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二纪事(快穿)——弯腰捡月亮
时间:2020-04-27 09:00:55

  “回到我身边来,让父亲保护你,可好?”
  金碧辉煌的深宫绰影里,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不能再失去个女儿。
  平宁,平安宁静。
  他定要护着她的。
  正月休朝半月,卷耳便整日和孟庭戈腻在殿里。
  自那日与林远见面后,卷耳总是心里莫名的烦躁。
  虽和亲是轮不到她的,但她的身份确实不能在宫内一直呆下去。
  当年先帝强抢她阿娘之事有许多人知晓,卷耳若没猜错,正常时候的孟庭戈也是知道的。
  待他清醒,还不知是和景象。
  “咣——”
  “啪——”
  午后窗柩里洒出金斑来,卷耳在贵妃榻上抬着眼皮看向发出噪音的那头,按着发疼的脑仁问,“你在那儿做什么呢?”
  “啪——”
  “......”卷耳起身,提着裙子绕道书桌后,看着眼前场景,嘴角一抽。
  皇帝陛下手里拿着玉玺,面无表情地抬手往桌子上砸下去。
  “啪——”
  他身边摆了许多灰褐的核桃,孟庭戈捏着桌上碎成花生大小核桃,递给走过来的卷耳,嗓音磁意满满,“吃。”
  卷耳默默伸手接过,在孟庭戈专注的视线里放入口中。
  “怎么想起来砸核桃?”
  孟庭戈看着桌上粉碎的核桃,把碎渣放进自己嘴里,“我在对你好。”
  “......”
  “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做。”孟庭伸手抹去她唇边碎末,笑得温柔,“你像个孩子似的。”
  卷耳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更像孩子。
  “别砸了,尝个新鲜就行。”卷耳拉过他的手,看了眼上面的红痕,轻轻给他揉了揉。
  孟庭戈唇角轻轻勾起,反应过来,又若无其事地压下去。
  桌上放着叠酥片糕,卷耳捻了一块放入口中,在注意到孟庭戈悠悠视线时,不知怎么脑子一抽,把那块咬了一半的糕点递给了他,“吃么?”
  高贵的皇帝陛下看了两眼,张嘴咬了进去。
  那柔韧薄唇碰到她的手,卷耳一激,手里的糕点飞快地怼到了孟庭戈的嘴里。
  “......”
  “你怕什么?”孟庭戈奇怪地瞟她一眼。
  还不是你勾引我!!
  卷耳深吸口气,转身往外走,“我去看——”
  她话没说完,被人一把扯了回来。
  孟庭戈抬手扔了那沉重玉玺,把香软的姑娘拉了回来,卷耳站不住,直直的坐在他的腿上。
  孟庭戈抱着她,抬首,蹙眉,“你是不是胖了?”
  “????:)”
  卷耳嘴角一抽,“庭庭,你不会说话建议闭嘴。”
  孟庭戈没什么感情的开口,“你这臀,似乎比看着的大些。”
  他双手落至她肋下,似是不明,“可腰却如此纤细。”
  在卷耳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孟庭戈说完最后一句,“女人真是奇怪。”
  “你见过几个女人?”卷耳强忍着胸腔内火气,心脏被他气的狂跳。
  她面上的气愤太过明显,孟庭戈沉思半晌,似是补救道:“但我喜欢你这样子。”
  “......”
  “至于女人。”孟庭戈蹙眉,“我只要你便够了。”
  我只要你便够了。
  卷耳一怔,心头火气散了大半。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乎他说自己胖,还是在意那句‘女人’。
  可如今听这人低下声来与她解释,她便突然不气了。
  卷耳垂头看他深邃双眼,喃喃道:“你若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孟庭戈没听清她说什么,长臂伸出扣在她后颈,把人拉向自己,“你说什么?”
  那张俊颜被突然放大。
  太近了。
  近到能清楚地闻见他刚吃掉的酥片糕的味道。
  近到,呼吸交缠。
  “......”
  刚才她被气的心脏乱蹦,如今呢。
  如今,它跳的这样响,又是为了什么。
  卷耳双手撑在他两肩,盯着他鸦黑睫羽,突然说不出话。
  “......”
  半晌,孟庭戈声音变哑,“他们说,夫妻之间是可以做许多快乐的事的。”
  “怎......怎么个快乐......”
  “比如,这样。”
  落在她后颈的手微微使力,卷耳顺势低头,直至红唇落在他微凉唇瓣上。
  她坐在孟庭戈的腿上,低头吻他。
  他呼吸忽而急促,按在她脑后的手缓缓收紧,不再让双唇间留下一丝空隙。
  孟庭戈动作小心,轻碾慢舔,一派温柔。
  你可曾登过云端,见过冰冷神明跌下高台,在地上匍匐许久,染了一身脏。
  你可曾踱尽宫道,见过旧时缱绻爱念漫漫,飘渺之间卷在云里,送至身前。
  卷耳想,她见过了。
  须臾,她阖上眼睛不再挣扎。
  冬雷阵阵,潮汐滚滚。
  卷耳轻咬那人薄凉唇角,孟庭戈受不住般轻轻一哼。
  她臀下坚硬物什轻轻动了动,孟庭戈面色红的像是要滴血。
  锦袍轻软,她抬起柔白手掌从孟庭戈织锦交领中探入,蹭过凸起的喉结,落至紧致肌肤。
  阳光温柔下来。
  可天,还长。
 
 
第63章 孟庭戈(7)
  暖帐浮云里,如大梦一场。
  卷耳按了按发酸的腰,把横在腰间的手轻轻拿开,孟庭戈动了动,没醒。
  夜来月升,屋内黑漆漆一片,卷耳披衣起身,脚步无声里推门而出。
  “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落雨看了眼容貌愈盛的殿下,收目垂头。
  许多事情并不是她们能问的。
  燕京的冬日长达半载,从十月到次年四月,都是一片深冬肃凉,院内的雪人还在,卷耳看了半会儿,突然开口道:“去找人通知林相,就说,我答应他了。”
  落雨不明却不问,只福了福身,“是。”
  卷耳仰头看了会儿苍穹星海,微微一笑。
  好像,到这就可以了。
  她沐浴后再回房间时,孟庭戈正靠在床头醒神。
  “怎么了?”她擦着半干长发坐到他身边,垂目望着孟庭戈熠耀双眼,那里面绵绵都是眷恋。
  孟庭戈伸手把人收入怀间,耳鬓蹭蹭她湿润的发,轻轻开口,“见不到你,有点心慌。”
  他好似不懂这些话真正的含义,只是对她说着最普通也最寻常的感叹,涓流一样缓缓淌进她心底,润物,无声。
  卷耳顿了顿,眯眼笑,“给我摸摸,有多慌。”
  “......”
  孟庭戈耳根红了红,松开卷耳,又换上了那副傲娇姿态,挑起涟涟桃花眼睨她,“你这女人,真是不知羞。”
  顺长如瀑的发羽随着他的动作漾开层层涟漪,卷耳伸手握着他冰凉凉的发丝,突然笑着道:“若有一日我惹你生气了,你可会怪我?”
  她话里真假掺半,孟庭戈闻言偏头,“你为何会惹我生气?”
  卷耳眼睛闪了闪,调笑着,“我素来没规矩又爱玩,保不准哪一日便惹了你。”
  孟庭戈似乎认真想了想,半晌撇嘴,“你便是犯了错,若是认真哄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你。”
  可他还是抿唇,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卷耳摸了摸他带着淡淡印子的颈项,“明日我同你回坤明殿,这里太小,有些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孟庭戈颔首,“你做主便好。”
  乖的很。
  或许他从小就是这样乖,是这世道的不公才让他后来变成那样冷心冷情的样子。
  卷耳凑过去,叼着他的喉结轻轻舔舐,那物什在她口中上下滑动一下,孟庭戈倒抽口气,“你......”
  卷耳笑他,“庭庭,你怎么了。”
  “......”
  他呼吸急促地垂头吻住她,仿佛濒死之人寻得的一缕甘泉,舔舐碾压,带着赴死的甘愿。
  那双撑起天下的手掌落在她柔嫩腰间,卷耳顺势伏在他身上,难得的乖巧。
  孟庭戈未敢言明心底的那份不安。
  一切都太美好了,好的......刻意。
  甜如蜜糖的日子总是过的快,孟庭戈也用行动证明,坤明殿床大的好处。
  卷耳放任二人,她也做了一回祸国妖姬,每日缠着他,诱着他,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肆意用完。
  “这糕你要少吃,小心吃坏了牙口。”卷耳从他手里抽出酥片糕,换了杯香茶。
  孟庭戈点点头,把桌上书本奏章扔在一旁,抬起下颚,有些抱怨道:“这些我还要看多久?”
  燕国是他的,卷耳虽想着孟庭戈永远想不起来才好,可倒也真不能这样自私。
  刘太医说可以寻来孟庭戈曾经的手书一类物件,有空便给他翻阅,看看能不能让孟庭戈想起来什么。
  这半个多月来,卷耳已经让他看了许多,可孟庭戈每次只是摇摇头,什么也记不起来。
  卷耳叹了口气,接过他手里的奏章,“我去给你换一些。”
  她就不信,多看一段日子,他还是会毫无触动。
  若王权唤不醒他,那他放在心底的,到底是什么呢。
  坤明殿的书房比她的寝殿都要大,帝王办公之所,自然是气派极了。
  卷耳在一排排书架里来回地逛,夹子里的卷宗都挂着个小木牌,表明了书写年月,按照规则归置放好,卷耳挑了一叠刚要拿走,目光突然在一个桃木书架前停下。
  她看着隔层里的黑金匣子,眉间轻挑。
  她伸手拿出那匣子,手指轻轻划开暗扣,看着里面明黄绢布微微一怔。
  这是......先帝遗诏?
  卷耳想了片刻,伸手打开。
  上面洋洋洒洒百字内容,除了交代孟庭戈一些国事,便是给三个女儿定的后路。
  先帝明言,昌朝必要一生礼待优渥,二女儿也不过是稍次于昌朝的待遇。
  而她......
  平宁系宫外血脉,待其母妃薨逝后。
  杀之。
  又是几日姗姗而过,天还冷着,卷耳领着孟庭戈来到自己从前住处,指着那墙下的狗洞,笑道:“你可还记得这?”
  孟庭戈看了会儿,眉眼恍惚片刻,卷耳观他神色半晌,“可想起来些什么?”
  “没有。”孟庭戈道:“我曾经经常来这?”
  卷耳颔首,“却是常来。”
  领间狐裘白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波动,宛如一场肩上飞雪,绒毛在他脸上蹭过,眷恋片刻,却也不肯落下。
  孟庭戈闻言沉思。
  “公主。”落雨进来福了福身,目光飞快地在孟庭戈脸上划过,口中谨慎地跟卷耳道:“落玉说殿内有事想请示您,正着急盼着殿下呢。”
  “知道了。”
  卷耳舒了口气,偏头看了眼孟庭戈,“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冬日天暗的早,灰青色的天空照的人脸上雾蒙蒙地看不清,孟庭戈未察觉她的脸色,闻言只是道了声“好。”
  卷耳颔首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
  这一步迈出去,赌注是孟庭戈。
  赢了,是山河温柔。
  若输了呢。
  卷耳忽然回头走到他身边来,在孟庭戈不明的眼神里,垫脚吻住他。
  尘土三千,离别在枯槁里开出花来,留恋却在心底沉淀。
  落雨在身后震惊的睁大了眸子。
  “在这等我回来,乖乖的,不要走,好不好?”
  孟庭戈轻轻蹙眉,纯净瞳眸望进她眼睛,他拉住卷耳的手,认真叮嘱,“你早些回来。”
  “好。”
  待那道纤细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门口,孟庭戈才在那石桌前坐下来,盯着那狗洞有些出神。
  他该想起来什么呢。
  孟庭戈还未等来那说好会归的人,便看到远处天空一片火红。
  他定在原地,双眼缓缓空洞下来。
  景元五年,西宫大火,平宁公主葬身火海,帝哀之,呕血数次,休朝一月,方才大好。
  若说宫内宫外最大差距,便是这热闹了。
  宫内再是辉煌,也不过千百金砖堆出寂寥岁月,可这宫外有数不尽的秀里人间。
  四月初初露些春意,林远便说让卷耳出门走走,打发打发日子。
  她死遁出宫不过半月后,北胡便来使求娶公主,孟庭戈严斥北胡野心,可他这话说了也无用,昌朝那婆家的阮阮小姐早与北胡王子私定了终身,孟庭戈便不好拆了人家良缘,只能封了个公主嫁去了北胡。
  听说昌朝公主听闻此事气的直接当场昏了过去,到如今还未曾走出公主府。
  “这燕京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落雨赞同地感叹,“咱们燕国不就是这般嘛,冬日长的很,想来到五月会好些,到时候公......小姐便去庄子上看看,听闻那头比咱们京里有意思。”
  卷耳闻言摇头。
  这两个月来,先是‘平宁’丧命,又是阮阮大婚,燕京乱糟糟了好些日子,如今也还没静下来,她如今的身份还是不要乱走才好。
  也亏得她这些年在宫里未曾露过面,除了那么零星几个人,燕京大部分人都不知这平宁公主到底是何模样。
  这倒是便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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