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鬼一听，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埋头苦干。就连宝宝，似乎也听懂了什么，努力的在地上爬着，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楼思嘴角抽了抽，抱起他往桌上一放，“咱公司不雇佣童工哈！”
宝宝委屈的撇嘴。
楼思被他逗乐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小饼干，“你就负责吃吃吃。”
宝宝立马打开小饼干，咔嚓咔嚓的啃着。
逗了一会儿，楼思走进了老板办公室。上次司锐临时找人顶包的事情被她发现了，自此之后，楼思有事没事就要到老板办公室看一眼，免得司锐又搞出其他的幺蛾子，“老板，网站上线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搞一次团建？”
司锐蹙眉，老大不乐意，“团建不用花钱吗？”
楼思眼皮子跳了跳，露出个假笑，“就那几只鬼，能花多少钱？把你那几辆车卖掉，咱们可以连着团建好多年。”
“他们是不花钱，你烧钱。”司锐警惕的看她，“整个公司只有你需要付工资。”
楼思：“……”
在心中不停告诉自己他是老板他是老板，楼思又笑了笑，“老板，你这笑话真冷。”
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
“附近有家游乐园，新开业不久，设备什么的都是新的，等忙过这段时间，我觉得我们可以去看看。”楼思就像是变了个人，霸道总裁似的一锤定音，“当然，老板您上了年纪没有夜生活，我们都能理解。你只要钱到位，你到不到都是没关系的。”
说完自己要说的事情，楼思潇洒转身，大步走出办公室。只在即将关上门前，还不忘提醒，“老板，你今天还有一千张驱邪符没画完。这对你来说不难，对吧？”
司锐：“……”这公司到底谁是老板？！
*
一星期后。
地府文化有限公司的网站上线了。
因为公司资金不足，很多地方都还有待完善。楼思不大满意的逛了一圈，叹口气，“好穷啊。”
韩柠很是抱歉，推了推眼镜，“怪我本事不够，要是我技术再厉害点，就能把网站搞得高大上了。要不，我晚上再去别的地方做个兼职？我有个姐们，也是程序员，去找了个需要夜班的工作，一个月下来能赚好几万呢。”
“反正我是鬼嘛，不休息不要紧的。”
“说什么呢！”楼思打断她的话，“公司穷，没钱，那是身为员工的我们的错吗？不！那都是老板的错！是因为老板不争气，公司才没钱！”
莫名躺枪的司锐，“呵。”
“老板，为了咱们公司的未来，你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楼思面色肃然的拍了拍司锐的肩膀，“要不晚上你也别睡了，多画点符。再过一个月就是人类的狂欢节——双十一了，咱们公司也搞个大活动，促销大甩卖，怎么样？！”
“咱们也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什么满三百减三十之类的，咱们就买一送一！买一张驱邪符，送一张平安符！买两张，就送两张！只有他们买不起的，没有咱们卖不起的！”
“哦对，咱们也不能只盯着人，咱们要拓展思维，要扩大客户目标群体。难道咱们的东西只能卖给活人吗？难道地府的那些鬼他们就不需要吗？”楼思脑中灵光一闪，狠狠拍了下旁边姚光鱼的大腿，“我有个好主意！”
第三十九章
瞧见她这动作的司锐眸光微闪。
楼思没管旁边姚光鱼的惨叫声， 她全身心都陷在了宏图大业中，不可自拔，“我觉得我们网站可以再做个入口， 只允许死去之人注册登录。在鬼魂专用版面， 他们可以用冥币购买一些阳间的物品，比如纸钱，香烛什么的。阳间版提供包邮服务，阴间版就提供包烧服务。鬼魂们下单后， 咱们公司专人负责烧给他们。每笔成功交易的订单，还可以累积一定的积分，而积分可以兑换优惠券或者是兑换东西。”
“咱们可以做活人生意， 也可以做死人生意，你们说对吧？”楼思很是直接， 目光灼灼的看向司锐，“老板，你觉得这计划可行吗？”
司锐倒是没急着回答她，只道， “再说。”
楼思也不心急， 再做一个入口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们要经过反复测试， 确保两个入口不会重叠， 才可以上线试运行。公司太穷，短期内不能再砸钱进去，不然怕是连她的工资都不发起。
说完了网店创业的事情， 联想到方才孟霜提起的游乐园，楼思又有了个想法，“最近鬼屋探险主题店挺火的，不如咱们也试一试？人家那是活人扮鬼，咱们就真鬼上，连特效钱都省了。”
“地府经常发生暴动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待遇不好吗？不，是因为他们太闲了！投胎程序繁琐，很多鬼魂都要经过漫长岁月的等待，才能等来轮回。在这期间，难免有鬼魂起别的心思。不如咱们聘请一些闲得慌的鬼来当鬼屋员工，持证上岗，享优厚待遇。当然，为了保证他们不会趁机伤人，损害公司利益，必须通过面试帅选一些家世清白的，无不良记录的鬼。”
“鬼屋的员工对相貌没什么要求，车祸死的，上吊死的，或者是跳河死的，都可以。”楼思越说越是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大变态，“那效果，肯定比外面的主题店要好！”
假的，肯定比不上真的刺激。
听完她这一番话的几只鬼都沉默了。
从兴奋状态里走出来，瞧见他们一脸呆滞的样子，楼思呃了一声，试探道，“我吓到你们了？”
“不是不是，是觉得我们太蠢了！”韩柠满脸崇拜的看着楼思，双手捂着胸口，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思思你真的太厉害了！那什么，要是真弄个鬼屋主题店，我能不能偶尔去做个兼职？！”
“我不是为了钱，我就是……”韩柠不大好意思，扭捏半天才道，“我就是想去放松放松心情！”
众人：“……”
放松，心情？
怔愣几秒，楼思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感情她是把吓唬人当成了放松的方式？
“也，也不是不行。”楼思轻咳两声，“反正是各取所需嘛！”
韩柠去吓唬人是为了放松心情，而人去玩鬼屋探险主题，是为了寻求刺激。两者都能从中得到满足，她没什么理由不答应。
他们是人性化的公司，时刻为员工的身心健康着想。
“我也要！”孟霜不甘落后，抱着宝宝激动道，“我可以扮演贞子，我学得可像了，我那鬼姐妹都会被我吓到呢！”
“你们都去那我也去，嘿嘿嘿说不定我可以找到个志同道合的女鬼呢？”
司锐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公司的员工，有种想把他们都开除的了冲动，“还不干活？”
他一发话，谁都不敢再出声，只得默默的继续干活。
楼思打开直播间。
她好久不直播了，一直在她直播间蹲守的众人还以为她转行了呢，看见她出现在直播间里，粉丝们顿时兴奋得跟什么似的，礼物不要钱的砸过来，特效都把屏幕挡完了，“小姐姐你可算是出现了！”
“除了小姐姐，其他都索然无味！”
粉丝们的热情着实吓到了楼思，她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蹲守她回来，面上一片感动，“谢谢大家的支持，有你们真好。”
“呜呜呜这什么神仙小姐姐，看她感动的样子我只恨不得给她更多！”
“小姐姐嫁我！”
“不可能。”看到这条弹幕，楼思想也不想的拒绝。
“哈哈哈小姐姐翻脸无情的样子我也好爱怎么办，我是不是中毒了？”
粉丝们嘻嘻哈哈，楼思脸上也带着笑，直接进入主题，“今天上线是为了告诉大家，地府文化有限公司的官网正式上线。之前大家不是想拥有同款驱邪符吗？现在可以通过网站进行购买了！”
“由于驱邪符库存不多，欲购从速，先到先得。”此时楼思就像是超市卖力宣传的服务员，一本正经道，“我们公司出品，质量有保证！”
粉丝们：“……”
弹幕一片哈哈哈的，真正点进链接下单的却是没几个，甚至还有不少的不友好的声音。
“主播这是也要开始恰饭了？果然都是营销呢！之前所有的直播，都是为了这个做铺垫吧？”
“别的灵异主播卖肉松饼卖护肤品，你们卖驱邪符，算起来还挺敬业，就是这产品……反正我是不会买的。这玩意儿，想要还不如去各大寺庙求一求呢，好歹是求个心安。在灵异主播这儿买，这叫交智商税！”
“我去看了一眼，除了驱邪符还有平安符什么的，听起来名头挺响亮，但真的有用吗？你们谁先试试啊？”
楼思早就做好了被人质疑的准备。面对那些弹幕，她脸上的笑容不变，“买卖讲究自愿，有需求的可以购买，没有的就别花那个钱了。”
说完这个，她便打算下线。
许久不见的韩子闲给她发了条私心。
韩子闲：仙女姐姐QAQ真不是骗子：说人话。
韩子闲：咳咳，仙女姐姐还记得我吧？我蹲你直播间蹲了小半个月了，可算是逮到你了！
真不是骗子：？
韩子闲：那什么，前段时间我加入了个探险群，群里有人打算这周五去新开的游乐园探险，你有没有兴趣？那游乐园可邪门了，一到六点就必须关门，不然就会有不好的事情降临。听说有人晚上路过那里，经常听到怪异的笑声，而且很多游乐设施会自己动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玩耍一样。
楼思嘴角抽了抽，心想这游乐园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韩子闲：有人认识游乐园的高层，给了几个前去探险的名额，不过要签订免责协议书。他们给了我两个名额，仙女姐姐一起去吗？
韩子闲倒不是想害楼思，他是见识过楼思的实力的。他只是想着那游乐园那么邪门，有楼思在，真要发生什么事，可以保住他的狗命。
真不是骗子：再说吧。
韩子闲：仙女姐姐你可一定要来啊！
楼思没再回，直接关掉直播下线。旁边的韩柠和孟霜看到了聊天记录，对视一眼怂恿道，“思思，我们去看看吧。你看公司最近没什么收入，网站刚上线，目前还处于亏损状态……”
“咱们不是说好要去团建么？”姚光鱼也凑过来。
楼思：“……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许久不见的苏青青打来的，对方简单的把这段时间他们调查的结果说了一下，然后道，“楼小姐，多亏了你给我们提供的线索，我们才能顺利破案。为表示感谢，我们决定给你送面锦旗，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医生失踪案是陈年旧案，在网上被人称之为不可能破解的悬案。这次警方能顺利破案，楼思的确是功不可没。
楼思差点都忘记还有这回事了，“有空有空！”
“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们亲自给你送过去。”苏青青笑了笑，随后有些为难道，“是这样的，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不能向公众提到你的名字，你能理解吗？”
苏青青这话说得很是委婉。
对外告知楼思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真正不能说的，是楼思的线索是怎么来的。他们总不能说，楼思是个灵异主播，她有通灵的本事，能看见某些东西。她的线索，正是来自于那些东西吧？
楼思表示理解。
挂断电话，苏青青就和同事带着锦旗出发了。按着楼思给的地址，两人开着警察到了楼下。
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瞧见了警车，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知道有警察来了，纷纷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我们这里发生了命案？卧槽这地方还能不能好了！”
“哎呀你别说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我说，他们或许只是来调查什么事情呢？”
“我去我看见警察进十四楼最角落那间公司了！就是那家看起来像是搞传销又像是搞封建迷信的小公司！”
“就是那家半夜总是闹鬼的公司吗？你们都听说过的吧？就连保安都觉得他们公司邪门呢，明明晚上大家都下班了，那公司的电脑却总是莫名开机，还时不时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地府文化有限公司已经成为这栋办公大楼最神秘最诡异的地方。关于这公司的传说，有无数个版本。诸如这家公司里的员工都是鬼，每天半夜就在公司里吃人之类的。
楼思并不知道自家公司如今又多了个传说版本，她笑容满面的迎接苏青青，主动握手，“苏警官，真是谢谢你啊！”
在进来的时候，苏青青就不动声色的把办公室扫了一圈，在没发现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后，不自觉松了口气，“该说谢谢的是我们，谢谢你的帮忙！这是我们给你的锦旗，要合照吗？”
楼思喜不自禁的接过锦旗，很配合的站到两位警察中间。
拍完照，苏青青不好直接走人，和楼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正好孟霜抱着宝宝路过。苏青青极具正义感，身上有股看不见的凛然正气。这股正气对人来说充满安全感，对鬼来说可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宝宝当场就被吓哭了。
“宝宝你怎么了？”孟霜赶紧哄他，“不哭不哭，妈妈在这儿呢。”
苏青青：“……”
“那什么，我们公司很人性化的。”楼思赶紧解释，“产假没少，生育险也报销了！宝宝离不开妈妈，所以才跟着上班，绝对不是雇用童工！”
苏青青呵呵干笑。
送走苏青青，楼思转身要回办公室，余光瞥见有个人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她停下脚步，笑眯眯和对方打招呼，“林小姐？”
林曼曼神情窘迫的走出来，“听说你们公司有警察上门，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