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离摇摇头,站直身子,叹息道:“既然这样,别浪费时间了,给他们发过去吧。”
“我说!”江眠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拉尤离,尤离冷冷瞥她,半晌,在尤离的幽幽注视下她承认,“是…是我做的。”
“哦?”尤离弯腰,轻笑,“你是说推蒲樱把我撞到地上的人是你江眠?”
“……是”
“所以你江眠是明知道地上有碎片,故意想害我?”
江眠咽了咽唾沫,再次承认:“……是”
“行,”尤离疲惫的伸了下懒腰,然后朝里间扬声,“常栗,拍好了没?”
江眠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望向从一侧小门拿着相机出来的常栗,听见她说,“妈的,憋了这么久,渴死老娘了!”
季灵儿上前给她递了杯茶,两只眼睛真诚的笑着:“常栗,你喝茶。”
常栗朝她挑了下眉,接过来一口气闷了,然后把手里内存卡递给尤离,“别忘了多拷贝几份,给我也发一份。”
江眠这下再傻也明白怎么回事了,突然站起来恶狠狠的指着尤离,“你故意套我话?”
“你根本没有什么证据,都是假的!”
尤离把玩着手中的内存卡,嗤笑:“你难道刚刚没发现视频里除了我跟蒲樱的脸,别说没拍到你的脸,其他任何人的脸都没出现过?”
画面里从开始就是来来往往的混乱脚步,只能看见地上一片碎片和酒渍,再然后就是吵闹声。
尤离本来就是拿这个唬唬江眠,她如果真做了看着这画面自己脑海中自然就浮现当时的情景,心又慌又虚当下只顾着怎么找借口撇清嫌疑了,哪还有什么判断力注意什么真假。
尤离三两句就让她说了真话。
只要场景布置的差不多,群演尤离可以找一大堆,再叫上蒲樱重现下当时那一刻的场面就行,血液对她们演员来说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如果江眠没做,自然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稍微试探下就能试出真假。
剧组聚餐照片她从群相册里一翻一大堆,那晚拍了这么多,尤离随便用几张大合照就行了。
至于画面里的江眠,这确实得感谢季灵儿。
两人面貌同属于清纯亮丽相,就连身形和身高两人比较都不相上下,所以那会尤离就打了电话拉上季灵儿她们三人演了场戏。
常栗就是那个给她们拍了两场戏的人。
可惜蒲樱要赶通告不然也能见见这副丑态的江眠。
“其实我把《忘珠》剧组的人重新叫过来也能临时排出来一场,但我觉得,这些事还是我知道就行了,毕竟,”尤离说着站到江眠面前,抬起手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你的陶然哥哥也在里面,一是为了给你留面子,二也是我想自己拿着你的把柄,这样日后也好威胁你。”
“你无耻!”
江眠气的大喊,面上的凶狠让尤离丝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有把刀江眠一定会把刀插进她胸口。
“我刚做的车厘子色,很好看吧,”尤离举起手,“我妈给我推荐的。”
下一秒,手扬起,“啪”!
巴掌的清脆声响彻整个包间,江眠被这一下冲击打到了地上,还没等惊愕的缓过神,尤离收了手,蹲下来和她平视:“我妈还告诉我,被人欺负了一定要打回去。”
“所以,”尤离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红唇半张,一字一句说的极慢:“以后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松开她站起来,接过常栗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扔在地上,“视频我暂时心情好还不会把它发出去,但如果哪天你惹我不高兴了,我一定第一个就发给江行长,让你父母和我一起欣赏。”
“所以提醒你,千万别忘了你把柄还攥在我手里,哪天你要是不懂事了,身败名裂的第一个人一定是你!”
江眠趴在地上死死的咬着唇,两手紧紧攥成拳头不松开,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的巴掌印清晰明显,垂下的两只眼珠子狠意骤起,她发誓,尤离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尤离似是看出了她的意图,眯着眼笑:“我就是喜欢你这副明明恨极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模样。”
说完笑容一收,最后奉劝了一句:“在害人之前,先动动脑子,想清楚结果。”
就这点脑子还敢害她,脑子都被猪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这章的时候挺忐忑的,怕你们觉得女主太张狂,主要因为她从小生长的环境和她的父母和哥哥就不是让她唯唯诺诺的人,江眠挑衅她不是一次两次,她之前都是警告,但这次江眠是真实的想害她,女主自然必须得给她点教训……
再小声问一句,你们看这里爽吗……
我写的时候很爽
第33章
尤离几人收拾了东西开门时外面的王醒和严果果正等着,无意间瞥了眼里面的情景就不敢再看。
三人一上车,尤离就让严果果给她拿了个冰袋,吐槽:“用这么大劲,都怕明天起来她脸不肿我手肿了。”
季灵儿上前给她吹了下,说,“应该不会,我刚刚临走时看了她一眼,脸颊已经开始高起来了。”
王醒在前面开着车,闻言叹气,“这个圈子里敢像你这么行事的估计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说完想起什么,又问:“这事,你确定不告诉你哥?”
“当然不告诉。”
江家现在因为江老爷子的事情也算是焦头烂额,尤承要知道了两家关系可能明面上都难处,这就江眠一个人的事,确实没必要牵连这么多。
“何况,”尤离拿下冰袋,看了眼自己通红的手心,“她把柄被我抓在手里多爽,公开了她还更肆无忌惮了。”
常栗也觉得有道理,敲着二郎腿,“估计江眠以后在办公室看见我都得绕道走。”
“钟亦狸要是知道估计还要激动一把。”
她说着又继续在群里跟钟亦狸播报最新战况。
季灵儿靠在车窗上支着下巴,感叹:“也不知道下一期的节目拍摄她还能不能去了?”
尤离觉得江眠那么要面子应该不会再去了吧。
但出乎意料的,五天后《独居小窝》的录制,江眠居然雷打不动的出现了。
脸上大概用了药看着没有当天那么明显,化妆又遮了一部分,但仔细看还是有些奇怪。
不过这次倒还算懂事,跟着一群人老老实实的低头问好,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尤离瞧她那虚弱的小模样,在镜头面前完全不计上期她甩脸色的前嫌,极大度的点头回应。
这一次的拍摄任务相对来说更简单,特邀嘉宾根据节目组指定的通讯录好友拨打电话,电话内容由MC抽卡片决定,哪一组率先完成卡片上的任务则为获胜者。
因为考虑到嘉宾既有艺人也有路人的问题,同时要注意保护嘉宾的隐私,所以所通电话的声音都会全程经过电子设备处理,最后放出来的都是经过虚化后的电子声。
尤离交出手机的那一刹那突然有些后悔,但镜头在前面,她又不好再拿回来。
啊,她为什么不把傅时昱改个其他名称?那个汪汪汪很容易中招啊!
果然,,下一秒,PD非常感兴趣的问她:“汪汪汪是谁?”。
尤离扶额解释:“一个朋友。”
现场工作人员显然不信,即便真是朋友估计也是特殊朋友,于是PD点开界面,递给她:
“那就拨这个吧。”
季灵儿好奇的看了眼,笑嘻嘻的对着尤离笑了一下,摇着她的胳膊:“反正上次也赢了,这次输了也没事。”
工作人员拿来了三张卡片依次摆在桌子上,因为上次是季灵儿获胜,所以由她先抽。
季灵儿选了最中间的那张,翻开,卡片上的任务是:
“跟对方说手头紧,想要借十万元钱。”
尤离:“……”
让她跟傅时昱说手头紧?还要借钱?
她深感无望的转向季灵儿,“你上次不是有pass卡吗?给我用pass卡吧。”
还没等季灵儿一脸真诚的转头去问,经历了上期三次无情摇头的PD再次铁面无私:“pass卡只能给节目中的MC用,特邀嘉宾不可以使用。”
“……”
行,当她没问。
季灵儿顺带又看了其他两张,不由庆幸:“这个上面的任务是最简单的了。”
另外两张,一个是打电话给异性表白,一个是假装喝醉,身体虚弱让对方过来接她。
尤离想了想抽到那两个任务的尴尬场面,果然就是这个借钱复杂程度最低了。
虽然这个也挺尴尬。
这个场景是在客厅录的,两人一排坐在沙发上,季灵儿怀中抱了枕头,和一屋子人屏气凝神,安静的等待电话接通。
傅时昱应该在忙,响了很久才接通。
免提下是一声极低的“喂。”
季灵儿眼睛一亮,身子一歪,眨着眼睛对着尤离笑。
尤离却是真笑不出来了,双眼一闭,一鼓作气:“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那边显然意外这话,声音一顿,说了声,“抱歉,稍等”,然后就是拉椅子和门开的响声。
???
傅时昱该不会在开会或谈事吧?
事实上傅时昱确实在开会。
常秩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时,纠结了半天到底要不要拿过去,后来考虑了下打断会议和忽略尤小姐电话的后果,还是选择了前者,把电话拿了进去。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傅时昱走进一处休息室,松了些领带站在玻璃墙前面,好整以暇道:“你刚刚说什么?”
“……”
如果不是有摄像,尤离绝对拿起手机大喊:傅时昱,你是不是耳聋???
可现在,别说后面那句话,就是傅时昱三个字她都不敢提一下。
于是调整呼吸好脾气的又说了一遍:“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跟你借点钱。”
“哦?”电流里传来一声低笑,听着更像是愉悦:“上次是谁跟我说她不缺钱的?”
不缺钱?
尤离脑袋一转,对,上次因为那个代言她在傅时昱的办公室里:
“一个代言而已,傅总不必放在心上,我还不缺这些钱。”
这么富婆的话的确是她说的没错,但当下……
唉,尤离不得不低头,“现在有点缺,十万块,有急用。”
“行,”傅时昱也不跟她开玩笑了,也没问她怎么不找尤承,也没问她怎么莫名其妙,也没追问这中间的奇怪,只说了一句:“你把卡号发过来,我让助理给你打过去。”
立马有工作人员上来记录时间,一分五十秒,不长也不短。
这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傅时昱的耳朵,他轻皱俊眉,“你在做什么?”
这时PD已经打手势示意解噤了,季灵儿上前大喊:“哈哈哈,尤离在跟我录节目。”
她也知道分寸,没敢说出傅总。
手机里出现几秒的安静,只剩下轻微的电流声。
虽然是在意料之外,但傅时昱也没表现出太多惊讶,像是老板对员工语重心长的交代:“好好录。”
尤离在挂电话前还是加了一句:“谢谢。”
刚才傅时昱答应借钱这个事她确实该道谢。
傅时昱挑眉应了一个音节“嗯”,然后挂了电话。
FD打了个手势问这位是谁,尤离看着镜头淡淡解释:“一个圈外的朋友。”
见此,现场导演也不好再打听。
季灵儿和尤离本以为这个任务应该失败了,毕竟一分五十秒,算是比较长了,但最后第一名再次落到了季灵儿这组。
原因是江眠抽到了表白,她的通讯录里“陶然”两个字自然是最有关注点的名字,所以江眠打电话给表白了。
考虑到指定人物的偶然性,表白的难度性,她这通电话只要在规定时间内不被对方识破就行。
但最后似乎连四十秒都没坚持到,尤离不知道陶然说了什么,只知道陶然直接拒绝后就把电话挂了,任务直接失败。
而唐诗诗抽到假装喝醉让对方来接她,现场拨给的是圈内她的好友,但对方一听她声音就来了句:“你一个比我这个男人还能喝的女人跟我说喝醉,别扯了。”
所以最后也以失败告终,反而成功的只有季灵儿和尤离这一组。
看着季灵儿又拿着一张pass卡到她面前晃悠,尤离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最近是有锦鲤附身了。
结束前的最后十分钟,镜头对准三位特邀嘉宾,尤离站在中间,一旁的江眠特意离了她半米远,反倒是唐诗诗紧拉着尤离,看似亲近。
节目组也知道上期播出后的反响,大概是想继续炒这个话题的热度,也不提醒,就这样采访。
尤离先是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后点点头表示:“来这两次玩得挺开心的,现场氛围很好。”
工作人员问她,“两次节目组安排的任务有没有什么评价或意见。”
尤离先把话筒给了唐诗诗,听见她说,“挺好的,挺新颖的。”
然后尤离才拿过来继续说,“对,尤其是上一期最后那个反转实在是没想到,”说着尤离又忍不住笑,“你们节目组脑洞挺大的,当时完全懵了,明明两个要认输的人最后抱了个冠军回来。”
她眉眼弯弯,笑容带着几分生分的腼腆,看向唐诗诗,“挺不好意思,尤其对你们两组。”
“没事,”唐诗诗拉着她一旁胳膊,不在意的摆摆手,微浓的香水味在周围散开:“本来就不在意结果,跟尤老师第一次合作玩的很开心,也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