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清勾住了曹暨的肩膀,拍了一拍他的脸说:“阿暨,等我练上手,好好教你!以后一定让你把媳妇哄地妥妥帖帖。”
曹暨侧过头看着她,用她的手段骗她?管用吗?
卢三郎见他们已经吃过饭,过来与顾云清坐一条板凳上,刚要说话,顾云清被曹暨一把抓了过去在自己身边坐下,卢三郎没有防备,他本就沾了板凳的一个角,重量不平衡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顾云清过意不去,瞪了曹暨一眼,过去扶了卢三郎起来:“三哥,怎么样?没事吧?”
卢三郎一贯好脾气:“没事,没事!我家七哥让我来问问你,你还有谁要请的,这几日把帖子给写了。”
“就我们几个啊!”
“还有,你们若是有姐姐妹妹也能带来,我家姐姐妹妹也都会去。”
顾云清笑了起来:“七哥这是要借着机会请王三娘吧?”
“看破不说破!”赵四拍顾云清的背,顾云清甩开:“哥们,别拍来拍去!”
“干嘛呢?”
顾云清转念,看向他:“你挤痘痘的手洗了没?”
“洗了,我吃饭前洗的,不是一起去洗的吗?”赵四信誓旦旦地说:“真当老子那么不讲究?咱们家……”
“就是,好歹都是公侯世家出来的,这点教养也没有?”黄嘉楠插话。
“得了,得了!算我没说!”顾云清忙道歉,道完歉看向曹暨,曹暨怎么都没想到那天的谎言会被拆穿地如此迅速!
下课之后,云清等曹暨上马车,他们俩家在一起,上课在一起,所以用一辆马车,曹暨站在车外等了会儿,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谎只能撑这么点时间。硬着头皮上吧!
云清靠在车厢上,吊儿郎当地说:“他们如厕后不洗手?阿暨,你现在好厉害,连这个都能骗我?我就不明白了,你骗我做什么?好玩吗?”
曹暨靠在车窗边上,看着窗外,拒绝回答。顾云清不干了,走过去,往他身边一坐,摇着他的身体说:“你回答我,为什么啊?”
曹暨“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气,云清才想到自己是抓到他伤口了,忙问:“怎么样,没有弄疼你吧?”
曹暨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知道她对自己很关心,但是这份关心恐怕突不破那一层兄弟之情。如果不摊开来说,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感受,她还是一个少年,如何知道自己深藏了几十年的情意。
以后既然要起事,谢七郎和黄嘉楠肯定是自己最好的伙伴,也不可能太过于远离,她肯定会跟他们亲近,但是要保持一点点的距离,只要一点点,否则……曹暨心内暗哂自己小心眼,不过他真的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娘子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搂搂抱抱。
曹暨抬头说:“我不喜欢你跟他们亲近成那样!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在我心中曹荣都比不上你。可我发现对于你来说,原来我不过是你兄弟中的一个。”
云清却莫名了,她扶额说:“阿暨,你怎么会这么想?咱们俩的关系自然是最铁的,可是你自己想想他们几个也都很好。嘉楠爽直讲义气,赵四虽然浪荡了点,聪明有才华,谢家哥哥我与他并未深交,他也能那样施以援手,虽然他有自己的目的。但是,他真的是一个谦谦君子啊!而且,我的好朋友,哪个不是你的朋友?这些不都是咱们的朋友吗?”
曹暨想了想,看来还是不够啊!那就更猛烈些?他一把抱住顾云清,将她紧紧地拥住:“云清,他们是咱们的朋友,共同的朋友。但是咱俩和他们之间,是有区别的。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与你同分享,哪怕是我的命。但是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云清,我们走的路不容易,我们可以带着他们一起走,但是不能让他们夹在我们中间,你明白吗?”
曹暨还把脸贴在她的脸颊边,又是这么一番话,顾云清正经书看得不多,话本研习了不少,曹暨的脸颊贴着她的脸,这个……那个……
好像是那话本中说的两个断袖的开始?那天在船上他们被人误会成断袖,她是一笑了之的。今天曹暨的举动让她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件事,阿暨,她的铁哥们?最近对王三娘都没有了兴趣!所以其实他对她有了不堪诉说的情意?这个要完蛋了,要麻烦了!要死人的!可怎么办啊?
曹暨感觉到了云清一动不动,放开了手。看她呆愣愣地在那里,推了推她,云清回过神。
云清脱离曹暨的拥抱,她站了起来,退到了曹暨对过的位子上。抬头对着曹暨说:“阿暨,你是国公府的长子嫡孙,你祖父和叔伯怎么死的,你是知道的。你是要开枝散叶的,对不对?我也是打算以后阿娘和顾奎和离之后,改姓秦,挑起秦家的香火。你可能喜欢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咱俩,不能对不起曹家和秦家的列祖列宗?”
这混账竟然误会到了两人之间有了断袖的情意,他就算想跟她断袖,问题她自己是个女人不自知吗?
又不能挑明了说,若是让她以为自己要与她断袖,她必然疏远了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曹暨深吸了一口气,佯装对她不满:“瞎说什么?我是说,你我之间应当是那种有亲缘的情分,我自然知道自己是曹家的长子嫡孙,以后要传宗接代的。”
云清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不过阿暨,其实在这个事情上,我觉得你需要多想想,人与人之间的亲近,你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你和阿楠他们之间感情,为什么没有我和他们好?就是因为我愿意说。你看,你总是说和我好,咱们就真的好吧?”
好吧!他好不容易说出口的话,最后没有任何效果。曹暨在心内替自己叹了口气,谁让自己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不选,偏生只记挂她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呢?
看曹暨低着头,脸色不好。云清笑了一声:“咱俩之间的情意,没有别人能替代。既然你不高兴,那我以后就不和他们勾肩搭背。别不高兴了,笑一个!”
听她这么说,曹暨抬头笑了一声:“你啊!”
看着曹暨忽然变幻的脸色,云清作为一个看尽话本之人。其实很多少年刚开始就是对对方有心而不自知。她要帮助他走回正路,否则曹奶奶和伯母都会失望,伤心的!虽然看话本的时候,她从来都不挑,男女固然可以,男的和男的,她也看的津津有味。
作者: 周日凌晨上夹子,所以这一章早点更新了,后面的更新要到周日晚上十一点。不好意思了!
正在连载的年代文《八零之掌心娇》求收藏!
车祸昏迷之间,林巧珍做了一个梦,发现自己活在一本名为《豪门福气小娇妻》的小说里。
自己在书里是女主那个乡下出身,无理取闹,没有文化,没有见识的准婆婆。
女主的姑姑是自己丈夫心头那一颗朱砂痣。因为自己的死,朱砂痣得以跟丈夫再续前缘。
从此女主成了这个家的团宠,宠啊!宠啊!宠个没完没了!
林巧珍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七岁,还没有嫁给侯建新,没有供他上大学,也没有生下男主。
挺好的,狗男人她不嫁了,叉烧男主也就不用生了!
没文化?没见识?上辈子的学识和见识足够成为她今生的金手指,她很满意。
无理取闹?乡下出身?有人不嫌弃,把她当成宝就行。
侯建新公司破产,重生回来,想找回与自己创业的妻子,重新开始自己的辉煌人生。
没想到看到十九岁的林巧珍跳在林伟的自行车后座上,脸靠着林伟的后背,笑地一脸幸福。
第27章
幸亏路途不远, 想着曹暨对自己的那种不太正常的动作, 自己不同寻常的心情,
云清一下车就飞奔进了屋里。
碰地一声, 冬儿被她关在了门外, 丫鬟秀莲问:“郎君怎么了?”
“不知道啊!”冬儿莫名其妙,不过他们郎君时常这么风风火火的, 也正常。
进了门云清从箱子里翻出几本话本子,这本是俏书生与小娘子情定后花园的, 不对路。这本是暴戾皇帝小娇后的, 不符合。啊哈!就这本,年轻丞相爱上大将军,翻开看看?
丞相与将军自幼一起长大……这个情节看过了,这个情节也看过了, 重点来了。刚刚入朝为官的那谁成了个什么的郎中, 被人欺负……
“草!”云清骂了一句,还真的是从拥抱在一起开始的啊!完了, 完了, 阿暨基本上就是陷入了断袖不自知了。
直到丫鬟过来叫云清去吃饭, 云清才把那一本书放下, 当然里面精彩情节揣摩了几遍, 比如小欢和大欢之间如何那个啥?
她走到厅内,秦萱问她:“脸怎么那么红?”
“肚子疼,拉屎拉不出,憋的!”
秦萱刚刚接过秀禾打的饭, 听着这等话,骂道:“混账东西,能说个正经话吗!”
云清摸了摸自己的脸,凉了一凉,老侯爷进来的时候,勾住他说:“外祖,我的脸红不红啊?”
“红,就跟猴子屁股似的!”秦侯爷敲了敲她的脑门。
“……”
一家三口坐下吃晚饭,说着家常,秦萱说道:“前几日,不是去谢家?今日沈夫人请我过去吃茶。吃到半当中,说是宫里来了旨意,那旨意竟然是赐婚给谢家七郎与清河公主。谢家与王家已经都纳吉了,这宫里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做也太过分了。我见沈夫人进来就脸色不好看了。”
顾云清侧过头去:“王家和谢家已经定下婚约了,明年就嫁娶了,怎么能横插一杠子,天下没儿郎了,要找一个跟别人定了亲的?就是皇家也该讲点道理吧?再说了,好歹谢相是当朝一品。”
“宫里那位什么时候管过这些?就算是成婚了,他也能让人和离。”老侯爷说道:“做事越发肆无忌惮了。”
“那日我见那清河公主一直看着谢家七郎,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还真是看上了。”秦萱摇头惋惜。
“阿娘,那清河公主生母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再说就算活着也不过是一个宫内的美人,生下她也没有给个位分。这么一个公主,怎么能任性到去拆当朝宰相家最出色孙子的姻缘?”
“谁知道呢?”秦萱说道:“我听沈夫人说,多半是拒不掉的,她还说了个典故给我听……”
顾云清听她娘说,大唐的时候有宰相之孙,出身荥阳郑氏,郑氏乃是五大姓之一,那郑颢高中状元,本该和青梅竹马的卢氏成一对佳偶。卢家连嫁妆都已经送到了郑家。没想到宣宗皇帝看中郑颢,招为万寿公主的驸马。这郑颢也算是有骨气的,不愿放弃卢氏,听到消息提前迎娶卢氏。他恩师白敏中用堂贴,将他从迎娶卢氏的路上追回。郑颢只能做了驸马,婚后与万寿公主不睦。因是宰相白敏中向皇帝举荐自己做驸马,从此与恩师反目,一辈子就是在弹劾白敏中,郑颢一生为婚姻所困顿,成婚才十来年就郁郁而终。
“你想想,郑颢可是比谢彦更风光,状元及第,立刻进了翰林院,最后还不是乖乖就范了?”秦萱问顾云清。
顾云清为谢七郎惋惜,也不知怎么地脑子就转到了曹暨身上。想起下午曹暨的那一出,如果说谢七郎和清河公主成婚,那么王三娘不是名花无主吗?这样不是刚好配阿暨?阿暨如果娶了他心仪的姑娘,兴许就不会想着断袖了。对,就这么办!
这么一想,她立刻翻墙到了对过,曹暨也是刚刚吃过晚饭,烹了一壶茶,那顾奎正在和契丹人接洽,怎么样把有些事给他捅出去,让他措手不及,狗急跳墙?
却见云清一路叫着:“阿暨!”一路奔过来。
云清在他桌边坐下,拿起他的茶杯将一口喝完,曹暨只能另外烫了一只茶盏过来,提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然后拿起她喝过的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问:“你这咋咋呼呼地,干什么呢?”
“你可知道,宫里给谢七郎和清河公主赐婚了!”
“什么?”曹暨皱眉,前世清河公主的驸马可不是谢七郎。他不记得那是谁,反正就是哪个世家子弟,有一件事情却是他印象深刻的,那驸马被清河公主把那物剁下了喂狗,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其中的缘由却是清河公主不能说的,也是未经证实的,据说是驸马与周后有一腿。
“若这个是真的,可以让伯母去王家替你提亲啊!你就能抱得美人归了。”顾云清笑着说,她见曹暨盯着她看,他的目光?哎呦,怎么还有幽怨之感?幽怨什么?不是应该高兴吗?
曹暨心内叹息,敲了她的脑门:“谢七郎和王三娘,两情相悦,那日春日宴你就能看出来。谢家郎君被清河公主看上,泰半也是因为你一开始说他风姿卓绝,惹了别人的目光。若是他因为这个,致使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你没有点愧疚?”
“我愧疚也没用,阿娘听谢七郎的母亲说了个典故是唐朝郑颢与万寿公主的故事。”
曹暨低下头沉思了一下:“沈夫人这么说的意思,想来是谢家打算屈服了。”
顾云清连连点头:“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那王三娘定是要重新婚配的,与其她匆匆去配一个不怎么样的,不如你娶了她,倒也合适。”她说这些话,觉得自己说地再合情合理不过,只是说出来了,不知怎么地心头就是有些不舒服。
曹暨恨不能把她拎起来揍一顿,可她才这个年岁,又是一直扮男儿长大的,怎么能巴望她有自觉。只说:“你以为我会要一个心中有人的女子,来做我的妻?”
云清听见这话,没来由心头一松:“也是哦,那就算了!当我没说,我走了!”
说着转身要往外,却被曹暨一把拖住,拉了回来,听他说:“明日,你与我一起去拜访谢七郎!听听他的意思,看看能不能帮他,避过这段婚事,那清河公主实在不是佳偶。”
“若是他愿意做驸马呢?”
“怎么可能,他那般的君子,怎么会稀罕一个驸马之位,愿意丢下王三娘?你也不愿意他如郑颢一般,惊才绝艳,却一生困顿吧?”这混账对谢七颇有好感,又得了谢七的帮忙,不如就还谢七一个人情,也不让谢七与那王家三娘分开。这样自家的混账对谢七就只有欣赏,而再无其他了。
这完全是曹暨多余的担心,这世间大约除了他把顾云清当女人看,还有谁会把这么一个货看成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