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攻略错人了(穿书)——追蜻蜓的团子
时间:2020-04-19 08:43:28

  “哭什么?”安陵辞伸出一指抵在童萌额间,让整张脸都从袖下露出。
  安陵辞端详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轻“啧”了声:“不是没丢下你么?”
  微凉的指尖在颊边抚过,擦去童萌脸上的泪珠,动作轻柔得近乎小心翼翼,可从“君拂歌”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童萌心头一紧。
  “妹妹放心,哥哥以后都不会丢下你。便是死,也定让妹妹相随。”
  童萌不由自主凝滞了呼吸,眼前的哥哥明明笑着,眸里神色却无半分笑意。
  他不是在说笑,不论是在崖上还是现在,那句“陪他一起死”都是认真的。
  “拂歌,小萄醒了么?”
  姜晴这时入内,刚好瞧见安陵辞为童萌拭泪,不禁一愣。
  “这是怎么了?小萄还是觉得很痛吗?”姜晴近前搭了搭童萌腕脉,“我再给你开两副镇痛宁神的汤药。”
  见童萌摇头,姜晴瞥了眼一旁的安陵辞,一拳捶去:“是不是你又欺负小萄了?”
  然那满含亲昵嗔怪的一拳却没落到安陵辞身上,正主微微侧了身避开,让姜晴瞬时僵了神色。
  小拳拳捶你胸口却没捶到的真人秀,童萌看着都替女主感到尴尬。
  这时候的剧情,男女主已然两情相悦,可童萌瞧着,总觉得是女主一厢情愿。
  她这个哥哥,似乎没有书里写的那般喜欢姜晴。
  “小萄该喝药了。”
  姜晴勉强一笑,出去端了药来:“良药苦口,这次小萄可不能像以往那样耍小孩子脾气。”
  童萌刚伸手要接,药碗便被安陵辞半路截走:“我来吧。”
  姜晴一顿:“还是我来……”
  然安陵辞已舀了勺送到童萌嘴边:“喝。”
  童萌:……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嫌烫?”安陵辞又将汤药吹了吹再递过去,就如同童萌之前做的那样,“现在不烫了。”
  安陵辞一勺勺喂,童萌一勺勺喝,这种喝法折腾又磨人,然看“君拂歌”喂药的动作很是生疏,想来应是头一回做这事。
  这么好的机会,童萌不想错过。
  身为演员,味同嚼蜡可以演得食得珍馐,魔音穿耳也可以演出仙乐绕梁。如今,嘴里五分的苦涩童萌也能演成十分。
  童萌皱了皱鼻子,好不可怜:“哥哥……”
  “苦吗?”见童萌点头,安陵辞勾了唇角,“那就忍着。”
  童萌:……
  安陵辞的眼里隐有笑意闪烁,童萌没瞧见,姜晴却是瞧得真真切切。
  那样的神色她并不陌生,因为以前,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君拂歌才会偶尔露出那样的神情。除了她,即便对着自己的妹妹,君拂歌的态度也一向都是冷冷淡淡的。
  可是现在,仿佛是她和君小萄的处境互换了,他们兄妹情深,而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外人。
  姜晴从君小萄的房间里出来,方才那一瞬间,她竟不想在那儿继续待下去。
  没回客居的丁香苑,她依旧往伙房的方向去。
  君拂歌每日的药膳都是她在打理,山庄上下哪个不是赞她医术高明、情深义重?
  毕竟,她才是山庄未来的女主人。
  姜晴定了心思,面上这才浮现丝笑意,只是刚到伙房,又顿了脚步。
  她自小医术武学齐修,一手针灸之术妙手回春,武功内力也不甘落于人后,即便两个伙房丫头与她隔了一道柴垛,至少有十步之距,两人间的对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到她的耳中。
  “我们庄里好似出了内鬼……”
  “我也听说了,外头都在传庄主重伤内力不济,此次庄主遇袭,正是那内鬼通风报信呢……”
  “可庄里的人都是查了又查家世清白的,怎就生了内鬼了,你说,会不会是外头来的人碰巧听到看到了什么?”
  “怎么会……”
  “哎,你们等等。”
  小丫头们正压着声音发表各种揣测,冷不丁听到另外一道声音,吓得齐齐噤声。
  姜晴仿佛没听到她们方才所言,笑道:“你们是伙房里的吧?之前小萄订的杏仁还有剩吗,我也想做些药膳糕点。”
  小丫头偷偷松了口气忙道:“有的有的,都是刚送过来的新鲜杏仁,容妈都给放在灶厨的罐子里了,姜小姐尽可取用。”
  姜晴道过谢,转身进了伙房。
  另一丫头偷偷扯了身边人的袖子,压着声道:“哎,你说会不会是替小姐送杏仁的那两个伙计?我们山庄近日也没别的外人出入了……”
  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姜晴垂下眼,仿若未闻。
  伙房的另一边,给童萌端了枣粥的双鸽一脸震惊地立在侧门之后,不知已在那儿站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大佬:小萄对着哥哥自称老娘?
  童萌:……哥哥你听错了。
  新的一年马上来临,祝所有小天使们心想事成,财源滚滚~
 
 
第8章 分镜八 打脸
  “你亲眼所见?”
  双鸽“扑通”跪下,赌咒道:“奴婢发誓,同小姐说的都是奴婢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如有半句虚言,定叫奴婢被赶出山庄,不得好死!”
  “起来。”
  双鸽抽了抽鼻子:“小姐?”
  “我如今可还受着伤,是要我忍痛扶你起来?”
  双鸽噌地从地上弹起:“那……小姐是信奴婢说的?”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信你。”
  双鸽笑弯了眼睛,转而又忿忿地碎碎念。童萌垂下眼,舀了勺热腾腾的枣粥。
  果然不是她多心,姜晴面上待她亲厚,可童萌总觉得女主对她似乎颇有戒备,甚至可以说是敌意。
  君拂歌身为一庄之主却内力尽失,此事已然传扬出去。江湖流言铄金毁骨,长歌山庄刚刚立起的威名很可能因此毁于一旦。庄内众人本就对内鬼一说多有揣测,姜晴刻意将众人目光引到近日入庄的外人身上,就像是为多日的不安惶惑寻找了一个宣泄之口。
  庄中皆为熟人亲友,又怎会有内鬼呢?当来是外来人更为可疑。
  可那两人是怎么入庄的?
  是君小萄啊,是庄中小姐准人入庄的。
  没有人会认为君小萄是故意的,也没有敢开口指责君小萄什么,可那怀疑怨愤会如同播下的种子,一点点生根发芽败坏君小萄的声誉形象,让她为庄中众人所孤立,甚至连君拂歌,都未必会站在她这一边。
  轻飘飘两句话,杀人于无形。
  童萌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些年来君小萄一直与君拂歌关系冷淡,或许不止有两人性格之差,其中可能还有姜晴的手笔。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童萌咽下枣粥,甜糯的温热沿喉口而下,填充了空荡荡的胃:“不急,多等两天。”
  这等不利于她的言论,定要传得全庄尽知,才好啊。
  这几日天气愈发冷了,君小萄的身子骨本来就差,每到冬日必要病上个几回,此次又受了箭伤,童萌便再没出过房门,好生在屋中将养。
  倒是双鸽气呼呼地推门进来,怀里抱了几枝新折的腊梅,在门口等身上寒气散尽才寻了个白釉青山瓶插上。只是心头郁郁,手上动作不由重了几分。
  “又听到什么了,气成这样?”
  屋里暖和,腊梅上的白雪很快融化,自花瓣上滴落,如红梅泣泪,更有幽香浮动。
  双鸽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庄里的人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连小姐都敢编排,不知道的还以为平日里怎么苛待她们了!”
  “是说我成了山庄的拖油瓶还是扫把星?”
  双鸽瞪圆了眼:“小、小姐都听到了?”
  童萌弯唇一笑,眸中红梅点点,齿若皓雪:“我猜的。”
  时候差不多了。
  “小姐,庄主请您过去一趟。”
  看,这不就来了么。
  童萌起身,没要平日里常穿的那件月白缠枝斗篷,点了绛红白绒的一件:“就那件吧,瞧着喜庆。”
  雪后初晴,檐下的冰凌折射着阳光,剔透如琉璃。长廊那头立了一人,一身冬装依然能瞧出身姿窈窕,不知是在赏这冬日雪景,还是在特意等着什么人。
  童萌远远便瞧见了她,缓缓绽出一个温柔无害的笑。
  从现在开始,这是一个长镜头。
  “小萄是去拂歌那儿吗?”
  童萌点头:“姜姐姐要不要一起?”
  两人结伴而行,姜晴不动声色地打量君小萄的神情,不见半分异常。莫非……庄里的那些流言还未曾传入她的耳中?
  君拂歌的曲临江与君小萄的住处相隔不远,穿过两道长廊便是。童萌和姜晴到时,不仅是君安陵辞,唐昇卢飞和费管家都在。
  “哥哥,你找我?”
  童萌笑得一派天真烂漫,仿若全然不知发生何事。
  唐昇和卢飞神色复杂,见庄主没有开口的意思,唐昇硬着头皮道:“今日请小姐过来,实是属下的意思。”
  “想来小姐经历鬼门那场刺杀,也当了解当时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见童萌点头,唐昇又道:“然鬼门孤注一掷倾巢而出,实是因为得知庄主内力尽失的消息。敢问小姐……是否对旁人提起过庄主之事?”
  童萌神色一变:“唐护卫此言何意?”
  “小姐勿怪,属下并无不敬之意,只是想查清事情原委。若庄中真有不轨之徒,也好早日揪出。”
  “你是觉得,是我不小心透露了什么,才让庄中潜藏之人寻到蛛丝马迹好置哥哥于死地?”童萌咬了咬唇,浑身轻颤,“你是觉得,当日哥哥重伤之时只有我们几人在场,你和卢护卫对哥哥忠心耿耿,裴大夫在山庄多年素来持重,唯有我,年纪小不知事,才最可能泄露哥哥的情况?”
  唐昇一时无言,童萌没说错,他正是这么想的。
  童萌看向安陵辞,眼眶微红:“哥哥呢,也是这么想小萄的吗?觉得小萄是那等不知轻重,不将哥哥生死安危放在心上的人吗?”
  安陵辞没有做声,指尖在案上轻点,眸深如墨。
  姜晴瞧着“君拂歌”的神色,心下微松,一切都在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她故意引得庄内下人将目光放在那两个外来伙计身上,并不是为了坐实君小萄什么罪名,也根本就坐实不了,最多只能让庄内上下议论揣测罢了。
  即便那两人是君小萄让进的山庄,那也必是过了费管家这关,报了管家知晓的。且君小萄毕竟是一庄小姐,又怎会同两个伙计有什么牵连,怕是连面都不一定见过,更别提泄露什么消息。
  再仔细些,只要去查查给山庄供果仁的店铺,谣言便可不攻自破。
  因而这等流言蜚语,也就些不懂事的婢子仆从会信,唐昇和卢飞是万万不会信的,但信不信君小萄这个人就不一定了。
  “小萄年纪尚小,此事怨不得她。”姜晴蹙眉,一手按上童萌肩头。
  小姑娘浑身发颤,姜晴本以为她定然是哭得伤心,但仔细一瞧,那张小脸上半点泪痕没有,只鼻尖微红,贝齿轻咬,娇柔中隐带一丝倔强,倒比簌簌落泪更惹人心疼。
  “我没有……”童萌的声音隐带哽咽,但还是尽量保持咬字清晰道,“之前双鸽来同我说庄上有些无稽之谈,小萄还未把它当回事,不想你们却是听了信了……”
  娇软的声音透着无限委屈:“明明,明明那时候在伙房,我还驳了双鸽的话,说哥哥内力深厚,绝不会因此错过爹娘忌辰的……”
  唐昇果然捕捉到童萌话中的重点:“伙房?”
  童萌颤着眼睫点头:“当时双鸽担心哥哥受伤不方便去祭拜爹娘才有此问,我知道若哥哥内力尽失的消息走漏,山庄上下定会人心浮动,故对双鸽也有所隐瞒。她只知哥哥受伤,却不知内力一事。”
  “我当时所言,伙房众人皆能作证,对了,姜姐姐那时也在啊。”
  童萌满含希冀地看向她:“姜姐姐那日还带了名贵的菩提参给哥哥做药膳,姐姐记得吗?”
  安陵辞借着茶盖,掩下嘴角弧度。
  姜晴的面色骤然一白。
  菩提参,她怎么忘了菩提参!
  听闻君拂歌遭鬼门四散人袭击受伤,她便从药门带了许多珍贵药材,菩提参便是其中之一。
  君小萄不知菩提参的效用,但其他人……
  姜晴心头一颤,君小萄真的不知情吗?
  童萌自然是知道的。
  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没有听闻过菩提参这东西,但不代表她后来没有查阅典籍。菩提参有固本培元,凝神养气的效用,对脏腑受损之人有奇效,最重要的一点,还能助人尽快调养内息。
  对于君拂歌这样受了内伤,无法调动内力之人来说,正正是对症之药。
  唐昇和卢飞交换了一眼神色,内心震动,他们都遗漏了一人。
  庄主的未婚妻,药门未来的掌门人,姜晴。
  虽说庄主重伤那日姜小姐不在,可之后姜小姐既到了庄中,怎会不给庄主把脉?以姜小姐的医术,定能知晓庄主的情况,再加上那支名贵菩提参……
  “属下这就去查伙房中人。”
  唐昇这一句没有半字提到姜晴,却仿佛当众给了她一耳光。
  是她当着众人的面拿出那支菩提参,本是私心作祟,可若是伙房中有通晓医理心怀不轨之人,只凭这一点就能推断出君拂歌的伤势!
  这无啻于是说,是她将消息泄露的!
  “都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拂歌……”姜晴白着脸上前,安陵辞却没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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