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glang~”阿方索爱极了这组叠词,每次说起,如同落下轻吻在温琅秀气的侧脸。
“我曾不止一次说过,你是我的公主,是我的天使,可是你可能从未信过。”温琅的睡颜透着几分乖巧和诱人,虽然阿方索自诩情场高手,却分毫不敢做出越界的举动。
“我因意外断送了运动生涯,是你让我去记录那段难忘。之后我的人生以另一种姿态重新焕发生命力,全都因为你。”
阿方索看着温琅,目光极度柔和,没了平日里伪装的花心和轻佻,终于能把爱意和盘托出。
“你可能不知道,你离开那天我追去机场的时候有多么狼狈。”回忆起大雨滂沱的那天,阿方索苦笑一声。
他本来想在小说得奖那天和温琅告白,可谁知得到的是她离开的消息。
可能从一开始就早有注定,某些事情一步错过,就再也没了能够走到一起的可能。
正想着,阿方索手机响了。按下接听,陌生来电竟然来自江歇。
江歇此刻正站在温琅小区的保安室里,听工作人员说温琅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离开了。这个人是谁,江歇一下就猜到了。
“她在哪?”江歇的问句透着疏离,他和阿方索自然亲不起来。
“伤她心的时候,你怎么不多问问自己,她为什么难过?”虽然嘴上不饶人,可阿方索还是拍了店名给江歇发了过去。
“十五分钟赶到。”收到彩信,江歇一脚油门就往日料店赶。
阿方索大概估算了时间,趴在桌上和正恬静睡着的温琅面对面。
“如果我告诉你我假装流连花丛,你会相信吗?”说着阿方索嗤笑出声,在桌上画了一个萝卜。
“我才不是什么花心大萝卜,我只是之前没想好要用什么方式让你不要发现我的喜欢。”说着,阿方索声音里的苦涩更盛。
“一边害怕被你发现被你讨厌,一边却又期盼着你突然知道甚至也喜欢我。”说到这,阿方索坐直身子。
“温琅,我喜欢你。”藏在心里许久的话最终被说出,释怀的同时阿方索觉得差不多到了他放手的时候。
江歇拉开包间,见温琅正趴在小桌上。阿方索坐在离她较远的窗边,手上拿着酒杯。
见江歇把温琅抱起,阿方索站起身来。他的眼神极度认真,没有任何挑衅和敌对:“你怀里的人特别喜欢你,给她安全感,然后你将收到千倍万倍的惊喜。”
江歇因为他的话停下脚步,顿了顿回了句‘再见’。
直到把温琅送到家,她都还没醒。依旧是方栀言开的门,接着带江歇把人放在床上。
江歇替温琅盖好被子,这时才发现她小指上的伤。
“这是怎么回事?”刺目的红下覆盖着小水泡,明显的烫伤。
方栀言不知道此前发生的事,还以为是温琅和江歇刚刚庆祝回来。
“你没吃蛋糕吗?小笨蛋不小心把手靠在了烤箱上。”方栀言拿来烫伤药,递给江歇后找出温琅做蛋糕的照片。
“蛋糕坯烤了大概十个,没打发的鸡蛋清楼下少说有一盆,切芒果的时候差点切到手,不过好在最后的成品不错。”方栀言说着把照片翻到打包前的样子,清新的芒果蛋糕,摆在大理石台上。
江歇看着图片,不由呼吸一滞。到了现在才对温琅难过的理由后知后觉。她带着惊喜向他奔来,而他却因为其他人让她误解伤心。
方栀言见江歇表情不对,试探着问:“你和琅琅吵架了?”
江歇点了点头,并没否认。
“她的车还在医院,钥匙卡在你这吗?”江歇站起身,目光停留在温琅的脸上。
“我的手机也能控制她的车,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把她的车开回来。”方栀言看了眼正熟睡的温琅,打算跑一趟至少她醒来后用车方便。
江歇点了点头,和方栀言一起离开。走到门外,他才说了句:”蛋糕,我还没吃上。“
温琅睡到自然醒,睁开眼见房间内昏黑一片。揉了揉微疼的额头,眯着眼打开台灯。把手机充上电,她朝楼下走去。
见厨房还亮着,她打算喝点水。
方栀言正在把温琅废掉的材料二次加工,厨房里充斥着香甜的气息。温琅饥肠辘辘,拿起烤好的饼干吃了一口,酥脆而甜丝丝。
“我说小姐,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喝到烂醉再回来,很危险的。”方栀言就像守护温琅的老妈子,除了衣食住行,还要操心温琅的作息安全。
温琅只当这次又是方栀言费尽千辛万苦接她回来,摸了摸鼻子保证没有下次。
“你要不要去看看?”方栀言犹豫再三,递了杯温水给温琅。
“看什么?”温琅嗓子有些哑,接过水杯大口喝着。
“江歇……他一直等在门外。”方栀言指了指大门。
门外?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快到十二点了。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温琅只记得她和阿方索借酒浇愁,走到一半回头问着。
“下午六点多。”
江歇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边放着蛋糕。雾气散去,打湿了他的发梢。他看着远处路灯,看着蚊虫飞舞。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一直久坐,从未离开。
温琅披着外套出来,先看见的就是江歇略显孤寂的背影。湿漉漉的空气让温琅打了个喷嚏,闻声,江歇转过身来。
对上他明显疲惫的眼,赶他走的话温琅说不出口。见她没说话,江歇脱下外套,稍作折叠铺在身边。
彼此之间一言不发,温琅坐在了江歇身边。
江歇乍一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沙哑:“能借我餐具吗?”
说着,他指了指手边的蛋糕盒。
原本精致的透明包装,因为碰撞沾满了奶油,温琅看着,心情极速低落。
“已经坏了,不用勉强。”奶油被蹭开,芒果粒散落,温琅被红色的丝带刺伤了眼。眼前狼藉犹如她和江歇之间的关系,乱七八杂。
江歇闻言没再开口,他从口袋抽出湿巾,仔仔细细擦过每一根手指。之后解开丝带,打开盒子,拿了一块蛋糕出来吃。
他一口接着一口,奶油沾在指尖。嘴角蹭到了果酱和巧克力屑,说不出的狼狈。熨帖的风衣也因久坐起皱,看起来不复平日讲究。
温琅最终还是妥协了,起身拿了餐具盘子还有一瓶苏打水。虽然没尝,但却能看出,夹层里的果酱放多了。
江歇接过,把盒中蛋糕分成几份,继续吃着。蛋糕并不大,没一会被他吃完了。
温琅看着他把蹭在盒子上的奶油都用勺子刮干净了,突然眼角发热。
喝了口苏打水冲淡口中甜腻,江歇看着温琅说:“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温琅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江歇见状,继续说着:“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介意?”
闻言,温琅放在膝盖上的手紧锁,答案不言而喻,她在吃醋。可是心里的疑问尚未找出答案,她便把江歇等的回答,倔强地收在口中。
见温琅低着头,一言不发,江歇放弃了逼问。
“就快要十二点了,要再和我说声生日快乐吗?”江歇能感觉到,温琅又在避他,多说多错。
温琅因为江歇的话而暂时放下防备,她终于抬头对上了他的凝视,小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江歇拿出手机,打开电筒放在手里,他看向温琅说:“要不要我把许愿的机会送给你?”
温琅无心接收这些令她混乱的好,最终摇了摇头。
拒绝和沉默,让两人之间没了交流,过了一会儿,江歇站起身来。
“晚安。”这一次,他没有叫出亲昵的称呼。
作者:今天的作话有些长,有些事想和你们说
1-爱你的人不会要求你拍私密照片,不管对方如何天花乱坠。如果你拍了并且发送了,就要做好被别人看到的准备
2-这个世界有太多对女性的误解,好多留存千年的观念一下很难改变,虽然这样,但还是请保护好自己,同时保留对这个世界的热爱
3-遇到困难一定不要自己扛,在你经受人身安全等方面的威胁下,大部分父母会帮你,如果极端情况下父母不帮你,那么最大程度上能提供有效途径的是警察。如果以上两者你都不信就当我没说。但一定一定不要尝试和威胁你的人谈条件,他们既然敢威胁,就证明没下限
4-可以喝酒,但不要烂醉,尤其是一个人,或者和异性在一起,这条适用于所有性别
5-还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心情过于复杂,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好好生活,保护好自己。
6-感谢喜欢,感情的迷茫期会过去,给琅琅一个考虑清楚的时间,谢谢感谢在2020-03-26 11:34:07~2020-03-27 18:15: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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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急切而生猛
江歇回到家, 见郑砚浓坐在台阶上。身边放着香槟和蛋糕, 手上正把玩着雪茄。
“寿星,给你过个生日还真不容易。”郑砚浓从隔壁城开了三个多小时才赶到, 本想给江歇惊喜, 结果发现他压根不在。
江歇有些倦了,深邃的眸里没什么精神, 他闻了闻烟草气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门的密码。”
郑砚浓迟迟没进去是为了抽烟,被拆穿后抬手摸了摸鼻子。
见他起身提起蛋糕上的红丝带, 江歇想到温琅做的那个。虽然甜腻了些, 可处处透着用心。
“怎么了?闹矛盾了?”郑砚浓见江歇无精打采,连忙问道。
江歇开门的动作一顿,点了点头,轻缓伴着无可奈何。
靠在椅背上, 江歇抬头看着昏黄的灯, 柔色让人生出困倦,他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我好像给她造成了困扰。”考虑再三, 江歇幽幽说了这么一句。
温琅眼中的错杂让他心惊而慌乱, 无计可施。
郑砚浓何等精明, 无需解释, 便猜到了几分:“所以她拒绝了你?”
江歇闻言, 没点头也没摇头,眼里生出几分困惑:“也不是拒绝,而是不想面对我。”
郑砚浓叼起蛋糕上的草莓,果肉的酸涩让他倒吸一口气。
喝了口香槟改味, 才接着说:“如果是我的话,才不管她什么心情。喜欢就是喜欢,痛快表达出来,然后把人抢过来捆在身边。”
这话听起带着几分玩笑,可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却闪着危险的光,他绝对会这么做,为了喜欢,亲手布下牢笼。
江歇没接茬,把目光掷向郑砚浓身后的照片墙。一张张看过,最终停留在十七岁生日当天,和父母的最后一张全家福上。
郑砚浓见他目光深沉,连忙放下杯子回头。那张照片上的江歇带着少年时期的青涩,站在父母身后笑地格外明朗。
那一年江歇父亲去世,母亲罹患眼癌。一年之后,郁郁而终跟着走了。
对江歇的父母而言,忌日在同天仿若是带着几分殉情意味的凄美童话,可对刚成年的江歇来说,却是无法释怀的苦。
“情深不寿。”郑砚浓说完,低叹一口。
这四个字让江歇目光一滞,交握的十指骤然收紧。
如果不能确保环境的安稳,他绝对不会轻易把温琅拉进他的生活。
某些失去本就带着刻骨疼,他不愿经历第二次。
温琅回来的比方栀言想象的早,最后一份饼干刚刚放进烤箱。
拿出烤好的蛋挞递给温琅,方栀言又倒了杯温水给她。这几年她没见过温琅醉酒,这接连的两次好像都和江医生有关。
想到这,方栀言心里对爱情的憧憬当即少了几分。
“琅琅,其实……其实江医生挺好的。”方栀言也不是刻意帮江歇说话,只是几次相处下来,他对温琅的温柔,她看在眼里。
温琅抱着杯子心事重重,并没有否认方栀言的话,静默了片刻,她点头说:“是呀,他很好。”
江歇的好,温琅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随便回忆就能抓出一大把。他心细如发,嘴上不说却极尽温柔,就这一点,就让温琅好几次迷失在他的柔情之中。
“就是因为太好,我更不能莽撞,”温琅低头看着杯子,手指轻敲杯壁:“整理好心情之前,都不会再去招惹他。”
招惹两个字让温琅心里发酸,如果不是她抑制不住喜欢,一次次创造能够相处的机会,也不会让两个人的关系走进不能继续向前的绝境。
这句话方栀言并没听懂,她坐在温琅对面问:”需要整理什么?“
温琅沾着杯壁上的水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我喜欢他十年,早已成了习惯。”
“这个习惯让我每次向冲的时候都有十足的理由。”温琅看着桌上的圈,感觉心里空了一块:“但是这十年间,我们没有交集,我的喜欢其实始终保持在停滞状态。”
江歇的陌生让她越发觉得,那种感情可能不是喜欢,而是执念和习惯。
“我喜欢的究竟是十年前的他,还是十年后的他?是记忆里被我美化的他,还是相处之后重新认识的他?我一直都没分清过。”温琅说着抬起眼,眸中透着几分坚持。
“如果我的喜欢只是叶公好龙,该怎么办?”
方栀言闻言,细长的双眼快速眨了几下。这些年她背着巨债无心恋爱,所以关于温琅的疑惑,她一时半刻提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
可思来想去总觉得遗憾,她便试着问了句:“为什么不试试?”
温琅听她这么说,摇了摇头:“为了试去接受他,如果最后发现不是喜欢再分开,对他不公平。”
说完,温琅一口喝尽杯中水,揉了揉脖子朝着二楼走去。
方栀言小声嘟囔了句:“那万一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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