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攻略错人了(穿书)——追蜻蜓的团子
时间:2020-04-19 08:43:28

  “哦?”安陵辞微微扬眉,“我还以为妹妹早已对那人……情根深种。”
  “深情无处诉,才以画寄相思。”
  童萌眼睫微颤,又回想起方才君拂歌拧人脖子的一幕,强大的求生欲超越一切,甚至没有发现如今她与君拂歌的距离已然越过了兄妹间的距离,反而沾染了男女之间的攻防暧昧。
  “小萄当时少不更事,才会被那人以皮相所惑。后来知晓他便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小萄便更不敢有什么违背道义的荒唐念头。”
  “那缘何还留着这幅画?看起来,是小萄珍爱之物。”
  童萌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诚挚又无辜:“这魔头的样貌生得好,也不知骗了多少小姑娘,连我也险些被他迷惑。小萄留着这画,是要日日提醒自己,这世上除了哥哥,越是长得好看的,便越危险。”
  “这么说,小萄当真对那安陵辞没动半分心思?”
  童萌点头:“哥哥若不信,小萄现在便毁了这画!”
  “君拂歌”的眸色骤然一深,浓郁墨色看得童萌心下微虚,却还是硬撑着与之对视。
  不能移开视线,不能让哥哥发现她有半分撒谎的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君拂歌”一声轻笑,似是有些惋惜:“哥哥还以为小萄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却羞于诉之于口呢。本想帮妹妹一把,但你若真没那个心思,便也罢了。”
  童萌一愣:“哥哥在说笑么?那人可是七绝宫宫主,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那有什么?”“君拂歌”勾唇浅笑,“只要妹妹喜欢,他是何人有什么干系?若他胆敢对妹妹不好,哥哥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童萌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又在试探她,便只乖乖巧巧地一笑:“哥哥真好。”
  安陵辞微微眯眼,忽而侧过脸,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时常听小萄说哥哥好,可哥哥怎么觉得,小萄对哥哥似是十分惧怕?”
  童萌指尖一抖,握着的狼毫在君拂歌所作那幅画上留下一点墨痕,瞧着已是将整幅画给毁了。
  童萌匆忙搁下笔,那墨色又沾染指尖,轻轻一捻便晕开一片。
  童萌想缩回手,却又被“君拂歌”先一步握住。
  眼看白皙如玉的手指被墨色玷染,“君拂歌”轻啧了声,从怀中掏出块锦帕为童萌擦拭。
  然童萌看到那方帕子,双瞳骤然一缩。帕上血迹斑驳,虽已干涸,看着依旧叫人心头一颤。
  “啧,忘了这帕子已然脏了。”“君拂歌”似是才看见帕上血渍,“这可怎么好……”
  童萌勉强一笑,一用力抽回了手:“待会儿我洗洗就好了,别再脏了哥哥的手。”
  “君拂歌”翻了翻帕子:“妹妹就不好奇,这帕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还是说,小萄已经知晓了?”
  他知道她看见了!
  骤然袭来的恐惧让童萌呼吸一滞,却依旧抬眸半是好奇半是害怕地问:“这血迹……”
  “是那个烧火丫头的。”安陵辞眸中微动,“我杀了她。”
  屋中有一瞬的死寂。
  “哥哥不是嗜杀之人,杀她必有理由。她就是那个背叛山庄之人?还是说,她想行刺哥哥?”童萌拽了君拂歌的袖子,一脸担忧,“哥哥还好吗?可有受伤?”
  安陵辞看着童萌,眸色深深,忽而弯唇一笑:“妹妹放心,哥哥无事。”
  童萌顿时松了口气:“□□后还是时常把唐昇和卢飞带在身边吧,若再碰上这样的事,多危险啊。”
  “君拂歌”应好,忽又抬手过来。
  童萌咬了咬牙,没有躲。
  那手落在她的额发之上,轻轻揉了揉,童萌听见他的声音,尽是哥哥对妹妹的温柔呵护。
  “小萄不必忧心,再危险,哥哥也会护着你的。”
  君拂歌转身离开,走时带走了那幅被墨色沾染的画作。
  直到书房的门重新阖上,童萌才呼出一口长气,脚下一软忍不住瘫坐在地。
  君拂歌这时候没有动她,那么日后就不会再因此事动她,无论是爱慕安陵辞还是偷看他杀人,这一关都算过了。
  童萌按住胸口,那里依旧心跳如擂。
  她算是明白了,君拂歌这样的人,怕是不会因为区区的兄妹关系就对她另眼相待,对她无限容忍。
  若有一天,她无意中触碰了君拂歌的底线,童萌没有把握她还能有命活着。
  所以日后,她不但不能露出半分惧意,甚至要比以前更为关心亲近这个哥哥。她要让君拂歌相信,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会站在他这一边,绝不会因为任何缘由背叛他。
  安陵辞回到曲临江时,那里已被人清理过,闻不到半点血腥味。
  庄中人皆以为小娥是鬼门奸细,混入山庄中探听消息,见行迹败露意图刺杀才死于他手。
  安陵辞本想借君拂歌的身份一点点摧毁长歌山庄,然经过此事他又改了主意。左右他如今已是君拂歌,正好借长歌山庄扫清障碍,将长歌山庄的势力为他所用,岂不更好?
  安陵辞将那幅画放入床板夹层中,那里还有一本历书,每七日便在上头划一道横线,而今日正好又是第七日。
  安陵辞闭上眼,窗外月色渐移,透过窗格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银光,朦胧似幻。
  再次睁眼,他果然又身在了七绝宫的大殿中,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
  七日一轮回,让他在君拂歌和安陵辞之间来回切换。
  更有意思的是,他原本的身体在他离开之后仿佛保持了静止,无需饮水进食。为避免宫中人起疑,这些时日他一直让刀客留在殿中。
  莲花击于铃上,刀客方从暗处现身,带来新的消息。
  早在坠崖之后,安陵辞便取消了暗杀君氏兄妹的密令,改为探查君小萄过往,这一査,倒还真查出一段他与君小萄的纠葛。
  早年间,七绝宫吞并褚沙洲一门,将门主褚青槐与其旧部逼上吾楞寺。褚青槐狗急跳墙,以寺中平民性命相胁,其中就有去寺庙上香的君小萄。
  寺中人的性命安陵辞本不在意,但褚青槐这等小人行径他更看不上,遂亲自出了手。
  这样说起来,他倒也算是救了君小萄一命。
  可他这个好妹妹说了什么?不过是匆匆一面被他样貌所惑?
  若真是情根深种,又怎会肆意诋毁。
  果然,她根本就不是君小萄。
  安陵辞轻笑,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却要装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一口一个“哥哥”叫得甜,心里还不知在怎么编排他。
  呵,这个小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童萌:哥哥,我一点都不喜欢那安陵辞!
  大佬:呵,小骗子。
  明天不更,但后天晚上九点更呀~
  加个收藏嘛,头顶笔芯~
 
 
第11章 分镜十一 亲戚
  临近年节,庄内各处愈发忙碌,之前的流言和山庄奸细一事已被过年的气氛尽数压下,庄内一片喜气洋洋。
  今年,姜晴会留下同他们一道过年。
  药门姜北出门寻药,临行前特意修书一封,嘱托君拂歌好生照顾姜晴。左右两人也有了婚约不必避嫌,索性姜晴就在庄中多留几日,待过完年再回药门。
  童萌忍不住感叹,这姜门主的修书来得还真是及时。
  早前庄中仆婢吃了好大一个反转瓜,当初是如何私下议论童萌的,如今便如何议论姜晴。只是姜晴有整个药门做靠山,要止闲言碎语,一封书信足矣。
  还是有爹好哇。
  柠檬精童萌打了伞,去找哥哥联络感情,顺便练练胆量。
  自从知晓了君拂歌的“真面目”,童萌的心脏都被训练得强大了不少,已能在哥哥似笑非笑饱含实质的目光中保持一脸甜笑,彩虹屁吹得飞起。
  “哥哥不剪一张吗?”童萌将红纸递过去,“哥哥的手那么巧,一定剪得比我好看。”
  安陵辞扫了一眼帐空篮,里头已放了不少窗花剪纸,什么喜鹊登枝、连年有余,瞧着倒是活灵活现。
  嘁,小孩子的玩意儿。
  安陵辞双眸微眯,慢悠悠地接过红纸剪刀。纸上已用炭笔画好了寓意富贵吉祥的吉羊牡丹,童萌托腮瞧着,打算再吹一拨彩虹屁。
  安陵辞一刀下去,剪掉了羊头。
  童萌:……
  安陵辞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
  “咳。”童萌忍着笑,“哥哥刀法真好。”
  眼见哥哥又要扬眉,童萌忙重新拿了一张“富贵吉祥”,一边剪一边展示给安陵辞看:“这边要先折一下,再一点点剪进去……”
  一旁的小姑娘妙手生花,声音软糯糯的,神情专注地一点点移动着红纸。白皙耳垂上的粉色珍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安陵辞瞧着,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
  “庄主。”门外卢飞叩门,声音略沉,“那边来人了。”
  童萌顿了动作,那边?
  很快,童萌便知“那边”指的是哪边了。
  来人不等通传,便大笑着入了院子,人未到声先至:“我来我自己外甥家中,哪还需要什么通传?你们这些下人怎这般没有眼力见,可比不得我们府里的。”
  来人是浔阳剑庄的现任庄主,名谢鹤眉。按辈分,君拂歌和君小萄还要称他一声舅舅。
  族亲之间的走动按理应在年后,但长歌山庄的情势又更为复杂。
  君拂歌与君小萄的父亲君陌亦是年少成名,却并非出自江湖世家,与当时浔阳剑庄出身的谢菲菲门不当户不对。
  谢菲菲自幼双亲早故,一直寄养在大伯膝下,也就是当时浔阳剑庄的庄主谢翔。谢翔一心想让谢菲菲与武林世家联姻,自是看不上身无长物的君陌。
  奈何谢菲菲吃了秤砣铁了心,谢翔便以多年抚养之恩相挟,逼着君陌硬接下他三掌。谢菲菲一怒之下与浔阳剑庄断绝关系,带着伤重的君陌离开,此后几年君陌自创出长歌剑法,方才建立长歌山庄。
  之后长歌山庄声名鹊起扶摇直上,浔阳剑庄却走了下坡路。自谢翔在武林大会上受伤后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遂将剑庄交到了他唯一的儿子谢鹤眉手中。
  谢鹤眉武功平平无才无德,浔阳剑庄在他手中日趋没落。眼见长歌山庄声势渐起,谢鹤眉便动了与君陌谢菲菲攀交情的心思,逢年过节寻着由头往长歌山庄跑。
  毕竟是谢菲菲的堂哥,即便谢菲菲说与浔阳剑庄断绝关系,君陌还是没将人往外赶。谢鹤眉脸皮又厚,便时常以长歌山庄的族亲自居。
  可笑的是,在长歌山庄遭难,君陌与谢菲菲被番邦总坛追杀之时,这门族亲却恨不能与长歌山庄断绝关系,就连对君拂歌和君小萄这两个小辈也不闻不问。
  而如今,君拂歌重建长歌山庄,这门子亲戚倒又冒了出来,一口一个外甥外甥女叫得亲热,听得人反胃。
  谢鹤眉生得并不难看,习武之人年过半百身材也没走样,面上留了两道短须看着更像是个文人。然浑浊的目色和四顾间闪烁的精光透出一股子獐头鼠目之气,瞧着面相便让人心生不喜。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后头浩浩荡荡跟了一串人,其中两个长得与谢鹤眉颇有几分相似。男的身量略矮,一进门便四处乱瞟,女的神情倨傲,穿红着绿,本有几分颜色,然配上她目中无人的神情便叫这几分颜色硬生生打了折。
  “瞧瞧我这外甥,出落得真是俊秀,跟你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谢鹤眉大笑着上前,伸着手似是想拍君拂歌的肩,却被后者一个闪身避开。
  谢鹤眉笑意微僵:“拂歌不记得了么?我是你鹤眉舅舅啊。”
  “舅舅?”安陵辞嗤笑,眼里眉梢似揉了点檐上的雪,“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有个舅舅?”安陵辞看向童萌:“小萄认识吗?”
  童萌立时扯了安陵辞的袖子半躲到他身后,故意打量了番谢鹤眉才温温吞吞道:“他……”
  “这是小萄吧,都长成大姑娘了!来给舅舅瞧瞧,生得可真是水灵……”
  童萌打断了谢鹤眉,声音软软糯糯却能叫整个院里的人都听见:“不认识。”
  安陵辞翘了嘴角:“都听见了?丢出去。”
  他既在这儿,长歌山庄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进便进的。
  来人纷纷握住剑柄。
  谢鹤眉的额角一跳,大声叹道:“好外甥,你这么说就是还在生舅舅的气啊!我知道,你们是在怨恨我当时没救你们的父母,可舅舅也是有苦衷的呀……”
  “那番邦总坛高手如云何其厉害,舅舅的浔阳剑庄实在敌不过,总不能为了菲菲和君陌二人,叫整个浔阳陪葬吧……”谢鹤眉越说越痛心,捶了捶胸口道,“舅舅也是去找过你们的,想把你们接到剑庄去住,哪想到菲菲早有安排,竟将你们送去了药门姜氏……”
  “是,是舅舅不好,舅舅来晚了……”谢鹤眉说着,眼里竟泛起了泪。童萌瞧得咋舌,呵,这演技还不输一般的戏骨。不明前因的人瞧了,只怕当真要以为他有多么的无可奈何。
  “爹爹都这般说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计较的?”谢鹤眉身后的倨傲少女怒目而视,“说起来,我爹爹总归是你们的长辈,可你们长歌山庄的人不但不以长辈之礼相待,还扬言要将长辈赶出去,还真是好教养,好礼数!”
  站在安陵辞身后的童萌探出个脑袋,扑闪着大眼道:“我们山庄的礼数自然是好的,至少不会硬闯进别人家中乱攀亲戚指手画脚,姐姐,你说我我说得对吗?”
  “你——”倨傲少女气得要拔剑,被谢鹤眉斥了回去:“阿姚,不得无礼!小萄也是你的妹妹。”
  谢姚恶狠狠地瞪着君小萄,童萌回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那目光果然又添了火。蓦然,另有一道视线投过来,带着赤/裸/裸的探究审视,令童萌眉间一蹙,回望过去对上了那个身姿较矮少年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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