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攻略错人了(穿书)——追蜻蜓的团子
时间:2020-04-19 08:43:28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跟仙女一样。”
  旁边有人道:“姜姑娘可不就是仙女下凡么,生得好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姜晴扯了扯嘴角,以前她最爱听这类的话,说她貌美心善,她也认为理当如此。然今日听在耳中,她竟觉得有些讽刺,再是笑不出来。
  姜晴起身,冷不丁衣袖被那小女孩拽住。小女孩很瘦,下巴尖尖,更显得那双眼大了许多,怯生生看过来时能叫人心头一颤。
  “姐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姜晴甚至不敢与她对视,心头的疾跳一下重过一下,只草草道:“不会,你不会死……”
  “可我娘已经死了。”小女孩松开了她的衣袖,“我也会死的。”
  蓦地,衣袖又被她重重一扯,姜晴抬眸,听那小女孩道:“姐姐,我听他们说,死在这里的人是会被烧掉的,我娘也被烧掉了。姐姐,我不想被烧,你救救我好不好?”
  姜晴浑身一颤,几乎握不住手中的药瓶。
  沉闷的声响,是柜子移开的声音。姜晴闪身进去,推开了对面墙上的暗门。手中的火折子照出一圈光晕,往前移动几步便能照见桶中的脑袋。
  姜晴一抖,险些将火折子丢出去,顿了顿才勉强定下心神,不去看那一张张爬了青紫细线的脸,也不去听他们的哀叫□□。
  姜晴用备好的竹管取了一管桶里的药汤,随后迅速退出密室合上暗门,吹灭了手中火折,然刚从柜子后闪身出来,便听到父亲姜北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姜晴浑身一冷,将竹管收入袖中,僵着身子转身道:“我有些好奇,过来看看。”
  姜北盯着她,眸色阴鸷,蓦然一掌挥出,拍得姜晴滚在地上,袖中竹管飞了出来。
  “你是我女儿,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姜晴一滞,抬眸哭道:“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真的死了太多人了……我们把解药放出去吧,他们会感激我们的,会永远记住药门大恩的……”
  “妇人之仁!”姜北斥道,“我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如今染病的,不过是一些小村庄里的平民,等到那些各大门派中人求上门来,才是我们真正的机会。”
  “你这么快放出解药,只会平白惹人怀疑。若你想毁了药门,毁了你爹,毁了你自己,你就尽管去制解药,尽管去救人。”
  姜晴心口一凉,看着那滚落到墙角的竹管,泪水簌簌而下,却终究没有伸手去捡。
  姜北预料得分毫不差,接下来,不断有各大门派中人找上门来,皆因门下弟子染了怪病,如今谷外的形势更是不容乐观。封村封城之地不在少数,粮价飞涨,有不少人不是染病死的,却是活活饿死的。
  说是尸横遍野也不为过。
  人人草木皆兵,恐慌比疫病更甚,这时候各门各派自保都来不及,愿意开仓放粮施以援手的可说是凤毛麟角。这凤毛麟角中,百里盟算了一份,时青所在的时家也算一份。
  时间上虽有出入,可情形与前世相差无几。
  安陵辞沉了眸,已过去这些时日,十二刀也该有消息了。
  “活了活了,他活了!”
  前方一阵高呼:“第十个了,这药是有效的!我们有救了,都有救了!”
  姜北被簇拥在人群之中,连连叹道:“这是大家的福气,非我一人之功,莫要再谢了,姜某受不起,受不起的……”
  “姜门主谦虚了,此次多亏药门,否则我等怕是连命都保不住,多谢姜门主了……”
  “是啊,幸而有药门在,江湖才免去一场浩劫啊……”
  安陵辞瞧着被围住的姜北,和静立一旁面色稍显苍白的姜晴,眸色渐深。
  作者有话要说:  姜晴真的是我写过最复杂的一个人物了。
  她既没有萌萌的赤子之心,也没有妖女的敢爱敢恨,
  她好得不纯粹,坏得也不彻底,
  在她身上更多的是复杂的人性。
  看到很多小天使都想让姜晴尽快下线,只能说她与君哥哥之间是会有个了断的,
  应该不远啦~
  爱你们么么哒~
 
 
第47章 分镜四七 嫁祸
  “姜门主, 此病如此诡异,可知是因何而起?”
  姜北蹙眉, 抚须叹道:“此前姜某就怀疑这并非是一般病症, 如今已然得到证实。这些患者不是染病,而是中毒。”
  “中毒?这……”
  “此毒由多种毒物混合提炼, 毒性极强, 不单单是被人误食这么简单。”
  “姜门主的意思是……此毒系人为投放?”
  姜北又叹:“虽然姜某也不愿如此设想,但怕只怕……事实如此。”
  武林同道面面相觑,有气急者当即拍案怒喝:“究竟是何人, 用这等下作阴险的手段残害武林同仁!连平头百姓都不放过!若叫我查出,定要将其剥皮拆骨, 以慰亡者在天之灵!”
  飞鸾阁中人叶轻玫道:“此次各门各派皆有损伤, 想想武林中有谁独善其身, 答案不是一目了然吗?”
  那人闻言拧眉:“你是说……七绝宫?”
  “诸位可还记得,七绝宫中有四大护法, 其中一位不见头脸不闻姓名, 江湖人称影子。当年他一夜之间灭泉山满门, 门中百余口除一马夫无人生还, 要知道,那泉山派可都是用毒好手啊。”
  “泉山被灭之后,江湖之中若说用毒,还有哪家比得上七绝宫?”
  “该死!这等邪魔歪教就该尽早除去!我提议,我们各家联盟同上七绝宫,任他七绝宫高手如云, 集我们众人之力,定能将其夷为平地!”
  “说得好!”
  “对,就这么办!”
  “诸位,请听姜某一言。”姜北起身道,“投毒一事如今只是我等猜想,尚无证据,且七绝宫宫主如今也就在谷中,他们方从海外归来就碰上此等怪病,想来事先并无预料,说他主导,言之过早了。”
  “海外归来?”叶轻玫同几人交换了下神色,他们派去前往仙山的门下弟子至今杳无音讯,安陵辞却回来了,莫非是仙山一行已有成果?
  若当真如此,等那安陵辞回了七绝宫,岂非愈发难以对付?
  “哼,那七绝宫人人狡诈阴险,这些年杀人害命的事干得还少吗?此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若叫我抓住了他们的狐狸尾巴,定要为武林除害!”
  姜北眸中一闪,依旧劝道:“依姜某看,我等还是再多多查访,切莫鲁莽行事。眼下最重要的,是研制出更多的解药救治病患。所幸我谷中一味木藤萝对抑制此毒有奇效,我已命谷中弟子尽数采摘屯于库房之中,制出大量解药仍需时间,诸位,姜某就先告辞了。”
  “姜门主高义,辛苦姜门主了……”
  姜北转过身,眸中深色几许。他径直回了药房,果见姜晴已等在此处。
  “都处理好了?”
  姜晴的脸色白了白,低声道:“我亲自埋的。”
  木藤萝之毒的确要用木藤萝来解,如今此毒已研制成功,便不再需要那些在木桶中浸泡汤药测试毒性的药人了。或许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姜晴暗暗攥紧袖口,好似这样就能说服自己。
  “我已将祸水东引,这口黑锅,七绝宫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姜北冷了神色,他本与那人合作要毒杀安陵辞,谁知那厮命大,竟叫他活到了现在。索性就将江湖的水搅得更混一些,无论闹成什么样,现在的药门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门外一声轻响,令姜北和姜晴的神色齐齐一变。
  姜北五指成爪,内力吸开房门闪身而出。外头的人方跑了两步,就被姜北扣住脖颈,抓回了屋内。
  “砰”的一声,两扇门在眼前死死关上,声音响起的一瞬,那人的身体也跟着猛地一颤。
  姜晴双瞳一缩,看着摔在地上的人忍不住低呼:“路雨?”
  路雨跪趴在地上,头上的纱帽掉了,露出头顶圆圆的发髻。他一直没抬头,按在地上的手却一点点蜷起。
  姜北走近,沉声道:“路雨,你在外头做什么?”
  “师、师父……有几位病患不适应木藤萝制的解药,身、身上起了疹子,我在库房没找见师父,就想着来药房看看……”
  姜北应了一声,眸中神色几闪,锋锐暗藏:“既是来寻为师的,方才跑什么?”
  路雨浑身一抖,两手不自觉握紧了衣摆:“我……徒弟是,是想……”
  姜北俯下身,抓着路雨的肩迫他抬头:“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没……师、师父,我没……”路雨的眸中满是惊惧,看着姜北一点点眯起了眼,嘴角勾出的一抹笑极尽凉薄。
  肩上的力道骤然一松,下一秒,那手掌就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爹!”姜晴扑过去拽住姜北的手,“爹,这是路雨啊,你平日里最疼爱他了,你总说他天资好,手把手地教他辨药针灸,爹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姜北冷道,“不过从今以后,我会忘了。”
  “爹!他不会说的,他什么都不会说的,爹你放了他吧……”
  姜北叹道:“怪只怪他的命不好,听到了不该听的。路雨啊,我们师徒一场,你可别怪为师。”
  骨骼碎裂的声音自姜北指下传来,血色从路雨的嘴角蜿蜒而下。姜北手一松,路雨便歪头倒在了地上,未合上的眼中还有几分残留的惊惧。
  姜晴一怔,只觉地上的寒凉一点点浸透她的四肢百骸,冷得她齿根打颤。
  “乖女儿,你可莫要怪爹狠心,爹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姜晴红了眼,“可那是路雨!跟了你十年的路雨啊!”
  “难道你想让此事败露,陷药门于万劫不复之地吗?”姜北冷斥,“到了现在,你还犹犹豫豫妇人之仁?没了药门这个后盾,以后你要如何在江湖上行走!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若此事被拂歌知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么?”
  姜晴猛地一怔,嘴里顿时泛起一股腥甜。
  “你若不想整个药门都为路雨陪葬,就按我说的去做。”
  姜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死寂。
  暮色四合,噬尽黄昏。
  君拂歌立在肃寂山头,迷离夜色一点点抚上他的暗紫袍摆,衬得那衣上金莲愈发摄人心魄。
  眼角突然多出一抹暗白,在夜色中也尤为显眼。君拂歌没动,看着夜风微微将她的衣袖扬起,仿若振翅欲飞的蝶。
  蓦然,那蝶当真扬翅而起,却不为腾飞。君拂歌双瞳一缩,足尖一点身姿便已如风闪过,接下半空中的姜晴,旋身飞回。
  君拂歌的眸中很沉,语中也带出几分:“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
  “怎么是你?”姜晴甩开他的手,“你救我做什么!”
  君拂歌蹙眉:“出什么事了?”
  姜晴不语,然眼睫之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灼得君拂歌心口一烫,不由放轻了声音又问了遍:“究竟出了什么事?”
  姜晴抹了把泪缓缓抬眸,看向君拂歌时眼眶还是湿润的,如蒙了一层薄薄雾气。蓦然,她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猛一咬唇道:“你跟我来。”
  姜晴带着君拂歌下了后山绕回谷中,一路都没再说话。君拂歌瞧着姜晴神色,眉心紧蹙。两人的脚程很快,不出半个时辰竹屋已近在眼前。
  蓦然疾风拂过,令两人的脚步齐齐一顿。
  “什么人!”
  姜晴追了过去,君拂歌紧随其后。两人破开竹屋的门,却有一道身影直挺挺摔了下来。
  ·
  童萌连服了几帖药,浑身不怎么疼了,面上青紫也褪下许多,只是这些时日折腾下来,瘦削了不少,原本脸上娇憨惹人怜的婴儿肥没了,倒是多了几分少女的楚楚动人,柳枝抽条一般俏生生。
  就是四肢仍是乏力,多走几步就心慌气喘,童萌幽怨地叹了口气,仿佛回到了刚刚来到君小萄身体中的时候,妥妥的童·林妹妹·萌。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安陵辞勾着童萌的发梢把玩,被她扯回去又再勾另一缕,眼角兴致盎然,仿佛这事极为新奇有趣。
  童萌挣扎了几次未果,索性抛开了不管,任大佬去折腾她的头发,只托腮幽怨道:“哥哥,我瘦了。”
  “是么?”安陵辞顿了动作,伸手去捏了捏童萌的脸,“还真是,捏起来都没肉了。”
  童萌深吸了口气:“瘦了好,以前想瘦还瘦不下来呢。”
  安陵辞却是淡淡道:“不好。”
  “不好?”童萌回头,“哥哥以前不是一直嫌我胖么,怎么现在又不好了?”
  安陵辞神色不变:“手感不好。”
  童萌还未来得及细究大佬的这句话,就猛然惊觉自己的头发在大佬手里被拧成了两股麻花,眉心顿时一跳:“哥哥!”
  童萌咬牙:“我是要解了头发困觉的!”
  “唔。”安陵辞应了声,“解什么,这样多可爱。”
  童萌正要炸毛,冷不丁听到外头鸣锣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串跟着一串。
  “走水了!来人啊走水了……”
  童萌一怔,跟着大佬起身。安陵辞眸中一沉,身形刚动袖摆便被童萌拽住。
  “哥哥。”
  安陵辞顿了顿,终是不放心童萌一人在此,揽过她飞出屋外。
  不远的一排竹屋已是火光一片,浓烟滚滚冲天而上,撕开狰狞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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