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反派扒了马甲——六月拾玖
时间:2020-04-16 09:25:26

  季长澜在摇曳的火光中抬眸凝视着她,半晌后,忽然笑了:“你好像不知道怕?”
  乔玥一开始确实不太怕,可这会儿看着他诡异的笑容,心里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跟他刚刚抱着她去杀人前的感觉一样,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很快,乔玥这个预感就应验了。
  季长澜帮她处理好腿上的伤口后,进屋拿了瓶药酒和一个檀木小匣子放在桌上,乔玥正好奇方盒里装的是什么呢,一转眸就看到了拿在季长澜指间的银针。
  比在老王妃那里的要细一些,却也更长,拿在季长澜那双宛如白玉的手中,莫名有种寒气森森的感觉。
  乔玥瞬间软了,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
  她绷着一张小脸问:“侯、侯爷要做什么?”
  季长澜弯了弯唇,漫不经心的用银针挑弄着一旁的灯蕊,略微慵懒嗓音要多柔和有多柔和:“她们说的没错,耳洞迟早要打的,我动手总好过旁人。”
  “不不不。”乔玥颤声道,“也有很多人不打耳洞的。”比如她那个世界就有很多人怕疼不打耳洞。
  季长澜当然明白乔玥的意思。
  但想起她险些让旁人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他心里的戾气就抑制不住。
  既然她不肯伤人,又不会保护自己,那这些事就只能他去做。
  “不会太疼的。”他说。
  乔玥的眼睫颤了颤。
  耳朵被针穿过去怎么会不疼?
  她刚刚才见识过那双手的力道,捏人脖子就跟捏豆腐似的,“咔”的一声就碎了,乔玥完全想象不出,被这样一双手扎耳洞会是怎样一种可怕的感觉。
  眼见针尖已经被火烤成通红通红的颜色,乔玥下意识的跳下椅子就想跑,可季长澜微一抬手,她就像只小鸡仔似的被他拎回了凳子上。
  “现在知道跑了?”季长澜俯下身来,轻轻用指尖摩挲了一下她的耳垂,“刚才怎么不知道跑呢?”
  酥酥麻麻的触感伴着他低沉的嗓音传来,乔玥好像一只炸毛的兔子,连眼圈儿都红了,缩在椅子上一遍遍扒拉着他的手,欲哭无泪:“奴婢刚刚真的是腿伤了跑不掉了。”
  季长澜垂眸,缓缓将她两只乱动的小手并到一起,不紧不慢的按在椅子上,轻扯着唇角看向她:“这会儿腿就不伤了?”
  “还是你只会在我面前跑,嗯?”
  他微微倾身,墨发轻轻扫过乔玥面颊,眸底深色浓郁:“是不是我最近太宠你了,让你忘了什么叫怕?”
  低缓柔和的语调轻悠悠传进乔玥耳朵里,乔玥小小的身子完全被他困在了椅子上,箍在她腕上的手明明没用多少力道,可她就是怎么都动不了。
  乔玥杏眸里终于落下泪来,软绵绵开口求饶道:“奴婢真的怕了。”
  她这次说的是真的,可是已经晚了。
  季长澜将她抱起来,让她侧身坐在自己腿上,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指尖轻轻擦过她挂满泪珠的小脸,玩味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缓缓开口道:“再哭就扎四个。”
  乔玥将眼泪憋回了肚子里,咬着唇瓣怯生生看向他,可季长澜这次是铁了心要给她扎耳洞,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眼神心软半分。
  他将刚才放在桌上的木匣子拿了过来,指尖轻点木匣正中的祥云扣。
  嗒——
  浅浅光华从木匣中流泻出来。
  木匣中摆放着各式鎏金点翠的首饰,季长澜用手拨弄几下,将珠簪和吊坠捡到一旁,看着红绸上剩下的几对耳饰,环着乔玥身子低声在她耳旁道:“挑一对罢。”
  乔玥怔了怔,抬眸看向小木匣子,婆娑的泪眼儿控制不住的亮了亮。
  她对这些亮闪闪的饰物几乎没有半点儿抵抗力,目光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了,忍不住问:“一会扎完耳洞儿戴吗?”
  “嗯。”
  如果耳饰这么漂亮的话。
  扎两个洞洞也不是不可以……
  这些耳饰全是乔玥喜欢的花样款式,她的少女心都要被甜化了,心里最初对扎耳洞的恐惧消失无踪,甚至还没出息的生出隐隐期待来。
  细软的手指在木匣子里挑挑拣拣,过了足足半刻钟的功夫,乔玥才从木匣子里拿出一对儿宝石流苏坠子,小声问他:“这个?”
  季长澜微微弯唇,似是看出了她眼底的犹豫不决,低声反问道:“确定要戴这个?”
  “等、等一下……”
  乔玥被他这一问,又陷入了困难的选择纠结中,黑亮的眼瞳在木匣子里看个不停。
  季长澜就这样低眸瞧了她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纠结的模样儿逗笑了,伸手从木匣里拿了对桃花模样的粉贝耳针来,轻声问她:“这对好不好看?”
  淡粉色的花瓣映着冷白的指尖,花蕊处镶着的月光石在光线黯淡的屋内也能泛出浅浅光泽,精致极了。
  乔玥杏眸弯弯:“好看。”
  季长澜淡淡道:“那就戴它,别的坠子太长,现在戴着会痛。”
  乔玥乖巧点头,这会儿倒是一点也不挣扎了,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他手中的粉贝耳饰。
  季长澜将耳饰收入掌心,轻轻板过她的面颊,指尖沾了些药酒,覆上她耳垂。
  药酒的微凉伴着温软的触感从指尖散开,怀里小姑娘身子不可避免的绷紧了,抬起一双杏眼儿看向他。
  她的眼睛里漾着潋滟的水光。
  带着爱美的欢喜,还有毫无保留的信任,懵懂又清澈的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季长澜指尖微微发烫。
  他低眸,银针穿耳而过。
  粉贝花瓣缀上耳垂,月光石闪烁出浅浅微光。
  少女长睫如蝶翼般轻颤,目光明亮又柔软,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那一点绯红,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疼。
  季长澜摩挲了下指尖殷红的血珠,眸底漾出点点迷醉侵占的色彩,忽然低头。
  月芽儿银辉落在窗前,晚风拂过树梢,带着淡淡的酒气,他贴上少女柔软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乔玥:阿凌亲手扎的耳洞*^-^*//
  上一章不要想玄幻!你们要想李寻欢楚留香沈浪那种绝世高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不能往玄幻想啊!!!不然阿凌飞升了乔乔怎么办QAQ!!
 
 
第33章 
  乔玥的唇上好像落了片很软很软的雪花, 轻轻凉凉的, 只一触就融化了。
  她又闻到了那股淡雅清润的气味儿, 带着夜晚濡湿露气, 一点一点轻轻啜着她的唇。
  没有强烈的纠缠,柔和的像水,缓慢又不动声色的朝她漫了过来。
  乔玥形容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像被摸耳垂似的, 有一点点酥.痒, 一点点陌生, 还有一点点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她不知道回应,也不挣扎,一动不动的窝在他怀里,好像一个小呆子。
  季长澜眼睫轻轻扫过她的面颊, 微抬起头, 凝视着她黑亮的眼。
  她唇瓣上还残留着些许濡湿的痕,杏眼儿一如刚才那般明亮清澈, 就这么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似乎并不明白这个吻意味着什么。
  丝毫没有被这个吻影响, 也没有像他这般心跳, 甚至……都没有脸红。
  桌上的烛火晃了晃, 季长澜眸色在一瞬间沉了下去,掌心抵着她后脑,指尖伸进她发丝里,再度碰上她的唇。
  不似刚才那般柔和缱绻,带着些许报复的意味儿, 重重咬了下去。
  浅浅血腥气散开。
  像是感觉到痛了,怀中小姑娘剧烈挣扎起来,小手抵着他胸膛似乎想将他推开。
  衣襟被她揉的微微散乱。
  细软的指尖紧擦喉结而过,季长澜搭在她腰上的手无意识收紧,眸底侵占欲.望渐浓。
  他蓦然撤开了唇,长睫微敛,掩去眸底沉沉深色,轻声问她:“知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乔玥微微一怔,似乎被他问的有点懵。
  他一开始好像是在亲她,可是现在……
  她犹豫了一瞬,想起他刚才报复性的举动,试探性的小声回答道:“侯爷在惩罚奴婢?”
  少女的声音像猫儿一样又轻又软,总算带了一点儿可以称之为紧张的情绪,不似刚才那般无动于衷了。
  把这认作是惩罚么?
  季长澜轻扯唇角,一点点吮去她唇上的血珠,嗓音又低又沉:“对,是在罚你。”
  乔玥的指尖动了动,耳上的粉贝花瓣因为方才的挣扎沁出点点血丝,唇上的触感又痛又痒。
  她微微低头想要说些什么,男人恰好探了进来。
  月光落在窗前,乔玥眼中似有光影绽开。
  男人呼吸渐重,手背上经脉隆起,指尖微微颤栗。
  他微微撤开唇,额头抵着她额头,鼻尖轻轻触着她的鼻尖,低声问:“这样也是,你怕不怕?”
  这样也是惩罚么。
  乔玥大脑晕晕乎乎像是停止了思考,只觉得刚才四肢酸软的感觉陌生极了,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绯红的唇瓣轻轻吐出一个字:“怕。”
  季长澜笑了笑,低垂着眉眼,哑声道:“怕也要这样。”
  他再一次吻上她的唇,心底汹涌而出的情绪几乎抑制不住。
  悸动、迷恋、和越来越重的渴求。
  像个瘾.君子一般,贪婪又小心翼翼的触碰着,恨不得将这软糯生生吞到腹中。
  想占有她。
  疯狂的想占有她。
  就像无数次梦里那样放纵。
  他眸底深色翻涌挣扎,眼睫微微颤栗。
  怀中小姑娘发髻微散,目光温软又朦胧,只有耳尖才冒出一抹微红,心跳一如开始那般轻缓,并未赋予这个吻其它的含义。
  就像以前无数次碰她耳垂一样,他早就深陷其中非她不可了,但她依然一无所知。
  倘若现在就将伪装和欲.望完全暴露在她眼前的眼前的话……
  季长澜蓦然阖上双眸。
  还不能把她吓走的。
  他又碰了碰她的唇,过了半晌,才缓缓睁开眼,呢喃似的在她耳边说:“以后都这样。”
  *
  这天晚上乔玥是被季长澜抱着睡的。
  可能真的是又醉又累了,他把头埋在她颈窝上,很快就浅浅睡去了。
  被当做抱枕的乔玥没太明白他刚刚说的“以后都这样”是什么意思。
  是以后犯错了就亲一口吗?
  虽然乔玥如今回过神来,才想起这是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可每次一想起亲密关系,她就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单细胞生物一样,体会不了那么复杂的感情。
  而且季长澜除了亲了她以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连眼神都波澜不惊的,似乎就真的只是惩罚而已。
  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意思……
  虽然之前已经在他床上睡过几次了,可这样抱着睡还是头一次,乔玥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就这样睡了。
  她在黑暗中巴眨着眼睛,脑中思绪到处乱飞,想的头痛,最后干脆也不想了,默默暗示着自己:
  她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抱枕。
  抱枕是不会拒绝的。
  床这么大又这么暖,侯爷身上很好闻还很香。
  睡了,不亏。
  于是乔玥就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
  月色柔和静谧,相隔数里之外的褚玉苑大火才刚刚扑灭。
  谢景连夜进宫将此事禀报了皇上,直到寅时才匆匆回到府中。
  缕缕青烟从香案上萦绕而出,钟瑞推门进去时,谢景正站在谢熔的灵牌前一动不动。
  他被浓重的烟味儿呛了一下,见谢景面色实在难看,犹豫了半晌,才轻声开口:“王爷既然知道皇帝必会责罚于您,又为何不先将此事瞒下?”
  “瞒下?”谢景转过眼眸,直勾勾的看着钟瑞,“贵妃双腿被断昏迷不醒,二十六个大内侍卫全部被杀,随行宫女一个不留,你觉得这种事能瞒多久?真当皇帝是老糊涂了么。”
  钟瑞被他眼神看的发怵,连忙低下了头,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若是单纯的侍卫被杀或者贵妃受伤倒还好说,可如今两件事情凑在一块,确实是瞒不下也糊弄不得的。
  此事皇帝迟早会知晓,以皇帝对王爷的忌惮,就算与王爷无关,皇帝也势必会借题发挥以此打压王爷,若是王爷再有意隐瞒,到时候皇帝从旁人口中知晓此事,王爷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王爷自己去向皇帝禀报,倒也少了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如今先把刺客抓住才是当务之急。
  钟锐赶忙汇报道:“贵妃随行侍卫非同常人,那刺客夜闯靖王府想必也受了些伤,属下已经派人去连夜追查了,请王爷暂且宽心。”
  谢景冷笑:“用不着查了。”
  钟瑞微微一怔:“可是王爷知晓刺客身份了?”
  门外冷风直灌而入,树上枯叶轻飘飘落在谢景花纹繁复的衣袍上,他轻轻拂去后侧眸看向钟瑞:“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儿眉目?”
  “这……”
  要说眉目,钟瑞还是有几个怀疑对象的。
  靖王此次被皇帝责罚,最直接的获益人就是季长澜。
  可是季长澜当年在狱中受刑后,去了岭南不到一年又私闯禁地,皇帝派了好多官兵才将他捉拿归案。当时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被押回去时基本和死了没什么两样,能活过来已是奇迹,从那以后便未再动过武,要说他身手恢复如初,钟瑞是不大相信的。
  他看着谢景面色,犹犹豫豫的开口:“难道是虞安侯派人做的?”
  谢景冷笑:“派裴婴和衍书么?裴婴身手跟你差不多,你觉得你能越过靖王府侍卫悄无声息屠了整个褚玉苑?”
  钟瑞被噎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难道是他们一起做的?”
  唰——
  地上落叶应声而碎。
  谢景眼瞳漆黑,眸中戾气翻涌毕现,嗓音却异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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