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灰姑娘的恶毒继姐——白日上楼
时间:2020-04-28 08:50:05

  而男人银色的长发, 从盔甲精美的镂纹里飘出来。
  柳余仿佛闻到了空气中铁与血的气息, 她被迎面而来的磅礴气势震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只和华美殿堂毫不相称的小胖鸟跌跌撞撞地飞来, 它像是喝醉了。
  [噢贝丽……你、你怎么到这儿了……你、你在看、看什么?]
  “看画。”
  柳余仰着头。
  [画?噢,那画啊……]
  斑斑打了个嗝,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你喝酒了?”柳余惊讶地, “他居然给你一只鸟喝酒……”
  [嘘……]斑斑飘到地上, 翻了个身,[不要告诉神……斑斑,斑斑偷喝了一口, 就、就一口……你、你是来找神的?他、他就在里面, 一直、一直往前,走、走到头,你、你就会看到了……]
  斑斑还没说完, 眼皮就耷拉了下去,不一会, 响亮而有规律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柳余:……
  她将斑斑放到一边,用手帕盖好,提着花篮,踏着雪白的绒毯继续往里。
  内殿比想象中要大,柳余一连穿过几条长廊,才到了斑斑说的尽头。
  金色的大门微微敞开着,她之前见过的狂兽盘踞在门上,它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
  晕黄的光,从里面流泻出来。
  柳余提着花篮走了进去。
  阳光被晒得蓬松柔软,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伏在桌前的男人。
  金色的、雕满了缠枝花纹的长形桌子,桌旁,是铺着蓬松被子的鎏金大床,雪白的宽袍和长长的银发旖旎在一色的宽椅上,衬得那个一杯杯喝酒的男人,有种清透、又执拗的矛盾感。
  阳光打在他身上,那执着鎏金杯的手骨节分明,像最上等的白玉。
  柳余走到了桌前。
  他似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是丽娜神官让我送来的。”
  柳余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将篮子里的星星饼放到了桌上,她知道,刚才的打算破灭了。
  神的心情,确实不怎么样。
  她的四十个字符,泡汤了。
  他喝了一杯酒,没理她。
  “那神,再见。”
  柳余提着空花篮,转身往外走。
  “坐。”
  他道。
  柳余转过身:
  “您可以叫伊迪丝小姐来陪您。”
  男人抬起头,那双绿眸泛起微微的涟漪,很快,又变成了平静:
  “她进不来。”
  “您可以跟她契约。”
  柳余面色平静地提议。
  “我也可以毁去纳撒尼尔。”
  他温柔地笑。
  可柳余却从那平静的口气里,听到了威胁。
  她坐了下来。
  神从半空中,又招出一个鎏金酒杯,倒满酒,推到她面前:
  “喝。”
  黄澄澄的酒夜在杯中,像是清透的琥珀。
  柳余喝了一口。
  绵密又醇厚的口感,品起来,倒像是……樱桃。
  “很好喝。”
  她放下酒杯。
  他却与她碰杯:
  “我一杯,你一口。”
  说完,一仰脖,漂亮的下颔线露出来,性感的喉结往后滑了一下。
  酒杯里的酒干了。
  柳余又喝了一口。
  酒却像永远都喝不完似的,两人谁都没说话,沉默地对着,整整喝了大半天…
  直到天黑,窗外,雨还未停。
  柳余有些醉了。
  脑袋里,开始蒸发起热气,有些晕乎乎的。她知道,不能继续了,年轻的男女在一块喝酒,容易出事。
  “时间不早,我该走了。”
  她向他告辞。
  他却将桌上的碟子推过来,当眼神一对,柳余才发现不对劲。
  他……像是醉了。
  指着盘子:
  “吃!”
  “我……”
  对着一个明显武力值超过自己的男人,柳余没想起冲突,她拿起盘子上的星星饼,正要张嘴,星星饼就被一股力量打掉了。
  玫瑰色的饼掉在地上,碎成了两瓣,乍一眼看起来,像颗破碎的心。
  “您干什么?”
  柳余看着地上的星星饼,又看看桌边的男人。
  “你吃过了!”他控诉般看着她,玉白的脸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就在三天前,噢不,四天前!”
  “您醉了。”
  “我没醉!我记得,那天,图书馆……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就像……一个陌生人。没有星星,绝对没有!”
  他用强调的语气。
  柳余没有答话。
  她想起图书馆,神将她抵在书架上细细端详的情景,心中不由生起一种让人不快的猜测:
  “您……一直在监视我?”
  “噢,当然!他理所当然地道,“我的羔羊群里,混进来一只狼,我当然得保证羔羊们的安全。”
  “您醉了。”
  柳余不想再说,转身要走。
  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光罩,光罩阻隔了她的去路。
  “我没醉,我记得一切!”
  “……你跟比伯跳舞,你夸他跳得很好,你还夸他英俊!你跟卡尔比聊得很高兴,你拿了他的彩虹糖,还有罗盘,你还要跟他去秋收节!噢,想都别想!我是不会让一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去蛊惑这些纯洁的孩子的!我要让你吃波利饼,很多很多波利饼……”
  他的话变得多了起来,这让柳余想起,在艾尔伦大陆时,第一次喝醉酒的莱斯利。
  那时,他也像个小话痨。
  她紧紧地闭上了嘴巴,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力道牵着,往回转。
  她被按到了桌前。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对面,那双明媚纯净到了极致的眼睛,此时蒙了一层水:
  “我都记得,我什么都记得……”
  “我记得,你说……爱,是自私和占有。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问伊迪丝?我让她占了你的位置!你为什么不叫我吃一块星星饼?你不想知道,我看见谁了吗?我偏要告诉你!我,我看见你了……”
  “我……”
  柳余张了张口,“我不爱莱斯利先生以外的任何人。”
  “噢,我看见你了……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
  他似乎连耳朵耷拉下来。
  柳余的眼神软了下来:
  他太像喝醉酒的莱斯利了……
  “骗子,狡诈者!”他突然抬头,看着的眼神似茫然,又痛苦,“我为什么会看见你……我不爱你……莱斯利那蠢货才爱你……我会忘记你!一定会。”
  他一杯又一杯地灌起酒来。
  酒液进得急,将雪白的袍子都打湿了。
  柳余起身,发现面前的罩子打开了。
  正要走,却听身后却传来熟悉的一声:
  “愿你似星辰!”
  她转身,却见刚才还胡话连篇的男人高举着鎏金杯,朝空中做了个“对杯”的姿势。
  他喊:
  “愿你似星辰,永不坠落!”
  “愿你似星辰,永恒闪耀!”
  “……”
  他喝得更醉了。
  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纯真而稚气的笑容。
  柳余想起了学院旁的伯纳湖,想起了那个星辰之夜,想起了无数个时光。
  他似是看到她,皱着的眉头松开,像是忘记她刚还陪着他喝酒:
  “是贝莉娅……是莱斯利先生的贝莉娅……”
  柳余觉得不对,下意识要跑,却被他伸手一带,直带入他的怀里。
  “放开我!”
  柳余挣扎起来。
  可那点力气,与他浩瀚的神力相比,弱小得不堪一击。
  他用手捧住她的脸,在她唇角轻轻一碰:
  “……奴隶,亲吻了国王。”
  “现在,换国王亲吻奴隶了。”
  他朝她露出满足的笑。
  柳余的挣扎一瞬间停止了。
  雪松的气味,夹杂着浓烈的酒气将她包围。
  氤氲的热气里,一切显得真实又不真实。
  而面前这张带着笑的脸,与记忆中的少年、青年,重合了起来。
  他褪去了身上层层叠叠的面纱,在她面前展露了真实。
  这是一个极为英俊的男人,一张极为英俊的脸。
  锋利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唇很薄,但吻起来很热烈。一双绿眸明媚如春水,而现在,满满装着对她的记忆,和爱意。
  他对她说:
  “奴隶,亲吻了国王。”
  这是她的莱斯利先生。
  “贝丽……你又流泪了,你总是这么爱流泪。”
  他替她擦泪,冰凉的指间轻轻落到她的脸颊,轻盈得像一道羽毛。
  这是她的莱斯利先生。
  “你是谁?”柳余凝聚起最后一丝理智,她问,“你是盖亚·莱斯利,还是……神?”
  “我是谁?”
  他晃了晃脑袋。
  “你是我的莱斯利先生吗?”
  她抚上他的脸。
  酒精让他的大脑也开始混乱了:
  “我不知道……莱斯利?噢,那个蠢货?我怎么可能是他!我希望我是,不,我希望我不是……我憎恨他,厌恶他……可他是我……我是谁……对,我是……我是盖亚·莱斯利,是贝丽发誓,会永远爱着的莱斯利先生……不……她欺骗了我,不对,她欺骗了莱斯利……从一开始……”
  “我是莱斯利先生。”
  最后,他固执地点头,像是要让自己确信。
  “那么,换国王亲吻奴隶。”
  柳余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如果有错,也请让她在这孤独的现实里,放纵片刻……
  两人如藤蔓一般,缠绕在了一起。
  他们拥抱着彼此,热烈地轻吻着彼此,像是亲吻着走丢多日的爱人。
  唾液交缠,金发与银发交错。
  蓝色和白色纠缠在一起。
  “恩。”
  她猛地舒张开,被他箍住的地方有些疼痛,他却不放过她,她忍不住张大嘴喘·息。他攀上来亲吻她,醇厚的酒精在彼此的唇舌间缠绕,一点点的酒意,就已经让她恍惚。
  只能看到头顶摇曳的光影。
  一圈,一圈,又一圈。
  一滴眼泪掉下来,却被轻轻啄吻去。
  “贝丽。”
  他将她抱到了蓬松柔软的金色大床上。
  “莱斯利。”
  她叫他,弓起身,揉着他散落在她胸口的头发。
  他咬得她很疼,他给她的疼痛,让她快乐又痛苦: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被子被踢散了,皱巴巴地掉在地上。
  一条腿伸了出来,很快,又被捉了回去。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停了。
  月亮悄悄地躲进云层,空气里有鲜花盛开,弥漫着热烈的、芬芳的气息。
  柳余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却对上一双结了冰的绿眸。
  他看着她:
  “贝莉娅·弗格斯,你还和从前一样轻浮,总是趁着我喝醉……勾引我。”
  对着那双眼睛,柳余瞬间意识到,昨晚的莱斯利,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个冷酷的、高高在上的男人。
  只是那层神圣的薄纱,再也无法罩到他的头上。
  她更清晰地看清了他。
  他也许是神,却更是个男人。
  刻薄,又严酷的男人。
  “神也会失忆吗?”柳余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您没失忆,应该记得,一开始,是您以要毁了纳撒尼尔胁迫我陪您喝酒,也是您强迫亲吻了我。”
  他近在咫尺的脸,美得像是被上帝亲吻过——
  当然,他本身就是上帝。
  “如果你没进来,什么都不会发生。”
  柳余一窒,她当时真是昏了头了……
  不过,这身体居然能一点不适都没有。
  “那您要我付费吗?我不介意给您一块卢索。”
  她反唇相讥。
  他的嘴角有些僵:
  “一块卢索?!”
  紧接着,意识到什么,又道,“你把我当那些……”
  “您别误会!他们的技术比您好多了。”
  “贝莉娅·弗格斯!”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柳余掀开被子,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裙要穿,却发现从腰间到领口,都被撕破了。
  身后抛来一件雪白的、绣了银色日月的宽袍,美妙的声音硬邦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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