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他以前很宠我(重生)——大梦犹觉醒
时间:2020-04-17 07:40:44

  他朝着镇国公作了一揖,定了定心神,然后低声道:“姑父,是时于的错,此番前来是和你们告别的。”
  他说罢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虞怜的方向,他自知不配得道虞怜的原谅,但是心中对虞怜却是极为愧疚。
  安时于思于此低垂着头,而坐在上首的镇国公紧紧握着茶盏,若不是有他们几人在场,怕是这个茶盏就要飞到安时于的面门上了。
  “你有话直说。”镇国公冷冷地将茶盏扔在桌上,茶杯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当中显得极为突兀。
  安时于默默叹了口气,他知道镇国公因为姑姑的原因不想闹得太难看,他跪在地上朝着镇国公磕了头道:“此次是时于之错,不求原谅,此次之所以有此算计,是因为虞城北那处有我的把柄,不得已而为之。”
  “你为何会同他扯上关系?”虞珩闻言疑惑地看向安时于,在那个梦里,并未出现安时于这个人。
  安时于沉吟了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然后低声将他和虞城北的渊源娓娓道来。
  他之所以来京都,是因为六年前的一桩姑苏旧案,有一户人家被仇人灭门,几乎所有人都命丧火海,只有那个女儿因出门未归,逃过课一劫。
  那时候他在外和父亲经商,半月后才得知此事,他赶回去时,只看到墓碑和排位。
  那户人家的女儿,和他从小就订了娃娃亲,本该在十五岁那年嫁给他,然而家中却突然遭遇如此变故。
  他发了疯似的寻找那个女孩,最后听说她和两个少年一起去查探此案的真相。
  他跟着线索指引一路找过去,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女孩时,她已经吊死在家人葬身处的一棵树上,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素色的茉莉花的荷包,里头是她收集的证据,而那两个少年则是不见踪迹。
  他着人到处调查,最后收到的消息是是那两个少年哄骗了她,先是说好要一起查案,最后却突然消失,害她走投无路,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安时于心中愧疚万分,然而逝人已逝,他能做的只有替他们报仇雪恨,所以他一路调查追踪,最后发现了那两个少年的踪迹。
  一个是顾宰相之子顾若安,一个则是当朝太子臧凌霄,他前往京都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
  安时于蛰伏了两年,在这过程当中认识了虞城北,他那时候正打算镇国公府,谁知不知何处暴露了行踪,被虞城北发现他此行的目的,以此要挟他,让他替他们做事。
  他那时候心中只有报仇的念头,而且在京都的势力也比较弱,所以他就答应了虞城北的要求。
  “所以,太子之死和你有关?”虞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过了一遍,怪不得每次只要臧凌霄出现,安时于必定也会跟来。
  “是,不过并不只有我,还有虞城北,不过是不是只有他,我并不知晓。”安时于看着虞怜眼底的不可思议,他心脏骤然一痛,他知道是他辜负了虞怜。
  他对她的感情不同于那个女孩,前者是心动,后者是怜爱,总归是不同的。
  “可是长公主花宴那次?”虞怜静静地看着安时于,心里的疑团也渐渐解开了。
  长公主府花宴之后,臧凌霄在回宫路上遭遇刺杀,那时候安时于等人估计就给臧凌霄下了毒,过不久,臧凌霄便毒发身亡。
  她如今虽已经不爱臧凌霄了,但是此事还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没想到安时于心思藏得这么深,而且下手如此之狠。
  最让她心寒的是,他从始至终都在利用她,掌握太子行踪,从她和大哥处了解太子的信息,此间种种,都让虞怜对安时于失望。
  “怜表妹,臧凌霄死有余辜,他是当朝太子,既然答应将那无头案查得水落石出,为何最后又突然离开?最后害了一条人命!”安时于将所有错归结于臧凌霄,他不愿虞怜陷入对臧凌霄的怜悯和怀念中。
  “安表哥,此事你可真的查过?他为何突然离开?你心怀仇恨,犯下大错,可想过最后结果?”虞怜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之前对安时于的怨气,如今听到真相,却只觉得造化弄人。
  她前世含恨而死,如今重来一世,也是为了复仇而来,她没有资格去责怪安时于,只是安时于年少冲动,到底是轻率行事了。
  “并未,我只想让他偿命。”安时于像泄了气一般,喃喃自语。
  “此事事关重大,虞城北那处我自会查探,只是杀人偿命,你也逃不了。”镇国公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安时于,心中怒气消了几分,但还是不愿他继续留在镇国公府。
  谋杀太子,安时于必定会为此付出代价,8他被虞城北忽悠,成了杀人的刀,虽然有苦衷,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然而你们还需注意虞城北,他野心不小,不仅要坐上你的位置,还意欲争夺家产。
  除此之外,据我所知,虞城北所养的外室,身份并不是袁州瘦马如此简单,那个女子手段了得,估计动了进镇国公府的念头。”
  虞怜自然知道,只不过她倒没想到,那女子隐瞒了她的身份,不过无所谓,只要能让二房永无翻身之日,就可为之所用。
  安时于说完,便起身告辞,他所知道也就这么多,若不说出,怕是就没命说了,这是他欠虞怜的。
  镇国公见安时于走后,便也将虞怜赶回院子,他打算和虞瑾两兄弟讨论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虞怜知道自家父亲是为了自己着想,也不强求,提着灯笼回了院子,月色极美,空气当中弥漫着一股草木的香气,然而她却没有赏月的心思。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过了四五日,她这几日她都在想如何应对虞城北之事,正当她靠在窗台上发呆时,步兰便捧着一个精致木盒走了进来。
  “姑娘,外头有个小厮送了东西来,说是容公子送过来的诊金,问您前几日的药粉可还有?”
  虞怜听步兰一言,这才记起来,容濂为了救她而受伤,如今正在府内养伤。
  她本该去看看他,毕竟是救命恩人,这几日忙着府内的琐事,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步兰,你让小厨房炖份药膳,然后从私库当中取一棵人参备着,等会跟我出去一趟。”虞怜急忙下榻,随意将木盒丢在桌上,然后去了偏房准备药粉。
  虞怜这厢顾着准备东西,完全忘了外头有个小厮等在门外,那小厮左顾右盼,久久不见人来,他又怕空手回去,惹得主子生气。
  最后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才看到身着一身男装的虞怜带着丫鬟朝他走来。
  虞怜看到那小厮丧着脸,这才意识到自己让人家等了很久,她不好意思地看着那小厮笑了一声。
  那小厮本是宫里内侍,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想到她以后就是东宫之主,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按下不表,然后无意识地朝着虞怜行了一个宫礼。
  虞怜前世在宫中待了好几年,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心中不由疑惑,为何一个赶马车的小厮竟然会学宫中礼仪?
  她满心疑问地上了马车,差不多过了两刻钟就到了容府,那小厮在外头说了一声:“虞小姐,到了。”
  虞怜这才反应过来,这外头赶马的哪里是小厮,是宫中内侍,声音尖细,带着内侍独有的腔调,这是内务局特别训练出来,专门伺候宫里主子的。
  容濂到底是何身份?不是一介武夫吗?
  她满心疑问,跟着小厮进了容府,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发觉这府内的景致极有格局,不知为何有几分眼熟。
  虞怜跟着那内侍左转右拐,便到了容濂的住处,此时容濂正坐在院内的亭子处下棋,一身窄袖玄袍,依旧带着玄铁面具,看着精神头倒是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容公子,身体恢复得如何了?”虞怜走过去朝着容濂行了一礼,然后将准备的药粉放在了桌上。
  容濂远远就听到了脚步声,左等右盼终于将人等来了,他借着低头下棋,敛了眼底情意,继而朝着虞怜沉声道:“多亏你的药粉。”
  “公子谬赞,你本是因我才受的伤,这些药粉只能止血,其他效果甚微,你可请了大夫来看?”虞怜干笑了几声,然后示意一旁的步兰将药膳端过来。
  容濂闻到一股香味,然后就看到虞怜笑着打开了盖子,指了指那个瓷锅道:“这是药膳,对治愈伤口有所帮助,算是我的心意了,望容公子莫嫌弃。”
  “自然不会!”容濂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药膳,又看了一眼虞怜,脑海里涌出不少前世的回忆。
  前世怜怜也是这般温柔体贴,为他洗手作羹汤,这般想着,容濂不由自主心神荡漾,然后伸出大掌,覆在了虞怜的绵软的小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怜怜:我好心给你送药,你却摸我手?
  太子: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嘿嘿)
 
 
第55章 
  容濂的手覆上去时, 只觉得掌心一片温热, 一旁的步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行为, 一下子愣住了。
  “容公子, 你是不是伤了肩膀,别的地方也出问题了?”虞怜阴恻恻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被外男如此明目张胆的“揩油”, 若不是救命恩人, 她真的一巴掌就过去了。
  容濂顿了顿, 一抬眼就看到虞怜阴冷的眼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如今不是臧凌霄,而虞怜也不是他的太子妃。
  他急忙松开, 然后拿过一旁的汤勺和瓷碗道:“虞小姐费心了, 我来便可。”
  虞怜飞快地收回手,方才容濂眼底露出的浓厚情意, 将她吓到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感觉容濂透着她, 好似在看另一个人。
  “容公子, 那日多谢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以后你有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虞怜尴尬地笑了笑, 她也不好当着众人面指责他,然后转移了话题。
  容濂看着小姑娘躲闪的眼神,狭长的凤目闪过笑意,修长有力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瓷碗,然后哑着声音道:“虞小姐无须客气,那些人本就是冲着我来,应当是我连累了你。”
  他说罢将碗中药膳一饮而尽,药膳微苦,然而他却觉得心中极甜。
  那些刺客就算不是冲着他来,他也心甘情愿,她前世今生,都是他的妻。
  “容公子以后出门多加注意才是,这京都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虞怜说完,看着眼前男子想喝糖水一般喝着药膳,她这次煮的药膳比较苦才是,她笑了笑道:“容公子,这药有些苦,放凉喝会更好入口。”
  “主子,用些点心压一下罢。”站在一旁伺候容濂的内侍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太子爷别说苦药,就是太子妃让他生吃黄连,他都能吃下去。
  容濂微微侧目,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内侍,将内侍吓得急忙闭了嘴。
  他不紧不慢地又盛了一碗药膳,然后看着虞怜道:“以前身子虚,苦药吃多了,如今不觉得苦。”
  虞怜见状心中更是愧疚,她其实今日来是想问虞城北一事,然而容濂看着还需要恢复,那她还是改天再来吧。
  “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下棋了,府中琐事甚多,以后每日我会让人送药膳过来,公子记得按时喝。”
  虞怜话音刚落,便走过来一个穿着素色裙裳的嬷嬷,梳着妇人发髻,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她朝着容濂行了一礼,笑眯眯道:
  “公子,老奴让人给你们备了点心和热茶,如今公子好不容易有个朋友来看望,老奴心中高兴,还请公子勿怪老奴擅作主张才是。”
  “嬷嬷费心了。”容濂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而向虞怜说道:“这是我府中的胡嬷嬷,你若不急,喝杯热茶如何?”
  虞怜闻言,想到方才胡嬷嬷说的那番话,她以为容濂如同大哥和二哥一般,在京中也有朋友,她突然有些可怜容濂。
  左右下午奚荷才会进府,她留下来陪陪容濂也未尝不可。
  “劳烦嬷嬷费心了。”虞怜朝着胡嬷嬷笑了笑,然后便坐了下来,手执茶壶给自己和容濂倒了杯热茶,发现点心居然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她有些诧异地看着胡嬷嬷。
  那胡嬷嬷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嬷嬷,那是皇上身边的,深得皇帝信任,不过已经出宫多年,此次皇帝无奈之下,将她请出山。
  胡嬷嬷在家中受儿子儿媳妇的气,本就不舒坦,见皇帝还记得她,便一股脑来了京都,专心一意伺候新主子。
  她得知虞怜是太子的心上人,也知太子爷为何以假身份接触镇国公府的小姐,此次虞家小姐前来,太子爷嘱咐了她不少事情。
  胡嬷嬷眼睛利得很,瞧着眼前少女举手投足优雅大方,同她派人去调查的某些情况大有出入,当下对虞怜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姑娘客气了,您能来看望公子,老奴十分感谢,公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独来独往惯了,如今愿意接触人,说明您是公子真心实意对待的人。”
  虞怜听着胡嬷嬷这番话,对容濂的处境和身世越发怜悯,她想了想,笑着应了下来。
  容濂不喜人多,他也怕虞怜不自在,便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虞怜的丫鬟和一个内侍。
  他看着虞怜白嫩的指尖揪着袖子,就知道虞怜心中有事,前世虞怜出神时,也会这般。
  “虞小姐,你此次前来除了看望,可是还有其他事?”
  虞怜眼底微微有些惊讶,容濂竟然看出来了,然而看到容濂恳切的眼神,她犹豫片刻,开口道:“公子那日说可助我,可还算数?”
  “自然。”容濂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笑意,他等着就是虞怜开口,他如今帮虞怜越多,小姑娘一定会将他记在心里,等以后他向她揭露真正身份时,到底能挽回几分余地。
  “无功不受禄,公子可有其他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虞怜不愿欠他人情,毕竟前几次救命之恩就已经还不清了。
  而且眼前的男子深不可测,她总觉得那人有不可告知的秘密,若是到时候他拿着这些人情要挟她做事就不好了。
  容濂哪里知道心上人想的如此复杂,他略略思索,片刻道:“换一声‘怜怜’可好?”
  “什么?”
  “我没有朋友,如今能遇到你这般讲义气的朋友,一直称呼你虞小姐,总觉得生分。”
  容濂这般说着,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见她眼底的犹豫,他薄唇勾了勾,善解人意道:“是我孟浪了,虞小姐当我没说过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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