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瑞希,太够姐妹了!我要是追到秦队长了,到时候请你吃饭!”韩小乔喜不自禁,抱着手机跑了。
夜礼服假面的纯音乐再次传来,李瑞希回神。
严蜜勾着头:“这人行啊,改走纯情路线了?知道钱收买不了你就开始学人家大学生玩纯情?”
梁潇潇:“开着兰博基尼点爱心蜡烛,这么拉轰,得被人发去网上吧?”
孙小雅:“要是不下去,我敢肯定他要放大招!”
李瑞希下楼时,龚承弼跑过来,说话声音有点哆嗦。她看笑了,大冷天的穿西装耍帅,不冻你冻谁?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搞这一套吗?”
龚承弼扯着西装领子,“你只叫我不许送你贵重礼物,我这些蜡烛都是网上买的,加起来才几十块钱,一点也不贵,完全符合你的标准。”
李瑞希默然,“把蜡烛收起来吧,我这很多同事看着呢,影响不好。”
“我追你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过来站在爱心中间,我放烟花给你看。”
“……”
忽而,一辆消防车驶来,李瑞希微怔,直到江闯小潘几人从车上下来,她才回神。
“是李小姐?”
“李小姐在干嘛?那个男人是谁?我去!不会想追李小姐吧?”
“还摆蜡烛,比我还老土。”
几人叽叽喳喳,秦烈从车上跳下来,视线从李瑞希身上掠过,李瑞希和他对视一眼,立刻别开脸,再也不看他。
身后传来男人的吼声:“都站着干什么!快干活!”
底楼办公室着火,火烧的不大,但这座办公大厦里有很多加班的公司,电源切断,容易造成混乱,必须先疏散人群。隆冬的寒意笼罩着他,让他比从前更冷硬,天色暗,他神色难辨,她也懒得去分辨。
风吹到她这边,从衣服领口钻入毛孔、五脏六腑。
秦烈站在风口,凝视她故意别开的脸,几天没见,她面色苍白,唇色浅淡,风吹打她胡乱扎起的卷发,有几缕发丝贴在脸上,衬得她楚楚可怜,让人恨不得张开衣服把她揉进怀里宠。
小姑娘出息了,这才几天没见,就把她当仇人了?
他凑近,挑眉睨她,“哑巴了?不会喊人了?”
李瑞希垂眸,“秦队长……”
“这叫法我不爱听,换一个。”
李瑞希被风吹得发抖,却还是绷住脸,胡乱抹了把脸,“不爱听就不听,以后我不喊了。”
“……”秦烈暗骂一句,脸色比刚才更阴沉。
江屿森打圆场:“秦队长,这火烧的大吗?今晚供电会受影响吗?”
“目前已经控制住,供电情况要看相关部门怎么说。”
江屿森有些急,快到直播时间了,这整个公司的人忽然不上线,损失可不小,今天的任务也就无法完成了。梁潇潇路过他边上,挑着下巴哼了声,江屿森把她拉到边上,“过来。”
“干嘛呀?我要去找瑞希。”
“找她干嘛啊?人家告白你往那凑,嫌自己这电灯泡不够亮?”
梁潇潇恨得牙痒痒。“我就是不去也轮不到你管我,你松开。”
“乖,别闹!再闹晚上回去收拾你。”
梁潇潇挑着下巴:“谁收拾谁啊?”
“嘴硬什么,我哪次没让你舒服?晚上伺候你那么好,一下床就翻脸不认人,你这人真没良心。”
“我是没良心,没你的白月光有良心,那你去找别人啊。”
这话说完,她如愿看到江屿森的脸黑了又黑。
-
有几个蜡烛被风吹灭,龚承弼弯腰再次点燃。
江闯几人扛着水枪从屋里出来,路过,小潘手里的水枪一抖。
用于灭火的水带喷力极强,不费吹灰之力,滋灭了龚承弼千辛万苦点的蜡烛。
“……”
小潘没个正形,“哎呦,不好意思了,你看我只顾着救火没注意。”
范立新:“这不能怪你,这么多蜡烛引起火灾怎么办?现在的公民啊防火意识太差。”
“快把蜡烛搬走,别打扰我们消防车,影响救火你赔得起吗?”
龚承弼脸都黑了,掏出打火机冷笑:“没事,我还有烟花。”
他要点,秦烈看他一眼,面无表情:“这谁的烟花?”
龚承弼后槽牙咬的疼,“是我的,怎么着?秦队长有意见?”
秦烈扫他一眼,冷眉冷眼,硬气的很:“根据《关于进一步加强烟花爆竹管理的通知》指示,南城的老城区内禁止燃放销售烟花。”
龚承弼脸黑的厉害,“我怎么不知道这通知?”
“不看新闻?”
“我就要放呢?”后槽牙咬的咯吱响。
“强行销售燃放的,公安机关有权进行拘留。”
他沉着脸回头继续忙活,离开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这次没有躲避,她想肯定是这夜太冷了,以至于他们的心思都在这寒风的吹拂下飘忽不定,杂乱难猜。
冷风刮过,冰凉的雨滴落在李瑞希脸上,她微怔,看向姐妹花。
几人噗嗤一笑。
严蜜拉拉李瑞希的衣服,“龚承弼太倒霉了,我都开始同情他了。”
梁潇潇:“可不是吗?蜡烛被水枪浇灭,烟花被禁止燃放,现在竟然下雨了。”
孙小雅:哈哈哈哈,太可乐了,这人是拿了什么绝惨的男配剧本!
小潘朝她招手,“李小姐,下雨了,你们去消防车上躲雨吧?”
李瑞希连忙拒绝,队员们虽然有些失落,可火灾忙着收尾,也没强求。
其他网红大约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上次救小乔的消防员?真他妈的帅,这种雄性动物的野性感好勾人。”
“虽然很想坐在兰博基尼里哭,但钱我们又不缺,我还是选择夜夜笙歌。”
“我也选这个!跟你们说,生活中遇到再大的事,只要那方面和谐,你就觉得还能忍。”
“我选消防员哥哥,我喜欢体力好的。”
“兰博基尼都堵不上你们的嘴,你们这些网红,变了!”说完,还问李瑞希,“瑞希,你打算选哪个?”
李瑞希:“……”
下雨,这一晚临睡前,秦烈都没接到任务,躺在床上他摸出手机,她的微信号一直保持在第一位置,可她再也没发过消息来。有陌生人的添加提醒。
韩小乔:秦队长。
秦烈:哪来的?
韩小乔发了个笑脸来:李瑞希给我的。
秦烈坐起来,弯曲的胳膊青筋暴出,呼吸在这黑暗的夜里被拉长。
秦烈:为什么给你?
韩小乔:最近不是有个富二代追她呢,可能她觉得富二代更适合她。
砰!手机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秦烈胸口堵着一口气,捡回手机给她发信息。
秦烈:为什么把我号码给韩小乔。
没人回,页面显示一行字。
操!他被人拉黑了!
被人拉黑后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暴躁,就连唐江都察觉到不对,过来问了好几次。升国旗那次他心情很好,唐江以为他跟李瑞希已经在一起了,后来听人八卦,得知富二代追李瑞希追得紧,才知道秦烈最近为什么烦。本来俩人应该轮休的,他义无反顾把自己的休假让给了秦烈。
“以前你总让我追女朋友回家陪老婆,这次你赶快回去,制定方针计划,赶紧把李小姐追到手,大哥,再追不到就过年了,你丫老一岁还是单身汉一个。”
这种烦躁无论做多少俯卧撑,跑多少公里都没法驱散,直到回到小区楼下,看着她万分艰难地拖着一箱东西,哪怕她头也没回,他心里的烦躁却瞬间被抚平了,他站近一些,打量她因为重物而微微发白的脸,她弯曲着腰,臀部翘起,小腿在宽松的衣服下更显纤细,因为不满嘴唇微微张开,勾勒出诱人的弧度,他从前从不放肆自己去打量,事实证明,结果和他预设的差不多。
这女人,一看就上瘾。
“搬不动?”
忽来的热量从后面包围住她,不同于印象中的冷淡,他的怀抱有种强硬的姿态,圈住她时气息霸道地侵袭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有片刻失神。
李瑞希并不热情:“还行。”
秦烈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了根烟,轻蔑地踢了下,快递被踢动,他嗤了一声:“没多重,要不要我帮你搬?”
他的气息呵在她脖颈,李瑞希别开眼,冷硬如他,“不需要,我自己会搬。”
“嘴硬什么?你那是搬?走一步休息一下,”秦烈从后面靠近,俩人衣服近乎相贴,他俯在她耳边,“商量一下,我帮你搬,你把我微信放出来。”
李瑞希愣了下,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前几天在公司楼下那次,她嫌他烦,想他凭什么总是随随便便就能扰乱她的心神,干脆把这人给拉黑了。
“我微信里只有身边朋友,我们不常见面,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做好友的必要。”她轻飘飘说完,搬起快递咬牙走了两步。
秦烈脸都黑了,没有存在的必要?听听说的这是人话吗?
他笑得冷:“这是踢了我给新男朋友让位置呢。”
她抬着下巴:“是啊,追我的男人多着呢,我怕新男朋友会误会,只能把你给清理掉了。”
翻了个白眼,继续拖着快递上楼。
秦烈被气得掐腰望天,想着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一个人把这快递搬上去,让她知道气人的后果是什么,然而看着她微微弯曲的背影,苍白的脸色,被冻得发白的嘴唇,以及被压得变形的嫩手。他哪里还有心思跟她置气?
他面无表情走过去,扛起箱子上楼。
等李瑞希回神时,便看到高大的男人扛着快递轻巧地走到了二楼。
她冷汗都出来了,结果在他手里就跟空箱子似的,体力悬殊实在太大。
放下快递,他环视她的小家,几天没来变化不大,只是贝塔和舒克想他了,争相往他怀里钻。
“想我了吧?”他伸手挠舒克的下巴,挠贝塔的头顶,一猫一狗舒服地眯眼。
舒克得到满足,恹恹地趴在他脚边。
李瑞希站在门边上,“秦队长,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你这用完就扔的习惯跟谁学的?”
李瑞希火大,“跟你学的。”
秦烈指着那快递,“你确定不用我帮你装?”
李瑞希买的是一个花架子,她打算放在阳台上养些多肉,花架很重,肯定不好搭,可接受他帮忙吗?人都是有骨气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你确定?”
她没回,直接把人推了出去。多肉花架的尺寸比想象中要大,十几块木板叠在一起,她一时没有头绪,便先把花架放在那,给自己扒了个芒果,以前她吃芒果从不过敏,可这一次吃完后浑身起红斑,一块块的,尤其衣领口痒得厉害,挠了一下红的更厉害了。
半夜她刚下播,门铃声响起,贝塔嗖的一下跳过去,舒克也滑向门口,一猫一狗难得放弃掐架,无比和谐地盯着大门。
李瑞希默默叹气。
“回来!”
“唔唔唔。”人家要见爸爸。
“喵喵喵。”同意这只傻狗的话,我要见帅锅。
李瑞希挑眉,没好气:“你们见过父母闹僵,孩子一点不受影响的?不准探视这是最基础的,没商量,快给我回来!”
猫狗不从,被她强行拖回来了关在里屋。
打开门,他正站在门口,李瑞希客客气气:“秦队长,找我有事?”
她看他的眼神好似陌生人,秦烈虽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却难以习惯。
视线下移,她今天穿了件白色棉睡裙,领子略低,露出瓷白的脖颈,以至于他一眼看到,原本无暇的皮肤上布满难以忽视的红痕,红痕深浅不一,除去脖子侧边,胸口上方也有密密麻麻的痕迹,一部分被衣服遮盖,剩下的直白地裸露在他眼前。
活了这么多年,要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就白活了。
暧昧的红痕是烙印,是男人的占有欲,是激情时的情不自禁。
强势的男人用力吻,留点痕迹不算事。
可她前脚说喜欢自己,后脚就迫不及待地跟别的男人种草莓?
砰的一声,门关上,李瑞希想起他盯着自己时那吃人的眼,那晦暗不明的脸,有点搞不懂这个男人了。这男人怎么回事?他们都没关系了他还给她脸色看?
李瑞希冷笑,都是惯的,以后没人惯你,你就自生自灭吧!
关了灯,秦烈躺在床上反复睡不着,黑暗把情绪放大,他抽了几根烟,燃烧的火光燎得他心里烦。
他妈的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撸起袖子,他下床做俯卧撑!
一连做了三百个,眉都没皱,心里的烦躁却一点没少。
她跟龚承弼干什么去了?龚承弼的糖衣炮弹把她给收买了?她就这样给别的男人亲,还弄的这么激烈?不是说喜欢他吗?这才过了几天,说放就放了?她的喜欢就这么不值钱?她怎么能这样轻易给别人碰!
心里的火根本扑不灭,他下楼跑了10公里,回来后身体累及,火却更大了。
凌晨四点,他忽而嗤笑一声,对着漆黑的房间自言自语——
承认吧,你栽了大跟头!28年石破天惊头一次!
许久又喃喃自语——
算了,栽了就栽了吧!栽在她手里头,他不亏!
作者有话要说:
滋水?查了一下很多人说是这个字,就先用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