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南方的小可爱们,今天小年愉快
第31章
沈风铎这才将手里的纸递给左陶和宋骁:“看看吧,这可是给你们结案,一个最好的答复。”
左陶皱着眉头接过,看到上面写着,梓欣是因为见自家公主因为长公主被禁足多日,心中心疼沈蔓,这才剑走偏锋,想要谋害长公主,并买通了那名小太监,给长公主要乘坐的马下了药。
事后,她也是十分后悔,又见那名小太监被宋大人所抓,自己谋害长公主罪无可恕,便选择自尽,还欲盖弥彰地说此事是她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毫无干系。
“皇上,这不合常理,她一个小宫女,哪里来的药给马下?又怎么会胆大包天到敢谋害长公主殿下?”左陶表示自己不信。
围猎场一再出事,沈风铎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此刻听到左陶这么说,简直想要一刀砍死这个十分没有眼力见儿的刑部侍郎。
沈风铎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那爱卿不如去问问已经死了的人,为何如此胆大妄为?”
是个人都该听出来皇帝生气了,左陶却偏偏不买账:“臣认为,应该顺着这个宫女查下去,找出幕后真凶,也好给长公主一个交代。”
“怎么,你非要查到谁才肯罢休,查到朕的身上吗?”沈风铎气恼地随手拿起一个茶壶砸在左陶脚下。
本已受惊的沈蔓,此刻仿佛彻底疯了一般,惶恐至极地哭喊起来:“梓欣,你不要来找我,我,我……”
她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罗春适时捂住她的嘴,一脑门子冷汗地说:“四公主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从四公主大帐出来,天色已经大亮了,左陶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虽然他是宋骁手下的人,但他有一颗为国为民的正义之心,如今眼瞧着长公主“受委屈”,心里替她不值。
他觉得同样都是皇上的女儿,皇上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呢?为了保全四公主的名声,就让长公主吃个哑巴亏?
要知道那天若不是何铄武艺高强,换做别人,只怕长公主殿下早已被疯马尥蹶子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似乎知道左陶在想什么,宋骁拍了拍他的肩:“皇上并不是为了四公主,而是为了整个皇室的颜面,毕竟皇上刚刚登基,若是这种事情传出去,总归不太好。”
“就因为‘不太好’,长公主殿下就白白遭这份罪?”左陶气得胸口不住地起伏,就好像是自己被马给尥蹶子了似的。
“自然不会。”宋骁勾了勾唇角,“照皇上所说的结案,我自有打算。”
说完,宋骁便朝禁卫军大帐走去,迎面碰上一瘸一拐的何铄,他才意识到,崔宁与梁禄也不见了。
宋骁:“去何处了?”
“属下请大人责罚。”何铄说着便单膝下跪,“属下方才带着崔宁与梁禄,给长公主殿下赔罪去了。”
宋骁怔了怔,沉默片刻,声音极轻地说:“你倒是胆子越发大了。”
何铄身子更低了些:“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恳求长公主殿下不要误会大人。”
“……哦?”宋骁背过身去,双手颤抖地近乎握不住,“如何了?”
“长公主将梁禄与崔宁都留下了,让他们跪到她消气便可。”何铄如实说道。
宋骁霍然转身,一把抓住何铄的肩头,抓得他生疼,却又闷哼不吭,只听到大人说:“当真?”
“属下不敢有半句虚言。”何铄低下头,抽着气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左肩。
“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在等我去道歉。”宋骁此刻紧张兴奋地就像个毛头小子,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何铄,你说送什么给姑娘家道歉比较好?”
“这……”何铄挠了挠后脑勺,“这个要问路公子吧,他可是老江湖。”
宋骁蓦然笑了,是了,他身边的都是些光棍汉,哪懂这些,若是要问,只能问那个风月场所打滚的路珩之了。
宋骁转身就打算去找路珩之,就发现说“老江湖”路公子到。
路珩之贱兮兮地抬起一脚揣在何铄的屁股上:“说谁是老江湖呢,竟敢趁着本公子不在,说本公子坏话!”
何铄按着屁股嗷嗷叫着从地上一蹦三尺高,眼中直冒火星子,看样恨不得将路珩之烧死。
“别闹了,说正事。”宋骁心情好,看着他们两人胡闹,竟也破天荒地勾了勾唇角。
见他笑,何铄有一种自己要不久于人世的错觉,头发炸起三尺高,立刻收声,低眉垂目站在一边。
“这就是你宋大统领求人的态度吗?”路珩之双手抱胸,斜睨了一眼宋骁,心说你居然也有求到本公子的一天。
宋骁一本正经地拱手一揖,道:“还请路公子赐教。”
路珩之此刻若是有翅膀,都能飞上天了,轻咳一声,从自己衣袖中拿出一物,放在宋骁面前:“喏,早都给你准备好了。”
宋骁定睛一瞧,居然是路边随意采的一把野花,登时觉得自己怕是个傻子,怎么会相信路珩之这货能干出正事?
“喂喂喂……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别瞧不起这一把野花,若是配上动人的说词,小姑娘的心收服地妥妥的。”路珩之举着花,对着宋骁“含情脉脉”,“在我心中,你就像是春天的花一样,美得令人窒息……”
他还没表演完,就被何铄毫不客气地打断:“所以你把这些花掐断了?”
“你……”路珩之气得要跳脚,将野花往宋骁手里一放,“跟你们两个不懂风月的傻子说不清楚,爱要不要,本公子还不教了。”
何铄盯着那把野花,试探着说:“要不……大人试试?”
宋骁的唇角抽搐片刻,最终还是一只手握着那把野花背在身后,踱着步子走了,只是很有些半身不遂的意思。
“啧啧啧……”何铄感叹地摇了摇头,“大人这样的人物,遇到心上人,也是傻小子一个啊。”
“傻小子”宋骁到沈伊的大帐外时,看到跪了一整晚的崔宁和梁禄刚刚被允许起来。
两个人被小宫女和小太监搀扶着,向宋骁行了一礼,便各自退下去。
梓檀撩起帐帘出来,看到站在外面的宋骁,正要通报,却听到长公主说:“让他进来吧。”
第32章
宋骁唇角一弯,背着手走了进去,看到沈伊已经梳洗妥当,正坐在桌前用早膳,他微微颔首:“长公主。”
沈伊莫名觉得自己手里的筷子有些滑,她险些握不稳,轻轻一笑:“你来了,可是查出什么了?”
“很抱歉,虽然明知那匹烈马是谁下药所致,臣目前却无法将她交给长公主处置。”宋骁十分歉意地看着沈伊,觉得一夜未见,她竟看起来面色更白了些,想必受了惊吓,昨夜睡不安稳。
“这怎能怪你?她毕竟身份尊贵,本宫看起来也是毫发无损。”沈伊始终淡淡笑着,仿佛在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何况,她昨夜受的惊吓只怕不比本宫少。”
宋骁一脸惊异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沈伊,他自然知道沈蔓身边的丫头死得蹊跷,他还未来得及出手,那么就只有沈伊了,只是没料到她就这么坦荡地说出来。
“此事,长公主不必再忧心,自有臣来善后。”宋骁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汪温热的泉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直流进四肢百骸。
其实,沈伊心里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她很想问宋骁,很想问他是不是与自己一样,也是重生而来,他究竟为什么这样帮她,到底图什么?若是只为了救命之恩,这些年他所做的,早就够了。
可不知为何,她却近乡情更怯,不敢问出口,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宋骁见梓檀将所有人都遣出去,一闭眼,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从背后伸出右手,将那一把已经被他的汗水浸透的野花伸到沈伊面前:“送,送给你。”
“……啊?”沈伊心里正百转千回,骤然看到眼前的花,下意识接过来,一脸懵圈地看着宋骁,不明白他要干吗。
“你,你美丽,窒窒窒……息……”宋骁结结巴巴,都快要把自己舌头咬掉了,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张脸憋得通红,生生给冷峻的面颊上度上一层火烧云的颜色。
“你想说什么?”沈伊一头雾水,什么美丽、窒息,这都什么跟什么?
宋骁的脸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余光瞥见梓檀走了进来,转身狂风似的卷了出去。
“宋……”梓檀惊奇地看见宋大人火烧屁股似的蹿了出去,莫名其妙地说,“宋大人这是怎么了?”
沈伊看了一眼手中被蹂/躏地不像样子的紫色野花,说:“梓檀,找个花瓶,将这花养起来。”
“啊?这……”梓檀看着手中一把被揉/搓地只剩花骨朵的野花,更莫名其妙了,“公主要养花,奴婢去找些好看的就是,何必要这些野花,何况,已经破败了。”
“去养着就是。”沈伊看着那野花的目光极尽温柔,努力不去理会自己怦怦乱跳的心。
她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悄然萌生,虽然她还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又或者是她不想去细想,至少她目前认为,这样的感觉很好,她很欢喜。
围猎场一角,面对着眼前三张大八卦脸,宋骁有一种羞愤欲死的冲动,他刚才简直是太丢人了,话都说不全,还不让长公主笑话死?
“到底怎么样啊,大哥?”若不是因为打不过,很有可能吃亏的是自己,路珩之很不能一脚踢过去,“你倒是说话啊,你这一脸被调戏了的小媳妇表情,难不成你调戏不成反被长公主调戏?”
他这话一出口,何铄与孙梧两人立刻瞪大了晶晶亮的眼睛,何铄登时觉得自己屁股都不疼了,心说长公主这么生猛吗?
“……滚!”宋骁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个字。
孙梧与何铄两人不敢违抗统领大人的命令,立刻转身一溜烟儿地“滚”了,生怕“滚”地慢了。
宋骁的目光落在路珩之刀枪不入的脸颊上:“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我刚才……”
……丢人丢到家了!
“馊主意?”看他这意思是失败了,路珩之肺都要被这个不成器的“学生”给气炸了,“你就说说,你除了整天打打杀杀,还能干点什么?哄女孩子开心都不行。”
路珩之黑着一张脸,恨不能将宋骁的脑子扒开看看,里面除了杀人,到底还装了些什么。
“有能耐你倒是哄哄看?”宋骁不服气地说。
路珩之竟真的走到不远处拉了一个小宫女,对着人家不知道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那小宫女立刻一脸通红地跑了。
宋骁:“……”
……他刚才,也是这样跑的?
统领大人立刻意识到一件事,刚才这一路跑来……自己以后怕是没脸见人了,两世为人,在这方面居然还不如一个十七岁少年。
四公主沈蔓身边的大宫女梓欣自杀的消息,在围猎场上像是瘟疫一般快速地扩散开来,有人甚至说梓欣死时七窍流血,是因为她死得冤枉,这背后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法不责众,沈风铎也不能把所有传谣言的人都抓起来杀了,只能命宋骁去查源头,却发现传出这些消息的,竟是沈蔓身边的人,立刻命人秘密丈杀,对她身边的人来了一次大换血。
沈蔓自那日受了惊吓,便足不出户,等到她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全都换了时,已经是三日之后,她去找父皇闹了一场,却被严厉地训斥一顿。
父皇还告诫她,以后老老实实地,莫要再搞些其他的事情,否则他决不轻饶。
沈蔓这才明白父皇已经知道之前围猎场沈伊受惊之事,是她做的,梓欣之死,换掉她身边除大宫女梓蕊外所有的人,都是借机在敲打她,她不得不暂时安稳下来。
这些日子,沈思远的伤也养好了七七八八,开始被人扶着在外面走一走,虽然每走一步脚上依然有钻心的疼痛传来,他却仿若不觉,一心只想快点好起来。
期间,沈蔓来看了他两次,跟他说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听完她所说,他胸口发紧,总觉得暗中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他们兄妹二人笼罩在里面,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第33章
沈思远在大帐里养伤的这些日子,也不是白养的,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沈伊之前在王府那样柔柔弱弱,只怕都是演戏,如今做了长公主,有了金册,身份不同,自然性子也不同了,怕是早已识破了自己的心思。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有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既然她什么都知道,那他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他一个国之储君,还怕拿不下一个孤零零的小姑娘吗?
一念及此,沈思远让任昌将沈蔓叫到自己的大帐中,将自己内心邪恶的想法,隐晦地告诉妹妹。
沈蔓震惊于这个污耳的事情,震惊之余,她却想到之前路珩之对沈伊的特别,既然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个四处勾/引男人的贱人,与哥哥联手又何妨?
想到沈伊将来会是什么下场,沈蔓就觉得十分痛快,脑海中的遐想,正好满足她那扭曲的心理。
“蔓儿放心,你我才是亲兄妹,只要皇兄得到了她,之后她便任由你处置。”见妹妹有动摇,沈思远接着说,“到时没了她,妹妹你就是长公主,皇兄他日登基,你想选谁做驸马,谁敢不同意?”
最后这句话,彻底说到了沈蔓的心坎里,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皇兄,我要怎么做?”
沈蔓恨不得那一天立刻到来,幻想着沈伊惨在皇兄身下,死得极其惨烈,而她则穿着大红嫁衣,幸福满满地嫁给珩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