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月被傅津言的眼神吓一跳,也不敢再耍手段,支支吾吾地想解释两人的关系。
其实就是温之月在一场拍卖会上见到傅津言,被他的绅士儒雅气质给迷住,就托人牵线,两家一起吃了个饭。
温之月对傅津言爱慕之意明显,两家父母又有意撮合,所以认识了,她以为自己多花点功夫就能追到傅津言了,没想到中间拦了个戚悦。
“我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不存在解释一说。”戚悦的话大方得体,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完这些后,戚悦明显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纠缠,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戚悦一个人走在路上,心里五味杂陈。除了有些失落,傅津言会和温之月扯上关系外。更多的是庆幸,幸好两人没什么实质关系,她不喜欢傅津言,男人对她的态度也一直让人捉摸不透。
不然,她重要的人再一次被温之月抢走的话,戚悦承受不起。
傅津言之前把她的心搅一团乱,但也只是这样,趁她还没有完全沦陷之前,尽快抽身,及时止损,是最好的选择。
决定好后,戚悦拿出手机,把关于傅津言的联系方式全拉黑了,连邮箱都不放过。
回到家的傅津言还不知道自己被删了的事。他随意地窝在沙发上,小猫趴在他的脚边。
傅津言取下眼镜,声音嘶哑:“听话,上来。”
听话“喵”地一声,跳上沙发趴在傅津言的胸口上,后者抬手摸了一把它的毛。
傅津言打开手机,点开相机录屏模式。
他一只手抱着猫,一只手举着手机对准自己。
“来,卖个萌,哄你妈开心。”傅津言抬手挠了一下它的下巴。
傅津言身上的味道好闻,就连听话也自觉地往他胸膛上拱,乖巧地“喵”了一声。
他举着想了什么,抬手解了一下衬衫领上系得严严实实的扣子。解下一粒后,他透过镜头看了一下。
似乎不够。
他又往下解了两颗。傅津言只是看起来很瘦,这下大片的胸口敞开,肌肉匀实,线条流畅。
加上在暖色的灯光下,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小猫兴奋地叫了两声,往傅津言胸膛按了一下,似乎在检验真实度。
傅津言漫不经心地看了听话一眼:“便宜你了。”
正在对着镜头卖力表演的听话:“……”
五分钟后,傅津言关了手机,录好视频后,把它发给了戚悦。
他都能想象戚悦立刻打电话过来的样子。
结果视频一发出去,一个红色的惊叹号出来,显示:你与对方不是好友关系。
傅津言眉目一凛,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拨打了戚悦的电话。
一分钟后,傅津言看着被拒的电话眯眼冷笑。
果然,电话也被拉黑了。
“夜”酒吧里,傅津言坐在沙发上喝酒,柏亦池凑前去关心自己的哥们:“怎么了,津哥,看起来眉目愁云的,谁惹你了?”
傅津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柏亦池被看得后背发凉,自以为聪明地转话题。
“怎么没见你的戚美人?”柏亦池随口问道。
傅津言喝了一口酒,半晌:“被拉黑了。”
空气沉默三秒,在场的几个人都一起发出惊天卧槽。
傅津言,你也有今天!
傅津言凉凉地看了柏亦池一眼:“很好笑吗?”
“一般般……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柏亦池实在忍不住。
“发生啥了,跟哥几个说说,哥几个好歹谈过恋爱,给你分析分析。”
傅津言把这件事复述了一遍,柏亦池大腿一拍,说道:“戚美人肯定是吃醋了!这你就不懂了吧,小作怡情,你送送花啊,以及在她面前装下可怜,她很快就原谅你了。”
之后,傅津言真的如柏亦池所说,每天雷打不动给戚悦送花,送到她公司里去。
每次都显示签收,傅津言以为终于哄好了戚悦。
三天后,他正准备去接戚悦下班吃饭。
人还没下车,就看见戚悦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出来,见证者有份,不管是同事,还是保洁阿姨,甚至是路人,戚悦都会给他们分几支。
分到最后,戚悦手里还剩三支玫瑰。人群早已散开,她敛去脸上的笑意,毫不留情地把花扔进垃圾桶里。
一如当初,傅津言当着她的面把唱片扔进垃圾桶里。
但是傅津言之后后悔捡回来了,戚悦不会。
隔着车玻璃,傅津言看着这一幕发生,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末,戚悦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坐在桌子上一个人独自喝酒。
就在一个小时前,她收到了温之月的短信,无一例外不是在说她现在有多幸福,劝她趁早放弃温氏和傅津言,不要去抢她的东西。
笑话,这两者,她从来没有抢过好吗?该走的走,她从来不留。
月凉如洗,戚悦一罐接一罐地喝酒,喝完之后,戚悦似乎觉得不够尽兴,捏了捏罐子,喊道:“老板,再来三罐!”
半个小时后,戚悦喝得醉意上头,在凳子上坐都坐不到。
老板喊她结账,谁知她笑嘻嘻地说:“没钱,你咬我呀!”
傅津言换了个手机打戚悦电话的时候,没想到接通的是那个男人。
他语气不善,声音冰冷:“你哪位?”
“你好,我是老板,你是这位女士的朋友吧,她在宜多便利店喝醉了,没带钱,麻烦过来结下账。”
十五分钟,傅津言赶来戚悦家附近,看见她趴在桌子上小声地唱歌,眼睛亮亮的。
傅津言过去接完账后,走过去,俯下身想搀扶戚悦,温声说:“来,我带你回家。”
戚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傅津言,好像认得又好像不认得他。
“你是坏人,我才不要跟你回家。”
傅津言还是耐心极好地拉她起来,帮她粘在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说道:“乖,七七跟我回家。”
兴是傅津言靠得太近,身上散发的气味过于熟悉,戚悦睁着眼看着傅津言,好似清醒了几分,然后挥手“啪”地一声,给了傅津言一巴掌。
这力道太过响亮和用力,
傅津言冷白的皮肤上赫然亮起五个鲜红的巴掌印。
……
戚悦打得去手麻了半分,也清醒过来,她竟然打了傅津言?
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傅津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的火一点点往上冒:“戚悦,你是不是作过头了?先是拉黑我,扔掉我送的花……就因为一个温之月?”
戚悦原本是一脸的愧疚,因为他最后一句“就因为一个温之月”话,心里的防线被击溃。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在无中生有,小题大做而已。
戚悦闭了闭眼,眼泪刷地一下顺一点脸颊流下来,她飞速擦掉眼泪,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事,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在听。
戚悦家境虽然一般,但胜在生活幸福,从小就有亲情的环绕。
但从母亲去世后,这一切都变了。时隔一年,温次远再娶,和宋智如重组了一个家庭,两人各自带着对方的女儿。
一开始,戚悦跟过去,大家都对她挺和善,但从她爸下海做生意常年不在家后,这一切都变了。
继母让戚悦住阁楼,穿破衣服,各种明里暗里地让她受苦,就连温之月那会儿那么小,都知道抢她唯一的洋娃娃,还要踩上两脚。
“真丑,我爸说要给我买限量版的娃娃,你没有,真可怜,。”温之月抬了抬下巴。
这些都不算什么,让戚悦坚持不住的是。
温次元发家后,宋智如请了个风水大师,大师算命说她旺夫,惹得温次元开心不已,更加把这对母女捧在手心里。
戚悦逐渐被忽视,爸爸不再看她,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嫌烦。
温之月生日,一家人出去吃豪华晚餐,只有戚悦一个人躲在阁楼里偷偷地哭。
印象最深的一次,戚悦不小心打翻了温之月的玻璃音乐盒,温之月大哭大闹,继母也明里暗里地说养戚悦这些年不容易,特别是她的性格还比较嚣张跋扈。
温次元勃然大怒,逼着戚悦给温之月道歉。
戚悦哗哗地掉眼泪,咬着牙,就是不肯道歉,那明明是温之月故意打碎嫁祸给她的啊。
那也是第一次,温次元当然场甩了她一耳光,语气指责:“我在外面辛苦挣钱,你就不能省点心,听你阿姨的话?是不是住在我家住腻了。”
没有人能体会戚悦从自己亲生父亲说出“我家”的滋味来,她头回体会了寄人篱下是什么感觉。
戚悦如遭雷击,也是那天,她偷偷跑了出来,求舅妈收养她,也从此改了姓。
“傅津言,我告诉你,你跟什么女人纠缠都可以,但为什么偏偏是温之月,只有她不行。”戚悦眼睛红得不行。
傅津言似乎懂了戚悦的情绪,也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活得这么努力。一种心疼的情绪开始在他心底蔓延。
他半蹲在戚悦面前,抬手擦去她的眼泪,问道:“那你恨他们吗?”
“恨,我想赢,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赢一次,让温次远看看,他当时的选择是错的。”
戚悦眼睫上还挂着眼泪,眼睛红得不像话。
这些屈辱,像烙印一样,在她身体里,随着岁月的流逝,不会消失,只会加深。
“有一个方法。”傅津言说道。
“什么?”
傅津言指尖捧了捧她的脸颊,指腹轻轻压在她脖颈上,盯着她,声音低沉,像是邀请。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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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忘了第三章女主爸爸姓温了,所以女配叫温之月,改过来了。
☆、第 28 章
傅津言这句话让戚悦彻底清醒过来, 她抬眼看向男人,他漆黑的眸子里透着认真, 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戚悦知道傅津言这种资本家, 但凡付出一点, 都要得到相应的回报。可戚悦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声音有些沙哑。
“如果我不喜欢你, 你还会站在我这边吗?”
戚悦说这句话是真心实意, 她现在还没有弄清对傅津言的感情,可能有时被他美色迷惑,有时仅限于心动,还没到喜欢的程度。
她现在没心思去想这些, 满脑子都是温之悦给她发的那条短信,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让戚悦退出比赛。
越是这样, 她越想赢。
傅津言笑了一下, 睫毛瓮动:“会。”
从傅津言认定她是他的开始, 他就对她无条件投降。
“来,我送你回家。”
傅津言懒散地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戚悦停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宁宁好像跟她男朋友和好了, 现在在家。”
所以她才没地方可去,只能到家附近的便利店买酒喝。
傅津言的尾指按了按她的掌心, 挑眉,语气意味深长:“那不是便宜我了。”
最后,戚悦跟傅津言回了泛江国际。
回到熟悉的地方, 一切好像都没变。听话一听到开锁的声音立刻扑了过来,见到是戚悦后,粉爪子按在地上停了下来,眼神疑惑地看着戚悦。
“听话。”戚悦柔柔地喊它。
听话听到熟悉的嗓音,立刻扑到戚悦怀里,“喵”“喵”地缩在她身上撒娇。戚悦也立刻抱住它,两人一起走进客厅里玩玩耍,完全忽略了傅津言这号人物。
傅津言掀起眼皮睨了一眼立刻翻脸不认人的听话,嗤笑:“没良心的东西。”
临睡前,两人避无可避地共处一室,戚悦侧身背对着男人,还在想着比赛的事情。倏地,男人从背后拥住她,手臂穿过她胳肢窝底下,整个人严合无缝地贴着她。
他身上的气息浓烈,戚悦感受到身后的热源滚滚,近得能听他有力的心跳声,霸道又强强势,让人无法挣脱。
窗外天空几净,夜空荧荧,今晚的天气好得不像话。
戚悦的鼻音很重,瓮声瓮气地说:“现在没有下雨。”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和绵长的呼吸声,就在戚悦以为傅津言不会回答她时。男人不自紧地抱紧她,脸贴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她脖子的那块软肉,像是用气音发出来的声音。
“嗯。”
今天没有下雨,但就是想抱她。
一整晚,傅津言醒来好几次,都做了同一个梦,戚悦离开他,抛弃他,让他处于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
还好,每次他从梦中惊醒,戚悦都好好地躺在他怀里。
半夜三点,傅津言醒来一身虚汗,他赤着上半身起来,脖颈后面的棘突勾人又性感。傅津言立在窗前,咬着半根烟,推开半扇窗。
青白的烟雾漫上他凌厉分明的脸,顺着风飘出窗外。
傅津言背对着窗,斜斜地咬着烟,侧眸看着戚悦。她闭眼躺在床上,睫毛卷曲,乌黑的长发散落,睡裙带子滑落,露出一半白皙的香肩,她嘴唇红润,因为呼吸的原因,下意识地微张。
她的每一处对傅津言来说都是无声地勾引。
傅津言自然认为对女人的克制力还不错了,偏偏遇上戚悦,她得的一个脚趾头都能让他血脉喷张,勾起他的性冲动。
窗台的风吹过来,戚悦在睡梦中下意识地皱眉,缩了缩肩膀。傅津言见状转身把窗户关上,手中未抽完的烟也毫不犹豫的摁灭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戚悦,慢慢对准她的微张的嘴唇,倾身吻下去。唇舌勾缠,悉数吞下她的甘甜。
从嘴唇都脖颈,无一不是细细的啃咬,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戚悦处在睡梦中,总感觉脸上湿湿热热的,呼吸也被人夺走,却又辨不清什么,她睡得昏沉,以为听话太久没见到她,连睡觉也要凑过来。
次日,戚悦醒得很早,她一向有起早床的习惯。见傅津言还在睡觉中,她蹑手蹑脚地起床,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