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个撒娇狂——嘉予
时间:2020-04-16 09:24:20

  小可:“……”
  这人是不是磕CP比自己还上头?要不要这么真情实感?
  ******
  顾辞年次日傍晚才到源水山。
  从机场过来他没回酒店,直接到了拍摄现场。
  他到现场时,拍摄正在进行中。
  倪布恬穿着简练的男装,黑发在脑后高高束起,潇洒又飘逸,白袍黑靴,盈盈一握的纤腰用嵌玉的腰带束起,黑眸星目,面若脂玉,多了分别样的英气。
  这一场,是她和盛临颀的对手戏。
  隐秘的树林深处,清荷左右打量着,轻手轻脚向前走,信王从一株粗壮的大树后转身而出。
  手臂一拽,他将清荷拽到树后,单手控住。
  拿到她藏在手心里的密报后,信王狠厉一笑,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语气似威胁又似柔情,“清荷,你近来似乎有心事。”
  清荷眼皮耷下,轻声否认:“王爷多虑了。”
  信王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冷嗤了声:“但愿是本王多虑了。”
  他松开她的下巴,食指轻轻慢慢地沿着她的鬓角向下滑动:“我们正在给景行演一出戏,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戏子,可别陷在戏中。”
  清荷秉着呼吸,乖顺回答:“清荷记住了。”
  信王打量她的眼神像在打量一只猫,一如他当初捡她回来时那般,眼神里无一丝温情。食指滑动到清荷的下巴,顺着下颌线慢慢向下,落到她的颈边,停在动脉处,轻轻一点,他声音里含着冷厉的笑意:“待到事成,你会是我最珍爱的妃子。”
  清荷轻咬朱唇,向后退开一步,低头道:“清荷不敢。”
  ……
  林以平拿起喇叭,喊了“cut”!
  倪布恬理了下衣袖,从树后转出。她低头走着,身侧的盛临颀忽得抬手,从她发顶摘下一块小小的树皮碎屑,摊在掌心给她看。
  “谢谢。”她扭头,对盛临颀笑了笑。一抬眼,正看见站在监视器后的顾辞年。
  男人长身玉立,一手闲散地抄着衣兜,立在光秃秃的树枝下。
  夕阳西斜,暮色浸染他身后的远山,像一幅色泽明艳的水彩。
  斑斓余晖透过树枝细细密密地倾泄下来,斑驳光线笼了他半边侧脸,沿着他清隽的轮廓划出一道亮色光圈,他就那样疏淡地站着,墨黑的眸光沾染着细碎光彩,穿过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脸上。
  唇角抿直,是一贯的疏离和冷淡,只眼角,藏着丝不易察觉的清浅笑意。
  倪布恬脚步微顿,心脏倏地跳漏了一拍。
  监视器后,林以平拎着喇叭玩笑着说:“两位演员注意,宁王来捉.奸.了!”
  话音一落,众人大笑。
  倪布恬像被人戳中了某样隐晦的心事,耳根倏地一热,下意识看向顾辞年。
  却见他紧抿着的双唇几不可查地翘了下,手指轻轻抚额,偏头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在深山老林里暗戳戳地搞起来了!!!
 
 
第54章 对戏
  顾辞年直待到晚上收工才同剧组工作人员一起回到酒店。
  四层小楼, 就一个楼梯, 演员们排着队、拥挤着上楼。
  顾辞年不爱和人挤, 在楼下坐了会, 和林以平聊了聊后面几场戏的拍摄细节。等人都三三两两地回房了,他才收起大长腿,散漫地从行李箱上起身。
  生活制片殷勤地提议:“之前听说你拍戏时膝盖受过伤, 怕来回爬楼梯不方便, 我特意把林导隔壁的那个大房间给你留着了, 去看看?”
  林以平也说:“就住一楼得了,出入方便。”
  生活制片怕顾辞年觉得自己考虑不周,又刻意补充了一句:“本来男女主创们都安排在四楼的,毕竟楼层高, 相对也清静些。”
  话音刚落, 院门外传来短促的喇叭声,因为卸妆换衣服落在后面的倪布恬和雷雪一起回来了。
  两人说笑着走进来, 看到一楼大厅里的几个男人脚步一顿, 挨个打了个招呼, 道了晚安, 便要上楼。
  顾辞年视线从倪布恬脸上扫过, 微微颔首,侧身让出通道让她过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身上的冷杉气味似有若无地飘到鼻端,不知是不是错觉,后脖颈上忽得落上一道清浅沁凉的气息。
  倪布恬头皮一麻, 心像是被人偷偷拽了一下。
  耳根条件反射地开始升温,她脚步加快,不去看身后那几个人。
  耳后传来生活制片的声音:“先去看看一楼的房间?”
  “一楼潮湿。”这是顾辞年的声音,漫不经心的没多余情绪,“先去楼上看看。”
  “好嘞。”生活制片利索带路。
  林以平没和他们一起上去,笑着低骂了句“难搞”,摆摆手回了房间。
  倪布恬落在雷雪身后,恰巧走到一楼连接二楼的楼梯转角处,眼风悄悄向下瞟了眼,就见顾辞年抄着兜晃晃悠悠地跟上来了。
  视线在空中对上,顾辞年快速朝她眨了下右眼,又漫不经心地将视线移开。
  不足一秒的隐秘对视,倪布恬低下头,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音量,轻声带笑地“嘁”了声。
  男人腿长步子大,一步可以跨过好几级台阶,没几步就追到了倪布恬身后。
  他也不急,放慢了脚步,一级一级台阶地在她们身后跟着慢慢地走。
  前后脚地到了四楼,倪布恬和雷雪告别,翻出房卡打算回房间。
  生活制片笑着说:“给你留的是右边那间最大的套房。”
  “这么远。”顾辞年眉梢微挑,随手向倪布恬身后一指:“这间有人住吗?”
  生活制片卡顿一秒,摇头:“没有。”
  分配房间时几个女演员嫌弃那间房斜对着楼梯口没有安全感,都不愿意住。
  顾辞年点头,下巴轻抬,朝那个房间点了点:“懒得再走,就这间吧。”
  “这……”生活制片想劝:“你要是嫌一楼潮湿不如我去二楼给你挪一间,这间房不太好。”
  “向阳,离楼梯近,有什么不好?”
  顾辞年侧过身,眼睑轻抬,像是刚看到倪布恬似的,随口问道:“我住对面,倪老师应该不介意吧?”
  “啊?”正准备关门的倪布恬动作一顿,状似平静地扯了扯唇:“顾老师你喜欢就好。”
  房门快速关上。
  顾辞年平静地觑了阿远一眼:“去搬行李吧。”
  ******
  半个小时后,倪布恬收到一条来自顾辞年的微信。
  男主角:【这个房间确实不太好。】
  倪布恬问:【怎么了?】
  男主角:【淋浴坏了,没热水。】
  倪布恬:【那你就换个房间。】
  男主角:【不要。】
  倪布恬不再理他,脱掉衣服去洗澡。
  等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又有了条未读微信。
  男主角:【能不能借用你的浴室洗个澡?】
  微信发自十分钟之前。
  倪布恬弯着眼角回:【不能。】
  聊天页面上很快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倪布恬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会,又一条回复跳出来。
  男主角:【你是不是害怕自己把持不住?】
  倪布恬:【……】
  男主角:【可以理解。毕竟对方是我。】
  倪布恬:【……脸皮不要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她这句话发出去,顾辞年倒是好半天没再回复。
  倪布恬心想着,是不是她话说得有点狠了,伤害到他高傲的自尊心了。
  她戳着屏幕,想道歉。
  下一秒,却又收到他的回复。
  男主角:【我们做演员的,更要明白一个道理。】
  男主角:【一人千面,脸乃身外之物。】
  “噗——”
  倪布恬一口水喝到一半,笑喷了。
  第一次看到把不要脸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人。
  她放下杯子,坐在床尾上,眼睛还在看手机。
  男主角:【说真的,你是不是很开心?】
  倪布恬:【为什么?】
  男主角:【因为我住在了你的对面。】
  倪布恬抿着唇,无语地看了看天花板,笑意在唇边压都压不住。
  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啊。
  她盘着腿,快速敲着键盘:【没有。】
  隔了两秒,他回复——
  【我有。】
  【我很开心。】
  *****
  山中拍摄的日子充实又枯燥,大半个月的时间倏然滑过去。
  山里的剧组条件简陋,都是临时搭起的简易房,监视器旁零星搭着几个蓝色棚子,拿挡风布将三面围上,只留正面一个入口,算是演员临时的休息处。
  午饭后,倪布恬被雷雪拉到棚子底下聊天。
  要过一会才开拍,盛临颀从御寒的绿色军大衣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招呼大家打牌。
  辛格也想玩,被他们以“未成年人不得参与赌.博”的理由给简单粗暴地打到了观众席,倪布恬不想玩也只得硬着头皮补上。
  她很少玩牌,玩得也不太好,一上来就连输了两局。
  盛临颀赢得太轻松,边洗牌边嚷嚷着:“这样玩没意思,不如我们加点.赌.注。”
  辛格在旁边小声嘀咕:“那不就真成赌.博了?”
  雷雪说:“那输的人就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能与外人道的小秘密。盛临颀怕等下自己输了被人问到不想回答的问题,主动说:“真心话太土了,就玩大冒险怎么样?”
  倪布恬环视四周,光秃秃的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冒险的。她问:“比如呢?”
  雷雪朝监视器那瞄了一眼,笑容里多了丝促狭:“不如下一局输了的人当众向顾辞年表白?”
  倪布恬作势就要起身:“那我不玩了。”
  “别啊。”雷雪拉住她的手:“也不一定就是你输啊。影帝虽说性格冷了点,不过你表白完跟他解释一下我们是在玩游戏他应该也不会生气。”
  倪布恬心想,那他大概会被气个半死……
  雷雪眼睛一转,又笑着说:“这么害怕去表白,你该不会是暗恋影帝吧?”
  “你才暗恋他呢。”倪布恬眉心一跳,下意识去捂她的嘴:“我就是觉得他有点冷。”
  两人正闹着,坐在对面的盛临颀突然低低咳嗽了两声。
  辛格眼尖,立即笑着叫了句:“辞年哥。”
  “嗯。”
  顾辞年点了点头,看向动作倏然停住的两个女人,视线定定落在倪布恬的脸上。
  “倪老师有时间吗?”他公事公办地晃了晃手里的剧本:“出来对一下戏。”
  “……哦,好。”倪布恬把放在一边的剧本拿起来,瞪了眼偷笑的雷雪,起身往外走。
  顾辞年早就抄着兜走远了。
  身后又响起了洗牌声,趁着经纪人不在,辛格欢天喜地地补上了空缺。
  倪布恬捋了捋闹乱的发丝,抬脚追了上去。
  追了一会,她脚步不自觉放缓了——不是说要对戏吗?这人是要往哪走?
  像是听到了她的碎碎念,顾辞年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过来。
  倪布恬用眼神询问:“去哪?”
  他偏头打量着她,没答。隔了两秒,开口:“过来。”
  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
  倪布恬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顾辞年最终在隔着剧组十来米远的一棵大树旁停了下来。
  他就那么淡淡地立在树下等着她走近,面容严肃而疏淡,身姿比大树还要挺拔。
  倪布恬故意将剧本半举起来,举到途径之人一眼就能扫到的位置,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
  “来对戏吧!”像是掩耳盗铃般,她扯着嗓子说了句。
  “嗯。”顾辞年垂眼将剧本翻过几页,然后开口:“怎么穿这么少?”
  倪布恬埋头将剧本翻得哗哗作响,调动自己所有的记忆力也没想起这句台词出现在哪一页。
  两人之间隔着一步远的距离,她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他。
  顾辞年又垂眸去看剧本:“冷不冷?”
  倪布恬:“??”
  哗啦啦再翻两页剧本,她看到顾辞年抿直的唇角忽得一松。
  他眼睛还是看着剧本,音色里多了点压抑的笑意:“怎么那么笨。”
  “……”
  倪布恬恍然大悟,说什么对台词,原来都是在逗她。
  她磨了磨后槽牙,也学着他的样子去看剧本:“哪有影帝聪明。”
  本以为他会继续逗她玩下去,结果下一秒,顾辞年将剧本一合,视线直截了当地落在她脸上:“就那么喜欢盛临颀?”
  倪布恬:“??”
  这都哪跟哪?
  他悠悠地垂睨着她,薄眼皮没情绪地向下耷着,眼尾轻压:“和他在一起就这么开心?”
  倪布恬一头雾水:“我哪有?”
  因为刚和雷雪玩闹过,她脸上还染着一层淡淡的绯色,映得那眸光更润,瞳仁清亮,像嵌着一弯浅溪,引人流连。
  顾辞年慢慢转开视线,不让自己看她的眼睛,像没听到她的回答般,又说:“圣诞节主动给他送糖?”
  淡淡的质问语气,偏偏面上还一本正经,轻描淡写地像在讨论天气一般。
  倪布恬抬眸看他,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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