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聪颖如她,只要看到“谢”字,就知道该收手了。
为什么在感情里,她却这样犹豫呢?
即使她把一切都赌上,最终也只是一场幻梦罢了。
傅棠舟深潭似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倒影,无比清晰。他说:“这就是你想了一晚的结果?”
顾新橙粲然一笑,说:“不然呢?还有别的结果吗?”
这一笑,竟满含孤独与苍凉。
傅棠舟并未回答她。
顾新橙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说:“能不能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傅棠舟眼底滚过一丝暗光。
良久,他问:“什么?”
顾新橙说:“把我送回学校,我一个人回不去。”
如果可以,她昨天半夜就走了。
而不是等到现在。
傅棠舟默了默,说 :“好。”
*
顾新橙靠在车窗边,长长的公路上车流不断。
今天是初七,出城的人陆陆续续返回,空了整整一周的北京城即将开始忙碌。
天空阴沉沉的,开到海淀,一场雨悄然而至。
春雷隐隐作响,雨点拍打在透明车窗上,凝聚成水珠,缓缓滚落。
据说,没有一场雨可以覆盖整个北京,果真如此。
春雨贵如油。
北京的春雨,恐怕是贵如金。
一路上,傅棠舟开着车,两人并没有说话。
只不过,经过几个繁忙的路口,他多摁了几下喇叭。
顾新橙看到他用口型隐隐骂了一句:“傻逼。”
说的是旁边那条车道上的司机。
她扯了下嘴角,视线重新落入窗外。
后视镜里映着她的脸——苍白,清瘦,竟多了一丝弱柳扶风的风韵。
车子驶入熟悉的那条街道,顾新橙说:“停那边就行了。”
傅棠舟问:“你带伞了吗?”
顾新橙摇摇头。
傅棠舟从车里找出一把伞递给她。
顾新橙不要,她说:“借了伞还得还。”
言下之意,她并不想再见到他。
傅棠舟说:“送你。”
伞,即散。
他倒挺会送东西,真应景。
顾新橙没接,到了地方,她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连一个告别吻都不愿给他。
傅棠舟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顾新橙,你想清楚了?”
她没有回答他,她想得再清楚不过。
傅棠舟说:“现在后悔还有余地。”
顾新橙“哦”了一声。
傅棠舟说:“下车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顾新橙道:“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也请你,不要来找我。”
傅棠舟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似乎是笑她太过自信,或者说,她根本不懂他这个人。
他曾告诉她,他不是会惦记前女友的人。
顾新橙甩开车门,冒雨下车,雨丝贴着脸,冰冷如刃。
她迎着雨,绕开三三两两的行人,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傅棠舟端坐车中,看着她狼狈的身影,直到隐入一片烟雨之中,再也看不见。
他嗤笑一声,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傅狗喜提前男友。
明天入v啦,明晚12点更新肥章。
你们不要来早啦。火葬场,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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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个预收《亲亲亲爱的她》,沙雕校园文。
师大附中高岭之草季扶倾,人帅话少成绩好,德才兼备品学兼优。
可男神偏偏要当学生会纪律委员,叫无数女生望而却步。
开学第一天,黎晓被季扶倾拦在校门口。
迟到扣1分,打耳洞扣2分,染发烫发扣3分……她的罪行多到令人发指。
季扶倾面无表情地公事公办:“你哪班?叫什么?校牌呢?”
黎晓眼神闪烁,手指头拽着季扶倾的衣袖,宛若一朵盛世白莲花,“嗳,你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离我远点。”季扶倾冷冷拂开她的手。
“你这样说可真是让我……”黎晓故作伤心地后退几步,紧接着粲然一笑,“太高兴了!”
她拔腿就跑,比兔子溜得还快,留季扶倾一人风中凌乱——艹,不知道名字怎么扣分啊?
一小时后,季扶倾带人挨个班级搜查,愣是把黎晓给揪了出来。
黎晓喜提“写检讨请家长通报批评”大礼包,二人从此结下梁子。
她誓与季扶倾不共戴天,打算拖他下水谈恋爱,然后上报学校,让他也尝尝大礼包的滋味。
季扶倾对她视若罔闻,黎晓屡战屡败,只能宣告放弃。
谁知季扶倾却主动找上门,他堵住她的去路,“黎晓,最近学乖了?”
#高岭之草X貌美心机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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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发
Chapter 15
傅棠舟二十七岁这一年, 收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生日礼物——分手。
顾新橙头也不回,走得决绝。
车内暖气吹得傅棠舟莫名烦躁,他降下车窗, 冷风夹着雨丝灌入车内。
一并进来的,还有街边某个蛋糕店播放的音乐:“分手快乐, 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傅棠舟面无表情地升起车窗, 油门踩到底, 车轮碾过积水的柏油马路,水花一路飞溅。
*
是夜,三里屯, 零下七度酒吧。
一如既往的热闹, 舞池里灯光闪耀、人声鼎沸。
调酒师在吧台调制一长排的鸡尾酒, 冰块滚落杯中, 气泡咕嘟咕嘟升腾, 透明酒液变幻成五颜六色,引来一阵欢呼。
男男女女在这里推杯换盏、打情骂俏,是个纵情撒欢的好地方。
一切喧嚣,似乎与角落里的某个男人无关。
他独自一人坐在卡座里, 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
晃动的灯光偶尔扫到此处,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寻不到半分情绪的踪迹。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一旁观察他很久了,终于有一个穿银色包臀裙的女人端了酒杯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帅哥,一个人?”她拉开椅子, 眼影的金色亮片熠熠发光,“要不要我陪你喝上一杯?”
她将酒杯放到桌上,磕碰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男人抬起眼睫,冷漠地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她怔了下,红唇拉开一抹笑意。
他长了一张英俊的脸,高眉骨,深眼窝。
唯有一双眼睛阴沉沉的,像极了外面的天空。
方才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腕上的表——低调的款式,惊人的价位。
她猜测这男人非富即贵,没想到他这个人比他的腕表更极品。
她坐上椅子的时候微微佝偻下腰,将卷发随性地拨到身后,乳波一阵晃动。
不经意的小举动,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他嘴角一哂,瞥开眼睛。
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懂呢?
来酒吧,要么是寻欢作乐,要么是千金买醉。
他没出声赶她走,说明有戏。
男人拿起摆在桌面上的烟盒,倒出一根烟,叼入嘴角。
大拇指“啪”地挑开打火匣,他拢着火点烟,火光映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懒散的动作里带着一股莫名的颓废劲儿,令人移不开眼。
她的嘴角勾了勾——今夜这酒吧是来对了。
“学生?”他问道。
磁性低回的嗓音比杯中的酒更醇厚。
她抿着唇笑,问:“我看上去有那么小?”
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白烟,在水晶烟灰缸弹了一下烟灰,不冷不热地说:“不小。”
他的眼神在烟雾中迷离,也不知说的是她的年龄,还是别的什么。
她试探着说:“喜欢学生的话,我也不是不行……”
他嗤笑,烟雾吸进肺里,咳嗽了两声,哑着嗓说:“我觉得不行。”
这听上去像是在和她开玩笑,于是她的胆子更大了些。
她悄悄将一条腿伸直,光裸的小腿挨上他的西裤,有一下没一下地蹭。
男人抽烟抽得更凶了,猩红的一点光在泛白的烟雾中反复闪烁。
他吸完最后一口,将烟头整个摁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腿,嗓音骤冷,从喉间蹦出一个音节:“滚。”
这话说得相当不留情面。
她还想争取一下,却被他森然的眼神吓退。
她悻悻然端了酒杯狼狈离开,临走时还在纳闷,究竟是哪里没能入他的眼。
傅棠舟鼻尖逸出一道冷哼,又点了一支烟,他拿起空了一半的酒瓶,往杯子里倒。
一人自斟自酌之时,耳边忽然响起一个聒噪的声音:“傅哥,你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儿?”
一抬眼,果然是林云飞这小子。
林云飞正在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看了一圈,无果。
“傅哥,今儿个怎么没瞧见你带顾妹妹来?”林云飞问道,“昨儿个不还跟你在一块儿么?”
灯光酒影里,傅棠舟漫不经心地抖落烟灰,冷嘲道:“过两天就带她来。”
语调四平八稳,毫无破绽。
“顾妹妹今儿又有事儿啊?”林云飞并未怀疑他的话。
傅棠舟“嗯”了一声,拿来一只玻璃杯,推到林云飞面前,说:“陪我喝两杯。”
他不动声色地将关于顾新橙的话题掩了过去。
林云飞连忙推阻:“傅哥,你别害我。我可是做生意的人。”
傅棠舟闻言一嗤,说:“你还真把这当个正经生意了?”
林云飞坐了下来,从傅棠舟的烟盒里顺了一支烟夹到耳后,“你别说,我发现这做生意还挺意思。”
林云飞滔滔不绝地念叨他的生意经,说到酒水管理,不禁夸道:“顾妹妹做事儿真细致,她给我搞的那表啊,一目了然。”
傅棠舟不咸不淡地评论了一句:“都是些小儿科的东西。”
“切,你觉得小儿科,我觉得是个宝。”林云飞沾沾自喜道,“自打这么一搞,我这儿的酒水再也没有糊涂账了。”
傅棠舟说:“你小子以前上学不好好念书,现在知道懂得少了?”
“傅哥,你太抬举我了。”林云飞毫不夸张地说,“我岂止是懂得少,我简直就是脑袋空空啊。”
傅棠舟:“……”
林云飞想到什么,忽然又说:“傅哥,我打算去报个NBA的班上上。”
傅棠舟瞥他一眼,纠正说:“是MBA。”
林云飞哈哈大笑,连声说:“对对对,MBA。”
“那种班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人,”傅棠舟指尖夹着烟,慢条斯理道,“一去上课,班里做什么的都有。开网店的、做微商的、卖红酒的——”
“你少看不起卖红酒的,”林云飞大言不惭,“我不也是卖酒的吗?”
傅棠舟不理会他的话,继续说道:“那些人都是去结交人脉的,学不到什么东西。回头你还得变成他们的人脉。”
林云飞不屑道:“你少来,那么贵的课,要是真没用,哪个傻子会去?”
傅棠舟淡道:“你啊。”
林云飞自然不信邪,他掏出手机搜索了好半天,说:“我就报A大的MBA,A大总不会骗我吧。我前两天都看好了,还打算咨询一下顾妹妹,就是她学院开的,上课的好像还是她老师。”
他一口一个顾妹妹,倒是亲热得很。
傅棠舟垂下眼睫,敛去眼底冷然的神色。
“傅哥,回头你帮我问问顾妹妹,这课值不值得上?”林云飞道,“一个月十万块,我也不能花冤枉钱啊。”
傅棠舟默了默,将烟头磕灭,没有搭腔。
话题忽然断了,林云飞恍然察觉出有一丝不太对劲的氛围,他问:“傅哥,你今晚一人跑我酒吧来干嘛?”
傅棠舟端酒杯的手一滞,说:“约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