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二纪事(快穿)——弯腰捡月亮
时间:2020-04-27 09:00:55

  他被撞了无数次,样子有些狼狈,可那花灯好好的,被他小心的护在怀里。
  走到王府附近时,不期然的,听到了卷耳的声音。
  “我说小公子,我是真的有事,你别跟我了。”她边走边说,声音仍然温柔,明慎几乎能想象到她说这话的时候的神情。
  明慎唇边带了笑,还不待他唤出声,便听到了另一道声音。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少年追着卷耳进了王府,仍然不肯罢休。
  明慎霎时定在原地。
  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进了王府,明慎张了张口,还是没叫住她。
  须臾,又或是许久,明慎转身离开。
  凌晨时分,天空下起了蒙蒙的小雨,那些灯终究没有撑过一夜,在天将明时,尽数熄灭。
  上面的画被雨模糊成一团又一团的墨,明慎就在院子里,陪着那些他看不见的灯,坐了一夜。
  *
  “这是你第几次拒绝芊裕了?”芊菱按了按额角,“我这弟弟对你真的……”
  像是迷了心窍。
  卷耳也很是无奈,“你昨日便不该让他来找我。”
  没必要给他希望。
  “他求了我许久,就差撞柱子了。”芊裕喝了口茶,觉得自己这个闺中密友再加上芊裕姐姐双重身份,真是够人糟心。
  “那你可有喜欢的人了?”芊菱想,卷耳若是没有喜欢的人,不至于拒绝的这么干脆。
  “有啊。”卷耳点点头,“我倾慕明先生已久,就盼着能嫁给他呢。”
  “噗——”
  “你说啥???”芊菱睁大了眼睛,顾不上擦喷出来的茶沫,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你你你,你喜欢老的?”
  “……”卷耳不服气,“他哪里老了,不是和你家陈柯同岁?”
  “那倒是……不是,这还能这么算?”
  “怎么不能啊。”扔完这个惊雷,卷耳心情意外的平顺了不少,“我下午还打算去看看明先生,你要一起吗?”
  “不不不。”
  芊菱想起,从前她问卷耳喜欢什么样的人,她说喜欢和明先生一样的。
  芊菱挠了挠头,她当时怎么就没好好想想这句话?
  她不是喜欢和明先生一样的。
  她是喜欢明先生啊!
  *
  卷耳到鹿鸣书院的时候,看着这满山的灯笼出神。
  上面一团又一团的墨水已经看不清了,卷耳只能依稀辨别这应该是一幅画。
  这是……
  卧房的门开着,卷耳也没见到蓝田,干脆直接走了进去。
  明慎躺在床上,像是在睡着。
  “先生?”她低低唤了一声。
  明慎皱了皱眉,却是没醒。
  卷耳看着他病红的脸,伸手摸了摸。
  有些烫。
  昨夜虽然下了场雨,可明慎并不是爱出门的人,按理说应该不会淋到啊。
  蓝田到底不怎么会照顾病人,卷耳弯腰,把床里的被子扯过来给明慎盖上。
  他唇上干燥泛白,卷耳正想着要不要给明慎倒杯水,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声响。
  卷耳看了眼明慎,转身出了房门。
  “郡主?”蓝田手里提着两包刚抓来的药,看见她,脸色有些古怪,“您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卷耳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她看了眼蓝田手里的东西,“先生生病了?”
  “小病,就是受了点风寒。”蓝田举了举手里的药,“我去煎药,郡主去陪先生说话吧。”
  看他一溜烟的跑了,卷耳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只得重新回到房间。
  明慎还昏沉沉地睡着,额上沁出汗,覆目的绸带也被微微洇湿。
  卷耳抬手想帮他解开,却不防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明慎偏了偏头,“卷耳?”
  他声音沙哑,低低带着磁质。
  “是我。”卷耳担忧道:“前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明慎哑着声,“没事,淋了点雨。”
  卷耳敛眉,“你眼睛上的布取了吧?这样出汗不舒服。”
  明慎顿了顿,“那你……帮我解开吧。”
  “好。”卷耳凑近他,两只手帮他轻轻摘下那覆目的布条。
  明慎缓缓睁眼,不意外的触到一片黑暗。
  听她没了声音,明慎低声道;“是不是很丑?”
  那双眼睛无神,却依旧柔软温和,卷耳笑了笑,“我见过这双眼睛最漂亮的样子,是以不管它成哪般模样,在我心里,永远都和初见一样美好。”
  明慎唇边终于带了点笑意。
  想起昨晚所见,明慎想问,却不知该如何问。
  不问,那便让她自己说。
  “卷耳。”明慎斟酌着开口,神色莫测,“如今陛下疑心颇重,平南王手掌一方兵力,怕是会惹得陛下忌惮,你要劝说王爷,如不能舍小,便有可能失大。”
  甚至,赔了命。
  他说了一大段话便又开始咳嗽,卷耳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我知道这些,会让爹爹做好打算的。”
  她的手扯着他的袖子,明慎接过那杯水,继续循循善诱,“还有,这帝京的家世高一些的少年,陛下定不会让你与之相配,你若嫁过去,可能困难重重。”
  卷耳沉默。
  片刻,明慎又问,“卷耳,可喜欢江南?”
  “江南?”卷耳扶着他坐起来,“倒是还没去过。”
  明慎眼睛落在她的方向,“江南和帝京很不一样,那边三月的时候就早早开了花,不比帝京冬日的低迷,对了,那边的桂花糕也比这边做的好。”
  因生着病,他声音沙哑,甚至有些发抖。
  卷耳心底隐隐地,有个猜测。
  “我在江南的时候置办了一套宅子,前些年明家还好的时候,在那边也有许多铺子,这些不在我名下,是以陛下抄家的时候并没有充公,这些虽不多,但是也够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我打算过些日子就过去,在那边办个书院,再不回帝京。”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可想和我一起,我们可以……可以带着王爷一起离开帝京。”
  明慎问完这些话,却是长久的安静。
  他忐忑极了,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半晌,卷耳低声问,“不在你名下,在谁的?”
  明慎缓了口气,目光落在她的方向,轻轻道:“你的。”
  卷耳忍了忍,没忍住嘴边的笑意。
  “明先生,你说了这许多话,其实我觉得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明慎抿唇,“什么?”
  卷耳声音温柔,“你不就是想说,你想带我去江南么。”
  “……”
  “那你愿意吗?”
  她心下欢喜,却偏偏不想表现得太过失态,闻言只是不语。
  明慎偏了偏头,微微凑近她,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松香涟漪,卷耳看着这张俊秀的脸,忍不住哼道:“你说呢。”
  他唇角上扬,“我猜你是愿意的。”
  蓝田端着药进来的时候,感觉屋中二人之间,似乎有些许变化。
  卷耳眼睛里亮晶晶的,她抬手接过蓝田手中药碗,“我来吧。”
  汤药冒着热气,卷耳舀了一勺,吹吹热气,递过去轻轻碰了碰明慎的唇,“张嘴。”
  他眉眼柔下来,听话的张口。
  这么多年了,都是明慎照顾她,今日难得换了一次。
  两人都是嘴角含笑,卷耳眼睛里的情愫太过明显,蓝田想了想,还是背过身出去了。
  他好像不适合在这呆下去。
  卷耳第二勺药刚递过来,明慎往后靠了靠,声音幽幽,“烫了。”
  “烫?”
  卷耳又吹了吹勺子里的药,重新递到他唇边,“这回呢?”
  明慎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好苦?”
  卷耳奇道:“明先生,你今年多大?”
  明慎顿了顿,“二十四。”
  卷耳想了想,二十四岁的人,喝药也会怕苦么。
  “想吃蜜饯。”
  “还想吃豌豆黄。”
  他不停,兀自叨叨。
  卷耳:“……”
  她算是反应过来了。
  小时候卷耳每次生病都不肯喝药,不是说苦就是说烫,每次都要明慎忙的满头大汗,才会把药喂完。
  作为奖励,他会让她多吃一碟豌豆黄。
  须臾,卷耳舀起汤碗,笑意柔柔,“阿慎乖,喝药药,喝完药,姐姐给你买豌豆黄好不好呀~”
  “……好。”
 
 
第37章 明慎(9)
  若说这岁月长,日升月潜轮转缓慢,这日子流水似的过不完。
  若说这岁月短,有她在身边的每一日,都希望过的再慢一点。
  自打两人确认心思后,卷耳便几乎整日都泡在书院。她爱来,明慎简直求之不得。
  这日卷耳带了小酒馆的秋露白来寻明慎,推开院门,便见那人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卷耳莞尔,“先生好惬意。”
  明慎闻声微微坐起身,笑道:“没什么事做,便在这等你。”
  卷耳心头微动,把酒放在躺椅旁的木桌上,“你躺的舒服,可不知山外岁月蹉跎。”
  明慎伸出手,卷耳自然握着坐在他身边,听明慎言语,“左不过皇权倾轧,没意思的很。”
  如今皇帝越来越多疑,不知他怎么想的,皇后虽被废,他却依旧天天去她宫里留宿,卷耳闻言只能唏嘘。
  情之一字,自古以来没人逃得过。
  “叹什么气。”明慎缓缓顺着身边人的长发,“我让蓝田去江南先准备着,再过一月,就可动身了。”
  卷耳光明正大靠在他的肩上蹭了蹭,闻言沉吟道:“皇后和太子在帝京可妥当?”
  明慎唇边笑意淡了些,“她不会有事。”
  他太了解皇帝和他姐姐了。
  两个人之间不管爱与恨,哪怕纠葛到死,都不会有人放手。
  卷耳还在思考这复杂局势,却听明慎温柔道:“如今她已不是皇后,便不用再这样称呼她了。”
  卷耳点点头,两只手下意识地玩着他衣服上的系带,“我只是一时没想到该怎么称呼。”
  总不能直呼姓名。
  明慎歪头蹭了蹭她的头发,“你可以唤她姐姐。”
  “……?”
  他面上一派平淡,留给卷耳一个人温柔的侧脸。
  卷耳笑眯眯从他肩头起来,看着他道,“那我该唤你什么呢?”
  “师父?”
  “先生?”
  “还是,舅舅?”
  两个人坐的很近,明慎看不见,闻言只是向她偏了偏头,忽而笑着开口,“卷耳喜欢什么,便唤什么。”
  卷耳看着这张离自己特别近的脸,抿了抿唇。
  “我突然想对你做一些事情。”她声音意味不明,微微凑近他,心跳加速。
  “嗯?”她气息靠近,明慎笑意深深,“我好像,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他耳根有些红,却是低声拒绝道:“你别凑近了。”
  “?”
  卷耳撇嘴,刚想说算了,明慎却突然伸手扣住她后脑,温柔地压向自己。
  “这种事情,应该我主动的。”
  他看不见,吻落在她唇角,明慎蹭了蹭,吻重新落在她唇上。
  他扣在卷耳脑后的手缓缓的用力,唇瓣之间再无缝隙。
  明慎的呼吸从平缓到急促,卷耳的脸颊连着脖子也淡红了一片。
  都说情之一字是为苦海,可明慎却不认同。
  他的小姑娘,明明这么甜。
  卷耳紧张极了,她轻轻咬着牙关,两只手捏着明慎衣服的布料,不知该做什么。
  明慎微微松开她,前额抵着她的,声线既柔且哑,“卷耳,张嘴。”
  她眸子湿漉漉的,水汽氤氲若有实质,闻言有些茫然,“啊?”
  他立刻重新凑过来,分开的双唇再次相贴,吻铺天盖地的袭来。
  舌尖勾绕,明慎好笑的想,这姑娘来之前应是偷喝过那坛秋露白,口齿间满是醉人酒香。
  他忍不住想,怎么会这么喜欢她啊。
  所有的情感溃泄而出,他忍的辛苦,却依旧温柔。
  卷耳觉得自己的唇瓣有点疼,那人的气息不只是在鼻尖,仿若透过肌骨,丝丝密密缠了她满身。
  年少的梦成了真。
  她轻轻咬了一口明慎。
  他身子一停,分开一瞬,声音哑的近乎失声,手掌在卷耳脑后揉了揉,“怎么了?”
  “疼……”卷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她尾音颤着,拉丝糖一样弯弯绕绕在他心上,简直是最好的温柔刀。
  一把斩断他理智的刀。
  明慎被她这个字激的一颤,轻轻吸了口气,嗓音克制着极低,“你别逼我了。”
  “怎么了?”她疑惑道。
  “天气热。”明慎压抑着,怕吓到她,“你在这乖乖等我,我去沐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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