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眼底闪过讥讽,觉得对方简直是自不量力。换了平日里,他绝对会让对方感受下一步步变成鬼再因为血液过量撑体而亡的感受。
但是他现在有比解决对方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要将那个七彩头发的女人再次杀掉,不让她再有逃生活下来的可能性。将对方碎尸万段吃到肚子里,让扎在他心里的这根刺彻底拔除。
所以哪里有时间跟这名少年在这里废话。
无惨轻拂开少年的手掌,收敛起自己血腥肃杀的气质,整个人如同温顺的绵羊般。有些惨白透明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你是认错人了吧?”
旁边的少妇也有些恼了,今晚怎么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阻挠她和月彦先生。她的声音离带上了怒意,“少年,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月彦先生!”
炭治郎愣住了,他本想解释什么,但是看到了少妇那不满的眼神他懵了。
过于惊讶让他有些失声说不出话来。
那名少妇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厌恶。
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坏人一样。
不是的,你的丈夫不是人类。他是食人的鬼,还杀了很多人。
他才是坏人!
但是对方不会信的。
炭治郎万万没有想到鬼舞辻无惨竟然混入到了人类的圈子里。
“可能是这个孩子认错人了吧。”无惨温和的对一旁的少妇解释道,嘴里说着让炭治郎听了心凉的话语,“不用责备他,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炭治郎紧握双拳,决定还是将真相说出来。万一那位少妇就醒悟了呢,“这位夫人,你的丈夫他不是人类!”
无惨眼底淬满寒霜,吵死了。正当他想让周围的保安将这名少年撵走的时候,他看到了炭治郎因为激动而露出来耳旁的太阳花耳饰。
梅红色的眼瞳眯起,又隐约形成了竖瞳。
这个耳饰......
炭治郎被耳边冲上来的保镖按耐住,仍然死盯着无惨不放,“鬼舞辻无惨,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语开启了无惨脑内的记忆,他咬住唇角溢出来的利齿,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几个画面。
有着如同少年一般赫色头发的青年对着他挥舞刀剑,使出什么呼吸法的招式。最终将他逼得自毁成一千八百多块碎肉,才苟延残喘才活下来。
当初对方也正是这么对他说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语唤起了鬼舞辻无惨的恐惧,他眼眸暗下来,眼底翻滚着波涛暗涌。
好不容易刚从人海里穿过来的茜子驻停下脚,在看到那名被保安们架住的赫发红眸少年的侧脸后心下了然。
果然是灶门炭治郎啊。
不过,对方怎么看起来跟那名黑发青年起了争执?
茜子皱紧眉头,以她对炭治郎的了解对方是决然不会找人挑衅的。那也就是说,对方很有可能是鬼?
挂在腰间的鹤丸刀身变得灼烫,证实了她的猜想,那名先生确实是鬼。
“啧。”茜子神经立马绷紧,她握紧手中的日轮刀,小声告诫着身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善逸,“小心点,他是鬼。”
她环顾四周,实在不敢想如果对方真的在这里大开杀戒的话该怎么办的好。
总感觉她们会被集体扣工资!!!
不可以!!!
只是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工资飞走的茜子,后背冒出了冷汗。
这个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注意到茜子也走过来的无惨,梅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什么。几秒后,“哈。”他不明意味的笑出声。
好啊,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能一次性将威胁他的人类都清除掉。没有了恐惧的他可以高枕无忧的生活在人类的世界里。
这不就是天赐良机吗?
但是.....在这里可不行。
鬼舞辻无惨瞥过一旁打扮富贵的少妇,眼底闪烁着淡漠。
现在的这个伪装身份他很满意,对方既是个富贵人家,又有免费做掩护的妻子和女儿。
他还不想丢弃这个身份。
看到面前又多了两位年轻少男少女,少妇更加苦恼了。
“你们是这位少年的朋友吗?”
茜子乖巧的上前一步,“是的,不知道这位小姐可否让您的人放开他吗?”
对方思考了下,开口说道:“放开他可以,但是请你们带他离开。我不想看到污蔑我丈夫的人出现在我面前。”那双宛若黑珍珠的眼瞳里充满坚定。
茜子沉默了,她扭头看向一旁满脸写着怒意的炭治郎,多半猜到了对方肯定是说出他是鬼啊这种事情。她用眼神示意对方稍安勿躁,回过头来对那位女性解释道:“对不起,可能是他的表述不对。”
少妇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秒,却在下一秒又僵住。
茜子诚恳的看着对方,“他的意思是您的丈夫是个色鬼,您跟着他可能不会过好日子。”为了怕对方不相信,茜子道出刚才的事情,“是真的,刚刚您的丈夫还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可火辣了,搞得我都以为他要就地跟我做些什么一样。”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看起来很后怕。
少妇快被茜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是真的,您的丈夫真的一直看着她,我可以作证的!”善逸抿紧唇瓣,眉头微微皱起向对方控诉,“如果不是我刚刚挡住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月彦先生!”对方说不过他们,扭头看向了身边表情淡漠的鬼舞辻无惨。
简直是跳梁小丑。
无惨并不想跟他们争辩这些,他环顾四周,指尖伸长后快速划破一旁路人的脖颈将自己的血液注入进去,让对方变成了鬼。
路人很快瘫倒在地,捂住了自己的后脖颈。不出五秒,他完成了异变成为了一名食人的鬼。
“啊——”在看到男子发疯咬伤自己妻子后,本还是在看戏的路人们慌成了一团。纷纷避让,想溜出这里以免自己不幸被咬。
人群的拥挤促使茜子和善逸他们几个人被冲散,稳住自己身形的茜子抬头就发现自己被挤到了远离炭治郎他们的地方。远远看到炭治郎将那名鬼压制着,防止对方跳起来再食人。
茜子神情肃然,这样子下去可不行。
简直绝了,本来是想靠嘴皮子功夫将对方拖住的。然后就可以借用道歉请对方去喝茶的理由将他们骗出闹市,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只。
炭治郎的压制并不能起多大作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对方彻底斩杀。茜子慢慢靠近那边,将隐藏在羽织里的日轮刀显出来,纤长细嫩的手指握上刀柄准备一击将对方斩杀。
或许是因为人群中出现骚动,本在街角打牌娱乐的警察们被迫起身干活,驱散着街上的人。
“喂,那边的女孩!”
“她手里有刀,喂!现在可是有禁刀令的!”
“把刀放下!!!”
嘈杂的声音使得茜子不得不将日轮刀掩盖住,回头望着离自己不远处的警察的身影,她眼底闪过烦躁。
就知道在这种繁华的地方一点都不好杀鬼,下次她一定请求将自己派到偏远的地方,这样子还能快点完成任务。也不会衍生出这么多烦心事情来。
这种情况她也不好再过去将那只已经异变的鬼斩杀掉,她可不想进了局子。然后还得被鬼杀队的大家捞出来,那也太丢人了。
简直又可以成为她的黑历史了。
茜子挂在腰间的鹤丸不停的发出嗡鸣声,想出来助自己的主人一臂之力。她将手放在鹤丸的本体刀上,示意对方冷静点不要着急。
虽然鹤丸现在出来确实可以将那名鬼斩杀掉,可是然后呢?
她该怎么跟别人解释她的刀大变活人的事情?难道要让她和鹤丸一同被抓起来吗?
这也是不可能解决的事情。
况且她拿的还是鹤丸国永,那个被供奉在神宫的神刀。一旦被识货人看出来这是真品,那她就真的跳进河里也解释不清楚了。
偷窃神刀,这可不是鬼杀队随随便便能将自己捞出来的结果。
有可能都免不了被枪毙。
靠啊,怎么想来想去都只有进局子一个可能啊!
茜子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脑海里快速思索着,炭治郎现在压制着那只鬼不好脱身。善逸也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
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们都平安无事,还能将那只鬼解决掉?
看着茜子和炭治郎等人陷入困境的无惨将帽檐往下按了按,转身恢复了那伪装下的温柔作态。惋惜的说道:“看来今天不能再继续逛下去,你还是先带着女儿回去吧。我的那位故人似乎也被卷入了这场事情中,我去跟警察打听下详情就回来。”
少妇闻言有些不高兴了,“但是......”今天下午的歌舞剧就是因为对方碰到了故人所以没有陪着她和女儿一起看。到了现在,对方又说碰到了故人,谁知道月彦先生会不会再跟对方叙旧半天,又晚回家了。
而且虽然她内心相信月彦先生不是那种人,但是刚刚那个女孩说的话也让她很在意。
“乖,我晚上一定回来。”
没有人能拒绝一位英俊年轻有才华的青年如此温柔的看着自己,自然这位少妇也不例外。当她深深沉沦在那双璀璨如梅红色宝石的眼睛里面时,就知道无法不答应对方的请求。
少妇脸上扬起淡淡的红晕,“那我和女儿在家等你回来。”
无惨摸了摸对方的脸颊,在跟对方又说了几句软话后目送那辆车子行驶出自己的视线里。他走到一个小巷子里,面上的温柔伪装消失的一干二净,显露出作为鬼族首领冷血的一面来。食指与大拇指相触打了个响指,身后落下来两位鬼的身影来。
无惨从衣服里取出一块洁白的丝绸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刚才碰过人类的手,将十个指缝间都擦的一干二净后将那块丝绸帕子随意的扔到地上。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对那两名单膝跪地的鬼族慢慢开口说道:“将那个耳朵上带有太阳花耳饰的小子斩杀掉。”
“知道了吗?”
“是!”两名鬼族快速消失在无惨的面前。
他回想起刚才见过的茜子,微眯起眼。本来他是想让那两个家伙一起将茜子铲除掉的,但是.......他改变主意了。
没有想到对方现在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嘴皮子功夫倒是见长,看起来没以前那么好骗了。
刚才太过于生气,他都没有仔细想到为什么对方会活到现在。现在冷静下来思考,说不定是因为她体内由于自己的血液产生了异变,衍生出了一些无法说清楚的改变。所以她才能在受到那样的致命伤后活下来,一气活到了现在。
况且刚才还看到对方能握住日轮刀不受反噬的样子,这让无惨对茜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需要对方,需要对方来解开如何能不受反噬的使用日轮刀的谜题。他要将对方抓过来研究彻底,为什么对方会不受自己当初控制,为什么对方行走在鬼杀队里却无法被那群蠢得要死的鬼杀队的人发现。研究清楚,等自己心头的怒火被彻底消除后吞噬掉对方。
到那时候,为日轮刀和太阳都不能将他杀害,他将成为完美的没有弱点的生物。
那么得到青色彼岸花,也就成了无所谓的事情了。
鬼舞辻无惨越想越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将对方吃掉了。完美的填到自己的肚子里,让自己进化为更高等的生物。梅红色的竖瞳不断收缩,口内的唾液不停地泛滥,利齿由于兴奋而延伸出嘴角。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颤栗起来,大脑里酥麻一片。
半晌,他低沉开口,沙哑的嗓音传遍整个巷子,“去跟童磨说,让他将鬼杀队的拥有一头七彩头发穿白色兜衣的女孩抓回来。”
巷子深处一个人影闪过,蹿向空中。正是去极乐教通知对方这件事情。
此时的鬼舞辻无惨早就忘记了之前童磨跟他说过的话,毕竟他一直觉得童磨嘴里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也自然而然的没往脑海里去记他说的话。
如果他当时听到童磨说过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童磨去抓茜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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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茜子开始怀疑自己真的要进局子的时候,街道上不知怎么的出现了华美绮丽的图案,形成例如浮世绘风格样式的包围圈将炭治郎那边和她这边圈起来,如若仔细闻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这是血鬼术造成的场面。
茜子第一时间捂住鼻口,看着陷入慌乱的警察和群众们眼底闪过戒备。
简直是背到了极点,还没有解决一只鬼就又冒出来一只。
到底在哪里?
蓦地,她在街角看到了神情悲悯的女子用利爪将自己的胳膊划破,正是从那里散发出了花香来。她的左边站着一位疑似也是鬼族的少年,只是......
我妻善逸你怎么也在那里!!!
善逸见警察都被阻挠住后,小跑到茜子身边来。看着对方充满怒气的眸子缩了缩后脖颈,“茜子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在他们成功将炭治郎也从警察们的身影里救下后,去到了这两名鬼呆着的地方。
那名将头发盘起,脸上带着悲悯的女性这样介绍着自己,“我是鬼,也是一名医生。名唤珠世,我身边的是愈史郎。”
“几百年前,鬼舞辻无惨欺骗了我将我变成了鬼,因此我犯下了大错。”
“我一定会杀死鬼舞辻无惨的。”
从珠世简短的几句话语中,茜子不难想象对方这几百年经历了多少事情。
看看人家这思想觉悟,都能逃离自己曾经的主人并以杀掉前主人为动力生活在世界上。
怎么童磨就不行呢?
他就应该被自己捉住去泡个紫藤花澡,洗洗他脑袋里的那些东西。
炭治郎听完沉默了,“珠世小姐您也是过得不容易。”
“不过...”他疑惑的看向一旁被五花大绑捆起来的鬼,“为什么不将他斩杀,而要搬到这里来呢?”
“因为他体内有着鬼舞辻无惨的血液,”珠世取过一旁的针管,边取血边解释道:“只要将他体内的属于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取出来,那么我就可以多少更进一步了解到他的情况。”
“虽然他并不是十二鬼月,但好歹也是鬼舞辻无惨刚转化成的鬼。也许体内的血液还没有完全融合,可以提炼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