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伦赤脚下床,拉开窗帘:“圣晶石是什么?”
“官方给出的定义是‘寄宿着神圣力量的石头,能够确定未来的概念结晶’——反正就是某种付费抽卡道具,是达芬奇亲和FGO运营用来搜刮我这种无辜可怜的抑制力打工仔钱包的资本走狗!”我说着说着悲从中来,为了让徐伦有个直观的了解,我从床头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枚给她看:“就是这个,万恶的圣晶石!”
徐伦接过圣晶石,她在阳光底下翻转这枚小小的结晶,感慨:“确实是亮晶晶的石头呢。”
“没错,也是罪恶的石头!”我皱起鼻子。
“不要胡编乱造误导普通人了!”奥尔加玛丽有些生气,今天似乎是她负责和我进行直播沟通,“魔术师在圣杯战争中进行召唤用的都是和英灵有关的触媒,也只有你在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用圣晶石乱砸——我说列奥纳多你不要再拼命向她推销圣晶石了,这家伙钱不够就会来骚扰我……”
徐伦若有所思:“只有立香会用圣晶石进行召唤?”
“至少正统的魔术师都会自行寻找触媒的。”奥尔加玛丽自豪地以正统魔术师自居。
而我已经跑去卫生间洗漱了:“徐伦!徐伦我想看你的发型究竟是怎么梳的!”
徐伦跟在我身后走进来:“你也想和我扎一种辫子吗?”
“我手很笨,自己肯定是扎不了的。”我挺有自知之明,“所以我看看就行啦!对了,你的发型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不,是妈妈设计的。”徐伦拿起梳子,“我妈妈也不太会扎辫子,所以她一直披散着头发,我小时候都是爸爸帮忙扎的。”
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穿着白色风衣的承太郎先生一脸认真地给小徐伦梳头的场景了。
徐伦用梳子敲了一下我的头:“你在偷笑什么?又想到什么了?”
“嘿嘿,没什么。”我转了转眼珠子,“啊,真有些羡慕呢,我也想体验一下让爸爸给我梳头的感觉。”
当然,最好是你爸爸。
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徐伦能看透我的想法,因为她又用梳子敲了一下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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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文果然做了葱油面,我唏哩呼噜地吃了两大碗,看得徐伦直喊“慢点慢点”,当我一抹嘴伸手拿过可乐“吨吨吨”又喝下去半瓶之后,玛修直接伸手过来揉我的肚子:“前辈,你这里真的没有漏吗?”
“可能是最近太累,饭量就又变大了吧。”我舒适地打了一个气嗝,“谢谢师父,果然师父做的饭超好吃!”
李书文喝了一口茶:“吃完就赶紧走吧,你们不是还要救徐伦的爸爸吗?”
“啊,是的,没错。”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但是我不知道承太郎先生在哪里!”
徐伦捂住额头。
“我知道。”她说,“你悠着点,一会儿别因为跑跳过度吐出来。”
李书文拿起我们的碗筷,走向厨房:“你们赶紧去收拾收拾,一会儿我送你们。”
玛修看着他洗碗的背影,小声说:“老先生真的好可靠啊,但李书文老先生应当是个从者吧,为什么前辈会在小时候遇到落单从者呢?”
“我也不知道。”我挠了挠脸,“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遇到师父了,师父说我看起来就骨骼清奇,是练武之才,然后就把我拉去他的武馆学打拳……我爸妈也挺高兴的,因为这样他们在加班的时候还不用费心带我,一般都是把我往师父那里一丢。”
“真是粗犷。”奥尔加玛丽吐槽,“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会长成现在这种样子了。”
我压低声音:“我长成什么样子了?你说清楚啊小玛丽,等我回迦,我倒要跟你算算总账!”
奥尔加玛丽:……不太敢吱声。
“前辈小时候……那大概是哪一年呢?”玛修问。
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我很小的时候师父就住在我家附近了,大家有事儿也都会去找师父帮忙。师父特别厉害,我们那一带都没有黑社会敢来闹事!”
“这就有点问题了,迦勒底的资料库中显示,这二十年来日本仅发生过屈指可数的圣杯战争,而且都是在冬木市。在记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哪位御主召唤出了Assassin的李书文这一号人,而且从者想要长久地生活在人世,要么需要御主长期且稳定的魔力供给,要么就是利用圣杯的力量受肉——等等等等,我说罗马尼那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昨天不是他说好的要查资料吗?”
奥尔加玛丽再一次陷入了焦虑的嘀嘀咕咕当中。
“你们收拾好了吗?”李书文在围裙上擦干手,走出厨房,“再过十分钟就要出发了。”
我弹起来:“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诶,等等,我好像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
徐伦说:“你的小零食可以都带上。”
于是我在衣兜里装上了水果糖和泡泡糖,玛修那里也被我塞了一把巧克力。李书文不紧不慢地坐上他的路虎越野车,我们三个女孩子并排挤在后座,听发动机“轰”地一声启动后,师父一脚油门:“坐稳了!”
出发去拯救睡美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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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里克·普奇是一个虔诚的神职人员。
他踏上神学的道路,是想要究明“命运”的奥秘。和他同时降生的双胞胎弟弟却是个死胎,普奇疑惑这样的命运为何偏偏降临在他的弟弟身上,为何当时死神选中的不是他呢?
他试图在神学上寻找问题的答案,但是天上万能的主与父从未给予过他启示。
唯一向他指明道路的,却是众人眼中的恶魔。
“DIO……”普奇在生死之间的混沌中沉浮,“挚友啊……请告诉我……这世上真的存在全知全能掌握人命运的神吗?”
他为了寻找上天堂的方法,抽出了空条承太郎的碟片。却在即将阅读记忆碟片的前一刻,遭到身份不明的两个老头的入室抢劫加殴打。
那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头下手很重,普奇从来不知道一个看起来起码七十岁的老头子下手竟然会这么重。当他挥出平平无奇的第一拳时,他有自信让白蛇接下这一拳,但老头的拳头快到他无法抵御,普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锤上自己的肚腹,然后目眦欲裂地感受到自己的内脏被锤到内出血。
为什么——会这样——
老头们抢走了承太郎的记忆碟片,还询问他关于什么“兽”的问题。但是普奇此刻浑身发冷,大脑都无法正常思考了。他明白这是因为内脏破裂内出血的缘故,再这样下去就会休克。
挚友……他绝望地想:我也许无法完成我们的理想了。
老头们离开了,房门“砰”地被关上。普奇静静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着自己指尖的温度渐渐消失。
“——看起来真是狼狈呢,挚友。”
普奇听到了熟悉的,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快站起来吧。”一只手出现在他眼前,“你不必再寻找上天堂的方法了,因为我,DIO,已经超越了天堂!”
普奇缓缓抬起头,眼中泛起一层盈盈的水光。
“我这是在做梦吗?”
“并不,你现在已经被我带到天堂之上了。”DIO道,“不必哀叹自己的孱弱,因为我将赐予你和我同源的力量。”
“当重新回到人世之时,你恩里克·普奇依旧是神父。只不过你信奉的主、唯一的神——将会是我!”
第156章
“到地方啦。”徐伦把我摇醒,“你昨天不是最早睡着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困?”
我迷迷瞪瞪地说:“因为我还在长身体……”
徐伦:“……没用的,我觉得你长不高了。”
我一下子清醒了:“不!我还能长!我还能长!我的梦想是再长10厘米!”
徐伦帮我理了理衬衫的领子:“有梦想是好事,但是有些梦想确实是没法实现的。”
我哭唧唧:“我咕鲁诺·咕巴拿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也不是成为秧歌star,我只是想长高10厘米呜呜呜呜……”
李书文说:“赶紧下车,不然我要把车门锁上了。”
我迅速地打开车门滚下去:“好的师父。”
SPW财团在奥兰多城的据点从外表上看起来只是一栋不起眼的小楼,看起来和别的写字楼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当我们走进去之后,楼内森严的安保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请在此止步。”穿着SPW财团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表情严肃地将我们堵在了安检门门口,“请说明身份和来意。”
我说:“这位是空条徐伦,她来探亲。”
徐伦欲言又止,最终点头。
工作人员拿出平板划拉了两下,似乎是确认了一下信息,然后向我们点点头:“各位进门请通过安检,然后登记一下个人信息。”
徐伦眉头一蹙,我立刻察觉到她似乎隐隐要动怒。于是我牵住她的手摇了摇,站出来说:“事态紧急,我们需要立刻将救命的东西送到空条承太郎手上。安检和信息登记之类的可以稍后再做吗?”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李书文从他的衣兜里突然摸出一本护照,拍在了门口的小桌上。
“我们先把这个押在这里。”他说,“现在,让开吧。”
从老人身上传来渗人的威压,工作人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我见此机会拉着徐伦就从安检门里蹿了过去。
“几、几位请不要乱跑!”工作人员慌忙跟上来,“会有专人带你们去的!”
“看起来这里的管理还不错。”我打量着四周,“倒是有一些上市企业世界500强的样子。”
李书文斜睨我一眼:“你见过世界500强企业内部?”
我谦虚道:“没有没有,不过我也是在联合国下辖的人理存续组织迦勒底当了将近一年的骨干员工……”
奥尔加玛丽:“玛修当了迦勒底16年骨干员工了,你看她有废过话吗?”
我:“小玛丽你的废话倒是很多喔。”
玛修:……不敢吱声。
斗嘴缓和了我的些许紧张情绪。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挺害怕看到承太郎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徐伦突然捏了捏我的手心,这时候我才发现刚才我牵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你出手汗了。”徐伦轻轻问,“你在担心吗?”
我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徐伦立刻将我握紧。
“他不会有事的。”徐伦说,也像是说给她自己听,“乔斯达家的人命都硬,而且他还没给我把老妈找回来呢,我可不许他就这么偷偷跑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
……你妈可能找不回来了,那这边现成有一个小妈,你想要吗?
“……就是这边了。”工作人员穿过走廊,把我们领到病房,“因为替身碟片在昨天回归了,现在他已经醒来,只是没有记忆。我们已经给他安排了复健的训练——这边走。按照时间安排,现在他应该在病房里休息。”
转过一道弯,我们立刻就看到了一间巨大的以玻璃做墙体的纯白病房。我和徐伦几乎是同时看到了那个半卧在病床上的黑发男人,而他也心有所感,慢慢地抬起头,将松石绿色的眼眸看向我们。
“咚,咚,咚,咚”
我的心疯狂地跳了起来。徐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我的手,她把记忆碟片交给了看护的医生,而李书文抓着我的肩膀,推着我走进病房:“别傻站着了。”
即使这是第二次见到四十二岁的承太郎,我内心还是难以平静。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从者的承太郎为了逗我开心切换了灵基肖像。那时候的他虽然脸上有了岁月的风痕,但是对待我依旧如初,还是像海一般温柔又可靠。
但此刻,我面前的这个承太郎正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我,而我也心知肚明,他是一个有了妻儿的中年男子,和我,17岁迦勒底的藤丸立香本该毫无关系。
医生将记忆碟片缓缓地重新插入他的脑中。徐伦蹲在病床边,拉住他的手急切地观察着承太郎的情况。
大概过了半分钟,在一阵难捱的寂静后,承太郎转头看向徐伦。
“……你逃出来了啊,徐伦。”他说,声音很轻,很慢,但是很清晰,“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徐伦如释重负地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抓着承太郎的手,忍不住贴上了自己的脸颊:“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在奥兰多城的SPW财团据点,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不必再为我担心,爸爸。”
承太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嗯。”他说,“你是我的骄傲。”
李书文突然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上前,赶紧扶住了病床的把手才站稳。徐伦和承太郎同时抬头看向了我,我尴尬到想钻到病床底下去。
“那个,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我慌得说话都结巴,“咱们之前见过,那个,在1996年和19——”
“立香。”承太郎眨了一下眼,“看来,这一次不是我捡到你了。”
徐伦有点骄傲地扒拉承太郎的胳膊:“是我!是我捡到她的!”
承太郎向后靠了靠,坐得更直了些:“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时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