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小哭包(穿书)——书空
时间:2020-05-06 09:26:06

  对方的眼眸那样深邃,幽黑中一抹深紫浮沉,仿佛海底深沉的暗壑,又仿佛燃着一触即烈的火。
  “皎皎……”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低声道,“我……”
  那若即若离的唇终于落下来,比狂风更为粗暴急促。她只能无助地仰起头,两手交缠在他身后。
  -
  拯救一副被墨汁毁掉的画很难,但当个礼物也并不容易。
  被归衡从书案上抱下来时,皎皎觉得自己耳朵眼都在往外冒热气。
  刚才被弄得意乱情迷,她根本就克制不住自己要发出声音。一想到那些千回百转、过分甜腻的声响全都落到外间守着的宫人耳中,她就感觉自己这辈子再也不想踏出这道门一步了。
  年轻的帝王替她整理着裙摆,见总有皱褶,干脆蹲下去替她拽平,声音气定神闲:“没关系,她们都在院外,听不到的。”
  皎皎松了口气,又反应过来。
  归衡进门就没有再出去过,那岂不是他进来的时候就打算要——
  归衡迎着她控诉的目光,坦然道:“没有这样的打算。我只是担心自己忍不住而已。”
  只是看着她不吻下去,就需要他时时刻刻克制自己。每时每刻,随时随地。
  理好裙摆,他又替皎皎理顺发间压得凌乱的钗环,随后捧起她的脸,亲昵地在她唇上一吻:“皎皎这么可爱,哥哥忍不住也正常吧……”
  皎皎无话可说。
  归衡积得久了,动作和姿态都异常狂热,她第一次这样连续不断地到,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整个人如在云端,轻飘飘、软绵绵的,完全没有力气。
  她半笼着湿漉漉的睫毛,任由年轻的皇帝宝爱地在她脸上不断落下轻吻。
  归衡一边亲她,一边轻抚她的背脊,帮她顺气:“哥哥替你找好了新的身份,就是陆颂陆大人的孙女。自小养在外面,刚接回京里。”
  “还有一件事,要和皎皎商议。”
  帝后大婚的典仪,按规制,至少要提前半年准备。
  皎皎啊了一声,思维还是混沌的。
  “是不是太久了?哥哥也这么认为。”归衡愉悦地含住她的唇,缓缓辗转着深吻,直到小公主放在他肩头的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才松开一点,含笑抵着她的额发:“但太仓促的话,礼数到底不周全。”
  他的小公主,当然不能受哪怕一点的委屈。
  归衡道,“就定在节前,皎皎以为如何?”
  皎皎靠在他胸前,懒洋洋地不想说话。直到归衡惩罚性地在她唇上轻咬一口,她才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含含糊糊地蹭了蹭。
  归衡抱紧她。
  胸怀里的少女温热柔软,他低下头亲吻她的发梢,胸腔里都满溢着香甜的牛乳气息。
  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片刻空闲。白日里应付层出不穷的朝政,抽空来陪皎皎用膳,每日只睡二三个时辰。
  就连刚才,也只是勉力让皎皎得到满足,他自己还蓄势待发。因为蓄得太久,甚至有点疼。
  但他此时抱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所有疲惫便都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应该都懂了吧【托腮
 
 
第82章 结局
  按理来说, 大婚前皎皎应当去宫外住。
  一来,皇后是从皇城正门迎入,总没有从常晖宫迎去怡年殿的道理;二来, 按邕朝习俗,从定亲那天直到洞房花烛夜掀开盖头, 这对新人都不能再见。
  但皎皎不想走, 归衡也不想她走,硬是拖到离大婚只剩几天,才在柔嘉的怒火中送皎皎出了宫。
  “跟先帝一个德行。”柔嘉陪皎皎检收她要暂居的精致宅院,一边挑剔这也粗糙那也不行, 一边犹自愤愤, “这么几天的功夫都忍不了吗?”
  皎皎不说话, 只是抿着嘴笑。
  “你呀,偏听他的话。”柔嘉恨铁不成钢,伸出刚养好的春葱食指戳一戳她的额头,“小时候那股不肯吃亏的劲儿都哪儿去了?”
  皎皎捂着额头, 软乎乎地说:“可是,我也没有吃亏啊……”
  两人这时候已经走到正院,柔嘉看着院内完全按皇后规格布置的聘仪和陈设, 不由哑然。
  后宫之中位份有多重要,没人比她更清楚。当年恒帝宠她宠得不像话, 她平日尽可以给温皇后脸色看,但真到了正式场合,她不照样要对温皇后行大礼, 低她一头。
  她从来没想过,归衡会直接立皎皎为后。
  皎皎不懂得主动要求什么,必然是归衡早就想好要让她成为中宫之主。
  ……皎皎被他哄得这样乖巧听话,似乎,的确是没吃什么亏。
  -
  乖巧归乖巧,皎皎对宫外的世界,好奇心一直很强烈。
  可惜如今时局不稳,归衡当然不能放她悠闲自在去大街上闲逛。
  于是她这次出来,只带了贴身的几个宫人,其余一应粗使的丫鬟小厮都是另配的,很熟悉帝京风物,能够陪她从手艺最好的珍宝行聊到口味最好的酒楼饭庄,而且手舞足蹈,绘声绘色。
  皎皎抱着泥金手炉 ,一直安安静静听着,直到听到这个话题,才慢吞吞开口:“我知道哦。”
  “是芦玉楼。”
  铺陈了半天的丫鬟原本预备最后才公布,忽然被她点破,闻言便有些呆滞:“正是。姑娘怎么知道?”
  皎皎笑得甜甜蜜蜜:“我去过。”
  丫鬟更为惊讶。
  玉秋和脆雪对视一眼,终于知道上个冬天公主第一次出宫晚归,是在哪里喝了那样多的酒。
  身边的小厮异常伶俐,她们这边说笑着,那边就已经架着马车出去,不到半个时辰,载着满满一车芦玉楼的酒菜回来,连玉秋等人的份都有。
  脆雪笑嘻嘻打开食盒,一边往桌子上摆,一边说:“这都是托公……姑娘的福。”
  她偶尔还是改不过口,叫错一个字,立刻被玉秋打了一下手。
  芦玉楼的饭菜名不虚传,卖相就异常精致,又是南边鲜甜的口味,从食盒里一拿出来就引发欢呼。炸得焦脆的鳜鱼仰着头,口中含着新鲜莲子,浇汁鲜美,空气里隐约浮动着甜香,令人食指大动。
  皎皎看着桌上菜肴,隐隐觉得熟悉,接着想起来,这正是当日她和归衡吃的那些。
  那次他们白龙鱼服,完全没有公开身份,芦玉楼的师傅当然不会没事记录下每一桌客人吃了什么。
  而吃完饭之后,她喝醉酒,第一次亲吻了归衡,却在酒醒后全部忘记。
  归衡能将他们吃了什么都记得这样清楚,大概曾经反复回忆。可惜那时候他们还是名义上的皇家兄妹,她忘了也就忘了,归衡一个字都不能提起。
  这样的归衡在面对因为酒醉遗忘所以一派坦然的她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皎皎一想就觉得心情复杂,忍不住去摸桌边跟饭菜一起送来的芦玉楼特酿杏花酒。
  手里拿着酒,眼前有佳肴,心中还存着事。
  这三样加起来,皎皎很快就醉得陶陶然,拉着玉秋大哭,呜呜咽咽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她不该喝酒的。
  玉秋:……的确不该。
  她醉成这个样子,下人当然不敢再让她喝,半哄半劝地把人扶进房,轻手轻脚地替她擦干净脸和手臂。
  ……
  皎皎一觉醒来,月亮才刚刚升起。
  看着门边眼巴巴的小丫鬟,她有些微的不忍心:“不用守着我了,你快去和他们一道吧。”
  对方自然千恩万谢。
  看着那小丫鬟满心欢喜地朝前厅奔去,皎皎笑了一会儿,望着天上明月清冷的光晕,忽然有些怅惘。
  她也曾经很容易满足,有健康的身体,有好吃的,就很快乐。
  而现在,即使一切都很美好,没有那个人陪伴,似乎也不算太美好。
  皎皎怔怔地对着月亮叹出一口气。
  直到眼前变得模糊,她才发觉,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花挂在睫毛上,视线都不清晰,好像被泪水晕开一般。
  皎皎揉了揉脸,又抿起唇笑了一声。
  再怎么想念归衡,她也不至于在这眼看就要跟他成亲的前夕,想他想到哭出来。
  那也太夸张了。
  虽然在心里默默这么想,那种情绪积压在心里的情绪还是让她有些郁郁。
  皎皎呆呆地看了会儿雪月,察觉到一点凉意,转身回房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地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分心的后果便是一脚踩空 ,整个人失控地往后倒去——
  紧紧闭上眼的一瞬间,皎皎心里想的是,希望不要摔太狠。
  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样就没法按时成亲了。
  她皱着脸紧张地等待半晌,狠狠摔倒的剧痛却始终没有到来。
  皎皎睁开眼,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幽黑深邃的眼潭,长眉微微拢起,带着点笑意。额前垂落的乌发带着摄人心魄的弧度,其上落了几枚雪花,衬得雪花晶莹,发色如墨。
  而在他身后,是一整片浩瀚无垠的夜空,和温柔皎洁的月色。
  “皎皎。”归衡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夜空下清隽的男人,横在她腰后坚实有力的手,连声音都悦耳得让人心醉神迷。
  被对方就着俯身的姿势低头吻上时,皎皎忽然便明白了为什么过去看过的电视剧里,所有在危急时刻被拦腰抱住英雄救美的女子,都会在那一刻彻底爱上拥住她的男人。
  她颤抖着气息张开唇,探出去,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
  皎皎喝醉了酒,又存着补偿的心思,搂着对方宽阔有力的肩膀,热情得过分。
  归衡摸到她微凉的脸颊,硬是揽着她回到温暖的房屋里时,她还仰着头恋恋不舍,那副架势,像决意要在月光和雪色下把上次遗忘的都补回来一样。
  进到屋中,被暖融融的热气一熏,她好像清醒过来,又好像更糊涂了一些,满怀期待地看着归衡。
  归衡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没有办法似的,低眉笑了一声,抬起手按住她的后颈。
  在明亮的灯火中亲吻又和在月光下不同。她闭着眼睛,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紧张地轻轻颤动。
  她能感觉到他在注视着自己,目光深邃,分明只是一天没见,却带着认真观察、不放过一丝细节的意味。皎皎被他看得浑身发热,偏偏归衡正在极富技巧地进攻她的舌根,她很快便溃不成军,眼角渗出了泪。
  微咸的泪水流到唇边,归衡轻轻舐去,终于退开一点,在她梨涡的位置轻轻亲吻。
  大手不疾不徐,一下一下揉捏她的肩膀,等她喘匀呼吸。
  皎皎模糊察觉出,归衡的状态和她要出宫前那次好像不太一样。
  那时候他异常的狂热,任她怎么哀求也不肯停下,好像她不是要出宫代嫁,而是要从此与他山水相隔。而现在,他温和而耐心,一切都以让她畅快为先。
  体会了一下这当中的区别,皎皎软声问他,“哥哥,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归衡勾起唇角,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皎皎这么聪明。”
  “我抓到归彻了。”他看着她,轻声说。
  这个名字,已经遥远而模糊,像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
  皎皎反应了一下这意味着什么,双手撑住桌面,凑到归衡面前,偏了头,在他深深凝视他的眼睫上轻轻一吻:“恭喜哥哥。”
  “不问我准备拿他怎么办吗?”
  皎皎犹豫了一下:“……不用了。”
  归衡逼宫这件事唤起了她很多不好的回忆和想象。也许举国上下都知道恒帝是归衍所杀,但那天归衡拥着她,她在层层的药味和茶味之下,分明嗅到了血的腥。
  她有些纠结地想,如果听到归衡对归彻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她可能又要做好几天噩梦了。
  见她摇头,归衡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慢慢勾起唇。
  他看着少女神色纠结,烛光下眼神清澈,面容莹洁如玉,想起归彻在天牢里,血迹斑斑的脸。
  他带着一点笑容,说他想要见她一面。
  归衡当然不会同意。
  就像归彻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永远不会叫皎皎知晓。
  皎皎想了想,又开了口。
  “如果有可能的话,不要……太过分吧。”她声音柔细,说的很慢,“或者,可以再等一段时间。”
  肩膀上揉按的动作稍微停滞一瞬。
  “皎皎觉得,怎么处置他算过分呢?”
  归衡一边问,手指一边已经若无其事拢住她整边肩膀。
  皎皎老实回答:“我也不知道。”历来新君要处置曾经与他夺嫡的兄弟,怎样残酷的手段似乎都曾经出现、可以理解。反正这也不是她的重点。
  她抱着归衡一侧手臂,有一搭没一搭地拿手指绕着他垂在身前的蜷曲长发勾玩:“只要不牵连到你就可以。”
  原来是这样。
  归衡忍不住笑了一下,抓住她的手,没有解释以他对朝堂的控制力,就算活剐了归彻也不会有人敢说一个字。
  小公主柔软的身体靠着他的肩膀,让他忽然不想再聊起其他任何人,任何事。
  窗外月光如水,映着薄雪,照得人心底都是明净澄澈的一片。
  归衡懒懒地张着手臂,任由皎皎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整个人都像泡在温热的泉水中那样,前所未有地放松和舒适。
  直到皎皎忽然撑起一点身体,盯着他被蹭开一点的衣襟,疑惑地“唔”了一声,他才睁开眼睛。
  但已经来不及了。少女纤润的手探进他胸口,拿出一个扁扁的荷包——
  归衡:“……”
  皎皎看着被摩挲得温润的织物里的东西,慢慢地睁大一点眼睛,磕磕巴巴地,“这、这是什么时候……?”
  亏她刚才一直把玩归衡漂亮的卷发时,还恋恋不舍地想,大婚当日要剪下这么好看的头发来跟她的结在一起,也太暴殄天物了。
  归衡镇定下来。
  “现在还不行。”
  皎皎想说什么,归衡已经捧起她不满地、河豚一样鼓圆的两颊,在两侧各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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