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津言脸色一沉,直接一脚踹向柏亦池,后者被踢得差点跪到在地上,疼得叫苦连天。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晚上十点,一行人散场,傅津言牵着她回家。
两人一路沉默,谁都没有提手链的事。
谁知,戚悦停了下来,喊道:“傅津言,这条手链……”
傅津言没有回头,他知道戚悦肯定想拒绝,觉得负担不起这份感情。
他有些烦躁,偏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冷:“干什么?”
“我想说,这条手链我会一直戴着的。”戚悦睁着眼睛看他,眸子一片纯净。
傅津言的心脏狠狠一缩,他的眼神晦暗:“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戚悦说道。
只可惜,这招对傅津言没效,他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话刚说完,他人就亲了上去。
夜色温柔,戚悦好像尝到了他舌尖的滚烫,还有酒的味道,很辣,又好像有些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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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赛的时候,戚悦一路稳打稳当,做了一件古风原元素的红仙鹤礼炮,借此赢得了评委的高评价和高分。
最后各种票数综合加起来,戚悦以第三名进入决赛。
而温之月,依然是第一名,遥遥领先了戚悦一万多票。
两人同时进去决赛区的时候,温之月瞥了一眼戚悦,态度傲慢。
仿佛在说,看吧,你再比下去也只是会输得更惨而已。
比赛结束之后,戚悦回到公司,大家都一一向她道贺,竟然连丁悦也泡了一杯咖啡主动送到她面前,推了推眼镜:“戚悦,恭喜你进入决赛。”
“谢谢。”戚悦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咖啡。
丁悦站在她旁边,一直没走,忽然看到戚悦手腕戴着一串漂亮的手链,眼底隐隐有光:“你这个手链好漂亮?有链接吗,我想买一个同款。”
戚悦看见自己的手链被盯着,有点奇怪,她晃下袖子,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是别人送的,应该没有同款。”
“哦,那就是独一无二的了。”丁悦自言自语道。
“嗯。”戚悦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意。
丁悦转身过后,眼睛里闪过一抹阴森,独一无二么?你不配。
周末,戚悦在家休息,睡了个懒觉。人还在睡梦中,就被颜宁宁摇醒。
“悦悦,你看微博。”
戚悦接过手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旋即呆住,后背冒出一阵寒意。
不知道谁爆出戚悦上豪车,以及与傅津言亲密的照片。
同时被好几家营销号内涵,说她私生活混乱,攀附权贵,清纯美女人设崩得厉害。
一时间,全网都在声讨戚悦,还有人私信回踩她,用肮脏的语言攻击她。
同时,戚悦的线上投票排名跌到十名开外。
戚悦看了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把手机还给颜宁宁,对她也是对自己说:“不去看就好了。”
说是这样说,可戚悦一整天都心绪不宁,她不喜欢被人过分关注自己的生活,然后放大。
她害怕这场网络暴力。
一整天,戚悦把手机开成飞行模式,谁的电话也不接,把所有社交软件都卸载了,只留了微博。
既然害怕非议,那就习惯它,让自己承受能力变强一点。
她正刷着一条又一条骂自己的微博,忽地,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这些微博都显示被删除,或者不存在,就连微博热搜也没了。
甚至还出现了一批给她道歉的粉丝。
戚悦心生疑惑,发现自己的艾特三分钟前多了99。
她点开一看。
傅津言特地用公司账号发了一条微博,艾特她,一共三句话。
劳驾,骂人给我删了,这话我只说一次。
我已经一天联系不上她了。
最后,是我正在追的她。@戚悦。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告知一下,入V前就说了这文不会长,想讲一个相互治愈的故事。它还有两个大情节,这篇小短文就要结束啦!
☆、第 30 章
情势忽然急转直下, 戚悦看到这句话心被蛰了一下。一直以来,她都缩在被茧包裹着的世界里, 对人一般不住主动交付真心, 就是怕自己受伤。
现在, 她的茧被人扯打开一个口子, 彷佛有人说:“别怕, 有我在。”
仅是一个小时之内, 关于戚悦□□的帖子被删得干干净净,傅津言名下的公司也趁势发出了一份律师涵声明,上面指出对戚悦的诽谤,造谣中伤, 他们将保留一切法律追究的权利。
傅津言在京北的行事风格和手段,业内一向有所耳闻。这份律师函以及傅津言的个人声明的潜台词是——不想被我告到倾家荡产的话就闭嘴。
媒体很快熄声, 网友才发现戚悦是被无端泼脏水的无辜人, 还有人说:妹妹太惨了, 无端被你们臭骂一顿,我们欠她一个道歉。
也有路人说:她性格好好,从出事到现在,她不争不辩, 被人骂也没有攻击过别人。,我有点怜爱她了。
紧接着, 傅津言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清晰又抓人,是傅津言半跪在戚悦面前戴手链,姿态虔诚, 他心甘情愿为她俯首。
网友看了之后纷纷倒戈,发出土拨鼠尖叫:这他妈是什么神仙童话?
有人的少女心回来了,惊呼:好苏啊啊啊啊啊,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让京北新贵之首为她跪下。
有好事的网友直接注册了一个微博,名字叫:今天傅津言追到戚悦了吗?
这个用户的第一条微博发的就是两人的照片,还是网友从傅津言那里截过来的,水印还留在上面。
谁知道,傅津言居然还点赞了这条微博。
什么最为致命?官方下场亲自盖章。
网友们沸腾不已,再次把两人送上热搜。这会儿的网络环境跟之前相比,截然相反。网络就是这样,一个新事件出来,不需要七分钟,就能把之前惊天动地的新闻给掩盖掉。
人们全然忘了戚悦被人诬陷私生活混乱,攀附权贵的,大家因此纷纷攻击她的事情。
情势突转,戚悦不仅涨了一波路人粉,她的线上排名票数一下跃至第三,与温之月只隔了一名。
戚悦看到这一切后,正准备打个电话给傅津言,结果手机上赫然显示舅妈来电。桌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同,颇有一番她不接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戚悦眼皮抖了一下,硬着头皮点了接听,她人还没说上一句话,舅妈惊天吼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戚悦,你马上给老娘滚回来。”
人犯了错,态度最重要,戚悦立刻认怂:“是,舅妈,我立刻滚回来。”
戚悦赶回家的时候,戚嘉树和舅妈两个人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
“舅妈。”戚悦弱弱地喊了她一句。
舅妈冷笑一声,开始说她:“你还知道叫我舅妈啊?这么大个事也不知道跟我们商量一声,是欺负我们老年人不会上网吗?要不是你弟看见,我估计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你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赛是怎么回事?”
舅妈这一段夹枪带棒的话,戚悦不是没听懂她其中的抱怨和担心,她一直知道,舅妈就是这样的性格,刀子嘴豆腐心。
“不是,就是一个设计比赛,我打算参加的时候没想到能遇见温之月,你放心,我没吃亏,我都进决赛了,还要给老戚家争光呢。”
戚悦一边安慰她,一边给舅妈倒了一杯水。
“谁担心你了?”舅妈说是这样说,还是接了她递的水。
气氛刚缓和没两下,舅妈终于记起了正事:“网上传你跟那个傅什么,多大了,靠谱了吗?网友也真是,黒的说成白的,怎么就是我们老戚家的孩子高攀他了?”
舅妈说了一堆,最后来了句总结:“什么时候带回家里见见?”
“……”
戚悦睫毛颤了颤,如实说道:“我现在只想安心比赛,没去考虑别的,我们还没在一起。”
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太过复杂,三言两语她也说不清楚。舅妈看她这模样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一家人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忽然开口。
“戚悦,不管发生什么,不要瞒着家里,家人永远是你最后的港湾。”
戚悦愣了一下,只觉得眼酸,她笑了笑:“好。”
吃完饭后,戚悦从舅妈家出来,她一直低着头朝前走,在想事情,忽然,不经意的抬眼间,她发现男人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男人指尖夹着一根烟,长身玉立站在车前,头顶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孤绝陡峭,有一种落寞感。
再走前,戚悦发现他好像等了很久,肩膀被雾气打湿,就连漆黑的眉毛上也沾染了水汽。
“你怎么来了?”戚悦问道。
“担心你。”傅津言指尖的火光忽明忽暗。
戚悦看着他:“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我让你受委屈了,现在进去,怕舅妈对我印象更坏。”戚悦“扑哧”笑出声,为了让他不再操心,继续说道:“我没事,还有,那是我舅妈。”
玩笑话说完后,她皱眉,在疑惑:“你知道是谁做的吗?我平日里没跟谁结下梁子。”
这事戚悦想过会不会是温之月,但她张扬的性格,做事只会明着来,应该不至于耍这些小手段。
“嗯,”傅津言狭长的眼眸里透着一抹阴鸷,声音很凉,“这事交给我处理,你安心比赛。”
在查出对方是谁的时候,傅津言还略微震惊了一下。不过他转念一下想,日光底下,并无新事,有的表面意义上的好人,心是烂的。
次日,正好是周一,丁悦请了一天的假,去补牙。这一个多月以来,除了第一次她有幸撞上傅津言看牙后,后面几次根管治疗,她来医院一次都没碰上过他。
有一次,丁悦没忍住,忽起勇气问了医院的护士:“你们傅医生……不在吗?”
护士一听就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眼神揶揄:“你说我们老板啊,这个要看运气的,他很忙,有时过来接诊,大部分时间不在。”
说完,护士就端着消毒用具离开了。她不是第一个来医院打听傅医生的女病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这次补牙,丁悦特地挑在工作日,为此还请了一个假,就是希望能碰上傅津言。
就在丁悦踏进口腔室的时候,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一看是妈妈,只好走到走廊处的窗台边上打电话。
“喂,妈。”丁悦喊道。
听筒里传来一道沧桑的女声:“喂,囡囡,在上班吗?”
“没,出来看牙了。”
“你怎么在上班时间出来看牙,请假不要钱的呀,你不知道家里现在情况有多难吗?”丁妈妈在电话那边唠叨。
丁悦拧眉,有些许地不耐烦,打断她:“妈!到底什么事?”
“哦,囡囡啊,你爸在别人家好好地做着司机忽然被开除了,还有你妈妈我前几天好不容易申请的养老补助要下来了,这会儿又推辞说要考察一番,你爸天天在家叹气,家里没一个劳动力,你弟上学,家里的房贷……”丁妈妈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感叹生活走向了绝境。
丁悦心里起不了不好的预感,十分恐慌,又说不上来,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病房门口有人喊道:“3号,丁悦!”
“妈,我先不跟你说了,等我看完牙,回家再跟你商量。”丁悦急急忙忙地掐断了电话。
丁悦推开门,看清里面的来人是谁后,心跳异常加快。阳光从窗户折进来,傅津言穿着白大褂,身材欣长,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他,冷峻又勾人。
丁悦的声音忽然细了起来:“傅……傅医生。”
意外的,傅津言竟然对她勾唇笑了一下,很温柔,让她脸上的温度一点点加剧升温。
“嗯,躺好。”傅津言摘了眼镜。
他戴上蓝色口罩,露出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
傅津言俯身过来,给她治牙的时候,尾音压低,还很贴心的说:“如果疼的话,可以跟我说。”
“好的,傅……傅医生。”丁悦整个人都结巴了。
区别于上次的傅津言的礼貌疏离,傅医生这次竟然主动和她说话,丁悦整个人都被他迷得晕乎乎的。
傅津言俯身给她治牙的时候,丁悦因为紧张闭起了双眼。
他身上好闻的香味传来,丁悦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里面,心里暗暗祈祷这是一场醒不来的梦。
“傅医生,我在网上看到你的新闻,这么多喜欢你的人,你只喜欢……戚悦吗?”丁悦鼓起勇气问道。
傅津言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丁悦也不好再问,治疗的后半段,她总隐隐感觉有异物推入牙床,倏地一下,口腔内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发出一声惊叫,傅津言轻声问道,热气拂在她耳边。
“疼吗?”
“不疼。”丁悦憋红了脸,口是心非地说道。
一个小时的治疗终于结束,丁悦撑着躺椅起来。
傅津言背对着她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口罩,那动作,矜贵又让人心动。
他皱了一下眉,好像想起什么,喊住丁悦:“对了,忘了跟你说,刚才给你补牙的时候顺便埋了个颗钉子。”
钉子?!!!丁悦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她问道:“为什么?”
“因为啊,”傅津言慢慢地走向了她,语心漫不经心仿佛这事不是他做的一般,“谁让你惹戚悦的?”
“你进来的时候,也收到你妈打的电话了吧。”
话已点到这,丁悦不可能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傅津言干的,她把照片卖给报社陷害戚悦,他就让她一家人陷入困境,再对她也下狠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