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娇百媚——慕吱
时间:2020-04-21 09:16:50

  江渔:“怎么了?”
  朝夕:“江烟还在那儿。”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调头。
  到了机场的时候,保姆车快速停下。
  二人下车之后,朝夕叮嘱江渔:“万事小心。”
  江渔点头,眼里染上愁色:“我住的地方估计很多狗仔蹲在那儿,你和江烟怕是不能回那儿了。”
  尤其是经过了刚才那一糟。
  朝夕就那样义无反顾地冲进人堆里抱着她,镜头没有拍到她,但镜头下藏着无数双吃人的眼睛。
  机场外的行车道上有燥热的风。
  朝夕笑意温和,像是能把一切躁动不安给抚平了一般,她的声音细软,缓缓道:“没事的,我让钟念给我找了房子,我待会去钟念那儿拿钥匙就好。”
  江渔松了一口气。
  保姆车就此开走。
  朝夕和陆程安重新回到出口找江烟。
  也是这个时候,她终于察觉到不对。
  朝夕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程安:“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
  没得到答案,她也不在乎,无所谓地笑笑。
  陆程安也是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
  跟在二人身后的江烟看着二人的背影,莫名地嗅到了一丝——气场相投的味道来。
  出了出口。
  朝夕想要从他的手里拿过自己的行李箱。
  陆程安不容置喙地拖着行李箱往一边走,到一辆黑色的路虎边停下,后备箱缓缓开启,他单手提箱放了进去。
  他捡起第二个行李箱的时候,朝夕伸手拦住了他。
  她清冷冷道:“我以为我当时说的够清楚了。”
  陆程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先不提当时,朝夕,刚刚是谁把你和你妹妹送到车上的,你什么时候养成了恩将仇报的坏毛病,嗯?”
  刚才确实是他救了她。
  朝夕的神色未变,“一码归一码。”
  陆程安这些年听了太多人说他脾气犟,任别人再怎么劝说,到最后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一看就没有认真听。
  可真到了朝夕这儿,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油盐不进。
  陆程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指尖微凉,触碰着她的耳廓。
  猝不及防的接触,朝夕脖子一缩。
  她侧过头,长发滑过他的手,触感温软。
  他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似自言自语般,道:“这不是挺软的么。”
  他在嘲讽她耳根子硬。
  朝夕听出来了。
  陆程安又说:“钟念让我来接你的。”
  这下她是真的再无推辞的理由了。
  上车之后。
  朝夕问他:“去钟念那儿吗?”
  陆程安说:“送你回家。”
  “回家?”她果不其然地皱起了眉。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钟念给你找的房子。”
  江烟突然开口:“姐,你为什么要自己找房子,你不和我们住一块儿吗?”
  朝夕摇了摇头,她半侧过身子,看向坐在后座的江烟,“我在医院上班,时间不稳定,有时候中午才回来休息,和你们住一起,太影响你们了。”
  实际上她才是最怕影响的那一个。
  睡眠质量常年欠佳,稍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入睡艰难;洁癖严重,地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无法忍受;饮食清淡,不喜油烟。
  而江烟和江渔是新一代都市青年。
  喜好熬夜,到家便乱扔衣服,钟爱炸鸡香锅之类的油腻外卖。
  朝夕和她们的生活习惯截然不同。
  江烟也是知道她的,怏怏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即又问:“那你住在哪个小区啊?”
  朝夕看向陆程安。
  陆程安说:“锦绣家园。”
  江烟一脸茫然:“那个小区在哪儿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她拿出手机导航搜了下,距离市中心有十二公里,江烟有几分不满,嘟囔:“钟念姐怎么给你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小区啊,这位置也太偏了吧。”
  朝夕接过手机,扫了眼。
  小区位置偏僻,但胜在附近大小商场都有,最近的万达步行五分钟就能到;临近护城河,夜景似乎很美。而且离她上班的地点也很近,开车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到。
  钟念仍旧很懂她。
  朝夕勾了勾唇,满意极了:“这个小区挺好的。”
  闻言,陆程安嘴角扬起笑意。
  他的车毫无阻碍的开进小区。
  在地下停车场找到车位,停下。
  朝夕总觉得哪里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
  一直到他把她安置妥当,再转身,出门,左手边是楼道,右手边是电梯,他却直挺挺地往对门走去。
  轻车熟路地按下指纹锁。
  “叮——”的一声,对门房门敞开。
  朝夕站在玄关处,朗声叫住他:“陆程安。”
  彼时已是晚上,通道被黑夜吞噬,她一声,声控灯骤然亮起,光亮由顶端向下、向四周散发出光亮,在二人中央的走道上照出一块圆形。
  像是舞台聚光灯似的。
  而他们是即将要表演的舞者,站在幕布后,隔岸相望。
  他一下庭就往机场赶,身上还穿着开庭时穿的制服,只不过外套被他拿在手里,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衣,衬衣扣子一颗不漏地扣着。
  喉结在半明半暗中滑动。
  视线往下,是紧扣着的皮带,西装裤子没有一丝褶皱,包裹住颀长双腿。
  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强烈的诱惑气息。
  强烈的,制服诱惑。
  陆程安靠在门边,慢声应她:“嗯?”
  朝夕:“你住这里?”
  陆程安:“嗯。”
  “你为什么会住这里?”
  “我要怎么回答你?”他似思索状。
  朝夕换了个方式,“为什么我会住在你的隔壁?”
  陆程安没有隐瞒:“是钟念让我给你找的房子。”
  “所以不是凑巧。”
  “是,我故意的。”陆程安说,“你可以换地方,但是南城就这么点儿大,你换到哪儿,我隔天就能搬到你的隔壁去。”
  他太清楚她的想法了,她不愿和他待在一起。在法国他毫无办法,但是南城,他有的是办法找到她。
  不管她逃到哪里去,他都能找到她。
  朝夕搞不懂他:“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你说呢?”他反问。
  朝夕:“我们该说的早就说清了。”
  陆程安轻嚇一笑,他抬腿上前,在她面前停下,继而,伸手掐住她的腰把她按在墙上,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和他对视。
  他语气狠戾:“谁和你说清了。”
  朝夕:“在高铁上。”
  陆程安:“我没有给过你答复。”
  朝夕平静地看着他,“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掐着她下巴的手使力,终于,她忍不住嘤咛出声。屋里有了动静,江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脚步声逐渐清晰。
  下一秒,陆程安伸手把门关上。
  屋内,江烟犹疑,小心翼翼问道:“陆师兄,朝夕姐?”
  陆程安说:“我和她谈点事情,你回房待着。”
  他说这话时脸色低沉,眼里盛怒积攒,竭力压抑着。
  朝夕伸手想把他的手拿开,但男女之间体力差距实在过大,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陆程安,我疼……你松手。”
  “朝夕,”他的话像是一个一个地从嘴里挤出来似的,“那我现在就给你答案。”
  “——我的事,从来都由我做主。”陆程安几乎是贴在她的嘴边和她说的,唇齿间的热意灼热,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她的唇,“包括那桩婚事,我没说取消,它就一直存在。”
  她许久未回。
  他也不再开口。
  声控灯逐渐归于暗夜,廊道昏暗,只有一丝月亮清辉洒进来。
  月色淌在他的身后,他整张脸置于昏暗之中,眼底深沉,隐隐约约地透着危险的光。
  朝夕对他的前尘往事听得太多,总觉得现在的他,和脑海里已有既定印象的那个陆程安,判若两人。
  他太成熟太冷静。
  她年少时对他的年少轻狂弃之如敝履,再加上突然的一桩婚事,更是对他有莫名的敌意。
  她也觉得,那样的陆程安,配不上她。
  可他那样混迹情场的放荡子竟然取消和她的婚约,朝夕更是怒火中烧,对他的反感、厌恶,经年累月的叠加。
  这十年。
  她总觉得这十年已经把她身上所有的灵魂和细胞都涤荡了一遍,她对他再无波澜,甚至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把他当做陌生人对待。
  可是十年在他身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变了。
  和从前截然不同。
  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对她有着强烈且致命的吸引力。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上晋江,没求你们评论你们竟然就真的不!评!论!!!
  你们就是想看我当舔狗吗!!!!!!!!
  渣女!
  你们这群冷血无情的渣女!!!
 
 
第9章 她千娇
  朝夕当晚做了个梦。
  梦回十年前。
  她是在十年前得知婚约这回事的。
  第一反应是,荒唐。
  可是奶奶身体孱弱地躺在床上,她精神状态一向不太好,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清醒的时候远少于昏沉沉的时候了。
  “我和他奶奶以前特别要好,原本约定了以后成亲家的,可是下面都是儿子。”那是她难得清醒的时候了,说话的语速缓慢,说一句就得停顿半分钟,可她的语气里是开心的,欣喜的,“这桩婚事原本是要作废的,可雅君喜欢你,在你生下来之后就说要和咱家当亲家,那时候我也是点头的。”
  “奶奶就你这么一个孙女,自然是希望你幸福的。”她摸着朝夕的手,她是真的老了,皮肤皱巴巴的,新陈代谢逐渐缓慢,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按了慢速键一般,“奶奶问过你哥哥,陆程安是个不错的人,他和你哥哥很要好,你哥哥的眼光总归是不错的。”
  她说着说着,语序渐渐没有条理,最后又昏沉沉的睡去了。
  朝夕在她房间里待了很久。
  这个圈子里有太多的婚约,有的作数,有的不作数。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有婚约,奶奶这些年也没同她当面提过,只是临了临了,突然提起这件事来。想来和前几日陆家奶奶过来也有关系。
  老人似乎真的到了年纪,总会想起一些憾事。
  最遗憾的怕就是这件。
  老人太当真了。
  朝夕叹了一口气,帮她掖了掖被子。
  算了。
  当真就当真吧。
  她出门之后,就撞到一个小孩。
  是表叔的孩子。
  小孩子漂亮得很,最喜欢朝夕,见到朝夕就拉着她往外走,“姐姐,出去,玩。”
  朝夕捏捏她的脸:“好。”
  她拉着朵朵在前院玩耍,小姑娘硬要玩捉迷藏。
  朝夕蹲下身,蒙着眼,轻声倒数。
  小姑娘捉迷藏玩的也不得章法,朝夕问她:“藏好了吗?”
  小丫头俏声应她:“藏好啦。”
  朝夕伸回手,站起来之后不到一分钟就找到了小丫头。
  小丫头被找到,委委屈屈地憋着嘴,“你作弊,你偷看我。”边说,眼里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朝夕连忙从口袋里拿出饼干来,她拿着饼干喂她,声音甜柔,如春风过境般:“朵朵吃饼干好不好呀,不要哭啦。”
  小丫头的拙劣演技在看到饼干的时候消失。
  朝夕连忙收回饼干。
  逗小丫头着实有趣,她忍不住侧眸浅笑。
  看到陆程安,就是在这一瞬。
  暮春时节,前院的樱花都已全数开放,嫩粉色的花朵被风一吹就在空中飞舞,男人站在不远处的石路上,身上的白衬衣被风吹起,他当时还是少年。
  五官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一般,长着一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眼尾轻挑,染上无边春色,身形笔挺,双腿颀长。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在看他,他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笑意。
  朝夕就是这个时候醒来的。
  当时少年青葱,笑容狂妄张扬;而今他身上带着成熟男人的气息,连笑都万分收敛几分克制,可昨晚抵着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数不尽的吞噬欲和占有欲。
  这个男人,太危险。
  朝夕想。
  他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却又无法成为谁的裙下之臣。
  他太危险。
  爱上他,更危险。
  ·
  她在家里待了几天。
  江渔的事情得到解决,林秉扬和江渔的公关一同发声,说明二人只是朋友关系。毕竟林秉扬正处事业上升期,哪怕再喜欢江渔,哪怕真和江渔有那么一段恋情,公司那边都不会承认。而江渔经过这一遭,彻底地把他拉黑。
  江烟说她太冷血,“人毕竟也是认真喜欢你的。”
  江渔在厨房的中岛台上喝着牛奶麦片,她面无表情道:“经过这一遭,他就不会再喜欢我了。”
  江烟:“这你又知道了?”
  江渔:“那晚我和他还有我们的经纪人在一起,他的经纪人和他说,他一旦承认了恋情,接下去的代言和通告就会少至少一半,新约的几个电视剧可能也会解约,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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