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居然是死神——陈夏安
时间:2020-05-07 09:26:18

  青春期的噩梦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迟晚晚霎时想起来了!
  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梦见自己每天晚上都在跑步,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那段时间,班里还热议,京市出现了一个飞人。
  敢情那个人就是江逾白?
  迟晚晚拍了拍胸口,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苦笑了一会儿,整理好心情,柔声道:“你放心,我会保持正常体重的,不用你帮我减肥。”
  她实在是不想没日没夜地梦到跑步了,真的太可怕了!
  江逾白:“嗯。”
  午饭后,两人牵着手在街上散步,不知不觉来到了当时走错的那条路。
  迟晚晚心里牵挂着监控的事儿,一路上走走停停,眼睛到处乱看。
  在她第二十三次停下来时,江逾白松开了她的手。
  “我有点渴了,想去前面的超市买瓶水。”
  迟晚晚随口应了声,忽然想起什么,又叫住他。
  “江逾白,给我带瓶苏打水,我要海盐味的。”
  “好。”他说完就迈开长腿走掉了,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迟晚晚仔细观察了一圈,这一条路上正好没有监控。
  但是在转角处有一个,她盯着监控看了半晌,研究到底她在不在视线盲区。
  有个保安大叔经过,看到迟晚晚的异样行为,多嘴问了句:“小姑娘,你盯着这个坏的监控看什么?”
  迟晚晚回头,微微一惊,“啊?它坏了?”
  保安大叔点头,“老早就坏了,这条路不怎么重要,来往更没什么车,所以迟迟没人来修。等有人想起来要修,估计得好一阵子。”
  迟晚晚按捺住内心的欣喜,露出一脸失落的表情,拖长尾音说了一个字,“哦。”
  保安大叔:“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非得看录像留证据的那种?”
  迟晚晚连忙摇头,“不是的,我就是有点好奇,随便看看。”
  保安大叔笑了笑,像是被迟晚晚无语到了。
  大叔很快离开,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见四下无人,迟晚晚使用了隐身术。
  她大摇大摆地走出这条偏僻的小路,沿着相对热闹的街区走。
  迎面遇到买好水的江逾白,她打算捉弄一下他。
  这是她昨晚想了大半夜的计划。
  如果不实施一下,她想她今晚绝对睡不着觉。
  迟晚晚没出声,她朝着江逾白走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江逾白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她的身后,像是一点也没有看到她的样子。
  这说明,她的隐身应该是成功了。
  迟晚晚一路小跑,走到他面前,拉住了江逾白的手里的袋子。
  果然,他走了两步感受到一股牵引力之后就停了下来。
  江逾白看着袋子,往他那边扯了扯。
  他的力道不小,迟晚晚整个人都被他扯了过去。
  还非常恰好地,她的嘴唇磕到了他的喉结。
  迟晚晚瞬间气血逆流,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她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出师不利。
  才第一个小动作,就被反攻。
  她轻轻咬了下他的喉结,以报此仇。
  她抬头,悄无声息地关注江逾白的表情。
  还没来得及看,结果和突然低头的江逾白撞了个正着。
  迟晚晚:“……”自闭了。
  她猜想,江逾白可能以为自己被虫子蛰了一下,所以低头看看。
  这个反应还算正常,但是真的就是苦了她。
  她往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了些。
  江逾白摸了摸脖颈,驻足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Tiempo viejo。
  到转角处时,她一个健步冲上去,对他来了一记壁咚。
  这一次,江逾白成功地被她按在了墙上。
  背后的墙漆一点点剥落,有细小的墙灰撒下来,落在他的头发上。
  还有一些,落进了迟晚晚的眼睛里。
  迟晚晚的内心再次绝望了。
  然而,他没想到,就在她眯着眼睛,不知道该闭上还是睁开的时候,有一阵风吹过来,吹开了她眼睫毛上的细灰。
  迟晚晚睁开眼,看到了江逾白微微嘟起的嘴唇。
  他这个动作,像是刚刚替她吹了灰。
  迟晚晚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心想:该不会隐身失败了?
  她低头看脚边的影子,她并没有影子,那也就是说,她确实隐了身。
  此时,江逾白抬手,朝着手腕吹了吹气。
  迟晚晚勉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吹掉手上的灰啊。
  她得等时机,等到有人经过,再试着强吻他,看他害羞到脸红的模样。
  迟晚晚昂着头,两只手将江逾白禁锢,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未曾游移一秒。
  终于听到人声,她激动地踮起脚尖,准备好吻他时,却听到有人说——
  “我的天啊,壁咚!!!”
  “这年头女生也太猛了!”
  “我的天啊,她是准备强吻?”
  “单身狗为什么要看到这种偶像剧般的画面!”
  “该不会真的是在拍戏吧?可是也没见着机器啊?”
  “……”
  迟晚晚:???
  不可能吧,难道她失败了?
  迟晚晚低头再看,地上有了影子。
  隐身术失效了。
  她看着一脸平静的江逾白,鼻头一酸,又羞又恼。
  她重新站稳了,打算飞快逃掉,结果刚踏了一步就被人拽住。
  “啪”地一声,塑料袋掉在了地上。
  迟晚晚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在一瞬间,她被他按住了。
  后背垫着他的胳膊,一点也不疼。
  他空出来的手勾起她的下巴,一低头,吻住她的唇。
  “江逾白,你……”
  这么多人在,他怎么可以!
  “嘘。”他停在她唇边,轻声呢喃,“别说话,专心点。”
  “可是……”后面十几号人呢!
  他眼也没抬,只看她,“他们看不到我们。”
  接着话锋一转,“但如果你继续这样的话,会被听到的。”
  迟晚晚抿着唇,一言不发。
  而她的眼神却在说:“动作快点。”
  每当有人经过时,她都会紧张地绷直了背。
  江逾白轻轻给她顺气,让她放松。
  他们试了几次,用不同的姿势接吻。
  虽然只是接吻,但是这件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就变得异常刺激起来。
  为了不发出去激烈的声音,迟晚晚一忍再忍,小心翼翼。
  她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挂在江逾白身上喘气,低声吐槽:“你既然能让我跟你藏起来,怎么不能把我们的声音也藏起来?”
  江逾白看着他,抿唇轻笑,清澈的眉眼看不出半点说谎的影子。
  而这个男人却说:“逗你玩很有趣。”
  她轻哼一声,从他身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塑料袋,径直往前走。
  她不说话,也不看他,这样的“冷战”一直持续到晚上。
  她气得晚饭都少吃了一碗。
  临睡前,迟晚晚听到敲门声。
  不想也知道是江逾白,所以她没吭声。
  敲门声持续响着,迟晚晚烦躁地下床,鞋也没穿,光着脚就来到了门口。
  她开门,冷着脸,没看他,沉声道:“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别妄想。”
  哼,她可没那么好哄。
  对方没回应。
  迟晚晚抬头,看到江逾白的眼圈有点红。
  “你……哭了?”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哭?
  她莫名地心疼起来,对她的愤怒刹那间被抛诸脑后。
  江逾白抱着枕头,头搁在枕头上。
  他淡淡地说:“没哭,洋葱熏的。”
  “我想跟你道歉,书上说眼泪是最真诚的道歉方式。但,我哭不出来。”
  他长这么大,从未体会过流泪是什么滋味。
  不对,也曾体验过一次。
  那年,赵书言跟着家人离开时,迟晚晚哭过,因为结契的影响他也哭了。
  那时候他知道,眼泪原来是甜的。
  “所以你一直切洋葱?”
  “嗯。”江逾白说,“效果不明显。”
  “傻瓜。”迟晚晚放软了语气,拉着他进屋,“你干嘛要这样折磨自己?我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吗?”
  江逾白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
  迟晚晚被他盯得心虚,“好好好,我承认今天有点冲动,但是你真的是太过分了,你不能这样捉弄我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得到一点点超能力就欣喜若狂,所以才……”
  “我知道这很荒唐,可更荒唐的是,你居然不戳穿我,跟着我一起演,最后还骗我。江逾白,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让我特别受伤?我觉得自己就像寓言故事里穿新衣的皇帝,在街上裸/奔。早知道这样,我、我就……”
  她语无伦次地说完一大段话,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等她冷静了一会儿后,她重新打量江逾白。
  他穿着睡衣抱着枕头,头发半湿未干,像是刚刚洗过还没完全吹干。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还混合着一点茉莉的味道。
  迟晚晚问:“你只是想道歉的话,为什么抱着枕头过来?”
  江逾白举起枕头挡住自己的脸,闷闷地说:“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迟晚晚低头拨弄头发,抿了抿唇,说:“不可以。”
  她才不可以这么快就动摇。
  江逾白放下枕头,默默地注视着她。
  半晌过后,他开口问:“晚晚,你怕我吗?”
  迟晚晚不假思索,“不怕。”
  “你讨厌我吗?”
  迟晚晚摇头。
  “那你喜欢我吗?”
  迟晚晚走向他,隔着枕头抱了他一下。
  “当然喜欢。”
  江逾白笑了,如负释重地笑了。
  他推开她,“那你继续生气吧,明天我继续努力。”
  迟晚晚叫住他,“等等。”
  他回头,“嗯?”
  迟晚晚指了指床铺,“喏,我被窝分你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写新婚!!!
 
 
第59章 20岁
  这天晚上, 迟晚晚跟江逾白盖着棉被纯聊天。
  江逾白讲了一些他在工作中遇到的趣事。
  迟晚晚的笑点低,抱着被子一度笑到失态。
  江逾白躺在她身侧, 看见她笑,眉眼温柔了几分。
  糟糕的情绪如疾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笼罩在两人之间阴霾一扫而空。
  临睡前,江逾白问她:“晚晚, 你愿意当我的助手吗?”
  “当然了, 我不是指现在,我是指以后。”
  迟晚晚拒绝了。
  “我又不是你,我哪儿会捉鬼。”
  江逾白:“这些都可以学。”
  迟晚晚还是拒绝, “我白天要上学, 晚上还要跟你去捉鬼。我会累死的吧?”
  江逾白:“如果你将来跟我结婚,你……你的体质会慢慢地变得跟我一样。”
  “当然了, 我并不是在强迫你,只是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喜欢, 我以后绝口不会再提。”
  迟晚晚想了想,眨眨眼,小声说:“如果我能拥有超能力, 并且无论如何不会轻易露馅的话, 我可以考虑看看。”
  “江逾白,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方法?”
  江逾白:“如果你学会法术,你就愿意跟我一起工作?”
  迟晚晚点头如捣蒜,“当然啊,既然我们以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那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累死累活呀。咱们还得留点时间给家庭,不是吗?”
  光是听他讲,迟晚晚就觉得当死神真的好累呀。
  一大家子总共也就十几个人,却要守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很难有喘息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江逾白年纪小,他压根就不会有在人间读书的机会。他的生活将被无穷无尽的工作所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突然在想,如果尤里说的话是真的,我倒还真愿意跟你生那么多孩子,让孩子们去分担工作,这样的话,每个人都可以轻松一点。”
  江逾白若有所思,“有道理。”
  “不过,这样的话,孩子不会太可怜了吗?”
  迟晚晚:“你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有你以身作则,我相信咱俩的孩子会懂的。”
  一本正经地说完,迟晚晚猛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们俩现在好像还没结婚吧?
  她怎么连生多少个孩子都想好了?
  而且连孩子做什么工作都给“安排”了?
  迟晚晚不往下说了,她翻了个身,害羞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没过头顶。
  后背贴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她感受到他的靠近,腰上一重。
  江逾白环抱着她,轻声道:“晚晚,你还想知道怎么快速学会法术吗?”
  迟晚晚哽了一下,“想知道。”
  江逾白又凑近了一点,紧紧抱住她。
  修长的手指隔着衣料轻轻摩挲,阵阵暖流像是触电般,燃烧迟晚晚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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