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娇妻是龙傲天(女穿男)——邹涅
时间:2020-04-30 08:45:26

  压下心头的诧异,命侍从准备试脉的用具来。
  太妃别无他法,只好从帐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放到了小枕上,等着云舒试脉。
  云舒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不禁一怔,他上次扶过崇善太妃的手,隐约记得,崇善太妃的手肌肤粗糙,她前些年在府内待遇不好,得日夜做针线补贴儿子。
  而眼前这只手肌肤似乎紧致光滑了许多,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太妃保养得宜。
  该不会是用了什么护手霜吧。脑海中瞬间浮现了搞笑的念头。
  云舒不动声色,将手指按在太妃手腕上。
  他不懂医术,只是仿照着史太医替他看诊的模样做个样子,全神贯注听取太妃的心声,可遗憾的是,装模作样了半天,竟然一句心声也听不到。
  不应该啊,自己骤然上门,太妃竟然冷静到毫无心绪波动吗?
  心神一动,想到之前看到的谢晟的气运。
  云舒再次睁开眼睛,看向太妃。
  一看之下,他险些惊得失态跳起来。
  极目所及,已经没有了什么拔步床,银绣帐,只有一团赤红金色的云朵,占据了视线的全部,红得发紫,整团红云不仅庞大,而且中央形如火凤,迫不及待振翼而飞。
  云舒悚然。
  这般蓬勃而发的气运,几乎要逼近自己这个皇帝了。
  就算名正言顺册封的皇后只怕也不过如此。
  怎么可能!之前他看过崇善太妃的气运,只是普通的青团,边缘泛红,估计还是靠着儿子封王,自己册封太妃才有这水平。
  短短数月,竟然翻天覆地。
  他脸上的震惊一时遮掩不去,谢晟惊恐,“皇兄怎么了?”
  云舒反应过来,凝重道:“朕看太妃风寒虽轻,内火却重,若不善加保养,极有可能今冬发散出来,大病一场。”
  谢晟吓了一跳,“母妃身体如此孱弱?”
  云舒阴沉着脸,瞪他道:“太妃会如此劳心费力,还不都是因为你。这般年纪了,文不成,武不就,只知道跟那帮闲散纨绔厮混。”
  谢晟呐呐低下头。
  云舒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一把掀开的帘帐:“太妃……”
  谢晟脸色剧变,冲上去,一眼扫过,霎时放下心来。
  帐内崇善太妃披散着头发,额头搭着厚厚的软巾,被褥也拉地极高,整张脸只露出十之一二。怎么看都是病弱不堪的模样。
  云舒目光闪烁,转头怒视谢晟:“看看你伺候的,太妃是体谅你这个儿子,才推辞说是小病,这般严重了,你还笙歌燕舞……”
  摆出老子训儿子的架势,将谢晟狠骂了一通。又转头告诉太妃,明日会派精擅调养的御医过来。
  这才放下帘帐,然后在谢晟毕恭毕敬的恭送中,离开了通王府。
  ***
  眼瞅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谢晟整个人软倒下来,依靠在门框上,刚才掀帘帐的时候简直吓得他一颗心跳出嗓子眼,幸好母妃机灵。
  返回了后殿,侍立在侧的宫女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刚才回话的掌事女官在。
  谢晟凑到帐子前头,“母妃,刚才没事吧,您老人家身子感觉如何?”
  崇善太妃没好气地道,“我有病没病,你还不知道?”没有刻意压低,太妃的声音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清脆。
  “那皇兄怎么说您内火太旺?”
  “我怎么知道,他那医术也不过是半吊子。还是……该不会是发现什么吧?”说到后来,崇善太妃音调颤抖。
  “这……不可能吧。”谢晟犹豫道。他扪心自问,行事布局绝对周密。顶多被发现掳掠了几个狄族俘虏女人。玩几个女人嘛,对皇帝的亲弟弟来说算得了什么?又不是良家,只是贱奴俘虏。有良家女子气运上佳的,他都正经抬进来做侧室了。
  只是今晚皇帝来得蹊跷,进门之后的行为又出人意料。
  女官俯身掀开了帘帐,崇善太妃下了床。
  如果此时云舒在房内,只怕要瞠目结舌。几个月前看到的太妃是个细瘦苍老的妇人,而眼前女子依稀能看出崇善太妃的模样,却生生年轻了一大截,顶多三十几岁,肌肤紧致,风韵犹存,更无驼背迹象,细瘦的腰身显出一种楚楚风韵来。
  就算是去棒子国全身医美整容,也没有如此神奇的效力。
  唯一侍奉在侧的女官低下头,不敢多看这近乎鬼神般的奇迹。她侍奉崇善太妃十多年了,深知这就是她刚刚入府时,太妃作为侯爷侍妾的模样。
  时光竟然在这个人身上倒流了。
  崇善太妃望着儿子患得患失的表情,提醒道:“今晚这事儿,何不请真人卜一卦。”
  谢晟苦着脸:“我刚才过去了,真人今晚闭关。”一送走皇帝他就跑去了别院,可惜吃了个闭门羹。
  太妃望着镜子里年轻的容颜,安慰道:“别着急,紫虚真人是神仙人物,此番闭关,说不定就是为我儿你卜算大道的。”
  ***
  穿过阴暗的巷子,寂静无人的小路尽头。
  戴着银狼面具的黑衣男子闪身进了一处普通的民宅。
  宅子是一家染坊,宽敞的院子里悬着五颜六色的布料,一重重仿佛迷宫。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带着一个年轻徒弟在晾晒布料。
  诡异的是,黑衣男子进来了,穿过庭院,进了后头的房间,从头到尾,这师徒二人都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摆弄手里头那匹布。
  进了正堂,陈旧的木制家具摆放凌乱,黑衣男子轻车熟路地推开东墙壁橱,露出黑幽幽的洞口。是一处狭长的地道。
  扶了扶脸上的银狼面具,他闪身进了地道,最终抵达一处封闭的房间。
  推开房门,房间里陈设简单地出奇,只有一张宽大的桌子,两排黄梨木椅。
  还有两个人,
  其中一位仙风道骨,一派悠然,正是通王谢晟最为依赖的紫虚真人。相对而坐的是个面目阴沉的中年男子。
  紫虚真人锐利的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立时蹙起眉头,
  “你杀人了?”
  虽然外表没有任何痕迹,但真气波动在这种高手面前是无所遁形的。
  黑衣人脚步不变,走到下首一个位置上坐下,平淡地道:“只是遇上两个毛贼,随手解决了。”
  “两个毛贼需要你出手?”紫虚真人疑惑。眼前之人性情沉稳,不可能在这种非常时期跟毛贼起冲突的。
  “心情不好,以后不会了。”黑衣人沉声说着,顿了顿,又道,“我用的是刀,也变了招式,不会露出破绽的。”
  紫虚真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将军是沉稳之人,当知轻重。纵然牵挂亲人,也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接近,以免坏了大局。”
  “我知道。”黑衣人沉声说着,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这件事就此揭过。
  对面阴沉的中年男子开口道:“通王如今对真人言听计从,只怕大事成功的日子不远了。”
  “就因为成功在即,才更需谨慎。通王此人是个扶不上墙的废物,之前抢掠女子之事,已经被江图南逮住了尾巴……”
 
 
第33章 兄长
  返回了宫中, 第二天刚有空闲,云舒就被谢景拉去了演武场。
  他心里头有事, 练武功自然心不在焉。
  第四次招式失败后, 谢景在旁边看着,沉声道:“先歇息一会儿吧。”
  云舒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没等自己叫苦就先提出歇息, 在这个冷心冷肺的便宜师傅身上,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尤其自己刚才表现那么差劲儿。
  谢景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有杂念,再苦练也是白费功夫, 先停下来静心。”
  顿了顿,又道, “心魔的威胁其实并没有那么大, 你越是惧怕, 反而越严重。”
  云舒:……
  多谢你的安慰了,心魔什么的, 其实他没那么担心。此时占据了更多心神的, 是崇善太妃那直冲云霄的旺盛气运。
  不过提起了心魔, 云舒又想起上次没来得及询问的问题。
  “若是找到了那个黑衣人, 该如何消除朕的心魔呢?”
  “最彻底的方法是击败他。”谢景说道。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云舒条件反射问道,“可以作弊吗?比如先派人将他打个半死,朕再动手那种。”
  谢景瞪了他一眼,鄙夷的眼神告诉了答案。
  云舒不乐意了,“喂, 这本来就是个悖论吧。”被种下心魔之后武功进度受到影响,进步缓慢,而对方不可能停下来等你,想要打败对手,猴年马月啊?
  “要不怎么说心魔难解呢。”谢景没好气地道:“还有更简单的法子,就是直接将人杀掉,最好亲自动手。”人死仇消,所谓的心魔,其实主要是一种恐惧的心理阴影,在确定对手死亡后,一般这种恐惧都会烟消云散。不会还是有部分倒霉蛋依然解不开,这个就没办法了。
  杀掉!云舒想了想,就凭那人对着自己动杀意这件事,自己杀掉他好像也不算太狠毒,但是……
  他瞥了谢景一眼,这位知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啊?
  “怎么了?”谢景诧异地问。
  “没什么。”云舒转过头,对黑衣人的身份,他心里头隐约有种猜测,却不想让她知道。
  云舒岔开话题,“除了这两个方法呢?”
  谢景挪开目光:“这两个是最主流的法子,其余的杂七杂八很多,都是些不入流的法子。”
  云舒还想要多问问,谢景却不肯再细说了,反而催促着他赶紧开始练武。
  “心魔是阻碍,也是机遇。心志坚毅的人,一旦自主克服,很长一段时间将会突飞猛进,再无瓶颈。”
  云舒只好收敛心神,埋头苦练。
  之前三心二意还没察觉,此时全神贯注修炼了,霎时明白什么是心魔了。
  每当他精神集中到一个境界的时候,内心深处就会不由自主浮现那天晚上的场景,临别时的那一眼,寒冰般凛冽的眼神如芒刺在背。越是聚精会神,越是明显。
  仿佛前头多了个逾越不去的坎儿。
  云舒心情别提多郁闷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几天就没有一件顺利的事儿。
  他对着木头桩子一阵狂躁的劈砍,一直到双臂酸软,力气耗尽,才烦躁地将手里的长剑扔在地上。
  谢景旁边看着他毫无章法的发泄,嘴唇动了动,最终将批评的话语咽了回去。
  她承认,看着站在木桩前垂头丧气的某人,一开始是想要责骂的。但脑子不知怎么转的,鬼使神差就想到了那天晚上。他轻轻拍着沈月霜肩膀,轻声细语安慰的模样。
  还有在那之前,某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带点儿依赖,带点儿期盼,却又最终失望的小眼神。
  鬼使神差,她走上前,抬起手来,在半空中僵了瞬间,最终落到了云舒的肩膀上。
  天可怜见,安慰人这种事儿,谢景两辈子都没干过,手搁在云舒肩膀上,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在云舒诧异的视线中,她干干巴巴说道:“别急躁……武道之路本就不可能一帆风顺,你之前已经干的很好了。”还机械性地拍了拍。
  云舒震惊了。这家伙是吃错药了吗?
  谢景被他眼神看得尴尬,挪开视线,同时准备将手拿下来。
  云舒突然笑了,他再迟钝,也看得出,谢景是想要安慰自己。
  便宜师傅竟然学会安慰人了,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眼看着谢景要退缩,他可没那么轻易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机立断,一把握住了谢景的手腕。
  “师傅,你这样可是不行的。”云舒笑得像只吃到了肥鸡的小狐狸,将谢景的手抬高。
  这是云舒头一次叫她师傅,虽然听得出是玩笑的口吻,谢景还是愣住了。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里,云舒放肆地拉着她的手环绕自己脖颈,放到了胸口。做出一个好哥们搂抱动作来。
  两人紧贴在一起,暖和的体温传来,谢景瞬间炸毛了。
  猛地将手抽出来,后退两步,偏偏云舒握地很紧,被她大力一抽,整个人顺着力道歪了过去。
  谢景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撞倒在了地上。
  云舒摔在了软软的躯体上,也懵了,事情的发展出乎他预料之外。低头看去,美人师父脸颊泛着红晕,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被压的。他想要起来,抬手一撑,掌心柔软弹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不知死活地按在了某个地方……
  呃,平时看不出来啊,这感觉,跟淑妃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了。
  这念头刚闪过,一股巨力传来,云舒借力起身,连退了三四步才站稳。
  谢景一把推开云舒,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冒火,想要揍人。但想到这一整个闹剧是自己惹来的,又找不到发火的理由,只能憋闷地转过头去。
  云舒站稳了身形,眼看着师傅火了,赶紧凑上去赔笑道:“别生气嘛,是我不对。”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谢景厉声呵斥。
  “是我不小心。”云舒当然不会傻到指出是你先动手的,好脾气地乖乖认错。
  “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想要安慰我,这份心意我收到了,多谢。”
  谢景闻言更郁闷了,你知道就好,用得着说出来吗?
  自己一定是失心疯了,竟然去安慰这家伙。
  云舒好说好歹,对面还是一张郁闷的脸孔。
  真是傲娇的家伙!悄悄抱怨了一句。
  不过经过这一场闹腾,原本的郁闷确实消散了不少。
  仔细想想有什么可郁闷的呢,自己都是堂堂皇帝了,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
  什么黑衣人,什么通王,挡了朕的路,统统扫清就是!
  “龙傲天”的霸气上涌,云舒很快振作起来。
  战术上蔑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
  重燃斗志,也不能轻敌。
  返回了乾元殿,云舒秉持着好学宝宝的心态,开始翻阅库藏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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