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攻略错人了(穿书)——追蜻蜓的团子
时间:2020-04-19 08:43:28

  “购置的伤药?一钱银子十瓶的那玩意儿么?”岳山哼道,“那等劣质东西如何给我手下的弟兄用?你说自制伤药不足,为何别的分堂都有分派,独独少了我们一堂?”
  那自然是觉得你们这一堂配不上七绝宫这么好的伤药。
  药房弟子翻了个白眼。
  岳山和他的手下皆出身山匪,一身匪徒习性,宫主下山一趟,竟将这群人全部招进了七绝宫。
  七绝宫是什么地方?
  这里高手如云,奇才满门,各分堂的堂主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江湖上叫得响名号之人。岳山一群虽然个个力大如牛,可除了这点一无是处。
  其余分堂中人平日执行任务难免受伤,见了他们药房的人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唯独岳山这堂……
  药房弟子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知道你们都看不起老子,老子也不需要你们看得起!只如今老子的弟兄受了伤,他们该得的,老子一定要替他们讨回来!”
  岳山一斧子劈开一旁的石墩,声如洪钟:“要么把药交出来,要么咱就闹到宫主面前,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不是看在宫主的面上,你当老子乐意留在这儿受你们的鸟气?”
  岳山不愧是天生神力,一斧子落地石墩立时四分五裂,散开的石块迎面砸来,药房弟子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待反应过来,一张脸立马涨得通红。
  “都闹什么?”
  一声沉喝,令对峙的几人皆回身望去。只见一人阔步而来,白衣出尘,胸前一朵半莲型搭扣,垂下的银色细链一直连到腰际,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拂。
  “风护法。”
  药房弟子忙躬身行礼,抢着将岳山的行径添油加醋地转述一番,末了语气中还带了几分委屈:“风护法,不是我们有意为难,实是伤药紧缺,我等已和岳堂主解释过,奈何岳堂主根本听不进去,非逼着我们拿出药来……”
  地上满是石墩碎块,岳山手握巨斧如煞神临世,药房弟子却只立于逼仄之地。
  谁都知道,七绝宫的药房中人炼药奇绝,可若单论武力,那便是药房短板。岳山这般行事,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果然是山匪出身,蛮横无礼不说,竟自大得无视宫规,对同门出手。
  药房弟子心底冷笑,面上倒端出一副不卑不亢来。
  岳山看得好笑,也就真的嗤笑出声,尖锐的讽意刺入耳中,让药房弟子面上透出一丝难堪。
  随风的眼中没有太多情绪,只道:“宫主如今犹在闭关,岳堂主还是不要前去叨扰了。”
  药房弟子偷偷翘了翘嘴角。
  风护法最不喜人有事没事叨扰宫主,果然,有风护法在,区区一个岳山绝不可能越过他面见宫主。
  然之后随风又道:“岳堂主一堂虽不入七绝宫编制,但既是宫主亲自招安,堂中兄弟又是为七绝宫办事受伤,自不能让弟兄们受委屈。”
  “去把我那儿的伤药匀出来,分给岳堂主的弟兄。”
  他话音刚落,就有灰衣鹞子领命去办,药房弟子几次想开口,然看到随风神色,又尽数咽了回去。
  宫主手下四大护法,只有风护法掌管寻常琐事,一向说一不二。他既然开口,药房弟子自然不敢反驳。
  “如此,就多谢风护法了。”
  岳山没什么讨好的心思,领了药谢过便走。随风看着他的背影,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那药房弟子却忍不住哼哼:“风护法帮了他这么大一忙,也不见他心存多少感激,真是……”见随风淡淡瞥来,药房弟子才噤声,面上有几分讪讪。
  “他是宫主信重之人,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随风说完便不在此地逗留,银色细链一路轻晃,直到走至那堆叠而起的巍峨石阶,抬头便能看到那方匾额,龙飞凤舞的大字似极了它的主人,挥毫皆是肆意嚣张。
  阶前的两个灰衣鹞子上前行礼,随风微一点头,道:“宫主闭关几日了?”
  “有七日了。”
  以往宫主闭关,少则几日,多则上月,七日,不算什么。
  “不过……”其中一个鹞子犹疑着开口,“宫主这几日似是水米未进。”
  水米未进?
  随风眸中一顿,轻撩衣摆拾阶而上,待至门前,微微俯身道:“宫主,属下随风。”
  无人应答,随风又道一遍,然还是无人应答。
  随风眉尖一蹙,抬手按于门上,正要施力,却闻那道熟悉语调骤然响起:
  “何事?”
 
 
第4章 分镜四 对戏
  随风微怔,按在门上的手收回:“听说宫主几日水米未进,属下担忧宫主贵体。”
  “无妨。”
  安陵辞的声音带了丝冷意。
  随风一顿,躬身道:“属下告退。”
  房内的安陵辞睁开眼,转了转指上扳指。
  不过是夜里闭个眼,他便回来了,回到他原本的身体里。
  运了一周内力,并无不妥。看来在君拂歌身体里只是承受君拂歌的伤势,一旦回到他自己的身体,内力丝毫无阻。
  安陵辞在指尖拈出一朵十二瓣莲花,弹指击在墙角的银色铃铛上,那银铃开始连续快速地振动,却不闻一声铃音。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有人从檐上跃下,进到屋内,灰色面巾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深色的眼,那里一片死寂,没有半分情绪。
  这个连七绝宫暗哨都发现不了的人便是十二刀的头领――刀客。
  安陵辞上一次见他,还是对君拂歌下杀令的时候。
  十二刀刀刀锋利,每个人都是安陵辞亲自挑选,亲自训练,也只受命于他。
  只要杀令在,十二刀一定会取君拂歌性命,早晚而已。
  不过现在,安陵辞改了主意。
  君拂歌要杀,但还有一人,也不能留。
  安陵辞将扳指取下,语气淡漠:
  “先杀君小萄。”
  .
  童萌抄着话本子去君拂歌那儿报道时,她那个一向早起的哥哥竟还未醒。
  童萌也懒得折腾,索性歪在外间的小榻上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阻隔内外两室的帐帘不知何时被人打起,童萌一睁眼就见君拂歌散着长发靠坐床头,定睛将她瞧着。
  童萌脑中一懵,脱口而出:“哥哥,对戏吗?”
  男子凛然剑眉一点点挑起,童萌一惊,意识瞬间回笼。
  不好,嘴瓢了。
  童萌若无其事地扬了扬话本子:“我是说,哥哥要听小萄念话本吗?”
  君拂歌静默半晌,道:“先用早膳。”
  正好童萌也饿了。
  君拂歌已能下床走动,但童萌还是过去相扶,双手触上他胳膊时,童萌明显感觉到衣料下的肌肉突然一绷,像是在抗拒她的接触。
  果然是兄妹疏离,这般程度的触碰竟也能叫君拂歌心生戒备。
  童萌只作未觉,扶了君拂歌坐下。
  她有的是时间,日后定要将君拂歌的戒备尽数抹去。
  长歌山庄的衣食不算铺张,但处处可见精致。呈上的早点样式不多,胜在色香味俱全。
  红豆包被捏成兔子形状,约莫只有两个指节长;小葱酥饼金黄松脆,入口生香;还有加了香油的肉糜粥,咸淡适宜,软糯不腻。
  简直好吃到飞起。
  童萌维持着一个速度进食,但这个过程被无限延长。
  见君拂歌停了筷,还想再吃一轮的童萌夹起一只兔子包凑到君拂歌嘴边:“哥哥尝尝这个,今早做的味道甚好。”
  安陵辞盯着那被夹得有些变形的兔子脑袋,面无表情地一口咬掉。
  香甜的红豆沙在嘴里化开,似乎真冲淡了几分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又成为君拂歌的烦躁郁气。
  只有一夜回到原身,若不是安陵辞确定自己并未入睡,简直要以为是梦魇未醒。
  不过回去一夜,倒是能确认,君拂歌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且很有可能,他日后还会再次回到他原本的身体里。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关联亦或是规律?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耳边的声音令他回神,没有错过少女下意识吞咽的动作,心情不佳的安陵辞眸中微动:“嗯,是不错。”
  童萌刚把安陵辞咬剩的半个兔子包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就见她这个哥哥指尖在桌面轻点,道:“再来一个。”
  童萌看向桌上的小蒸屉,那里仅剩最后一个兔子包。
  童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呵,男人。
  心口不一的还有女人,童萌保持微笑夹起最后一个兔子包放在安陵辞面前的碟子里,与半个兔子并排。
  “哥哥多吃点,伤才会好得快。”
  她是温柔体贴的好妹妹,童萌笑得真挚可爱。
  安陵辞淡应了声,夹着兔子包细嚼慢咽。
  童萌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兔子包被咬掉了兔头。
  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
  放着我来啊啊啊啊!!!
  安陵辞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童萌,拿帕子掖了掖嘴角,掩下扬起的弧度。
  今天的日头很好,整个院子都有种炫目的斑斓。
  念话本的场所就从屋中搬到了院里。
  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中穿过,在安陵辞脸上投出斑驳碎影。风动时,影也动,跳跃在剑眉之间,倒是多了几分暖意。
  这样好的阳光,读起那无头尸案来也不显得许多阴森。
  童萌翻开话本子,才看了一眼,又默默将书页阖上。
  安陵辞等了半晌也没听君小萄出声,不耐侧目。童萌笑道:“出门急拿错话本了,哥哥稍等,我回去换。”
  童萌起身,还未来得及迈步便觉手上一沉,低眉一看,话本的一角已被人牢牢捏住,任她如何施力都抽不动半分。
  “念这本也可。”
  童萌挤出丝笑:“这本念过了。”
  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童萌猝不及防,被带得往前一扑,好在最后一刻撑在了扶手上,才没有狼狈砸到她的好哥哥。
  童萌稳住身后,立刻捂住心口往后退了一步,嗔道:“哥哥,你吓到我了。”
  安陵辞扬了扬翻开的话本子,轻挑眉梢:“巧了,哥哥也被你吓得不轻。”
  童萌:“……”
  话本的封面都是一摸一样的嫣红色,盖着同一家书屋的章印。早上出门时她还没睡醒,拿的竟不是那本探案小说,而是夜里翻看过的美男图册,叫什么《宝玉赏鉴》的。
  童萌迎上安陵辞的目光,觉得自己掉了层乖乖女马甲。
  “好看吗?”
  童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安陵辞问的是什么,暗暗吸了口气。
  “小萄觉得……哥哥最好看。”
  眼前的人果然抬眸:“你说什么?”
  童萌骄傲道:“当然是哥哥最好看了,英姿飒爽剑客无双,谁人都比不了!”
  安陵辞淡淡扬眉:“你真这么觉得?”
  童萌连连点头,眸中泛光道:“想来那作画之人也是这样想的,都把哥哥放在首位呢。”
  安陵辞慢慢将画册翻到最后一页:“你难道不知,还有一词叫压台?”
  画册末页上的那人再次映入眼帘,说实话,此人与君拂歌各有千秋,光从薄薄一张纸上就能看出两人的性格天差地别。
  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人,没有丝毫可比性。
  以童萌的眼光,其实反而更偏爱魔教教主这类的离经叛道。
  但这真实想法,自然是不能说的,连表现出一丝一毫都不可以。否则以君拂歌嫉恶如仇的心性,若以为她被魔教之人以皮相所惑,只怕会对她生出不喜,愈发疏远于她。
  于是童萌立马盖章定论:“哥哥身上有股浩然正气,行走江湖无愧天地,那人自是及不上的。”
  穿越者往往会因为立场不明而与正道反派搅和在一处,从而衍生一连串恩怨情仇。童萌只想安安稳稳地躺平当咸鱼,何况自己的哥哥就是全书最大的金手指,妥妥的正道男主,又何必为了不了解的反派人物惹得兄妹龃龉?
  “小萄虽不涉江湖,但也知正邪有分。”童萌的立场异常坚定,最后看了书页上的人一眼,又补了句,“况且这人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话音未落,童萌便忽而觉得周身一凉,忍不住紧了紧身上披风。
  起风了吗?
  “呵。”安陵辞一声轻笑,眸中像是骤然深了几分,一手将书页合上,“真没想到,原来我在小萄的心里竟有这般高的评价。”
  浑身凉飕飕的童萌努力维持笑意:“那是自然,在小萄心里,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也是最好的哥哥。”
  “何况……”童萌狡黠道,“都说我同哥哥长得相像,夸哥哥好看,不就等同说小萄也好看吗?”
  安陵辞一点点眯起了眼,忽然抬手抚了抚童萌的额发,轻声道:“是啊……小萄也好看。”
  君拂歌肯同自己亲近,童萌本该感到高兴的。可不知为什么,当君拂歌的手碰到自己的额发时,那股子寒凉之气好像愈发深重了,似乎下一瞬,那只手就会毫不犹豫地拍上她的脑门。
  童萌一个激灵,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看着哥哥的手仍旧停在空中,横着手指保持抚摸她额发的姿势。
  ……
  安陵辞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语调微扬:“妹妹躲什么?”
  “哥哥以后不准碰我的额发!”童萌嗔怒,又害羞地扭了扭身子,“小萄都已经是大姑娘了!”
  安陵辞:“……”
  “庄主、小姐。”费管家这时候从院门外进来,向二人行礼。
  涉及江湖中事,君拂歌一般吩咐卢飞和唐昇二人去办,而山庄内务便一应交给费管家打理。费管家这时候来,必是有事回禀。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