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怂又甜——雏耳
时间:2020-04-17 07:38:31

  那人像是不知疲惫一般,翻来覆去, 连手指都没有放过。
  她眼下满脑子回想的都是长孙璟昨夜炙/热滚烫的吻与克制隐/忍的声音, 轻轻舔了干涩的唇角, 亓钰娇羞的浅笑。
  丫鬟刚进来就看见她这副模样,笑着道:“娘娘想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亓钰微微敛了神色,撑着床面去起身:“没事。”
  坐起身子问:“王爷呢?”
  “一早便走了, 还嘱咐奴婢别打扰您。”丫鬟挑起帷幔挂好, 扶着亓钰起身。
  亓钰笑了笑,洗漱过后坐在铜镜前。
  她想起了什么, 沉吟片刻低声问:“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初六了。”
  丫鬟动作麻利的给她挽着发, 亓钰的手指捏住绢花, 轻轻收拢。
  日子过得越来越快, 她心中微沉。
  收拾好后, 亓钰叫他们都退下,一个人在屋子里用过早饭,想起昨日傍晚长孙璟拿出的那张图,想了想起身去了一趟书房。
  长孙璟刚回府,便被手下告知:“今早王妃去了书房, 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他手里提着给亓钰买的果子,本打算给她送过去再去书房处理公务,可听完后心里头那些心思莫名淡了几分。
  将东西递交给手下,扭头去了书房。
  他坐在书案前,目光怔忡的盯着手边的抽匣,看了一阵子,面色犹豫的拉开抽匣,里头的书册仍旧是他昨日摆放的模样,翻开一看,里面的密道图仍旧还在。
  不知为何他竟松了口气,长孙璟沉吟片刻,起身走到屏风后的书架旁,瞧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册子,他轻车熟路的抽出几本,眼神落在间隙后的木匣上,伸手拿出来。
  解开锁,真正的密道图存留在里头。
  回忆起那日亓钰抽噎的声音,长孙璟发现自己像是魔怔了。
  他居然有了想将这密道图交给亓钰的念头。
  亓钰对她母妃有愧,怕朝妃被晋国那些畜生伤害,这些他都明白。
  但他没想到,今日亓钰来书房那么久,竟然没有拿走密道图。
  哪怕是假的,她都没有带走。
  眼下看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亓钰知道那是假的,要么,她打从心底里就没有想要从自己这里拿走这东西。
  将木匣装好,长孙璟继续坐下处理公务,并没有回主屋。
  亓钰在主屋案几上奋笔疾书,半个时辰后,看着有模有样的一张密道图,她慢慢站起身,抿着唇角眼神清冷。
  有些事情,总要有个了断。
  昨夜与长孙璟温存过后,亓钰愈发觉得自己着实没有办法离开长孙璟,晋国那边既然要她给出一个东西,那便给吧。
  深深吸了口气,亓钰看着窗外的天。
  -
  十二月十六。
  驻守在边关的将军传来急报,晋国兵动,似乎有意交战。
  得到消息这日,林珩止正在青岚阁陪着沈姝颜用午饭。
  他看着沈姝颜一样只吃那么一点点,动筷子的心思也减了几分。
  又给沈姝颜夹了一些青菜,林珩止低声道:“你最近不好好用饭,都瘦了不少。”
  沈姝颜笑着点头,垂眸看着模糊的景物,筷子在瓷碗边沿连续碰了多次,她强忍着不适咽下菜叶,问他:“今日公务都已经处理完了吗?”
  林珩止看见她的动作,心中怜惜轻叹,多看她一眼:“差不多了,临近年关,也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还是留意些的好。”
  毕竟这些年来,回回交战都在年关。
  沈姝颜话音刚落,林珩止就看见夜晖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他神色沉重,林珩止心中察觉不妙,拍拍沈姝颜的脑袋笑着道:“你先吃,我出去一趟。”
  “要回去了吗?”沈姝颜顺着声音看过去,其实她已经看不太能够看清楚林珩止了。
  “对。”林珩止笑着将茶水给她斟满,“明日再来看你。”
  沈姝颜乖巧的点头。
  他前脚刚走,后一刻沈姝颜就已经忍不住将刚才吃下的东西吐了出来。
  手边的碗筷叮铃哐啷往地上落,林珩止临走前给她斟满的茶水杯也被打翻,水渍从桌面上流下,淌在她的裙摆上。
  夜莺闻声进来,“姑娘!”
  沈姝颜抬起细长手指刮过嘴角,抬手挡了挡轻声道:“我没事。”
  刚直起身子,闻到饭菜味,沈姝颜皱起眉头:“赶紧把这些都撤下去。”
  她前段时间日日吃不好,自从林珩止前几天来过以后,后面的几天他都要过来陪沈姝颜吃顿饭。她吃不下,可没办法告诉林珩止,只能先强撑着咽下去,但是今日这般吐出来还是第一回 。
  夜莺赶紧叫如绘进来收了饭菜,她给沈姝颜倒水漱口。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夜莺一时气恼:“姑娘,日后吃不下就不要吃了,免得强撑着咽下又难受。”
  沈姝颜不想多言,摆摆手扶着她的胳膊走到窗边吹了会儿风。
  晋国那边耽搁不得,皇上立刻下旨派长孙璟、林珩止出征,速战速决。
  但谁都没有想到,这场战役只耽误了一来一回小半个月的光景。
  边关营帐外半山坡上,亓钰垂眸盯着指尖,她身后跟了五个黑衣人。
  最前面的男人压低声音问:“公主,若是此番前去,可就是生死一战了。”
  亓钰自幼被晋王后培养习武,这些都是幼时受恩于她的人,身手不错,反应灵敏。
  她淡淡点头,抬眼盯着不远处驻扎的营帐:“等明日,你带两个人从我给你说的地方下密道,拿着东西藏起来,等他们人全部进去,就动手。”
  “可是属下要留着保护公主的。”男人有些着急。
  亓钰看他一眼,目光严肃认真:“小六,我只能相信你了。”
  而后她眼神一变,冰冷的宛若没有感情的木偶人。
  “这一次,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小六低下头,沉吟片刻有些担心:“可是亓应身手比您好得多,您若是有了差错,属下该怎么跟王爷交代。”
  提起长孙璟,亓钰的目光柔软了几分,她似是而非的“啊”了声没回应。
  她来时就已经写好了一封信,那信压在他的书案上,等这次若是回不去,也算是有个交代。
  亓钰抬眼头,可是为什么感觉好难过。
  她眼角有泪,小六看不下去,抿唇劝道:“一定要这样不可吗?晋国……毕竟也是您的生长之地,也有您的家人。”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家人,会把自己的孩子逼上死路。”亓钰敛起思绪,声线清冷,“他们从来都只当我是联姻工具,我又何必拿他们当成家人。”
  小六还想再说,亓钰抬手挡住他的话头。
  “别忘记了我的话,若是能有时间回去,一定要救下母妃。”
  几日前朝妃给她送来信函,大概意思便说晋王已经开始有所动静,叫她好生保重,至于朝妃自己,她并没有多说。
  亓钰知道,母妃一定是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因为在那封信函中,还夹存了一封晋国王室内的秘密通道图。
  她不知道朝妃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东西,但是亓钰知道,这东西关乎晋国命脉,一旦流出,朝妃必死无疑。
  小六低声应下。
  亓钰遥遥看着,她知道,长孙璟就在那里面。
  在半山头等了一夜,天刚亮,亓钰就睁开了眼睛。
  身旁几个黑衣人已经开始准备出动,亓钰忽然伸手按住小六的胳膊:“我对不住你。”
  “公主,这条命是你给的,属下曾说过,你若是要随时拿去,你若不要,属下就终身守护你。”小六深深看她一眼,深邃的目光中闪过情愫,与另外两个男人抱拳行礼,“就此别过,珍重。”
  亓钰盯着他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后,亓钰动了动手腕。
  按照亓应告诉她的部署,今日一批人会从密道进入,亓应带着另一队人马正面与大燕的人马厮杀,等密道里的人出去后,两队人马前后夹击。
  将匕首擦干净,亓钰嗤笑一声。
  他想的倒是挺美的。
  半个时辰后,亓应的人马与长孙璟对面而立。
  亓应面色上带着笑,不可一世的开口:“长孙璟,赶紧投降吧,我看在你是我妹夫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他这般自信,林珩止漫不经心的垂眸擦拭剑锋。
  今日原本是不用他与长孙璟亲自上场的,但临行前皇上速战速决的意思,他都明白。
  年三十晚上的盛宴,大抵便是皇上为他与沈姝颜赐婚的日子。
  思及此,再加上沈姝颜眼下生死攸关,林珩止多少没了些耐心。
  淡淡抬眸,冷声道:“晋国太子就这般自信吗?”
  没等亓应回答,林珩止就笑了。
  他眼角微弯,冷淡道:“既如此,赶紧动手吧。”
  长孙璟讶于他的急切,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亓应被羞辱,霎时间恼怒不已。
  双方出兵,两国交界处一时间箭矢飞窜,有的倒下,有的朝前杀去。
  林珩止的剑挥的飞快,鲜血飞溅,瞧见亓应正策马朝这边奔来,牵着缰绳正要迎上去时,只见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女子举着匕首,从亓应右侧灵活跃起,狠狠一刀刺在马儿身上,马儿受伤倒下时,她顺势拔出匕首往亓应的面上刺去。
  刀尖锋利,亓应的脸猝不及防的被划伤好长一道口子。
  他恼怒回头,只见亓钰面无表情的抬手又刺过来。
  “亓钰!”亓应动怒,大声吼她:“你是疯了不成!”
  女子的长发被高高竖起,眼神冰冷,尤其是狠狠划伤亓应肩膀的那一瞬间,亓应隐隐看到了杀气。
  “那日绑走沈姝颜的人,是你指示的吧?”亓钰紧紧攥着匕首,眼神冷漠。
  亓应皱眉:“与你有何干?”
  “我要你死。”亓钰勾起一抹笑,浑身杀意四起。
  他心头微颤,反身避开她的匕首,抬脚狠狠踹向亓钰的小腹。
  亓钰被这一下踹倒,她轻轻拧了眉头,疼得抽气。
  长孙璟余光扫过亓应的位置,看见他对面亓钰时,愣了一瞬,身旁敌军钻了空子刺伤他,长孙璟怒不可遏的就是反手一剑。
  亓钰身后杀来侍卫,长孙璟几步奔去刺入那人胸膛。
  一把拉起亓钰的胳膊,他皱眉:“你疯了吗,你怎么来了。”
  战场混乱之间,仍旧清明的亓钰伸手从衣袖中掏出那张晋国王室密道图,塞进他手心。
  沉着声音道:“长孙璟,你要收好。”
  他耳边风声阵阵,厮杀声吼叫声交错着。
  面前的亓钰踮了踮脚,闭上眼睛狠狠咬住他的嘴,只有一瞬,长孙璟再抬眼,亓钰已经冲了出去。
  长孙璟一边杀敌一边崩溃大喊:“亓钰,回来!”
  可惜无人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这本书好qingshui,哎,有时候也想买三轮车的_(:3」∠)_
  还有一更,会晚一些~
 
 
第68章 
  江幼瑶近来新得了些小玩意, 于是便带到沈府来找沈姝颜。
  刚进门, 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汤药味, 忍不住皱起眉头。
  夜莺手里拿着帕子给沈姝颜细细擦着手指, 瞧见江幼瑶进来,她便直起身子在沈姝颜耳边轻声道:“江姑娘来了。”
  沈姝颜点点头抬眼,撑着床面直起身子, “幼瑶姐, 你来了。”
  江幼瑶下意识的放下手中的戏耍玩意, 几步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
  “你这身子怎么还不见好。”
  这些天沈姝颜没有叫人给她传话,江幼瑶也以为在慢慢好起来。
  可谁知今日一见,这人居然愈发严重。
  “没事。”沈姝颜虚弱的笑。
  她捏了捏江幼瑶的指头,轻声解释:“怎么会那么快好起来。”
  “你啊, 就只会说没事。”江幼瑶气得眼眶红红, 瞪她一眼道:“喝了药,我带你去外面走一走吧, 一直窝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事儿。”
  沈姝颜笑着说好。
  汤药晾的差不多了, 江幼瑶看见沈姝颜面不改色的将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灌下去, 赶紧从手边的盘子里捻出几颗酸梅递过去。
  “快吃些压一压。”
  沈姝颜摸索着伸手接过来, 先用温水漱了口后, 嚼着梅子道:“就是苦了点,我都习惯了。”
  江幼瑶前几日就被白先生告知,沈姝颜的眼睛如今已经不太能够看的清楚东西了。
  瞧见她的动作,一阵怜惜。
  “你都这样了,还没给府上的人说啊?”江幼瑶对她这执拗劲微微咂舌, 看着她眼下虚弱模样,忍不住出声责备道:“我看你怕是糊涂了,你都这样了,还不告诉你父亲与珍珠,林珩止那边就算了,可他们到底是你的家人啊。”
  “我连我母亲都没有说,何必告诉他们。”沈姝颜笑着摇摇头,而后轻声道:“我们出去走走吧,待会儿白先生要来为我施针,我瞧着今日醒来,似乎看的能清楚些了。”
  江幼瑶与夜莺对视一眼,她笑着道:“好,我扶着你。”
  换了一件厚实点的冬衣,沈姝颜扶着江幼瑶的胳膊往出走,夜莺跟在后头。
  自从发觉生病以后,她就没有出过院门。
  两人走得慢,到湖边时,沈姝颜飘着白雾的视线慢慢落在那湖面上,笑着对江幼瑶说:“你知道吗,我见林珩止第一眼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在这里?第一次吗?”
  没听她提起过与林珩止的事情,江幼瑶有些好奇,便接声询问。
  不是第一次。沈姝颜在心里暗暗回应她。
  “二月份的时候,我因为一些意外掉进这湖里,是他救我上来的。”沈姝颜抿着唇角笑,她眼角都泛着柔情,“我其实一直以为,像他那样的人应该很讨厌与别人有肢体接触的,但是我没想到,他能亲自抱着我回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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