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居然是死神——陈夏安
时间:2020-05-07 09:26:18

  尤里:“挺好的梦想。”
  月芽:“你呢?”
  尤里:“我没有下辈子。”
  月芽:“啊?那你挺可怜的,这辈子活得不开心都没得选。”
  尤里笑了:“所以说啊,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着,别打希望寄托给下辈子。”
  月芽静了一下,又说:“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尤里:“什么愿望?”
  月芽:“再听哥哥唱一次《生日快乐》。”
  -
  宋希做了一个梦。
  一个冗长而复杂的梦。
  在梦里,他看到了一个跟她类似的姑娘。
  单调而无聊的人生,惶惶度日,茫然不知所措。
  偶然间听到一首歌,感觉整个人被治愈。
  突然间便有了做些什么的冲劲。
  他编了一出名为生活的大戏,沉浸其中,自己是自己的演员。
  一厢情愿,自我感动,跟那个小姑娘如出一辙。
  梦醒后冷汗涔涔,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屋里,落在身上,却没有半分暖意。
  宋希走下床,来到乐器房。他在屋里泡了一整天,写了一首新歌。
  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宋希开了直播。
  镜头里的他干干净净,一如出道那年,眉眼间透着青涩和紧张。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路走来的经历,梦到了支持我的你们。醒来以后我写了一首歌,这首歌献给爱我的人们,也给过去的我自己。”
  “……”
  尤里:“月芽,你现在改变主意了吗?你还想做一株幸运草吗?”
  月芽:“不想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下辈子能够遇到一个像哥哥那样的男孩子,然后跟他谈恋爱。”
  尤里:“……你们人类都是恋爱脑吗?”
  月芽:“哼哼,神就没有吗?”
  尤里挑眉:“非要说一个,恐怕只有我们的死神殿下。”
  月芽:“不可能吧。”
  -
  军训结束后,迟晚晚搬回家的第二天。
  没有工作的江逾白,在宿舍里辗转反侧。
  自从上次他说了“距离产生美”之后,他跟迟晚晚之间的联系好像突然之间变弱了。
  江逾白想着想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拉上床帘换衣服。
  对面通宵打游戏的室友吓得一激灵,试着喊了他一声,见人没回应,又不敢叫了。
  听说叫醒梦游的人后果很严重,这既梦游又说梦话的,估计更惹不得。
  室友蹑手蹑脚地坐好了,戴上耳机,继续在游戏里厮杀。
  直到他看见江逾白穿戴整齐出门,整个人的表情像是被雷劈过一样。
  等人走得不见踪影,这才敢小声地说了句:“卧槽,这三更半夜干嘛呢!”
  不仅同寝的室友不知道江逾白要干什么,就连他自个儿也没有任何想法。
  他不需要睡觉,晚上不工作的话就会异常无聊。
  为了打发时间,江逾白回了别墅。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清点自己的小金库。
  再买一套别墅的钱是有了,但总觉得远远不够。
  迟晚晚曾经说过,她想体验一把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
  目前这些,恐怕不够,买完房子就不够数了。
  平常除了捉鬼,他需要拓展一些新的业务,挣挣人类的钱。
  就在江逾白盘算着如何挣人类的钱时,他的房门被打开,迟晚晚从外面走进来,轻车驾熟地抱起角落里的大白,然后躺到了他的床上。
  屋里的光线晦暗,看不清楚人。加上迟晚晚轻微近视,压根没注意到江逾白的存在。
  他坐在床的最里边,看着身边躺着的女生,瞬间有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他不在家的时候,她都跑到他的房里睡吗?
  感受到江逾白的存在,大白识相地挣脱迟晚晚的怀抱,跑回了自己的猫窝。
  迟晚晚被猫猫弄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摸开了灯,冷不防看到床里边的人,脸上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她扬起唇角轻笑,直接上手捏了下他的脸。
  “江逾白,你怎么在这里呀?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难不成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江逾白神色如常,低头看她,面上情绪没太大的波动,内心却早已波澜万丈。想想来之前的忐忑,他觉得自己果然是多虑了。
  江逾白不咸不淡地瞧着她,声音清洌动听:“想我了?”
  迟晚晚乖巧地点头,往人怀里钻。
  “你想我了吗?”她莞尔,浅浅的梨涡漾开,特别甜。
  “有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尾音微微上扬,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她轻轻眨眼,翦水双瞳清波荡漾,勾得他心神一荡。
  江逾白仍不松口:“没有。”
  闻言,迟晚晚用力推开他,还踹了他一脚,力度不小。
  “哼,狗男人。”
  被踹到怀疑人生的江逾白:“……”
  床榻上,女生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的睡相很好,一脸岁月静好的模样,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江逾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她是做梦了。
  即便是做梦,也不能……
  江逾白坐在床角,静静地看着迟晚晚。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边露出鱼肚白,天渐渐亮了。
  江逾白离开房间,来到了别墅外。
  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转身时恰巧与邻居家的藏獒狭路相逢。
  想起此前迟晚晚怕藏獒怕得要死的场景,江逾白忽然有了个主意。
  他一步步朝着藏獒走过去,那烈犬见了他有些发憷,下意识地往后退。
  江逾白往前,藏獒往后退。藏獒退了几步仍然感觉不妙,打算撒腿逃跑,结果整个身体被江逾白死死地控制住。
  它生无可恋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视死如归。
  藏獒弱弱地“嗷”了一声,全然没有往日的神气。
  江逾白朝它勾勾手,笑道:“狗子,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藏獒一脸呆滞,整张脸写满了害怕,仿佛在说“我就只可怜无助弱小的狗子,你莫cue我”。
  江逾白也不管它是什么表情,继续道:“你呢,见到上次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之后呢,表现得凶神恶煞一点,然后等时机一到,我就会冲出来,你一看到我就立马闭嘴,装出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明白了吗?”
  藏獒:“嗷嗷嗷。”上次警告我莫对着你家那位吠,现在又让我狂吠,到底是吠还是不吠?不管吠不吠,狗子我都得废QAQ
  江逾白:“别讨价还价,没得商量。”
  藏獒:“嗷嗷。”何必为难我胖虎。:)
  江逾白:“听明白了你就叫一声。”
  藏獒:“……”
  三十六计,装死为上计!
  说时迟,那时快。体型肥硕的藏獒往地下一瘫,双腿自然交叠,双眼空洞无神,摆出了一副快要死的样子。
  江逾白挑眉,“没出息。”
  藏獒:“……”
  说啥狗子也不动了,死也不动。
  你们高级生物的爱恨情仇,你们自己解决不好吗?
  狗子又不是恋爱专家!
  僵持了一阵,藏獒说什么也不肯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迟晚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逾白,你蹲在马路中间干什么?”
  江逾白起身,转过头,一张脸在熹微的晨光里有几分朦胧美。
  “我在逗狗玩儿呢。”
  话音刚落,躺在地上装死的藏獒麻溜地爬起来,发疯似的跑回自家院子里,大气不敢出。
  目睹狗子狂奔全过程的迟晚晚忍不住笑起来,“江逾白,你别告诉我,你大清早的回家,就是为了恐吓一条藏獒。”
  江逾白:“不是这个原因。”
  迟晚晚故作懵懂,一脸期待地看他,“那是为什么?”
  江逾白清了清嗓子,缓缓张开双臂,一字一顿:“几日不见,度日如年。”
  她欢快地朝他奔去,一把将人抱住,眉梢都染了得意,“想我了不早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叔叔:“人难道可以吃吗?”
  结婚后可以。:)
  致催婚大队:等两周就结婚,如果狗作者手速飞起那就一周。
 
 
第41章 热恋
  清晨的阳光静静地洒在街道上, 路边小草上缀着的露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闭上眼睛, 一起享受清晨的美妙。
  等到他们都觉得抱够了,这才松开彼此。
  “江逾白,我还记得你以前跟我说,你会读心。”
  “那为什么你会不知道我在想你呀?”
  迟晚晚狡黠地眨眨眼, 抬头望着江逾白, 清澈的眼眸倒映他错愕的面孔。
  他扯了扯嘴角,表情看起来有些苦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的意思是, 看不到人自然没办法读她的心思。
  本以为迟晚晚会提议让他回来住, 谁知她却说:“你想联系我可以给我打电话呀,不然手机是用来干什么的?”
  江逾白猛然怔住。
  手机?江逾白确实把这茬儿给忘了。
  尽管融入人类社会多年, 他依然不习惯使用手机。
  很少有人给他打电话,他也很少给别人打电话。
  那种新鲜劲在最初尝试用手机的时候就被耗光了。
  久而久之, 这玩意儿在他这儿成了鸡肋般的存在。
  “我回去了。”她彻底松开他,转身往回走,没有回头。
  他看着少女的背影, 唇角牵动一个微妙的弧度。
  江逾白站在原地, 摸了摸口袋,找到了手机。
  他打开短信,输入烂熟于心的那个名字,打了一行字,点击发送。
  两分钟后, 江逾白收到迟晚晚的回信。
  【白】:一起回学校?
  【A】:好。
  -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迟晚晚把一只耳机递给江逾白。
  “宋希的新歌,你要不要听听看?”
  江逾白接过耳机线,在指端绕了绕,“你喜欢他?”
  迟晚晚大方承认:“喜欢呀。”
  江逾白:“我不喜欢他。”
  迟晚晚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耳机线扯回来。
  “怎么拿回去了?”
  迟晚晚:“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宋希吗?那你肯定不想听他的歌。”
  江逾白把耳机重新拿过来,塞进耳朵里。
  “那不一样。”他说。
  “哪里不一样?”
  “反正不一样。”
  迟晚晚单曲循环宋希的新歌,两个人坐着听了一路。
  耳机里的歌声随着风景的倒影一点点散,迟晚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到学校那一站的时候,司机先生猛踩刹车,公交车猛烈地晃动,车上的人被甩得东倒西歪。
  江逾白下意识地护住迟晚晚,将她抱在怀里,手护着她的头。
  待车子挺稳,人们骂骂咧咧地,于惊魂未定中陆陆续续下车。
  江逾白捧起迟晚晚的脸,却见她满脸泪痕,瞬间有点懵。
  “你怎么哭了?司机吓着你了么?”
  迟晚晚不说话,她的眼圈泛红,眼泪还在流。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漏进车内,柔和的光线给少女渡了层浅浅的晕。
  江逾白转头去看公交车最前边的司机,眼里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
  司机师傅关闭车门,打算再次启动车子,手脚却忽然无法动弹。
  抬头透过后视镜,看到一个高个子男生大步流星地朝前边走来。
  两人隔着透明挡板对峙。
  师傅试图动动手指,然而整个人像是被封印了似的,只有脑袋还能动。
  “帅哥,有事吗?”师傅莫名感到紧张。
  眼前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而他是饱经风霜人生阅历丰富的大叔,按理说不会怕这样的一个小年轻,然而不知怎的,司机师傅的后背和额头开始冒冷汗。
  他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那种感觉让他喘不过去来。
  “你要下车?”师傅心不在焉地问。
  江逾白声音偏冷,“车门开一下。”
  师傅咬牙,试图伸手,试了一下居然成功了。
  短暂的麻木消失,手脚终于能够动弹。
  司机师傅松了一口气,忙对江逾白说:“下次要下车早点说,赶紧下车吧。”
  江逾白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结果感受到一股牵力。
  转头看到迟晚晚拉她的衣袖,她脸上的泪迹已干。
  他那张黑沉的脸,眉眼瞬间温柔了几分。
  “我帮你出气了。”
  迟晚晚一眼困惑,“什么?”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云淡风轻撇开眼,“没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司机师傅踩下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迟晚晚拢了拢肩上的包,将耳机线卷起来收进包里。
  她低头,乌黑的长发从肩膀滑到胸口。
  少年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拨开她的长发。
  他捧起她的脸,轻叹一声,“胆子这么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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