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他嗜妻如命——绿意浅浅
时间:2020-05-01 09:36:41

  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又怎么会不像?
  容玖紧咬着唇,只觉得心里有些发堵。
  “莫要多想了,被人囚禁一生,连面都不能露,离开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容玖呜呜咽咽控制不住情绪,靠在了陆琮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许是苦的累了,容玖趴在陆琮的肩上闭着眼睡着了,陆琮困倦极了,将人抱上塌,盖上薄被,将人揽入怀闭着眼歇息。
  次日一早太后传召容玖入宫,短短几日不见,太后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两鬓斑白,两眼空洞,不复之前那般凌厉睿智。
  一夕之间失去了一个孩子,眼前的还不能相认,太后心中酸涩,只看了眼容玖便让她回去了
  。
  临走前芸嬷嬷递给容玖一只锦盒。
  “郡主,这是太后留给郡主做个念想的,郡主若是喜欢,日后见了太后可戴着入宫,太后见了也欢喜。”
  容玖接过点点头,出宫前打开了锦盒,是一对珠花,一朵牡丹一朵芍药,并肩绽放,下垂银色步瑶,款式别致是她从未见过的。
  皇帝刚逝,全国府丧一年,卸了珠钗首饰,褪下绫罗绸缎换上素衣长裙,容玖自顾自的替素未谋面的至亲抄写一个月佛经超度。
  新帝登基为帝,改国号元一。
  陆琮每日早出晚归,即便回来的再晚也要去一趟容玖那,陪着说会话。
  容玖忽然伸手拉住了陆琮:“皇上忽然故去,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怎么会?”
  “被埋葬在皇陵的那位,是......”
  这几日容玖一直盯着那对珠钗瞧,脑海里无数次的闪过一个念头。
  陆琮望着容玖,眸光淡然许久才道:“她同你一样身份。”
  容玖震惊,久久不能回神:“那为何当初不是留下我?”
  “太后曾找人批命,先落地者为皇,若强行留下你,只会满盘皆输,还关乎季家几十条性命
  ,若留下那位,可化险为夷。”
  容玖气得浑身发抖:“这是哪个混账说的?”
  “是先祖帝一手安排,事成则可功成身退,若事败,背负混淆皇嗣的只有太后和季家。”
  容玖不信。
  “先祖帝和淮王争皇位已久,淮王又得宠,若淮王登基为帝,那些跟着先祖帝的大臣们不会有好下场!”
  容玖浑身颤抖,难怪皇上至今未露出真面目,也不许任何人靠近,身边连个妃嫔都没有。
  牡丹芍药本双姝,容玖一直记恨太后放弃了她,将她丢到奉城,如今看来容玖是最幸运的,人前人后无人敢不尊敬,锦衣玉食,嫁人为妻,肆意妄为,活的堂堂正正谁敢说个不字?
  容玖紧攥着陆琮的衣袖:“所以早就定好了是不是,淮王未摄政前必将有一场恶战,先祖帝
  丢不起后继无人的脸,怕被后人唾骂,所以我姐姐就要去死,又需要万里江山有人可继,是不是
  ?”
  “当年的事你我并不知晓,许是先祖帝有什么苦衷。”
  这事儿就怪老祖宗疼爱幺子,嫡庶不分,给了淮王太多保重,先祖帝历尽艰辛才登基为帝,在位短短几年身患恶疾,无力周旋,又不忍妻儿被欺,这才出此下策。
  这一周旋便是数十年。
  容玖恍然,难怪上辈子太后拒不肯认她,将她囚禁的事,许是太后之意。
  月色朦胧,容玖足足花了好些时间才接纳了这些,这阵子总是称病未曾进宫探望。
  她不知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态度去面对太后。
  转眼过了一年,百姓们早早就褪下了丧服,容玖眯着眼看着窗外绽放的满树绿梅,淡淡的香气扑鼻。
  “郡主,芸嬷嬷来了。”
  容玖眼眸微动,听着请安声。
  “奴婢给郡主请安,太后听闻郡主爱吃外藩进贡的蜜饯,特意让奴婢送些过来。”
  “多谢太后美意,劳烦嬷嬷跑一趟,白芍,奉茶。”
  芸嬷嬷摆手:“不必劳烦白芍姑娘了,这次奴婢来,是奉了太后之意来探望郡主,见郡主安好,奴婢就放心了。”
  容玖侧过头望着芸嬷嬷:“太后可好?”
  “太后很惦记郡主。”
  容玖嗓子发紧:“明日我进宫探望她老人家。”
  芸嬷嬷笑了:“若太后知晓必定十分高兴。”
  芸嬷嬷离开后,容玖坐在廊下,一只手捧着书瞧,目光懒散,至于瞧没瞧进去就只有她自个儿知道了。
  陆琮一进门便看见这幅场面,白芍刚要请安,陆琮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白芍缓缓退下。
  陆琮弯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将容玖抱起放在两膝上,容玖受惊手里的书册掉在地上,娇嗔瞪了眼陆琮。
  “又做什么怪!”
  陆琮将脑袋搭在了容玖的肩上:“今日去同僚家做客,明明比我还小的年纪,儿子都能舞剑助助兴,我已三十而立,也该有个子嗣了。”
  容玖没想到青天白日陆琮会这么直接说出来,小脸涨红,自打成婚两人从未圆房,偶尔会合衣而眠,陆琮从未勉强她。
  容玖揉了揉小腹:“太医说我身子寒凉,不宜有孕......”
  “这一年来汤药不断进补,已经好了十之□□,若无子嗣也无妨,总不会有人埋怨你。”
  “那将来诺大的相府又该如何?”
  “咳咳!”陆琮掩嘴轻咳:“外头风大,咱们进屋说。”
  陆琮起身抱着容玖入屋,时不时小鸡啄米一般在容玖额前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容玖呜咽一声,一只手抵在陆琮心口处,想要逃,陆琮两只手圈住她娇小玲珑的身姿不许她离开。
  放下帷帐,依稀能听见缠缠绵绵的声音。
  这一折腾容玖连连求饶,像只猫儿般嘟囔,喘着气:“不成了,明儿我还要进宫探望太后,脖子上密密麻麻,还怎么见人?”
  “我得了上等的花脂,涂抹在红点上必定不会留下痕迹。”
 
 
第71章 
  容玖又羞又恼的望着镜中的雪白肌肤上落下的痕迹, 轻轻一碰顿时疼的倒吸口凉气。
  待一只大手抹了药后,酥酥麻麻又十分沁凉,渐渐的那疼也减轻了几分, 容玖冲着镜中的人影狠狠瞪了一眼。
  “夫人莫恼,怪我一时无度, 等这阵子忙完得了空, 我带你去瞧瞧漫山遍野的兰花。”
  容玖哼了哼。
  “冬日里还有夫人喜爱的梅花。”
  容玖不语。
  陆琮将人揽入怀中,下巴搭在了容玖的额间:“太后之所以没有处置季家,多半是不想损了你的颜面,季家背地里做了不少龃龉事。”
  容玖抬眸看向了陆琮, 想着季宗背地里和淮王的那些勾当, 眉头紧皱, 她不敢保证今日若是得胜的是淮王,季宗会保全自己。
  “旁人不说,母亲和两位长姐待我极好……”
  季容瑗和季容琼从未亏待她,李氏更是将她视如亲生, 这事儿着实有些棘手。
  陆琮指尖挑起容玖一缕秀发放在鼻尖轻轻的嗅,压低了声音凑在容玖耳边小声嘀咕:“太后只是不待见那几个碍眼的,也非要性命不可, 总会有个保两全的法子。”
  容玖不明所以。
  陆琮笑的意味深长,亲自帮着容玖抚平衣裳, 扶了扶钗环,眼中尽是柔情,俯身在容玖鬓间落下一吻:“如今大局已定, 太后膝下孤寂,心里总不是些滋味,你若向着季家,太后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从前李氏帮着照料容玖,太后瞧不见两人母女之情,如今两人都在眼皮子底下,太后又失了至亲,有些人自然碍眼了。
  容玖抿了抿红唇:“我明白了。”
  “这事儿不急一时半会,只是心里有个谱儿。”
  “我明白。”
  次日一早容玖起身梳洗打扮,好在昨儿夜里陆琮没舍得折腾她,一大早吩咐了人准备了加了果子蜜的牛乳羹,将人抱在怀里哄着吃了大半碗才肯放人。
  容玖心里装着事儿,一路到了慈宁宫,与以往不同,慈宁宫较之前更加威严肃穆了,宫女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芸嬷嬷早早就等在了门口,见着容玖亲自迎上前,笑:“太后知道郡主会来,早早就让人备上了郡主最爱的菜,奴婢已经许久没有见太后这般高兴过了。”
  容玖心中五味杂陈,太后又有什么错呢,这么多年殚精竭虑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保全娘家,细算起来太后对容玖是不错的。
  迈入内殿,一年未见,太后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不止,身穿一件紫色凤袍,端庄的坐在凤椅上
  ,鬓间斜插两支凤钗,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太后见着容玖眼眸顿时亮了,嘴角扬起笑意,冲着容玖招招手:“过来让哀家瞧瞧。”
  容玖嘴角翘起笑意,提着裙子款款迈入坐在了太后身旁的小凳子上,娇俏道:“许久不曾见太后,甚是挂念,这一年来小八时常病着,不曾来探望,太后可不要怪罪小八。”
  太后颇感意外容玖会这般亲昵自己,立即笑逐颜开,伸手揽住了容玖,并未戳破,又聊起了其他话题,恍若两人从未有过隔阂,午间容玖陪着太后用膳,太后比平日里多用了半碗饭。
  傍晚时分容玖被陆琮接走,太后赏赐了不少物件儿,大多是珍惜的药材。
  陆琮伸出手替容玖揉了揉肩,将人抱在膝上,容玖将小脑袋搭在了陆琮的肩上。
  “日后我是否应该和季家保持距离?”
  “你若想见谁,我来替你安排。”
  容玖摇摇头:“无妨,只要她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几日后季家传来消息季老夫人病危,容玖得知消息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夫人,季二夫人和季三夫人求见。”
  容玖抬眸:“就说我病了,见不得旁人。”
  白芍应了。
  次日柳氏和尤氏又早早就等在了陆家门口,等着通传,尤氏憋着口气:“一笔写不出两个季字,母亲待她那般疼爱,怎么就能忍心不闻不问?”
  柳氏斜了眼尤氏:“现如今她是的红人,太后又疼惜她,陆相在朝中又是什么样的地位,自那次叛乱以后,朝廷重用了不少有功之臣,也罚了乱成一党,可咱们季家呢,虽没有获罪,却是举步艰难,季家的后生晚辈又有几个出头了?”
  皇城毕竟是天子脚下,什么事能瞒得过太后的眼皮?
  当年季家做了不少糊涂事儿,太后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看在什么人的面子上,这一点柳氏心里十分清楚。
  尤氏低着头,不敢再乱说什么,娘家对她避讳,屡次上门都没见她,
  尤氏虽不懂朝廷政务,事关皇位之争的事儿还是明白些的,谁让当初季三爷和淮王走的近?
  “那小八会不会不见咱们?”
  柳氏敛眉:“她自小身子就弱,往年在府上时不时的也病着,许是真的病了,否则没道理不见咱们。”
  柳氏自我安慰,心里懊悔不已,当初怎么就心软听了玉盈的话去对付大房?
  莫约等了一个时辰左右,白芍亲自来迎,柳氏和尤氏松了口气,可算是进了陆家大门了。
  一路上两人瞧了瞧陆家的景儿,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再看见容玖的院子,地上铺着极白的鹅卵石,亭台楼阁上还刻着复杂的花纹,花园里种植了各色牡丹,争奇斗艳,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
  待进了里屋,柳氏不由得倒吸口凉气,这屋子里的摆设未免太过奢华了。
  “二婶,三婶?”
  容玖从屏风后走出,单穿了一件浅绯色长裙,裙摆上还绣着几朵绽放的海棠,明艳动人却不及美人三分。
  柳氏微微笑:“听闻你身子不适,我和你三婶过来瞧瞧,可有大碍?”
  两人只字不提昨儿就来了,容玖摇摇头:“还是老样子,一月中总是离不开汤药,让两位婶婶见笑了。”
  说着容玖掩嘴轻轻咳嗽,柳氏却见她面色红润,可没有半点不适,点破,只叹了口气:“你祖母也惦记着你,病了一年多,这阵子越发的不妥,小八,你祖母平日里最疼爱的就是你,你若得空可要回去瞧瞧。”
  “可不是嘛,就连病着嘴里喃喃念着的还是你的名字。”
  容玖抿了抿红唇,端起茶抿了小口才放下,又用绣帕轻轻擦拭嘴角,柳氏和尤氏对视一眼,实在摸不透容玖的心思,默默等着。
  许久,容玖才道:“虽然之前和祖母闹过不愉快,可终究是长辈,于情于理我这个晚辈都应该去瞧瞧,哪还需两位婶婶亲自跑一趟。”
  听这话,柳氏立即笑:“哪里,你身子病了,又逢大丧,你若折腾病了,我和你三婶心里更过意不去。”
  “你二婶说的极是。”
  容玖道:“明儿我便回去瞧瞧。”
  得了准话,柳氏和尤氏目的达成,同时也松了口气,柳氏又道:“你许久未回去,玲珑院还给你留着呢。”
  “多谢二婶。”
  两人又坐了一会才离开,容玖揉了揉眉心,长长的叹了口气,侧头问:“相爷呢?”
  “相爷今儿会见几位朝臣,叮嘱了小厨房,夫人不必等候。”
  容玖呜咽一声。
  夜色渐浓,陆琮归来时浑身还有股酒气,容玖已眯着眼浅睡,见他靠近眉头紧皱。
  陆琮也顾不得许多将人揽入怀中,下巴搭在了容玖的白嫩嫩的脸颊上:“陆家来人了。”
  容玖睡的迷迷糊糊,嘟囔着嗯了一声,倏然睁开了眼睛:“哪个陆家?”
  “蕲州陆家。”
  “蕲州?”容玖还是一脸懵,仰着头望着陆琮。
  陆琮眸色漆黑,压低了声音:“是我义父和母亲。”
  容玖激灵一下甩了甩瞌睡,这下精神许多,她认识陆琮这么多年,从不知晓陆琮的身世,两只手缠住了陆琮的手腕:“同我讲的详细些。”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