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所嫁非人——凤久安
时间:2020-04-16 09:27:05

  她早上起来,看见蝶蛹,或许是因为那时恰巧有风吹过,蝶蛹动了,她以为会有蝴蝶破蛹而出,于是就在这里等着看。
  楼清昼问她做什么,她如实说了后,楼清昼也陪她一起看,这就给云念念造成了一个错觉,蝴蝶不久就会飞出来。
  他丫的,敢情是在逗她玩?!
  云念念怒瞪楼清昼。
  楼清昼一歪头,笑眯眯道:“我等的是你,我想看看,你能对着这只小蝶蛹看上多久。”
  楼之兰龇着牙酸唧唧道:“原来哥哥是在看嫂子。”
  “不错。”楼清昼说,“毕竟这家里,傻乎乎的只有她一个。”
  云念念点着楼清昼的心口谴责:“你这人的心啊……”
  黑得很。
  楼清昼温柔一笑笑:“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
  楼之兰轻咳一声,打断二人的日常情趣,说道:“哥,夏远江又来了,就在前院等着,怎么办?”
  楼清昼道:“他来他的,招待就是。”
  “可是夏远江想见你,还带着游龙枪。”
  “别动。”楼清昼叫住云念念,弯下腰,轻轻兜起云念念衣服上的落花,垂眼道,“不出三天,他就不会来了。”
  云念念不明所以:“你收花瓣做什么?”
  楼清昼抬眸一笑,捧着花轻轻一吹,花瓣扑到了云念念的脸上。
  云念念:“楼清昼!”
  楼清昼哈哈笑了起来。
  楼之兰明白哥哥肯定不会搭理那个夏远江了,摸了摸鼻子说道:“那我就说你身子不适,打发他回去吧。”
  走了两步,楼之兰从怀中掏出两张请柬,又道:“还有宣平侯递来请柬,请哥哥嫂嫂明日到侯府赏珊瑚。”
  楼清昼:“念念?”
  云念念:“珊瑚有什么好看的?”
  楼清昼对楼之兰说:“嗯,就是如此,不去。”
  楼之兰拿请柬敲着手,想了想,说道:“不去也好,沈天香说过,宣平侯是三皇子党,这又不是节日不是诗会,若是赴了宴,怕是要卷进往后的风波里……我就说哥哥身体不适,推了吧!”
  楼之兰说罢,呸了两声,道:“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哥哥身体康健,嗯!”
  云念念揶揄楼清昼:“哥哥诶,你这病真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楼清昼颇感兴趣的问:“你叫我什么?”
  他来了精神头。
  云念念:“什么都没!!”
  “你刚刚,分明叫我情哥哥。”
  云念念:“不是,没有,你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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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平侯的赏珊瑚宴,之兰之玉以楼清昼病发为由,推掉了,而夏远江果然没再来楼家缠楼清昼“切磋指点”。
  之兰之玉打听后得知,是大理寺卿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将儿女训斥一番后,下了禁足令,京华书院开课前,二人不得出府半步。
  于是,楼清昼又惬意的到水榭台喝茶去了,云念念叨叨道:“你别得意,夏远江可是个终极牛皮糖,就算你今天躲过了,等下个月京华书院一开课,他能天天追着你求指点,让你演示扇子挡枪。”
  楼清昼懒懒道:“下月的事,下月再说。”
  云念念忧愁:“唉,你就见了皇帝一面,他怎么就能让你到京华书院做老师呢?做老师……你讲什么呢?”
  楼清昼:“经史子集……”
  云念念震惊:“骗人,你会?”
  楼清昼慢悠悠接:“一窍不通。”
  云念念:“那你的课,要教些什么好呢?自在修仙?打坐冥想?”
  楼清昼懒洋洋道:“下月的事,下月再说。”
  前日,京华书院来人,说是把楼清昼的房间安排在了秋院。
  云念念更是忧愁。
  京华书院分春夏秋冬四部分,春院为女子上课念书居住的地方,夏院是男人们读书居住的地方,秋院是一些男女可同席听文课的地方,冬院则连着校场,是可骑马射箭,修习武课的地方。
  当然,这也意味着,秋冬两院,是大型搞事撕架的舞台。
  而现在,楼清昼就被剧本空降到了秋院,云念念拿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从下月开始,要睡在漩涡中心了。而因为子时之后这位睡在漩涡中心的男人需要她来陪着睡,所以,四舍五入,睡在漩涡中心的人,就是她云念念啊!
  云念念剧烈摇晃着楼清昼,噫噫呜呜,气道:“我战斗力不行,也没那个勾心斗角的脑子,难道要我躺平给他们走剧情垫脚吗?!”
  楼清昼悠悠放下茶,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尝了气息,眯起眼笑道:“只要你不离开我,没有人能欺负你。”
  云念念眼角一抽,嘱咐道:“对了,下个月京华书院只要一开场,你就多留意云妙音收在身上的那尊菩萨。”
  楼清昼:“不妥,我已有妻,不该看别的女人。”
  云念念撸起袖子,一字一敲:“我!要!你!留!意!”
  楼清昼捉住她的手,笑了起来:“念念,你越发放肆了。”
  云念念强调,“我认真的,这是正事!倒是你,不要这副模样跟我开玩笑。”
  楼清昼道:“我有你在身旁坐镇,只专注将伤养好就是。至于那尊鬼菩萨,与我何干?我们已经知道这是在妙言书中,那鬼菩萨被困在此处,需要助白莲仙子和玄信结缘才可破书升仙,想来和我的境况差不多,既如此,他怎会对我有用?而且他来路不明,听你所说,也不像正仙,不招惹才是最好的。”
  云念念被说服了:“有道理啊!”
  之前,楼清昼不知这里是书中世界,故而需要有个在这里的“历劫仙”为他解惑,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身处何处,这种正邪尚不分明的“历劫仙”还是少接触为好。
  如此一想,云念念又怒了:“那我还进京华书院的副本干什么?闲着无聊去找事吗?”
  楼清昼微微一笑,说道:“念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本书中,皇室依然掌握生杀大权,皇命难违,你我无法说不……”
  “那你继续装病呢?就说无法下床……”
  楼清昼:“欺君重罪,一旦被发现,你我都担不起结果。”
  云念念只好妥协:“罢了,你是皇上钦点的,不能不去,你去了,我就要跟着去,晚上为你暖床给你疗伤,不然我肯定不会掺和京华书院的破事,好在我还有剧本,应该能避开那些坑。”
  楼清昼抬起眼,慢悠悠问她:“我想知道,那京华书院的本子里,你都掉了哪些坑?”
  云念念心累道:“多了。我记得的有摔下马,崴了脚,被掉包,被吹**香,掉茅厕,哦,还跟奸夫有了来往,树林野……咳,差点被人发现,光着身子狼狈逃跑。”
  楼清昼的手僵着不动了,而手中的茶却在摇晃,他嘴角一沉,眼眸深了,无形怒气迸了出来。
  云念念迅速给楼清昼顺毛:“莫气,这说的都不是我。”
  她没说的是,女配拿到的京华书院剧本非常简单,无外乎白天找云妙音的茬,然后出丑倒霉,晚上跟奸夫花样睡,从树林到课堂到马车……
  所以,女配在京华书院的台词概括起来就这几句:“侯爷,她们全都针对我!”
  “啊……侯爷,慢点慢点……”
  以及,“我是侯爷的人了,我要嫁给侯爷,再也不回那死人家。”
  更可怕的是,在宣平侯的故意安排下,女配第一次是**给了侯府的马夫——因为宣平侯这个变态,不睡处子。
  云念念扶着栏杆,神色复杂的呕了一声,这些她没办法开口跟楼清昼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难道要给他讲这出人神共愤的香`艳桥段吗?
  楼清昼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扳过她的脸垂眼看了,她脸色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
  云念念打起精神冲他一笑,说道:“我不是她,我也不会做出她做的事,我夫君是你,这个世界,除了你能勉强入我眼,其余的男人,我哪个都看不上的。”
  楼清昼那双眼眸,仿佛能看穿一切,他轻轻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搂过她,一下下抚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道:“念念,放心。”
  她反过来安慰楼清昼:“你也放心,剧本里的云念念和奸夫那一腿,都在晚上发生。但我不是她,晚上我肯定要陪着你,他没机会的。”
  楼清昼笑了笑,将她按进怀里。
  “无论白天还是夜晚,你都会安然无恙。”楼清昼低声道,“我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题的答案,我算了算,怕是要再等几章才能公布。
  今天就不出题了,今天课上的有点晚,没办法,没校长盯,全凭老师自制力,准时上课确实有困难。
 
  第33章 大戏开唱
 
  黄昏时分,《三仙配》梨园开戏, 楼家人到楼上的包厢时, 底下的大堂已坐满了人。
  “往常开戏, 第一场是要先给有头有脸的人听的。”跑堂的边倒茶边说,“可咱这个戏,在街上热了好些天,昨日唱角儿的戏子们还穿着行头到街上走了一圈, 半个京城的都知道今晚开场, 五文钱就能进场,好多人下了工就来暖场子了。”
  让角色们提前一天穿着投票选出来的衣裳上街宣传,是云念念的主意。
  她问道:“小伙计, 这六个角色,你可投了票?”
  “我只投了两个。”跑堂高兴道, “牡丹仙子和桃花仙子,牡丹仙子投给了那身名叫千雪的行头, 桃花仙子投给了夭夭,昨天听闻她们带妆出街, 我还特意等在门口看了,哈哈,都选上了, 我这眼光,一投一个准!”
  薛老太君叫住云念念:“念念啊,到祖母身边来坐,我听之兰之玉说, 这戏台布置,都是你的主意?”
  这次的戏台是专门为《三仙配》搭建的,台面开阔,后面堆了层层叠叠的幕布,花花绿绿,是云念念根据戏的几个场景做的。
  还有许许多多的杂役躲在幕布后,分工明确,有负责点灯的,有负责换幕布的,十来个乐师在幕后准备妥当,不仅有拉弦儿的,甚至还有琴瑟编钟。
  云念念接过楼清昼递来的小零嘴,笑眯眯道:“我的主意,大家的努力!”
  酉时二刻,梨园楼封了门,舞台上的灯全都熄灭了。
  众人先是一静,而后闹闹腾腾,询问出了何事。
  这个时候,只听一记击钵声“咚——”,余音悠扬,震着台下看客们的耳膜。
  穿着黑色衣服的杂役们,捧着灯火跑过戏台,灯一盏盏亮了起来,也重新映亮了梨园楼。
  班主走到台中央,脸上已带了妆,粘着长长的胡须,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慢悠悠念起了开场诗号。
  “王郎怀才苦不遇,潦倒落魄雪中埋。将军百战为生民,重伤难救街边栽,花商有心无力帮,万金难买清官来,三仙不忍人间悲,下凡尘来结良缘……”
  戏开场了。
  先是一段琴声,悠扬响起,由弱渐强,杂役们拉下第一张幕布,白茫茫一片雪原。
  飘飘扬扬的白色碎花瓣抛洒下来,书生披头散发踉踉跄跄出场,栽倒在台上,被杂役们在二楼倒下的花瓣掩盖住。
  书生这边的灯,被吹灭了几盏,而舞台的另一边,小配角们开始演书生为何落魄至此的原因。
  台下的人皆伸直了脖子,起初是新奇,渐渐地,就被这样的故事讲述吸引,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包括跑堂倒茶的小伙计们,也都静止不动了。
  后台的杂役们躲在幕布后吹着幕布,十几个漂亮的戏班杂耍姑娘穿着白色的衣裙,托着长长的布跑上台,增加着舞台效果。
  台下观众已有入戏的,开始喃喃着书生可怜。
  忽然,好听的琴声奏响,悦耳又飘逸,如同救世仙乐,伴随着仙乐声,牡丹仙子舞着水袖亮相。
  她边跳边唱,台下已有人激动起来,说道:“就是这件衣裳!!我买的票!牡丹仙子穿上我买的衣裳了!”
  “合适!”
  也有人小声道:“还是那套叫逐月的合适……”
  云念念找了个昏暗的角落,趴在栏杆上托着下巴,笑眯眯看着舞台上的角色,验收她的心血。
  “这要是专业的穿来,应该会比我做的更好。”云念念叹了口气,失落道,“要是舰长看见这种效果的舞台,肯定会笑我……好想让她们看到。”
  好想回去……她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有很多想法没有完成,她们也都在等她。
  楼清昼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闷声道:“想什么呢?”
  云念念向后一仰,抬头看向楼清昼。为了保证舞台效果,二楼的灯熄了大半,楼清昼的半张脸浸在昏暗中,清冷幽艳。
  “此处幽僻,念念有什么话,说吧。”楼清昼轻声道,“他们听不到的。”
  云念念问:“楼清昼,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另一个地方,是戏班的?”
  楼清昼直截了当回答:“不像,你不像无依无靠,跟着戏班流浪,习惯唱演的人。”
  云念念龇牙一乐,说道:“答错了。按你们这边的标准来说,我算是有个戏班,当然,纯粹是爱好,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做的,所以,我是戏班班主。”
  楼清昼轻轻摇头:“你不是,你虽有无数生意上的奇思妙想,但并不像是商门出身的女子,更不会是戏班班主,你身上没有那种感觉。”
  “嗯?那你说说,我是做什么的?”云念念问道。
  楼清昼似是有些疑惑,换了种方式问:“念念的父兄,都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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