是她,帮应付警方口供的人也是她。
又比方,犹他颂香和犹他颂轻总是很难有和平相处的时候,闹矛盾时第一个陪他的人是她,因为她总是很巧地就在他附近。
犹他颂香总说苏家长女是聪明姑娘,他都知道她的伎俩,他知道但他不说;而她也知道他知道,但她也没说。
所以,现在成为首相夫人地是苏家长女,而不是海瑟家的掌上明珠。
苏深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狗腿子生涯所造成的阴影想必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摆脱,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在呢,在呢。”奋力掀开眼帘。
“不是想知道我刚刚笑什么吗?”
难得首相先生在乎她的问题。
“那你在笑什么?”
低低浅浅的笑容气息在苏深雪耳畔晕开:“那场盛大婚礼后第二十一天晚上,何塞路一号,苏家长女让犹他家长子大跌了一回眼镜,那晚他很是怀疑,是酒精导致的错觉,苏深雪居然身材不错,不,是很不错。”
眉头是敛起的,但是呢,双颊却是不停使唤,微烫。
“抱着不错,摸着不错,拿眼睛瞅你,想骂你却又不知道如何骂起的模样也不错,眼前明明是苏深雪,但又和脑海中的苏深雪有点不像,深雪,试探性叫起她名字,那声应答很可爱来着,是苏深雪的声音,只是这副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多汗?一双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看,又黑又亮,在瞅人,带着满腔疑惑,一动也不动看着很像苏深雪的女人,心里知道再看下去肯定会出问题,风从窗帘灌入,有了头绪,犹他颂香,你已经和她结婚了,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况,是她主动的,是她主动向你投怀送抱的。眼睛再也不客气了,不客气的可不仅仅是眼睛,那叫深雪的女人,抱着不错,揉着不错,岂止是也不错,是最最不错,最后,还得强调一点,是苏家长女先动的手。”
脸颊变成红番茄,眼前一切前所未有的明亮,“怎么就没了”这个曾经让她在窗前坐了一个白天的问题在此刻,有了一点点涩意和甜意。
“是我先动的手吗?”低声问到。
“嗯。”
“是因为都很不错吗?”低得不能在低了。
“嗯。”
缓缓闭上眼睛,眼角又有了泪水。
他真不该和她说这些话,这些话从犹他颂香口中说出太危险了,她得花多长时间才能把它消化掉。
应该很长很长吧,都把她听得心揪了起来。
“深雪。”
“嗯。”
“不要离开我。”附在她耳畔的声音温柔极了。
“我不离开你。”回应的声音也是温柔极了。
乱了乱了,要知道,他现在是喝醉酒的人,她不是啊。
“深雪。”
“嗯。”
“假如你一直一直待在我身边的话,说不定我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拥有长长久久记住一个人的能力。”他和她说。
语气像天真的孩子和老师强调,长大后会成为一名总统。
直至目前,这一刻,犹他家孩子还没有拥有长长久久记住一个人能力。
没有也好,没有就代表谁都没住进去,金佳丽没有,海瑟薇儿没有,苏深雪也没有,现在,她就在他身边,说不定就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不错的深雪某天就成为了他心上的造访者。
只要她一直呆在他身边的话,就算最终她还是没能住进他心里,他的心一直是空荡荡的,她也会在他身边,她答应过他,要看住他,不让他变成另外一个犹他颂轻。
但是,万一……
万一有别人住进了他心上的位置呢?
☆、征服者之歌【二更】
但是,万一……
万一有别人住进他心上的位置呢?
不, 不会的, 这是犹他颂香,那颗从三岁就粘着他的糖豆也没攻克下,海瑟薇儿的爱炙热得像火山岩浆, 苏深雪光是看着, 都在颤抖。
手轻轻环上他的腰。
睡意袭来。
这晚, 住在心里的苏深雪没出来和她打睡前招呼, 这晚,没有森林大合唱;没有格林童话;没有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未来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